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一局定生死
她立於璀璨炫目的燈光下。
明亮的燈光打在她保養得宜的面龐上,她輕聲問,「你們可以看看,我與馨兒面容像不像?」
隨着她的詢問,大家都下意識的比對她和顧馨兒。
老實說,之前虞娜每次出現都是戴墨鏡或者是黑紗遮面,根本看不真切她的全貌。
當她臉上的黑紗完全落下,巴掌大小的鵝蛋臉,狹長而眼尾微微上翹的鳳眸,一眼看去風情萬種。
但細細的打量,又不難發現眼眸澄澈,如波光粼粼的清泉。
從這個角度看去,和顧馨兒的眼眸竟像之又像!
虞娜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但也因為這張臉被罵狐狸精,可顧馨兒的身上,多了一分額外的氣質,更加溫婉動人。
「還真的有幾分像……」路也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玲子微張著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眉峰皺着,搞不懂虞娜這是搞什麼鬼。
艾保羅雖然名義上喊虞娜「奶奶」,但私下很少場合見他。
更別提虞娜每次見面都是那麼高高在上了……
驟然看到虞娜那雙迷人的鳳眼,吞了吞口水,難怪聖父會把權利都給這女人!
特/么的,太勾魂了!
他要是聖父,也寧願栽在這溫柔鄉里……
「咳咳,就算有幾分相似,也不能說她就是你侄女,做過DNA鑒定么?」艾保羅嘀咕道。
虞娜神色淡淡,望着顧馨兒時,有一絲哀傷,「你爸爸叫顧明翰對吧?那是我親大哥,當年……我自恃美貌,惹了不該惹的人,導致顧家幾度陷入危機,你爸為了保護我,製造了我的假死,說好了等事情淡了就接我回去。」
相比於別人吃瓜的驚嘆,顧馨兒更多的是敬佩。
不愧是虞娜夫人,說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情緒拿捏比她這個專業演員還要到位!
但她還是很配合的問了一句,「那……那為什麼您會在Z城?」
虞娜適時露出一絲苦澀,「也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吧,讓我在這裏遇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您……您真的是我姑姑?」顧馨兒擠出兩滴眼淚道。
「是的!」虞娜心情很焦灼,「是姑姑不好,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夠了,你們別在這裏演什麼姑侄情深了,沒有證據的事隨便你們怎麼說,哪怕退一萬步講,顧馨兒真是你侄女,那也要依法辦事!」
玲子粗暴打斷兩人「認親」場景。
艾保羅也回過神,趕緊跟着附和,「你明知道她是你侄女,早不認晚不認,偏偏等她害我妹妹了才跳出來認,這不是更讓人懷疑你的動機么?」
說着,他又望向蒙科,言辭懇切,「聖父,求您裁決!」
「老公,馨兒是我的侄女,我相信她不會毒害我們孫女的,你再給她一點時間,一切等艾塔和南希醒過來再說好么?」
虞娜哀求的目光望着蒙科,水霧盈盈。
只是隨便幾眼,就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玲子一看暗道不好,生怕聖父又著了這狐狸精的道。
剛要開口,就聽到裘德說,「事情我也了解過了,顧小姐在警局的時候被人非法提審,企圖屈打成招,不如就聽虞娜夫人的,等艾塔和南希醒過來,她們自己討公道吧。」
「聖父……」
「顧小姐會下棋么?」蒙科忽然問。
顧馨兒呃了一聲,茫然的望着他。
蒙科緩緩道,「你姑姑是圍棋高手,我在她手下從來討不得好,你既是她的侄女,想必應該多少繼承了她的優點吧?」
顧馨兒聽出來了,蒙科這是想考驗她。
要是她能下棋贏他,就能堂而皇之堵住玲子的嘴。
反之,她下棋贏不了他,那就空有虞娜侄女的名頭,實際沒繼承她半分優點。
什麼血脈相連,什麼骨肉至親,都是扯淡。
顧馨兒有些為難。
她會一點點圍棋。
可要跟蒙科這種老/江湖下,分分鐘輸得一無所有。
怎麼辦?
「聖父,馨兒今晚受了刑訊,頭上的傷都來不及包紮,這會昏昏沉沉,就算跟您下棋,你贏了也只會被說勝之不武,不如我來代她下一盤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也經常切磋棋藝。」路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站出來道。
顧馨兒眼珠一轉,揉着太陽穴,「聖父,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頭暈得厲害……」
玲子:……
早不暈晚不暈,這個時候暈?
生怕別人看不出你裝么?
可她腦袋上的傷又是實打實的。
蒙科蹙眉掃過,質問路也,「你想好了,敢不敢跟我下這一局?」
路也扶手作揖,「但請賜教。」
窗外嘩啦啦的暴雨下個不停,屋內敞亮的大廳內,傭人迅速擺好了棋局。
虞娜是殷城人,也喜歡附庸風雅,圍棋更是手到擒來。
所以家裏嘗備玲瓏剔透的玉棋,觸手升溫。
「就下一局吧,聖父您身體不好,可不能熬太晚了。」虞娜親手為蒙科泡了凝神茶,細心的送到他手邊。
聲音軟軟的,像在撒嬌,卻又不做作。
怎麼看怎麼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
唯有顧馨兒知道,她剛才所謂的「相守一生的人」,其實是裘德。
但她和裘德都是高手,兩人共處一室,卻沒有半分越矩。
就連暗中的眼神交匯,都沒有一絲……
要不是虞娜看到短訊安排裘德來救她,她差點就要相信這兩人真的是「母子」!
蒙科輕輕抿了抿凝神茶,向來很疼愛虞娜,「好,依你,就一局吧。」
放下凝神茶,他深沉的視線瞥向對面的路也。
「年輕人,可要好好下,別給顧小姐丟臉。」
氣氛忽然又變得有些緊張,路也態度謙和,「是。」
但誰都能感覺到坐在棋盤兩端的兩人,彼此都有了一絲殺氣。
那是圍棋世界裏的輸贏,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隨着第一聲計時器的摁下,一老一少正式在棋盤上交手。
蒙科下棋很穩,從不冒進,路也一連給他設置了好幾個陷阱,他都沒有上鈎。
玲子和艾保羅不喜歡殷城文化,也從來不關注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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