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誰打第一槍

第833章 誰打第一槍

第833章誰打第一槍

陳玄丘驀然張開了眼睛,眼睛張開時,南山雁卻是背對他而卧。

南山雁背對陳玄丘,身子縮成了弓形,本來這是下意識的防禦動作,不過弓成滿弓的樣子,可就像是拱進了陳玄丘的懷裏。

陳玄丘先前肢體沒有知覺,倒沒什麼,這時感覺到南山雁身上香馥馥的熱氣,卻是有些不自然,趕緊縮了縮身子,然後用神念傳音道:「南山雁,可醒著?」

陳玄丘喚了三聲,南山雁才迷糊地應道:「啊,你回來了。」

神念之中,還要模仿出剛剛睡醒的口氣,可也真是難為了她。

陳玄丘道:「回來了,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今日,便可以帶你離開天河。」

「啊,好……好啊……」

南山雁還是沒敢回頭,臉上發燙,腦子裏暈暈的。

一想起他的手掌按在自己恥骨上方位置推拿的一幕,想起自己不著寸縷、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面前的一幕,南山雁直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一時間,南山雁腦子昏醬醬的,想死的心都有,卻沒萌生過要殺人滅口的念頭。

羞憤歸羞憤,她也不傻,只一想,就明白了這人以女兒身出現於眾人面前,自己因此請她解開封印,因此在她面前入浴,因此與之同榻而眠,他實在也是拒絕不得。

旁邊跟着兩個兔兒仙,他喚個天兵來守在自己身邊?那還不如是他了,畢竟……

南山雁腦海中閃過「欒玉落」俏美的讓女人也為之嫉妒的容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陳玄丘可不知道自己已經露了餡兒,元神歸體,一夜的忙碌,才使倦意湧上心頭。

尤其是,他在青丘之巔血楓林中得以突破大羅,領悟的諸多道之法則,還沒來得及消化吸收。

陳玄丘便抻了一個懶腰,漫聲吟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然後,他便盤膝坐定,開始打座入定,從而細細領悟剛剛悟得的道之法則。

兩個兔兒仙睜開眼睛互相看看,不屑地一撇嘴,又雙雙閉上了眼睛。

陳玄丘入定,膝蓋一彎,便在南山雁綿軟而富有彈性的臀丘上頂了一下,雖只輕輕一觸,陳玄丘都沒有多想,正處于敏感之中的南山雁卻是下意識地嬌軀一震。

眼看也是睡不下去了,南山雁乾脆也坐起身來,在床榻一角閉目入定。

天河水軍自有規章,雖然多年沒有徵戰,軍紀有些渙散,但每日早起,演兵習武還是要的。

天蓬隨軍中作息,所以也是早就醒了。不過今日一早,他卻沒有巡閱軍隊,而是把主持操練的事兒委託給一氣都統大將軍韓千乘,他則一大早洗漱停當,披掛起來,便帶着飛鷹走犬二使、百餘將校相隨,直奔紫微星宮。

天河岸邊,早有九天玄女的探馬埋伏,窺見天蓬元帥動靜,立即將消息報到了九天玄女宮。

如今天河水軍、九天玄女、紫微星宮,三方勢力十分的微妙。

天帝還沒有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立時發動,將他與西王母、東王公的矛盾正式挑開。而且,如果要討伐,做到何種程度,這個也沒有確定。

昊天上帝為此正在日夜思量,盤算得失,但北極星域,已經是暗流涌動,隨着各方之間的敵意滋生,原本同屬天庭的三方勢力,緊張的氣氛越來越嚴重。

這種時候,各方負責人都是不大可能離開自己的地盤的,天蓬居然離開天河,消息自然傳回九天玄女宮。

九天玄女聞訊,立即擊鼓聚將,做出應對。

偏於此時,胡喜媚進了九天玄女宮,她不是從正門兒進來的,否則她會看到九天玄女宮五個斗大的金字。

她飛來之處,是一處院牆,便越牆而入了。

咱是青丘一脈的老祖宗,到了他的家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那還不自由自在?

胡喜媚得意洋洋,落落大方地走動,左看看,右看看,這兒不好,修什麼曲池迴廊嘛,要保持足夠的野趣,才是園林的精髓,回頭我得拆了,改建一下。

咦?這裏不錯,這個亭子夠大,還有飛泉流瀑落在亭子的琉璃頂上,再落下,便如水做的珠簾,足夠涼快。

雞是不耐熱的,散熱也差,所以喜歡清涼通風的環境。九頭雉雞精也脫不了這個缺點,所以對這飛瀑亭子很是滿意。

尾隨她的袁公和幾個玄女宮侍衛都有些懵了,這人……不像是探子,也不像是刺客啊,她這麼大大方方的,這是要幹什麼?

