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窮途非末路
付疏錯開目光，請教豆子喪屍等級問題。
惹得豆子張大嘴巴：「天哪！你是哪個犄角旮旯里跑出來的？北方基地一周前就把喪屍進化的消息送到各大基地，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周前還躺在試驗室里被病毒和抗毒劑折磨得死去活來呢，哪裏會知道這事。回想起那段痛苦回憶，付疏覺得骨肉都在隱隱作痛。
但她面上不顯，淡淡垂眸。
豆子也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沒再深究，直說道：「初級喪屍升級之後，不僅速度變快了，還沒有之前那麼怕陽光了。為確保行動成功，我們棘字小隊親自出動，就是怕這邊有一級喪屍。」
付疏點頭，餘光瞥見男人已經沒在看她，放下心來。
「一級喪屍身體體征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進化，苗博士說是病毒進化了。」豆子揚起下巴，還算耐心地繼續解釋：「好在一級喪屍腦內擁有讓異能者進化的能量物質，不然照這個速度下去，人類滅絕是早晚的事。」
看來這個病毒和普通病毒最大的區別，就是進化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水電站安全設施仍舊完整，甫一靠近安全門，潮濕腥臭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像是打翻了的臭豆腐，非常刺鼻。
有兩個迷彩服上前破解安全門密碼，其他人圍成一圈，將那兩個人還有無戰鬥力的異能者包圍起來，把靠近的初級喪屍一一清理。
付疏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看活生生的喪屍，這些已經看不出面目的人形怪物，唇齒間血肉淋漓，餓虎撲食般向眾人撲來，嘶吼聲也與野獸沒什麼兩樣。
雖然沒有一級喪屍，但它們卻有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屍山屍海，緊密得連陽光都透不進來。
異能並非源源不斷，而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
在沒發現喪屍進化之前，異能者在精神力枯竭后，需要及時休息來恢復精神力。
現在，又有了另一種方法，一級喪屍腦袋裏的能量物質——晶核。
精神力枯竭的異能者紛紛後退，由其他人頂在外面，豆子連忙將空間中的透明晶核拿出來，供他們恢復精神力。
只不過喪屍是沒有枯竭一說的，隨着日頭偏西，它們愈發兇猛。
很快，異能者們都帶了些疲態，有人甚至因為體力不支而險些被喪屍抓傷。
直到這時，輪椅上的男人仍是一臉沉靜慵懶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林常也一直在他身側，並未出手。
「還要十五分鐘！」破解密碼的人大聲喊道。
一直強撐著不休息的范孟抿著蒼白的嘴唇，緊緊地皺起了眉毛，平日總是帶笑的眼睛裏滿是肅穆，操控著掌心顫抖的火焰。
異能者們紛紛後退，包圍圈越來越小，十五分鐘，怕是不容易。
在付疏前面戰鬥的正是嚴素，和一般空間異能者不同，嚴素的空間異能並非毫無戰鬥力，反而是小隊中的一名強將。
只有腦死亡才能讓喪屍真正死亡，不然就算把它們砍成人彘，它們仍會存活，直到沒有能量而餓死。
異能者多半要借住異能變成武器，才能殺死喪屍。
但嚴素不同，她可以割裂空間，將喪屍頭身分離，從而殺死喪屍，一擊致命。
但這種完全靠精神力來操控的異能也有弊端，就是比普通異能者更加消耗精神力，在一次將喪屍割裂后，她身體晃了晃，顯然是精神力透支的表現。
替補的異能者還沒到位，一隻穿着水電站工程師工作服的喪屍，咧嘴向她撲了過去，可她卻已躲閃不及。
付疏見狀，左手一把拉過嚴素，右手指尖流光閃過，一道冰錐從她手間飛出，直朝那喪屍飛去，刺穿了它的一隻眼睛。
本以為可以刺穿腦袋將喪屍擊斃的冰刺，此刻卻並沒有達到預料的效果，付疏蹙眉，她還不能精準地使用異能。
只見那喪屍只是稍微停滯，就又撲了過來。
她們處於安全門轉角的位置，其他人都在奮力殺敵，根本無暇顧及到這邊。
付疏迅速把已經暈厥的嚴素護在身後，再次運轉體內的異能，卻發現怎麼都不能再凝出冰錐，越是運轉異能，腦袋越是撕裂般疼痛。
眼看那喪屍越來越近，就在她以為自己剛重生就要去見閻王時，一道手臂粗的閃電對着那喪屍迎頭劈下，讓她見識到現場版的灰飛煙滅。
那喪屍在她面前，化成一堆黑灰，連骨頭渣都沒留下。
若不是焦臭的味道還在鼻間盤桓，付疏甚至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回頭，就見那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慵懶的表情不見，眼神幽深，犀利地凝視着剛才那喪屍的位置。
紫色的閃電還在他指尖跳躍，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卻乖順地圍着他的手指舞蹈。
替換嚴素的異能者即刻補上缺口，豆子和另一個水系異能者扶著嚴素去休息，一切都是那麼有條不紊，彷彿她之前所有的心驚膽戰都是多餘。
沒有人發現她有異能，除了他。
原以為之前救了范孟的人是林常，沒想到竟是他。
付疏抬眼看向男人，那俊美面孔上又恢復了慵懶的表情，眼睛半眯著，明明目中無物，卻彷彿能洞悉一切。
她試圖從他臉上找到答案，卻發現她看不透他，不能確定他是否看到了她的異能。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有吸力似的，讓人想一探究竟。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扣了扣輪椅，皮質的把手「篤篤」作響，他輕笑：「還沒看夠？」
付疏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安全門的密碼竟然已經破解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直勾勾地盯着一個男人看了這麼久。
臉頰微微泛紅，她頗有幾分羞窘地說：「對不起，想事情出神了。」
男人挑眉，並未拆穿她蹩腳的借口，看向其他人命令道：「進去。」
眾人一邊清理喪屍一邊後退進入水電站，直到最後一個范孟也進入水電站，大門正要關閉時，一道金屬盾牌突然卡在門上，阻止了門的閉合。
「沈首長親自前來中南基地，不打聲招呼，說不過去吧？」諷刺的女聲響起，付疏心中登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