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理性分析

第561章被察覺了

其中一人著灰袍，正是方才他在樓下看見的周義無疑，而另一人則穿着一身綉著麒麟的紫袍，那身形也令楚崢感覺十分熟悉。

楚崢低下頭去，豎起耳朵聽下面的動靜，發現那二人正在說話。

只聞那紫袍人先道，「周義兄，你就甘心這樣灰溜溜地離開，趁著新的禁軍統領才剛剛上任你在禁軍中還有威嚴，不如就跟隨我拼搏一把！一旦事成，輔國大將軍的位置，一定是會留給周義兄你的。」

現在不但是身形了，就是這聲音楚崢也覺得自己好似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他眯着眼睛，瞧見那灰袍的身影突然抖了抖，然後連忙顫著聲音道。

「王爺，我犯下如此大錯，陛下沒有要我性命已經對我非常寬厚了，我怎麼還能，還能做出背叛他之事呢！」

王爺？他竟稱呼那人為王爺！

有了這個提示楚崢陡然便將那道熟悉的聲音，與自己記憶中的某人聯繫了起來。

是了，他現在才發覺，那穿着紫袍的男子不正是他的皇叔榮王嗎！

看他這幅架勢，是在威逼利誘周義，讓他跟他一起行謀反之事嗎？

其實榮王的野心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那宋時淵便是他培養出來的人。可是無論在私底下他是如何地想將父皇從皇位上扒下來，可明面上他還是很沉得住氣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竟讓他這隻沉寂了這麼長時間的狐狸會突然生出謀反之意？

楚崢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興起居然會讓他探聽到這麼令人震驚的消息。然無論他心中如何激蕩，他也剋制着自己沒有出聲，繼續耐心地聽下去。

正如楚崢所想的那般，那周義聽見榮王這話也是嚇得不行，整個人連端茶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周義雖然知道今夜約見他的人是榮王，可是他萬萬也沒想到榮王見到他后竟會攛掇着他與他一起謀反。

身為皇宮的禁衛軍統領，周義並不是那等什麼都不知道的憨貨，對於京城平靜下的暗潮洶湧他也是有所察覺的。

他知道京城裏還有不少人在盯着皇帝的寶座，並不服齊孝帝的壓制。可那畢竟是在暗地裏，皇帝正值壯年，膝下還有數位已經成年的皇子，自然是能將這些暗流統統都壓下去的。

他當然也猜測過榮王的心思，但他着實是沒想到，榮王居然毫無徵兆地就敢謀划那謀反之事。他到底是不是瘋了，他不會以為僅憑他真的能夠將皇位從陛下那邊奪來吧！

見他被嚇成這幅樣子，榮王暗暗地在心底嘲笑周義膽小如鼠。

但為了取得周義這個助力，他還是按捺住了對他的不屑，繼續道。

「周義兄不必驚慌，本王當然不會什麼倚仗都沒有就誇下這等海口。」

周義覺得榮王挑在此時謀反完全是異想天開，可是看他的神情又彷彿十分自信。

他忍不住問道，「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榮王摸著自己的鬍鬚突然笑了笑。

慢悠悠地端起茶再飲了一口，他才繼續開口。

「不知周統領可還記得穀神節后，國師太華曾進宮為我齊國占卜一卦。」

說起穀神節，周義的神情便不由得有些冷硬。正是因為穀神節當晚皇帝去廣安門祭祀遇刺，他才被皇帝以辦事不利的理由卸了官職的。

也幸好當時有貴妃娘娘提前察覺提醒了陛下，不然那箭若真的扎進了陛下的身子，他哪裏還有被從天牢裏放出來的一天。

現在他被皇帝所拋棄，已經是沒有半點官職的庶民了。也虧得陛下開恩，雖然驅逐了他卻也沒有抄了他的家，他現在已經在收拾細軟，打算遠離京城回老家去過安生日子了。

只不過多年的經營付諸流水他心裏終究還是有些不甘的，這才應承了榮王的邀請來這璇璣樓見他一面，想看看這位常年逗留在京城的親王到底想玩什麼名堂。

想到穀神節那時的狼狽，與現在人走茶涼的凄苦，周義唇邊頓時浮現一抹苦澀的笑。

「每年穀神節國師都會為陛下占卜，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嗎，可是這與我與王爺你又有什麼關係？」

國師太華，那是一個在齊國百姓心中如天神般的人。每年為齊國算上一卦，也只是為了齊國的百姓而已。

他是真正的仙人，連對陛下都淡淡的，更別提他們這些凡人了。

周義一臉的不理解，榮王卻輕笑了一聲道。

「你可知在國師今年的卦象中，說陛下絕對活不過今年。」

這句話只有短短几個字，可在周義的心中卻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方才被榮王想要謀反的事嚇得要死，現在卻被他這無厘頭的說法逗得差點笑出聲來。

「王爺今夜對我說的都是玩笑話吧！我不將王爺您的話放在心上，王爺也莫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周義就此告辭了。」

他才說完話，站起身來正要離開，就聽榮王又道。

「周義兄當真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那周義兄身為禁軍統領，可曾聽說國師在觀中遭遇刺客，如今已然下落不明之事？」

聽着他的話，周義將要起身的動作頓時猛地一頓。原因無他，只因他還真知道此事。

見他到底是沒走，榮王繼續道。

「我也不瞞老兄你，我在陛下的身邊安插了個小黃門。那幾日陛下身邊的全福大總管飲醉了酒在房中說夢話，這話便被剛好路過他窗下的小黃門給偷聽到了。小黃門將這事稟告給了本王，本王也是在那時才起疑心的。」

這事單單說起來確實有點異想天開，但是若與穀神節后發生的那幾樁大事串聯起來，還真是有點蹊蹺。

先是乾坤宮在國師前腳離開後腳就着火，再然後便是國師於道觀中遇險，而後離奇失蹤。

他驚覺此事不對，派人在國師失蹤后又去那道觀里查探了一番，誰知道竟在那道觀發現了一塊刻着讖言的石碑。那石碑也不知是不是國師離開前留下來的，上面便記載了陛下將亡的那道卦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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