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漠河鬼村(三)

第九百二十九章 漠河鬼村(三)

「馮師叔,你沒事吧!」我沖着馮師叔喊了一聲。

「我沒事。」馮師叔抹了一把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對我搖搖頭,便輕手輕腳地向二樓走去。

大家知道樓梯不結實,等馮師叔上了樓后,我們才一個接着一個上了樓。

二樓一共三間屋子,三間屋子裏面擺放的東西很簡單,簡易的木床,實木柜子,西面屋子多了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上放着一面圓鏡子,鏡子上面落滿了灰塵。

我拿起鏡子,用手擦了一下鏡面上的灰塵,並對着鏡子照了一下,我發現鏡子中出現的不是我的臉,而是一張女人臉,這張臉奇醜無比。女人大小眼,趴鼻子,嘴巴很大,長了一口齙牙,臉上長滿了青春痘,披頭散髮。

看着這個醜陋的女人,我嚇得把鏡子又扔到桌子上。

當我再次看向鏡子,裏面是霧蒙蒙的,什麼都沒有。

我們在二樓簡單地搜索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就向一樓走去。

下了一樓,我們大家分散開四處尋找失蹤的那些年輕人。

師父和張宜春師伯還有馮師叔三個人走在一起,金琦跟在我的身後,張靈越和李海山兩個人為一組,金起昭帶着張青天和李喜越。

「金琦,你師兄怎麼把金起昭和李喜越帶來了?」我問向金琦,並沿着村子的小溪向山上走去。

「我師父打電話讓大師兄帶着我二師兄和三師兄來漠河村找人,大師兄說自己沒有時間,就掛斷了電話,當時給我師父氣壞了,我師父在我面前說起要跟大師兄斷絕師徒關係。過了沒多久,大師兄又打電話給我師父,說是有時間了,要帶着兩個師兄過來幫忙尋找失蹤的年輕人,大師兄便就帶來了我兩個師兄,還有金起昭,以及那個李喜越。對金起昭我不是很討厭,但我很討厭那個李喜越,一看就不是好人,一臉猥瑣相。」

聽了金琦的話,我心想這金起昭帶着李喜越過來,其實是為了看熱鬧。

溪水很清澈,清澈到能看清楚溪底的魚兒游來游去。這小溪里的魚很多,一條魚也就分長,我們稱這魚為白漂魚,這魚很難長大。

我和金琦向前走了沒多遠,看到一具屍體,下半身在岸邊,上半身扎在水裏,這是一具男性屍體。他上身穿着一件黑白色相間的衝鋒衣,下身穿着一條深藍色的運動褲,腳上穿着一雙灰色登山鞋,身後還背着一個藍色旅行背包。

看到這具屍體時,我和金琦向周圍望了一眼,我們來的身邊沒有任何人。

我掏出手機,先是對屍體進行拍照和錄像。

「剛剛那些喝了溪水的人,要是發現上頭水源有這麼一具屍體,他們的內心肯定是崩潰的。」金琦望着男子的屍體念叨了一句,還有點噁心。

剛剛除了我,金琦,金起昭,師父,馮師叔,張宜春師伯,其餘人都喝了溪水,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喝了溪水的人可能要出事。

我將挎包摘下來遞給金琦后,就向屍體旁走了過去。我俯下身子,一隻手拽著死者的褲腰,一隻手拉着對方一隻胳膊,將他的身子拽了上來。

因為死者的頭在水中泡的時間過長,他的腦袋已經發浮,整張臉比豬頭還大,看到這樣的屍體,我是見怪不怪,畢竟我以前是做撈屍人的,比這還噁心,還恐怖的屍體我都見過。金琦看到這具屍體,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並說了一句「太嚇人了」。

「金琦,你去把大家叫過來。」我對金琦吩咐了一聲。

「好的!」金琦回了我一句,剛要離開,就停下身子瞪着一雙大眼睛看向我。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我向金琦問了過去。