袁公何等機警,立時下令,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於是,他們就看見坐在亭下石墩上,美滋滋嘗試了一下,感覺很是愜意的那個小丫環樣兒的女子,從石墩上蹦下來,摸了摸肚子,便向遠處尋去。

袁公等人立即悄然追了上去。

……

天蓬元帥趕到紫薇星,來到星君大殿。正是紫微上帝早朝時期,紫微上帝駕前文武奏事,忽有站殿將軍上前稟報,天蓬大元帥真君到了,眾文武立時肅靜,齊齊轉首望向門外。

這些神官誰都知道,大亂將起,現在只是缺一個引子,任何一個微妙的舉動,或是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做出些不合時宜的事來,都會馬上引爆。

天河大元帥雖也是紫微部下,但他做為天河大元帥,是不需要上朝的,而今趕來,可見必有重要大事發生。

紫微星君已經見過太白,倒是猜出他幾分來意,淡定宣旨,喚他上殿。

天蓬面見天帝,見身披金甲、手執戈矛的天猷元帥,以及披髮仗劍,號稱小真武的翊聖元帥均在武官前列,只有真正的真武元帥,理所當然地沒有出現。

他若出現了,反倒要讓天蓬大吃一驚了。

一個已得大帝尊號的帝君,偏生死死抓着一個元帥的兵權不放,真要是來了,從帝君之位那兒算,幾乎與紫微上帝平起平坐,最多落個半格,你讓他這四聖之首情何以堪?

紫微上帝微笑道:「天蓬,何故上殿,可是天河那邊出了什麼亂子?」

天蓬躬身道:「臣此來,是為了九天玄女。」

紫微上帝神目一閃,肅然道:「九天玄女可有異動?」

天蓬道:「尚無,不過,以臣之見,莫如先發制人。」

紫微上帝搖頭道:「玄女雖有天庭第一女戰神之稱,但論實力,卻不及朕,何足懼之?」

天蓬叉手道:「大帝,玄女一脈,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臣不得而知,但是據臣所知,玄女自西崑崙歸來,尚未返回仙宮,便去見了斗姆元君,這些日子,更是頻頻接觸曾經的封神榜上人,如果這些人加入九天玄女一方……」

紫微上帝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起來,單隻一個九天玄女,他倒不怕,可要是再加上一個斗姆元君,那就棘手了。

天蓬又道:「而今,九天玄女更將門下女將宣妙衣,嫁予了長留仙島的陳小二。」

文官班中一個仙官「嗤」地一聲笑,插口道:「大元帥緊張過度了,一個第一重天的仙家勢力,有什麼了不起?」

天蓬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陳小二固不足懼,可長留仙島,卻是西方新教插手中央天域,落下的第一枚棋子。」

那人一聽,頓時閉口不言了。

天蓬又道:「天河源頭,與玄女宮相鄰。玄女為窺伺我天河動靜,派有許多耳目,盯着我天河動靜。我若不先下手為強,必遭其殃。」

紫微上帝眉頭微微一鎖,道:「你之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我天庭三界共尊,若不教而誅,便失了道義。昊天舉棋不定,便是為此。」

天蓬道:「大帝所慮甚是,所以,臣已有計較。」

紫微上帝雙眉一展,欣然道:「天蓬有何妙計?」

天蓬得意道:「臣有一計,可在玄女宮與天河之間空域,以操演兵馬,演習戰陣的名義,陳列大軍,如此一來,玄女當無理由出兵阻止。然後,臣將報稱有天河兵卒失蹤,要入玄女宮中搜索,玄女必不接受,而我大軍已至,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玄女宮,活捉九天玄女,還把罪名栽到她的頭上。」

這正是左言給天蓬出的主意。

紫微乜視着天蓬,道:「你能擒得下九天玄女?」

天蓬老臉一紅,道:「臣……咳,固然不能。不過,若有天猷、翊聖兩位元帥相助,再請大帝賜下天經地緯,派五雷尊者相佐,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當能一戰而擒。」

紫微上帝聽了,不由意動。之前受太白蠱惑,他就已經有些動心,再一思量天蓬的計策,貌似大有可為。除掉了九天玄女,整個北極星域,便是他一人天下,於公於私,似乎都可以接受。

紫微上帝沉吟著,思量了一番利弊得失,正要斷然下令,天蓬腰間撼帝鍾突然當地一聲,不敲自響,然後脫離他的腰間,滴溜溜地旋轉於空中。

天蓬一驚,沉聲問道:「何人呼喚本帥?」

就見那撼帝鍾滴溜溜旋轉於空,陡然從鍾內投下一道光束,光束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兒,盔歪甲斜、手執斷槍,淌著一管鼻血,狼狽不堪地叫道:「大帥,大帥,速歸天河。」

天蓬大驚道:「都氣一統大將軍,你……你怎麼這般模樣?」

韓千乘抹了一把鼻血,叫道:「軍正欒玉落,竟是九天玄女的人,她救出了南山雁,搗毀了天河水獄,放走了諸多罪囚,偷走了天一神水……」

天蓬一聽,差點兒沒笑出聲來:「竟有這般好事?」

光束中,韓千乘明顯一呆,茫然道:「啊?」

天蓬趕緊補救道:「本帥是說,我等正愁沒有理由發難,她竟先下手了。那欒玉落可已逃了?」

韓千乘道:「還沒有,她一打開水獄,末將就已發覺,立即封鎖了天河,如今正在追捕之中,只是末將不是她的對手,你看,你看,這就是末將與她交手的下場。」

天蓬冷笑一聲道:「不過是太乙巔峰罷了,待本帥回去擒她,給我牢牢困住天河,絕不能讓她逃了。」

韓千乘大聲應是,天蓬元帥馬上轉向紫微上帝,興沖沖道:「大帝?」

紫微斷然道:「她既已動了手,本帝君就不客氣了。你速回天河主持大局,天猷、翊聖各歸軍營,立即點精兵十萬,趕赴天河,配合天蓬,討伐九天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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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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