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一個謊言,需要……

第811章 一個謊言,需要……

第811章一個謊言,需要……

陳玄丘得了畫師相助,一行三人兩獸,便即趕赴北極天界。

路上,陳玄丘道:「北極天星域,近來有傳說,出現了九尾初狐的藏寶,所以有各方仙人趕來尋寶,你們即便出現在那裏,也不會引人懷疑。」

畫師乜了他一眼,心道,首天狐?那不是你們這一脈的老祖宗么?

陳玄丘又道:「介時,我會安排兩位在『仙人居』住下,我且先回……先去天河一探究竟,安排妥當后,再去『仙人居』匯合兩位,一同趕往天河,那個封印秘境,就在天河之下最深處。」

陳玄丘說着,已見天方如極光一般美麗的彩霞,不由喜道:「前邊就是北極星域了,咱們進了北極星域之後,便即分開,你們兩位可以打聽一下,那仙人居乃是一處酒肆,在北極天還挺有名的,一打聽就知道……」

「什麼人?站住!」

前方突然從雲團中湧出一隊天兵,將陳玄丘一行人團團圍住。

陳玄丘大窘,還說再往前一段路便分開而行,這可好,直接被人堵住了。

陳玄丘連忙停住,道:「啊,我等乃是前往北極星域尋找首天狐遺秘的仙人,不知各位神將乃是哪一方的部下,還請行個方……」

一旁,羊駝很不給面子地呸了他一口。

他剛說到這兒,一員女將騎着頭金錢豹,肩後背着一口寶劍,渾身甲胄,威風凜凜地閃了出來。

一見陳玄丘,那女將便是一愣,失聲道:「陳小二?」

陳玄丘一見來人,不由也是一呆,來人正是六丁玉女神將的大姐,曹卉。

曹卉看了眼陳玄丘,又看了看他身後皎若明月的素凈女子,以及一個披髮跣足、形容邋遢的中年男子,奇道:「你這是去了哪裏,他們是誰?」

陳玄丘大為頭疼。旁邊這頭該死的羊駝,旁的神將不知道它的特性,可曹卉卻一定是知道的,若是說謊,它不合時宜地呸上兩口,可不就全都露餡了。

陳玄丘當機立斷,馬上扭頭對獬豸神獸道:「該死的小畜牲,不是聽得懂人言么,這般頑劣!」

那羊駝無端就挨了罵,大感不憤,沖着陳玄丘就「呸」了一口。

陳玄丘大怒:「還敢噴我,簡直沒上沒下,看我不教訓你!」

陳玄丘衝上去,暗運真武拳意,「砰」地一拳打在那羊駝腦袋上。

可憐的獬豸神獸晃了兩晃,卟嗵一聲栽倒在雲端。

陳玄丘這才扭頭對曹卉道:「啊!我道是誰,原來是曹神將,本都尉巡弋四方,遇到兩位朋友,他們對首天狐的遺秘也很感興趣,特意找到我詢問究竟。

你也知道,那首天狐遺秘只是個傳說,我也沒什麼線索可以告知,可他們不死心,我正打算叫他們隨便碰碰運氣去。」

曹卉似笑非笑地道:「是么?小二啊,你跟我,也太生份了吧?就算你是宮尉,我的上司,可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姨子……」

畫師一聽,勃然大怒,衝上來一把揪住陳玄丘的衣領,喝道:「大姨子?小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陳小二?你怎麼……」

陳玄丘原本就沒想過會讓他們和六丁玉女府的碰上,所以根本沒有交代他現在在九天玄女手下的身份。

如今畫師愛女心切,竟然逼問起這件事來,一旦露餡,大事毀矣。

陳玄丘心急不已,立即大吼一聲,打斷了畫師的話,喝道:「住口!」

畫師一呆,愕然道:「咦?你敢吼我?」

陳玄丘陪笑道:「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實際上啊……」

陳玄丘大吼一聲,一記雙峰貫耳,「砰砰」兩拳,灌注了真武拳意的兩記鐵拳,砸在了畫師的兩邊太陽穴上。

畫師身子晃了一晃,直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陳玄丘,道:「你……你居然……」

「我居然怎樣?」

陳玄丘大怒,畫師這也太抗打了吧?

他又是一記「雙峰貫耳」,打在畫師頭上。

畫師搖搖晃晃,依舊不倒。

陳玄丘一記鶴喙,又狠狠地叨在畫師的咽喉處,畫師終於一翻白眼,仰面摔倒。

綺奼蒂千莎看着這一切,目瞪口呆。

陳玄丘一把扶住畫師,對綺奼蒂千莎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你混賬老爹扶住。」

綺奼蒂千莎畢竟是有大智慧之人,雖然不明白陳玄丘在掩飾什麼,但是聽他一說,便知必有緣故,當下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連忙上前扶住畫師的身子。

陳玄丘冷哼道:「我初上天庭時,受過你爹照拂而已,怎麼,有恩情就得以身相許嗎?莎莎,你該知道,強扭的瓜兒不甜……」

綺奼蒂千莎茫然道:「唔……」

陳玄丘搶著道:「捂了就甜了?那也不是沙瓤的啊。」

綺奼蒂千莎茫然道:「啊?」

諦聽目中金光一閃,突然神念傳音,道:「主人,陳玄丘對那曹神將有所隱瞞,生怕畫師說漏了嘴,你只管配合他就是了。」

綺奼蒂千莎聽了,目光微微一閃,微微垂下頭,似乎囁嚅地道:「哦,我……我知道了。」

陳玄丘見她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道:「你爹要來北極星域尋寶,我也是願意傾力相助的。但是,你我成親之事,卻是再也休提。因為……」

