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只給他一人
蘇玖瑤有些驚訝，不禁問顧寒夜，這都八點多了，是要去哪兒？
顧寒夜一邊進到衣帽間去換衣服，一邊跟玖瑤說，是歐陽崢和時沉淵叫他，以往過年的時候，他們幾個也會小聚一下，聊聊天喝喝酒。
說到喝酒，顧寒夜問了句：「請問夫人，我今晚能少喝一杯么？」
他文縐縐的一句「夫人」，讓蘇玖瑤不禁想起了小說里那位大將軍，他每次想喝酒時，也是這麼請示一番。
蘇玖瑤抿了下唇，想着反正也是過節，那就讓他稍微放縱下，而且他體內那點餘毒早就沒什麼大礙，喝兩杯沒事。
「那就許你小酌兩杯吧。」
「多謝夫人。」
於是兩人收拾妥當，半小時不到，便來到了星辰會所。
進入大堂后，顧寒夜把兩人的外套遞給了侍者，隨後上樓。
「今天還有別人嗎？」
蘇玖瑤白天和顧家的親戚朋友吃飯，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怕晚上還有一堆朋友。
「放心，就咱們四個，」顧寒夜頓了下，補充道，「歐陽崢情緒不太高，沒叫別人。」
蘇玖瑤沒有細問，隨後兩人也來到了小酒吧里。
酒吧里放着浪漫微醺的爵士樂，客人不多，零星分散地坐在卡座。
歐陽崢和時沉淵選了酒吧正中間的位置，蘇玖瑤一眼便看見了他們。
從小桌上放着的空酒瓶可以看出，兩人應該來了有一會兒了。
四人打過招呼后，歐陽崢起身，他看起來已經微微醉了，笑着說道，「今天年初一，我要給嫂子唱首歌，阿淵你給我錄著啊，我一會兒要傳朋友圈。」
說完，他直接起身，走向前方小舞台。
蘇玖瑤感覺到了歐陽崢的異樣，看了看顧寒夜和時沉淵，「他沒事吧？」
時沉淵抿了下唇。
顧寒夜說道：「之前那個蕾絲髮帶，還記得么？」
玖瑤點點頭，歐陽崢醉酒後，和酒吧駐唱女歌手，在顧寒夜的公寓裏過了一夜，第二天女孩就辭職離開了。
玖瑤還險些因女孩遺落的髮帶誤會顧寒夜。
「他還沒找到那女孩？」
顧寒夜點點頭，無意地看了一眼遠處的vip卡座，微微蹙了下眉頭，繼續說下去：「不然阿崢不會是這個狀態。」
說完，他把玖瑤往懷裏攬了攬。
歐陽崢唱的是一首流行情歌，他嗓子好，唱情歌時尤其深情。
時沉淵拿着手機錄完第一小節后，關掉了手機，跟顧寒夜碰了下酒杯，說：「其實那歌手是歐陽崢的前女友。」
之後時沉淵簡單地講了下原委，歐陽崢和那姑娘分手的原因不清楚，應該是歐陽崢被甩了，受傷不輕。
兩人偶然在酒吧碰見后，歐陽崢喝醉了差點砸了人家場子，結果衝出來一小不點，指著歐陽崢鼻子罵他臭流氓，說不許欺負我媽媽。
後來女人把小孩子交給別人帶，她自己送歐陽崢離開，也就是住在顧寒夜公寓那晚。
歐陽崢本也沒想複合，但見了那孩子，就覺得和自己小時候照片很像，堅信孩子是自己的，可惜沒等他做親子鑒定奪回兒子，女人帶着那孩子就消失了。
歐陽崢這才魔怔了似的，滿世界找人，可惜一直沒找到。
蘇玖瑤這邊聽着歐陽崢跌宕起伏的感情故事，唏噓感慨。
顧寒夜則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個vip卡座。
雖說是卡座，但私密性很好，因此從外面並不能看到裏面的情形，不過有人進出過，所以裏面是有人的。
而之所以讓顧寒夜那麼關注，是因為進出那卡座的人，看起來很像楚凌風的一個手下。
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歐陽崢這邊唱完了，回到卡座后，幾人碰杯喝酒聊天，誰也不提傷心事。
歐陽崢內心苦悶，但反而表現得興奮，喝了兩杯酒後，邀請蘇玖瑤一起演繹一首曲子，玖瑤彈琴，他來唱。
顧寒夜不等玖瑤開口，直接替她否了：「你鬧你的，別帶我媳婦兒。」
「哎，羨慕夜哥。」歐陽崢給自己灌了兩口酒，沒再說話。
見他這麼傷心，蘇玖瑤就有點不忍，轉頭對顧寒夜說：「正好我想給你彈一曲，不如我跟阿崢一起，給你獻歌一首？」
顧寒夜挑眉，「今晚穿成這樣，本來是要給我演奏的？」
「你不是說，」她放低了聲音，「讓我彈個曲兒取悅你么……」
哎，為了要回大紅包，蘇玖瑤覺得自己也是節操掉了一地。
但她暗自安慰著自己，沒事沒事，顧寒夜也算是自家人，自家人取悅自家人，很正常的。
顧寒夜掃了眼四周：「你如果上去演奏，那就是對這麼多人彈奏，哪裏是為我一個人？」
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玖瑤要唱還是要彈，放在平時，他都會放任她去，但那邊vip包廂里的人，是不是楚凌風他還不確定。
在這種情況下，他希望玖瑤安安穩穩地待在自己身邊。
但蘇玖瑤不知道他顧慮這些事，笑道：「這也沒幾個人，而且，我知道自己是給誰彈奏的，不就好了？」
她說着話時，有點小羞澀，而且很堅持。
顧寒夜捻起她髮絲，在指尖繞了繞，沉吟片刻道，「算了，不管你了，去吧。」
玖瑤難得為他精心準備，結果因為他臨時要出來，破壞了她的計劃，她肯定很失落，這會兒如果再不讓她去，豈不是會更不高興。
這又是大年初一，就讓她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至於那楚凌風，那人甚至會為了玖瑤改變暗殺計劃，應該也不會輕易來破壞玖瑤的新年第一天。
蘇玖瑤和歐陽崢來到小舞台上。台下賓客不多，卻也都很熱情友好，紛紛鼓掌歡迎。
雖然這不是她計劃中的，但很多事，相請不如偶遇。
而能與朋友一起演繹一首歌曲，獻給台下的他，這種感覺讓玖瑤覺得更加溫馨和輕鬆，還多了一些儀式感。
於是和歐陽崢互相點頭示意后，玖瑤彈奏起歌曲的前奏部分。
vip卡座里的男人看着舞台上的她，唇角抿了下，她以前極少彈奏這種節奏明快的。
在顧寒夜身邊，似乎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