第506章 我趕時間

第506章 我趕時間

第506章我趕時間

兩天,錢家沒有出面,寶家承認寶可鯨是逆子,陳玄丘對寶家有恩無怨,所以陳玄丘在翡翠城一直平安無事,甚至有人還看到他帶了人悠閑地逛街。

那叫人一見相思的丰儀,果然不愧是布袋大會的魁首人物啊!

沒錯,兩天時間的發酵,陳玄丘已經名震翡翠城。

就連寶家和錢家這種地頭蛇,都不敢找他的麻煩,那他就是過江的強龍。

翡翠城布袋大會排名第一、第二的兩位高手全部隕落在他的手中,據說,第二連一招都沒接住。第一是在第二招時死掉的。

於是,翡翠城布袋大會預賽的第三名顧千帆感覺很尷尬,兩天後的決賽,參加還是不參加呢?這是個問題。

於是,顧少爺就陷入哈姆雷特式的自怨自艾中去了。

翡翠城的較武場設在巴特塔,距陳玄丘的居處,算上塞車的可能的話,也不過半個時辰距離。鹿司歌給陳玄丘安排的居處,當然是城中心區域。

但陳玄丘提前一個時辰就從居處出發了。

他說過,他會提前半個時辰到,誰要是想找他算帳,那儘管一起來,他要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給予解決。

目前,陳玄丘已為人知的能力,包括一種可怕的無物不焚的異火、一種紫色的類似於風刃的犀利暗器、還有極其強悍的近身搏鬥技巧。

基本上,無論遠攻還是近攻,陳玄丘都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不過,好像從來沒有人發現他用過什麼高明的妖法,也許這不是他所擅長的?

這也正常,關在伏妖塔里的多是妖獸,而妖獸由於身體上的先天優勢,通常都喜歡用法術作輔助,以武力做為克敵致勝的手段。

不肯死心的選手自然還是有的,於是他們果斷臨陣換將,調整了他們的助拳陣營,增加了至少一半的擅長魔法攻擊的助拳。

可魔法攻擊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行功運法的速度,雖然只是吟幾句咒語、掐幾個法訣的空兒,可是對一個體術高手來說,已經足以先行發出致命一擊。

所以,這些不死心的選手只好連另一半助拳也換掉,全部換成高防血厚,擅長硬抗的高手,整個助拳隊伍,等於是大換血。

但是陳玄丘的助拳隊伍,則始終沒有變化。有人買通大賽內部人員,查到了陳玄丘提供的助拳名單。

嗯……談不上助拳,基本上就是,陳玄丘的小夥伴兒們,不管阿貓還是阿狗,全都上場了。就這,還差一個呢,才七個人。

尚武之風盛行於整個伏妖塔世界,畢竟是個弱肉強食、沒有法律和秩序的地方。

所以,巴特塔做為演武場,設計的極其宏大,說它是塔,莫如說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而這座巨塔周圍,先是一個平坦的環形廣場,再外圍則只有低矮的花草,花草之間,共有八條進出巴特塔的筆直大道。

陳玄丘坐着鹿車,今兒把廂板拆掉了,加了傘狀的頂棚,旁邊坐着一個衣着鮮麗的女郎,自然就是鹿司歌了。

後邊,則是黃耳、烏雅、丹若、曠子規、魚不惑以及哈士蟆,一個個狗頭蛤蟆臉的,有他們這些綠葉陪襯著,陳玄丘愈發顯得風采出眾,佼佼不群了。

鹿車正向前駛着,前方突然緩步走來一個五短身材、幾乎看不見脖子、矮墩墩的漢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穿一襲印滿了銅錢紋的員外服,彷彿一個滿身銅臭氣的商賈。在他右手,還提着一隻金算盤。

距鹿車七丈之遙,這人便站住了,向陳玄丘拱拱手:「錢家,錢三足,為我侄兒五德,向妖屠王討還公道!」

鹿車適時地停下了,鹿司歌扭頭看了陳玄丘一眼,陳玄丘舒展手臂,架在車搭子上,懶洋洋地後仰著,沒有說話。

鹿司歌便對錢三足道:「只你一人?」

錢三足點頭:「只我一人,我若死在你的手上,錢家從此放棄復仇!」

為了今日,不知多少人趕來看熱鬧。有身份的自矜於身份,還是等在這巴特塔下的。更多的人直接就是守在陳玄丘居處之前,一路尾隨過來的。

這時候,其中不少知道錢家內情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錢家是寶家的下線,錢家不負責對第三層的貿易,但是不少第三層需要的商品,是由錢家負責採買,再集中賣給寶家的。