「何志輝,雖然我年紀小,但我入門早,我是你的師姐,怎麼輪到你吩咐我,你怎麼不去把他們叫過來。」金琦掐著腰,在我面前擺出師姐的架勢。

「行,那你在這裏守着,我去找他們過來。」我對金琦答應了一聲,就邁著大步向村子裏走去。

金琦望了一眼男子屍體,心裏面也不是害怕,就是有點噁心,她對我喊了一聲「何志輝,你等一下」。

「金琦,你又要幹什麼?」我轉過頭表現得有點不耐煩。

「還是我去找他們吧,你在這裏等着我。」金琦對我說了一句,就邁著大步向村子裏跑去。

「這丫頭,真是有點意思!」我望着金琦的背影念叨了一句。

金琦離開后,我從挎包里拿出一包餅乾吃了起來,因為屍體的腦袋泡得發浮扭曲,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男子的長相,只能看出男子身高一米八,體型健碩。

這時我突然發現這個男子的雙手腕有兩個青紫色手印,我收起手中的餅乾走過去蹲在男子身邊仔細地看了一下。

看到男子雙手腕青紫色的手印,我的腦海里浮現出男子蹲在溪邊喝水的畫面,然後有一雙手從溪水中伸出來,拽著男子的雙手,將他的上半身拽進溪水裏,直接將他給淹死了。

上游小溪比下游小溪又寬又深,寬達到兩米,水深一米半,依然是清澈見底。

我盯着溪水看時,突然有一隻黑紫色的手臂從水裏面生出來,向我的胸口處抓了過來。

我沒有選擇躲閃,而是伸出右手攥成拳頭,對着這隻手臂砸了過去。

這隻手臂從水裏面伸出來,長度達到兩米,我一拳砸在這隻手臂上,手臂又快速地縮回到水裏面。我站起身子向溪水中望去,又什麼都看不到。

此時我更加確定這男子的死,是溪中水鬼所為。

「你們出來呀!」我對着溪水喊了一聲。

我的話音剛落下,溪水盪起了層層漣漪,我看到水底下有數十個黑色人影在游來游去。我萬萬沒想到,就這麼一條淺淺的小溪,居然存在這麼多孤魂野鬼。

我眺望着漠河村,望着那些遺存下來的房子,心想着這個村子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這個時候我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怨氣。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金琦把警察,市政府的領導,張宜春師伯,我師父他們等等都帶來了。

「我和金琦發現這具屍體的時候,這具屍體上半身泡在水裏面,下半身在岸上。」我指著屍體對大家說了一聲。

大家望着上半身浮腫不成人樣的屍體,感到一陣噁心,此時李喜越想到自己在下游喝到的溪水,他忍不住地俯下身子開始嘔吐,李喜越吐出來的東西有點泛黑,並帶有一股惡臭味。

此時喝過溪水的人,全都俯下身子開始乾嘔,吐出來的東西與李喜越吐出來的一樣,泛黑,並帶有一股難聞的惡臭味。

金起昭望着屍體,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色,如果說我不給他一瓶礦泉水,他有可能也要喝這溪水解渴。

「我推測這人蹲在岸邊喝水,結果被水鬼拖下去給淹死了。」我對大家說這話的時候用手指了一下屍體雙手腕青紫色的手印。

師父,張宜春師伯,馮師叔他們聽了我的話,一同點頭,贊同我的推測。

政府領導讓警察幫忙,先把屍體抬到村口處,然後再想辦法運出漠河村,他們要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警察們聽了領導的吩咐后,站出四個人不是很情願地抬起死者的屍體向村口走去。

師父把右手放進水裏,他能感受到溪水的溫度有些冰冷刺骨,水鬼的一隻手抓到師父的手腕,想要將師父的身子拽進水裏時,師父突然揮起左拳對着抓向他的水鬼就是一擊。

水鬼在水中發出「嗷」的一聲尖叫,就嚇得潛到水底中消失不見了。

「這些年輕人,為什麼要到這個村子裏?」師父站起身子問向站在我們身後的那些政府領導。

「我們從離開漠河村的那個年輕人嘴裏面得知,他們一共有八個人來到漠河村。四個男孩,四個女孩。他們是一家傳媒公司的員工,來漠河村是要拍桂村紀錄片,上傳到網上博流量,吸粉絲。來的第一天,就有人失蹤,然後這些人就開始尋找。他們在漠河村待了兩天晚上,失蹤了六個人,其餘兩個人感覺事情不妙,就放棄了那些失蹤的同伴從漠河村跑了出來。跑出來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女生變得精神失常。」

