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蘇幕,咱們走着瞧!

第19章 蘇幕,咱們走着瞧!

葯廬里,霧氣氤氳。

丹爐底下的火,一夜未歇。

年修搖著蒲扇,「其實奴才不是太明白,爺一直在找那人,既然錦衣衛有消息,爺為何不去探一探?說不定……」

「沈東湛詐我,你怎麼也信了?」蘇幕淡然飲茶,瞧著明滅不定的燭火。

年修愕然,「詐您的?」

「當時我有些驚詫,現在想想,我找人的事是有跡可循的。」蘇幕放下手中杯盞,「他能猜到,不足為奇。」

年修點頭,「那您何不反詐他?」

「蠢。」蘇幕輕嗤,「你真以為他會去嗎?」

年修:「……」

「若不信,只管去看看。」蘇幕不攔著。

年輕人,是該有點好奇心,有好奇才會有上進心。

是以,年修真的悄悄去了。

黑燈瞎火的,後花園的假山群,唯有年修和周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閹狗。」

「廢物。」

各回各家,各找各主子。

對此,沈東湛沒有半分詫異,鋒利的刻刀捏在手中,極是仔細的雕着手中的木頭,彷彿是個人,但只初具模形,暫不知所刻何人。

「爺?」周南憋了一肚子氣。

沈東湛吹一口手上的木屑,「人沒去?」

周南低低的「嗯」了一聲,便顧自倒了杯水喝。

這本就是在沈東湛的預料之內,「不過是詐了蘇幕一下,你卻是當了真,蘇幕這般容易上當,欒勝會收她為義子,讓她當東廠的二把手?」

周南啞口無言。

「這是揭過,那個女人的事情查得如何?」沈東湛問。

周南斂神坐定,「府內無人敢提,卑職在外頭轉悠了一陣,倒是年歲大的一些老者,還記得些許事情,據說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候的定遠侯府,經常鬧鬼。」

「鬧鬼?」沈東湛眉心微皺,他不信這個。

周南煞有其事的點頭,「對,夜裏經過定遠侯府牆外,能聽到哭聲,而且就只是哭聲,別的什麼都沒有。老人說,就是北邊那堵牆!」

北邊,那就是北苑的位置,也就是說……

那哭聲是這女人發出來的?

「還說了什麼?」沈東湛問。

周南繼續道,「老人還說,鬼哭聲是在一個下雨天開始的,那一夜的雨下得很大,第二天城外的田地全都淹了,鬧了一場水災。」

正因為鬧了水災,所以老者記得清楚。

「老了老了,居然還記得這般清楚?」沈東湛掀了眼帘,淡然睨他一眼。

周南忙解釋,「不是,是因為那天夜裏還發生了一樁事,牆外出了一樁命案,據說是兩個過路的男子,被生生嚇死在巷子裏,驚動了府衙的人。」

「死了人?」沈東湛平靜的眸子裏,終於漾開了些許漣漪,「死的是什麼人?」

過路的男子?

他可不信。

「這就不知道了,因為事關定遠侯府,府衙的人也沒敢聲張,關於這兩個男子的身份……」周南搖搖頭,「多半要在府衙的卷宗室內查察。」

沈東湛繼續刻着手中的木人,「沒有家人來尋?」

「老者沒說。」周南也沒問。

鼻間輕哼,沈東湛拂袖起身,將木人與刻刀一併放在桌案上,「那你還愣著作甚?」

周南一愣,當即行禮,「卑職這就去查!只是卑職不明白,咱們是來拿賬本的,為何要跟一個死人較勁?定遠侯府死了人,與咱們的事兒,似乎沒多大關係。」

「打蛇打七寸,你懂什麼?」沈東湛眯起危險的眸子,「你以為皇帝要的,是賬本嗎?」

周南駭然,「除了賬本,皇帝還要別的?」

「皇帝要的……是定遠侯的命!」沈東湛音色陡沉。

伴君如伴虎,若是連皇帝的真實心思都摸不清楚,早晚是個死!

周南心頭大駭,皇帝不是求財,是要命啊!

「北苑的牆那麼高,防守這般嚴密,可見……這可能是定遠侯府的軟肋所在。」沈東湛深吸一口氣,「東廠的人,肯定已經開始調查。」

外頭忽然傳來了,尚雲茶的聲音,「虞公子,你在嗎?」

沈東湛勾了手指,周南旋即上前。

主僕二人咬了一陣耳朵,周南便行了禮,快速往外走。

蘇幕,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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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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