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氣急敗壞的指揮使

第7章 氣急敗壞的指揮使

「出行之前,皇上擔心東廠和錦衣衛會有什麼誤會,所以我便向義父提議,請了妙筆書生在後,以便皇上能親眼看到,咱們這一路上的好風景!包括在一線峽之前,沈指揮使袖手旁觀看熱鬧的畫面!」蘇幕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咱們吃好了,沈指揮使……慢!用!」

音落,她拂袖而去。

留下滿桌狼藉,剩菜殘羹。

直到蘇幕上了樓,東廠的人把守住了樓梯口,周南才恨恨的吐出兩個字,「閹狗!」

妙筆書生是誰?

那是東廠特意從江湖上找的能人,據說一筆成畫,繪的速度極快,而且栩栩如生,不似史官卻勝似史官,深得皇帝的喜歡,並委以重任。

「在下出來的時候,皇上照例派了四人相隨,之前一線峽……」妙筆書生一張白面,泛著幾分嘲諷的笑意,「在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盡量還原沈指揮使,袖手旁觀的畫面。」

沈東湛這些年,脾氣收斂了不少,若是換做當年,定會一劍劈了他。

「沈指揮使若是沒什麼事,在下就先去休息了!」妙筆書生拱手,領着帶來的三名便衣侍衛,抬步朝着二樓走去。

沈東湛落座,一張臉黑成了炭。

還以為是螳螂捕蟬,讓東廠的人開路,誰知……皇帝在後面盯着。

這也難怪,皇帝生性多疑,對外臣的懷疑遠勝於家奴,錦衣衛終究不是貼身伺候皇帝的人,委實不如那些絕嗣的閹人,更得皇帝信任。

「大人?」周南滿臉憤懣,「難道就這樣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沈東湛瞧著桌案上的剩菜殘羹,眉心微凝,彷彿沒聽到周南的話。

「大人?」周南又喊了一聲,「您怎麼了?」

氣過頭了?

沈東湛俊眸微眯,「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周南:「……」

大人,何出此言?

「大人,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這幫閹狗明日定會一早就啟程離開。」周南低聲勸慰,「咱們也得養精蓄銳。」

已然是這般境況,再糾結也沒用,這狗屁妙筆書生,就跟狗皮膏似的黏着,奉的還是皇命,擺明了就是東廠給他們設的絆子,雖然起不了什麼作用,卻能噁心人。

沈東湛起身,雙手抱劍,舌尖從后槽牙處舐過,一副氣急無處發的模樣。

看的周南心驚肉跳,一時間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閹!狗!」沈東湛咬着后槽牙。

二樓。

蘇幕忽然打了個噴嚏。

年修:「……」

回過神來,年修慌忙合上窗戶。

「千戶?」年修瞧著眉心緊蹙,坐在桌案前的蘇幕,「是不是路上走得太急,受涼了?」

燭光里,蘇幕顧自倒了杯水,修長的指尖輕執著杯盞,淡然抿了一口,薄唇只冷冷的匍出兩個字,「多事!」

「是!」年修行禮,快速退出了房間。

須臾,妙筆書生悄然進門,「千戶大人!」

「都送回去了?」蘇幕問。

妙筆書生從袖中拿出一摞畫紙,含笑呈在她面前,「按照千戶大人的吩咐,第一時間便往回送,另外……在下還多描了幾張,贈給千戶大人,以作消遣之用。」

修長如玉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捻起畫紙,蘇幕笑得邪性。

畫紙上的沈東湛立在小土坡前,眉目恣意,唇角含笑,她幾乎可以想到,當時的沈東湛該有多得意,以為她蘇幕會傻乎乎的,為錦衣衛開路。

「蠢貨!」蘇幕指尖一松,畫紙輕飄飄的落在桌案上,「想必皇上會很滿意。」

妙筆書生笑了笑,「若錦衣衛這次不做出點什麼,只怕回去之後,就不是一頓訓斥那麼簡單!」

事成,是東廠盡心竭力的結果;事不成,便是錦衣衛袖手旁觀的緣故。

不管怎樣,都能把蘇幕和東廠,摘得乾乾淨淨,黑鍋全甩在沈東湛頭上。

「千戶大人,今夜……」

「好好睡覺。」蘇幕知道他要問什麼,「不管有什麼動靜,都別出來。」

妙筆書生拱手,「明白!」

待妙筆書生走後,蘇幕仍坐在那裏,彷彿在等着什麼。

杯盞在手,茶已溫。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外頭終於鬧起來了……

蘇幕勾唇,只聽得這刀劍聲、桌椅板凳掀翻聲,聲聲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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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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