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4章 破冰的機會
程小羽猶豫着要不要再給時沉淵發一條消息。
打開時對話框，輸入了幾個字：時總，在忙嗎？
隨即又刪掉。
時總是那種有事說事，沒事不閑聊的類型，至於他忙不忙，取決於對方要跟他說什麼。
於是又打字：時總，你怎麼不理我……仟韆仦哾
這行字沒打完，她就刪了。
這種問題，讓人沒辦法回答，還特別像怨婦。
小玖在旁邊小口抿著茶水，看着她笑，「這麼糾結，都不像你了。」
程小羽暗嘆了口氣，「小玖，你倆冷戰的時候，顧寒夜都會怎麼哄你？」
她想的是，時沉淵和小玖的性格有點相似，自己和顧寒夜差不多，也許借用下顧寒夜的方法，能把鬧情緒的時總哄開心。
「他？」小玖瞄了眼會議室，向她傳授八字箴言：「軟磨硬泡，厚顏無恥。」
程小羽撫了撫額，她和顧總果然是一路人。
她又問小玖：「那你說，三個多小時，小情緒消化完了沒有？」
小玖笑起來：「你想發什麼就發，他還能吃了你？」
程小羽默默點頭，有了小姐妹的鼓勵，她也不再猶豫，以她一貫直來直往的性子，編輯了這條信息。
她先是拍了下碎紙機的紙屑盒，然後把照片給時沉淵發過去，說道：「時總，喜帖都粉碎掉了，不要心堵啦！」
消息發出去后，程小羽盯着手機屏幕，等時沉淵回復。
但手機一直沒有動靜。
這會兒正是中午休息時間，按說不會在忙，啥情況這是……
程小羽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屏幕，期間小玖跟她說了些什麼，她心不在焉，隨口應了句。
過了一會兒，時沉淵還是沒回消息，不過高遠送來了午飯。
程小羽這才反應過來，玖瑤剛才問她的，其實是午飯問題。
雖然時總還沒回復，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程小羽化鬱悶為食慾，索性把手機扔一邊不再去看。
她姿態放低了，哄也哄了，該說的都說了，大總裁還是鬧小脾氣的話，那就讓他鬧去好了。
反正兩人之前也因為一些小事鬧過不愉快，但只要晚上回到家，她像猴子一樣掛在時總身上，如果他還要繼續生氣，她就不鬆手。
這種死纏爛打的辦法，屢試不爽，所以用不怕。
程小羽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專心吃東西。
高遠給訂的餐很好吃，程小羽和玖瑤邊吃邊聊，倒也沒再考慮其他。
不過她也見識到了顧寒夜的工作狂模式。
原來顧總並不像她想的那麼優哉游哉，他工作起來，狀態跟時沉淵差不多。
午飯都沒跟他家瑤瑤一起吃，而是在會議室里，和各位高管一起吃的，他們邊吃盒飯邊聊，好像還在熱烈地討論着什麼方案，工作氣氛那叫一個嚴肅活潑。
程小羽便跟小玖讚歎：「你家顧寒夜也挺拼的。」
「你感覺他勤奮？」
「午飯都顧不上吃，還不勤奮？」
小玖便說，顧寒夜這是前段時間在家休息太久了，把工作積壓到一起了，結果沒想到一個項目工期提前了，這不正惡補呢么。
程小羽扶額發笑，說其實時沉淵最近也在忙，不過他是在提前趕工作，為了出去玩。
說起時沉淵，小玖問了一句：「他回你消息沒？」
程小羽聳了下肩膀，「可能還沒消化完小情緒吧。」
「那就讓他慢慢消化著，下午你沒事吧，咱倆去逛個街。」
「好啊，我今天放假一天，正好沒事做。」
於是，當天下午，程小羽和蘇玖瑤去了顧氏集團對面的商場。
兩人沒什麼要買的東西，就隨便逛，邊走邊聊，跟飯後散步似的，就這麼到了傍晚。
她們走出商場，顧寒夜的車子停在路邊停車位里，身材頎長的顧大少爺則站在車邊，正等着她們。
程小羽和蘇玖瑤走過去的時候，顧寒夜往前迎了幾步，接過玖瑤手裏的東西，問程小羽：「小羽晚上有安排嗎？」
程小羽想着，時沉淵也該下班了，決定就此和玖瑤分別，各自回家。
她對顧寒夜搖搖頭：「就回家做飯。」
但顧寒夜看了眼腕錶，對她說：「都這個點鐘了，做飯太晚，你給沉淵打個電話，把他約出來，咱們四個一起吃頓飯。」
玖瑤也說，是好久沒一起吃飯了，而且中午都沒招待好小羽，今晚補上。
程小羽想了想，有顧寒夜和玖瑤在，時沉淵總該不會繼續不冷不熱了，也是個破冰的機會。
於是拿出手機，站在路邊撥通了他的號碼。
其實時沉淵這一天都沒跟她聯繫過。
早上和中午發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沒有，反正都沒回。
程小羽心裏不太舒服，因為以往都是不管他多忙，都會抽空給她回消息，今天就很邪門。
也許真的很忙很忙，顧不上吧……
這會兒聽着聽筒里傳來的等待音，程小羽有點小小的緊張。
等待的「嘟嘟」聲響了好一陣，感覺就快被自動掛斷了，手機那頭傳來了時沉淵的聲音。
聽着那低沉如大提琴的「喂」的一聲，程小羽不禁揚起了唇角，不管怎樣，能聽見他的聲音，就感覺安心了不少。
「你下班了么？」程小羽問。
「還沒，有事？」
她皺了下眉頭，大總裁好像依然不太對勁。
「我給你發消息了，你看見沒。」
「開了一天會，一直沒看手機，」時沉淵停頓了下，「發的什麼消息？」
原來確實是沒看見短訊……程小羽便對時沉淵說：「就早上那些喜帖嘛，我都銷毀了，跟你說一聲。」
「好。」
程小羽眨了眨眼睛，好？就這？
這感覺，怎麼那麼像在給他做工作彙報？
果然，下一句大總裁來了句：「還有別的事情么？」
更有彙報工作的既視感了。
「我和小玖還有顧寒夜在一起，想咱們四個一起吃頓飯，你什麼時候結束工作？」
時沉淵沉默了兩秒，說道：「晚上有應酬，你和他們去吃吧，我就不去了。」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廖助理的聲音，廖助理小聲喊了一聲時總，說文件準備好了什麼的。
時沉淵的聲音稍微離開了電話一點，對廖助理說：「知道了，放在那吧，我這就看。」
隨後時沉淵又對程小羽說：「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