由於錢家專心於經營之道,所以家族子弟,大多練到化形期后,就不再太用心於修行了,而是專攻經營之道。

但是,錢三足卻是個例外,他天賦異稟,根骨奇佳。自幼就表現出了很好的修行天賦,錢家有錢,自然也不吝尋訪名師指點。

如今,錢家為了轉運各地的天材地寶到翡翠城來,自然也有雇傭許多獨立高手,但是其中竟沒有人能超過錢三足。

錢三足拜過很多名師,學的技藝極其繁雜,根本沒有一個清晰明朗的風格和體系,可就是這麼雜七雜八的學習,居然叫他融匯貫通,獨創了一套風格詭異的功法。

所以,錢三足說的話,可以確信是代表着錢家的態度。

妖屠王太凶了,他殺了寶可鯨,寶家居然都不追究。寶可鯨的母親自兩天前追出寶府,便再沒了蹤影,十有八九也被陳玄丘給宰了。

寶家都不追究,錢家雖然仇恨難平,可是難道為了報仇,把錢家的累世基業都給毀了?

所以,錢家已經在內部達成了共識,由錢家最強的錢三足出面,殺得了陳玄丘就殺,如果殺不了陳玄丘反而被反殺,那就認清事實,放棄復仇,不能拖整個家族下水。

所以,錢三足表現的很光棍兒,一出現,就先申明了這一點。

陳玄丘慢慢站了起來,他一站起,鹿司歌馬上乖巧地向側後方退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陳玄丘道:「錢三足?錢五德之叔?」

面對這個把侄子硬生生擰成了麻花的妖屠王,錢三足絲毫不敢大意,沉聲道:「正是!」

陳玄丘有些疑惑地道:「三足、五德,你們錢家起名字,都喜歡帶個數字么?」

錢三足一愣,強抑怒意道:「妖屠王,你這是戲弄我么?」

陳玄丘擺手道:「確實好奇,並無戲弄之意。」

錢三足便道:「我錢家,習慣以排行入名,有什麼稀奇。」

陳玄丘道:「那要是兄弟行里排名二十一,該如何起名兒?」

錢三足怒道臉色一變,道:「我兒就在兄弟行里排名二十一,你這是威脅我,要對我兒下手么?」

陳玄丘驚奇地道:「這麼巧?我只是隨口舉個例子,哈哈,那就兄弟行里排名第二十八好了。」

錢三足一張臉脹如豬肝:「排名二十八的,也是我兒!」

陳玄丘鬱悶地道:「我就是好奇排名這麼靠後的怎麼起名,怎麼會這麼巧。」

圍觀者中,聽得如此一番有趣的對話,已經有人吃吃地笑了起來。

陳玄丘不動聲色地飛快一掃,已經將四下人群的反應都看在眼裏。那些自始至終既沒有覺得好笑,也沒有流露出不耐煩,而是一直很冷靜地盯着他的,俱都被他牢牢記在心裏。

他可不信他的仇家個個都會堂堂正正地出來一戰,這番插科打諢,就是為了對四下的圍觀者做一個初步的篩選。

錢三足長長地吸了口氣,道:「就叫錢廿八,沒什麼花哨。」

這倒是個老實人,不像他那侄子一般跋扈討厭,陳玄丘暗暗判斷著,對錢三足殺意略斂。

錢三足擺開架勢,把金算盤一揚,道:「那就動手吧。」

陳玄丘皺了皺眉,道:「我趕時間,還有誰想找陳某尋仇的,一起出來吧。」

陳玄丘朗聲說罷,四下里頓時一片寂靜,許多人都向身邊看去,看看會有誰站出來。

片刻之後,五個身材高挑、容顏一模一樣的青衣人從人群中緩緩地走了出來,與錢三足成犄角之勢站定。

居中一人沉聲道:「李家客卿五行殺,為陳牧鳶,向妖屠王討還公道!」

人群中立時一陣騷動,李家的客卿裏邊,五行殺絕對不是最厲害的人,但是五個人合力圍殺一個人時,哪怕是五個個人戰力在他們之上的人,也比不上他們五人。

這五人一母同胞,乃是孿生。

風惜木、風惜水、風惜土、風惜金、風惜火,心意相通,合圍絕殺,從未失手。

李家自己就是極厲害的高手,派出他們五個來,顯然是覺得比其他人更加合適。

五個人一一向陳玄丘報了名字,陳玄丘深深地望了他們一眼,點點頭道:「有趣。」

陳玄丘揚聲道:「還有沒有?」

「還有我!」

又是一聲大喝,一個人大步流星,風塵僕僕地走來。

此人滿面風霜,似是剛剛遠道而來,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蔽舊的羊皮襖子。

在他背後,背着一口沒有劍穗,吞口磨得鋥亮的闊劍,他大步而來,便似有漫天風雪、無窮的劍氣撲面襲來。

可是,只看他模樣,雖然身材異常高大結實,面孔卻稚嫩的很。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的模樣。

