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那句「是」停在唇齒之間，再無力移動

「你怎麼這麼沒用呢？」

看着燭影眼神閃爍，想着身後小屋之中被保護起來的人，蕭顧笑意不變，看着燭影的眼神，終是有了些冷意。

「讓三哥失望了。」

「不不不，我為什麼失望？你該說，讓你早死的大哥失望了。」

「什麼？」

燭影一愣，聽着蕭顧的話，眼神巨變，直直盯着蕭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該—說，讓—你—早—死—的—大—哥，失—望—了。」

蕭顧笑意盈盈地說出來，似乎怕燭影聽不清，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好似看不見的利刃，深深扎在燭影心尖，痛苦蔓延在燭影心上，她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怎麼會？怎麼可能啊！」

燭影淚流不止，看着蕭顧，神情悲傷又茫然，似乎期待蕭顧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讓她不再絕望。

蕭顧笑意盈盈，看着燭影難以置信的模樣，笑眯眯加了把火，指出造成一切的人。

「這可是靠我們都小主人啊，要不是她讓國師動手，三秋可還是好好的，有那半城工具在，他怎麼會出事呢？」

燭影順着蕭顧的目光看向白雯雯，有些哽咽，白雯雯是她當做妹妹看的女孩啊，白雯雯那麼天真善良，怎麼會呢？燭影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可燭影更不會懷疑蕭顧，她凄凄笑着，看着白雯雯的眼神憂傷又憤恨，這句話，她終於問出來了。

「因為你，三秋死了嗎？」

白雯雯不傻，二人交談聽在耳中，燭影的身份白雯雯已經心中有數，一瞬間，白雯雯想着三六曾經說過國師有個多年不見蹤跡的妹妹，白雯雯面上一時僵硬，口中有些乾巴巴的，曾經的回憶還在腦海之中，與燭影的相識好似就在眼前，白雯雯好像吃了一塊包着糖衣的葯，一點點甜味很快就散了，只剩下無法消除的苦澀，白雯雯不願意騙她，也騙不了她，白雯雯無奈地笑了笑，閉上眼，不再看燭影凄然的目光。

「沒錯，為了救李凌筠，我帶着淵去錦城，然後三秋自殺了。」

「可不止喲，三秋可是化作一攤血水了，連屍體都不剩了。」

見燭影神色愈加痛苦，蕭顧笑意盈盈加了句，看着燭影神色終於瘋狂，蕭顧笑得更歡了。

「真的嗎？」

燭影的聲音輕飄飄的，似乎一用力就化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太突然了，突然的毫無迴轉餘地，白雯雯不住苦笑，她只是想救下李凌筠，沒有想到會發生後來的事，也沒有想到，不過分別數日，就要與燭影決裂。

沉默蔓延，燭影的眼中有恨，又帶着微弱的期待，白雯雯口中發苦，一句「是」停在唇齒之間，再無力移動。

「他該死。」

這份沉默卻被人打破了，原來是李凌筠毫不猶豫地回答，李凌筠憐惜地摟住茫然不知所措的白雯雯，看着神色癲狂的燭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又見一邊不顯山不顯水的蕭顧，眼中忌憚連連，這個人，便是白雯雯口中的暗衛長蕭顧嗎？

蕭顧…李凌筠神色一動，想着參與紅蓮教之事的蕭汾，腦海之中有什麼東西在翻湧，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他就能解開所有的謎題，看着面上滿是笑意的蕭顧，他冷冷問起。

「蕭汾是你什麼人？」

聽着李凌筠的詢問，蕭顧笑意收了收，想了想毫不猶豫說了句。想着自己這個優柔寡斷的親哥，蕭顧臉色冷了冷，若不是…算了，如今也不差那一局，就是可惜了三秋。

「一個不怎麼聽話的親哥。」

三秋，燭影，蕭汾，蕭顧。

這些人與名字在李凌筠腦海之中翻湧，盤旋數日的線終於連出來了，真正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他嗎？還是，那個人？

想着這些人的身份，李凌筠有些猶豫不決，三秋蕭汾均為前任國師弟子，所有弟子參與其中，那他呢？最深不可測，也是最有可能策劃一切的人。

「淵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老師和弟子的關係，不過燭影無緣，不曾跟隨在老師身邊。」

蕭顧頓了頓，看着李凌筠警惕神色，有些無趣地笑了笑。

「你是想問老師是不是幕後黑手？那你得失望了，老師還真不是，老師一心一意就是報仇，再不然，就是喝酒看看墳頭。」

聽着蕭顧慢條斯理地回應，李凌筠眼中冷意稍散，莫名的凝重從心頭消逝，但是面上警惕不減分毫，自己原打算分兵而至，尋找容城，再依靠慢慢聚集此地的暗衛加上容城的幫助，直接解決最後的黑手，原本的萬無一失成了真真切切的萬一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