對我們說這話的是一個四歲的男子,三七分頭髮,帶着金絲框眼睛,臉型有點長,表情嚴肅,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夾克,下身穿着一條藏藍色西褲,腳上穿着一雙黑皮鞋,這人給我的感覺像一個政府公務人員。

此時天色開始放灰,我們大家沒有站在原地,而是繞着村子轉了起來。

大家繞到村子後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村子後山的山壁上面,擺放着上千口棺材。人們先是在山壁上打兩個洞,然後將兩根木杆子插進洞中,再將棺材平放在兩根木杆子。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葬法出現在南方,咱們東北怎麼還有這種葬法。」我望着山壁上的千口棺材咽了一口吐沫對大家說道。

大家聽了我的話,一同搖著頭,表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山壁上懸著上千口棺材,在山腳下也堆放了很多棺材,除此之外,有一些年代久遠的懸棺腐爛得不成樣子,掉落在山腳下,山腳下面堆放着不少碎棺材,還有一些白骨。

除了這裏,我們在旁邊的山上,還發現了不少墳包,也有兩三千個,只有幾座墳包前立着石碑,而且石碑上的文字已經風化得看不清楚刻了什麼。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了,距離天黑也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市政府的領導和在場的警察們特別想離開漠河村,但他們走不了。

我們從後面的墳山上退下來,返回到村子裏,上空中突然聚集了一片黑雲,然後是電閃雷鳴。

我們本打算到村子裏第一戶人家的那棟二層小樓避雨,結果沒等我們走過去,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們這一群人跑到一棟小瓦房裏面避雨,這棟小瓦房一共有三間屋子,房子只有一個正門,沒有窗戶,也沒有後門。

我向東面屋子走去,裏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對着屋子裏面照了一下。我發現炕上躺着一具乾屍,這具乾屍是個老太太。他上身穿着一件老式盤扣的灰布棉衣,下身穿着一條肥大的棉褲,腳上穿着黑布鞋。老太太的頭髮呈銀白色,裸露出來的皮膚呈青黑色,而且佈滿了皺紋。

看到這具屍體,我是一點都沒害怕,跟在我後面走進來的一個年輕警察,看到躺在炕上的老太太乾屍,嚇了一跳,並喊了一聲「哎呀我的媽呀」。

眾人們聽到警察的喊聲,一同向東面屋子圍了過來。我們的人看到乾屍,表現得是無動於衷,因為對於我們來說可怕的殭屍都看見過,面對一具乾屍怎麼可能害怕,倒是那些市政府領導還有警察們看到這具乾屍有些害怕。.

我們從東面屋子退出來后,站在正廳向外望去,外面的大雨繼續下着,時不時還會看到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接着是轟隆隆的雷聲。

馮師叔從兜里掏出手機,看到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他擔憂地念叨了一句「徐燕這丫頭聯繫不到我,心裏面肯定會擔心」。

大家聽了馮師叔的話,一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全都是沒有信號。

這場大雨下得急也下得快,半個小時雨停后,天上的烏雲瞬間散去。

「你們待在這裏,哪都不要去,以免發生意外,我們在村子裏轉一轉,看看能否再找到那四個年輕人。」師父對政府領導,以及警察們說了一聲。

政府領導和警察對我師父點點頭,表示答應,他們心裏面害怕得很,不想跟着我們四處亂走。

張宜春師伯臨走時,怕這些人出意外,就把張靈越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們從屋子裏走出來時,漠河村已經是黑天了,論理說這個漠河村既然被稱為鬼村,鬼魂一定會有很多,我們現在沒看到一個。

李喜越,張青天,李海山三個人向前沒走多遠,他們三個人的肚子先是發出「咕嚕嚕」的響聲,然後他們感覺自己的肚子如同抽筋一般疼痛,疼得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誰有紙。」張青天問向我們大家。

金琦從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紙扔給了張青天、

「師兄,你給我點。」

「張青天,給我點紙,我要憋不住了。」

李喜越和李海山表情痛苦地跟張青天要紙。

張青天把一包紙分成三份給了李海山和李喜越后,他們三個人各自跑到沒人的地方開始一瀉千里。我猜他們是喝了溪水,才導致的腹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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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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