「北方雪宮納努比,不遠千里而來,為我胞兄,討還公道。」

「雪宮的納努比?你是納努克的弟弟?」

陳玄丘第二輪比賽時,幹掉的就是納努克,要不是看見這少年,他都忘了。

陳玄丘一皺眉道:「我和你兄長是台上競技殺了他的,上了賽台,生死各安天命,你來尋什麼仇?」

納努比尖聲道:「就憑你也是我大哥的對手?不是你使詐,害我大哥上當,你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我使詐?你看到了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天下豪傑都畏懼你的淫威?這件事,自然有人告訴我!」

「什麼人想借刀殺人?不會是佘夫人吧?」陳玄丘有些好奇,不過這一方小世界,只是他的臨時棲息地,很快就要離開的,所以心中雖然一閃念,也沒太過深究。

陳玄丘點頭道:「好!還有么?」

四下寂寂無聲,陳玄丘便一掠下地,忽地揚聲道:「黃東家,黃東家?黃耳!」

黃耳正跟他的八個兔女郎眉來眼去,膩的不行,忽聽陳玄丘喊他,不由一怔,騎在馬上,不耐煩地道:「什麼事兒啊?」

陳玄丘道:「對面有七個人,你也來吧。」

黃耳大驚:「啊?為什麼是我?」

陳玄丘道:「我等八人中,以你黃耳大仙最是厲害。江湖傳言,黃耳大仙,法力無窮。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大敵當前,也只有你黃耳大仙出馬,才能解此困局了。」

黃耳大仙一聽,不由得心花怒放:「是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哎呀,這是我的知音吶,哈哈哈,大仙我確實是非常了得的,只是我做人很低調,平時不怎麼宣揚。」

四下人群則交頭接耳。

「這貨是誰啊?」

「不認識?」

「黃耳大仙,誰聽說過?」

「沒聽說過啊。」

「我好像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聽說他是個賣血的?」

「賣血?誰買血啊,那玩意兒有個毛用?難不成天蝠門現在混到買血喝了?」

黃耳大仙臉色很難看,這些鼠目寸光的東西,看不出本大仙的本事,也屬正常。這樣一想,馬上心平氣和起來。

陳玄丘道:「黃東家,過來吧。」

黃耳大仙磨磨蹭蹭地走到陳玄丘身邊,低聲乾笑道:「我現在一天損失上萬滴血,身子骨兒虛,我只能搖旗吶喊一下,你可不要指着我呀。」

陳玄丘乜視着黃耳大仙道:「放屁!我一天只採你五滴血,哪來的百十來滴?」

黃耳大仙急道:「是真的啊,你想啊,一滴精,十滴血……」

「閉嘴!對頭可都不是好相與,你要是想混過去,只怕不容易。」

陳玄丘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黃耳。在他的感覺中,這個傢伙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僅僅是他的血可辟一切法術,就註定了他不是個平凡人物。

而擁有如此異能的人,他還沒有被人放幹了血,還能好端端地活着,自然應該有獨到的法門自保,所以陳玄丘想藉此機會試一試他的深淺。」

陳玄丘拉着不情不願的黃耳上前幾步,主動走進了七人的包圍圈,道:「你們有七人,我們就以兩人敵之,動手吧!」

「且慢!」

突然一聲尖叫,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看熱鬧兒的不嫌事兒大,立即左右一分,把那熱鬧讓了出來,就見一個中年美婦,眼含恨意,一步步走上前來。

錢三足一怔,訝然道:「鹿夫人?」

鹿鳴緊緊盯着陳玄丘,道:「還有我!」

鹿司歌一見是姑母鹿鳴,眸波不由一閃,雙足輕輕一躍,翩然落到了陳玄丘身邊,沉聲道:「還有我!」

鹿鳴瞪着鹿司歌,冷冷地道:「你要跟我作對?」

鹿司歌道:「司歌已追隨了陳玄丘大人,姑母既然出手,你掛着一個鹿字,那司歌就不能不表明鹿家真正的立場。」

鹿鳴獰笑道:「好!本來,殺了陳玄丘,我也要找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算賬,那就一併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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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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