陳玄丘嘆了口氣,道:「你爹性如烈火,所以我才沒有直說。現在眼看也瞞不過去了,我就挑明了吧,我……已經娶了妻子了,她就是六丁玉女神將之丁亥神將,宣妙衣。」

綺奼蒂千莎唇角抽搐了兩下,輕輕喔了一聲,在曹卉看來,卻是人家姑娘自尊心強,在強忍着不要哭出來。

陳玄丘道:「罷了,你與令尊,還是去我那四方困金城中居住。你就說是跟人借住的地方,切莫說漏了嘴,不然你爹鬧將起來,你我臉上都不好看。」

綺奼蒂千莎扶著畫師,垂頭答應一聲,把頭深深埋在胸前,雙肩便不停地聳動起來。

饒是地藏,也覺今日之事荒唐無比,忍不住憋笑。

但在曹卉看着,卻認為是陳玄丘疾顏厲色,翻臉無情,把人家姑娘給說哭了。

曹卉頓時惱了,臉色一變,喝道:「陳小二,好啊你!原來你早與別人定下婚事,卻嫌貧愛富,為了巴結九天玄女娘娘,停妻再娶,簡直利慾攻心。」

陳玄丘趕緊上前道:「曹神將,你千萬不要誤會,實際上,這只是莎莎她老爹一廂情願。不信你問莎莎,我和她從未正式訂過婚約。」

曹卉看了綺奼蒂千莎一眼,綺奼蒂千莎用力點了點頭,卻不抬頭,肩頭聳動的更厲害了。

曹卉臉色稍緩,卻仍不高興地道:「就算沒有正式立下婚約,看這情形,人家姑娘對你也是早有情意。相信你也並非不知,你……罷了!這事兒我懶得理你,不過,妙衣那裏,我是不會幫你瞞着她的,你自己考慮,回頭怎麼對她說罷。」

陳玄丘擺出一副苦瓜臉道:「是,我知道了,多謝大姐成全。」

曹卉冷哼一聲,道:「娘娘雖許了你不點卯、不當值的承諾,但你如今,終究算是我玄女一脈,有大事吩咐時,不可不去娘娘面前聽用。

娘娘這幾日,已三次大點兵,每次都有問到你的下落,妙衣都說你蒙娘娘青睞,委以重任,嘴上雖不說,心裏也是感激萬分,為了報答娘娘,整肅軍紀,微服私訪去了。」

陳玄丘心中微窘,微服私訪么?

曹卉冷笑道:「妙衣好生幫你隱瞞,你可倒好,剛剛娶了嬌妻,卻是丟下新娘子,跑去應付舊情人了,真是鮮廉寡恥,不為人子!」

陳玄丘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不過聽曹卉這話音兒……

陳玄丘忍不住問道:「曹神將,你說娘娘近日已三次大點兵?還有,六丁神將府以前從不巡視如此之遠,這一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曹卉凝視着陳玄丘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陳玄丘挺起胸膛道:「曹神將若信得我便說,若信不過我,便不必說。」

曹卉心想,娘娘說過,陳小二得長留自在宗醍醐灌頂心法之助,已然擁有太乙境巔峰修為,比我道行還高,而且他背後還有一個長留自在宗,勢力雄厚。如今娘娘內憂外患,若能把他拉過來……

想到這裏,曹卉壓低聲音,說道:「我便對你直說了吧,近日天帝聽到一些風聲,認為我西王母一派與東王公一派,意欲聯起手來,把天帝拉下御座,因而秘密調兵遣將,想對我北極不利。紫微上帝和天蓬元帥,近來都在頻頻調動兵馬,恐怕是……」

曹卉把一隻手背到後手,對那些天兵做出要向下削的姿勢,對陳玄丘誠懇地道:「小二,你畢竟剛剛加入我玄女門下,如果你不想趟這混水,那麼……就帶她父女速速離開吧。如果,你真的感念娘娘的器重,那我歡迎之至。相信,妙衣也會因此,不太計較你留情於外的事情。」

咦?西王母、東王公要造天帝的反嗎?

好事情啊,搞起來!

陳玄丘聽得心花怒放,忙肅然道:「玄女娘娘對我如此器重,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只有戰死沙場的陳小二,沒有臨陣脫逃的陳小二,我這就去見娘娘,聽候差遣。」

曹卉藏在纖腰之後的手悄悄地放了下來,欣然道:「好!你這小子,雖是風流了些,但是總算大節不虧,那麼,你快去見過玄女娘娘吧,我看就在這一兩日,只怕就要出大亂子。」

這麼快嗎?

陳玄丘差點兒沒笑出聲來,硬是憋著,憋的臉都紅了,沉聲道:「我這就去。」

陳玄丘走回綺奼蒂千莎身邊,喚道:「莎莎,我們走吧。」

陳玄丘從她手中接過昏迷不醒的畫師,綺奼蒂千莎抬起頭來,一張原本素凈如美玉的俏臉,脹得比陳玄丘還紅。

陳玄丘不敢多看,生怕看多了就笑噴了,他抱了畫師,對綺奼蒂千莎道:「你帶上獬豸!」

陳玄丘抱着畫師,綺奼蒂千莎提着獬豸,身邊跟着一隻白色的狗子,越過眾天兵,就往前走。

曹卉眼看着他義無反顧地走過去,心中好感大勝,忽然揚聲道:「小二,你若能忠心為娘娘效力,妙衣那裏,我去說合,便叫你再納一房小的,也沒什麼。」

陳玄丘抱着畫師,在雲頭裏一個踉蹌。

綺奼蒂千莎兩頰生暈,目中露出一絲慍意,奈何此時此刻,是無論如何不能發作的,只好悶不作聲,隨着陳玄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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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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