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戒酒否?

第三百四十一章:戒酒否?

天雷停歇,守在門口那三人爭先恐後地衝進院中,最終還是姬燁搶先一步,把付疏抱進了懷中。

「公子!」「蘇兄!」白水清和廉瑾笙也緊隨其後。

付疏的臉色如紙一般蒼白,除了唇上殷紅的血跡,沒有一處帶着血色,好在胸膛的起伏告訴他們,她還活着。

看姬燁抱自家小姐抱得那麼緊,白水清頓時急得團團轉:「六皇子,還是讓我來吧?」

瞥了她一眼,姬燁沒有回答,直接抱着付疏起身離開,拒絕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算是你家公子,但你一個姑娘,還是算了吧。」小福跟在後面說。

恨恨地跺跺腳,白水清急得頭頂冒火,可我家公子,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姑娘啊,被姬燁這麼一抱,還說不說得清楚。

可是她又不能硬搶,只好巴巴地跟在後面,免得付疏的女子身份被揭穿。

廉瑾笙本就是為付疏而來,自然也跟在了後面。

一行五人來到顏娘子的住處,門口穿流雲錦繡袍的年輕修士看到他們,躬身抱拳道:「幾位師兄師姐,師父已經等待多時,請隨我來。」

結嬰這麼大事的,付疏早就讓人通報了黎院長。

九道天雷雖然不算難熬,但知道她另有其他打算的院長,命顏娘子隨時待命,以便為付疏療傷。

跟隨顏娘子的親傳弟子進門,門內葯香瀰漫,靈植和靈丹放在烏木架子上,足有上百種,而這樣的架子又有六七個,看起來很是壯觀。

再往裏是浴房,冒着熱氣的木桶已經準備好,那葯香顯然也來自於此。

顏娘子正站在木通邊往裏面灑著最後一味靈藥,看到幾人進來,明艷的臉上難得嚴肅:「脫了衣服放進去。」

這話說完,白水清心裏咯噔一聲,慌張地看向姬燁,生怕他親自動手。

然而姬燁就像察覺了她的心思一般,把付疏放到一旁的軟榻上,抬起下巴朝她示意。

鬆了口氣,白水清連忙上前護住付疏,生怕別人搶走似的,然後對眾人說:「公子習慣我照顧,幾位就先請迴避吧。」

沒多停留,姬燁轉身就走。

小福雖然心中不明白,大家都是男的,他有什麼要迴避的?但還是跟着走了出去。

君子劍廉瑾笙素以君子之稱行於世間,無論男女,他都不會窺探,於是也走了出去。m.

「我就不用了吧?」顏娘子笑呵呵地說。

付疏是女兒身這件事,在入院第一天就跟院中先生們坦白了,這也是她為什麼可以一個人住一間院子的原因之一。

她能瞞住其他人那麼久,顏娘子至今仍感到驚訝。

聽顏娘子這麼說,白水清點了點頭。

她畢竟還不到十五歲,付疏就算再瘦也是個高個子姑娘,抬起來還有些難度,顏娘子作為女子,能幫上忙。

兩人把付疏身上的白色流雲錦繡袍褪下,露出她瘦不露骨如脂如玉的肌膚。

饒是同樣身為女子,見到如此曼妙的軀體,白水清也紅了耳朵。

更別提將裹胸撤下后看到的場景,她恨不得羞得鑽到地底下去了。

見多識廣的顏娘子也不禁嘖嘖稱奇:「好端端的一個絕世大美人兒,偏偏要以男子形象示人,真是奇哉怪哉!」

這身段這容貌,若真恢復女兒身,便是與第一美人柳香浮比較也絲毫不輸。

兩人將付疏送到木桶里費了不小力氣,白水清更是滿身大汗。

做完這些,她們也出了門,看見其他三人眼巴巴地望着門內,連姬燁都不例外。

「如何?」小福心急地問。

理了理頭髮,顏娘子眯眼笑道:「沒傷到根本,兩個時辰后換一次葯基本沒有大礙,至於那事能不能成……就要等她醒來才知道了。」

幾人明顯地都鬆了口氣。

目光轉向廉瑾笙,顏娘子問:「話說……笙笙回來幹什麼?難道真是為了蘇福?」

「蘇兄於我有恩,他的事自然是大事。」廉瑾笙語氣篤定,想到什麼似的蹙眉:「不過也確實有其他事要向院長和幾位先生請教。」

「哦?說來聽聽。」顏娘子感興趣的挑眉。

似乎在思考從哪說起,廉瑾笙低頭沉思半晌,才沉聲道來:「一年前學生從聖林出師雲遊歷練,一路謹記諸位先生教誨鋤強扶弱,還算成果頗豐。只是行至大風國時,發現了些不對……」

君子劍的威名,是廉瑾笙在離開聖林后,一路行俠仗義所得的美稱。

廉家世子本就以君子之風為世人所知,如今完成修習出外歷練,所行之事皆秉承君子德行,有此名號當之無愧。

就在兩個月前,他一路遊行到霓喻大陸最西面的大風國,本想去那裏最有名的滅生森林歷練,卻被當地居民勸阻。

為問清原因,他又在當地住了幾天,從居民口中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滅生森林本來是大風國所有修士最愛去的歷練場所,只因其中雖然高品凶獸和危險靈植很多,卻有明確的地域劃分。

外層適合鍊氣期以上的修士進入,再往裏只能築基修士進入,危險程度依次遞增,直到合體期都沒有到達森林的中心。

森林最深處有什麼,沒人知道。

可如此適合曆練的場所,在近一年裏卻變成了吃人的魔窟。

自從那次林家後生進入其中卻無一人出來后,越來越多的修士離奇失蹤。

最初還有人能僥倖逃生,到現在,無論多少人,無論什麼修為,只要進了滅生森林,就是有進無出。

而那些僥倖逃出來的人,也大多瘋了傻了,根本問不出裏面有什麼。

廉瑾笙雖然剛直無畏,但也不是無腦之人,自然不會貿貿然前去。

他在森林外駐紮,想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也是他運氣好,駐紮第二天就看見錢金寶領着侍衛出現在了那裏。

錢父曾經於他有恩,雖然只是幫他將靈石兌換成了金子這麼小的恩情,可他本就是知恩之人,所以連忙勸阻他們進去。

哪知錢金寶根本不聽勸。

自從他被聖林拒之門外之後,他對廉瑾笙的意見就非常大,認為廉家世子這麼說就是瞧不起他,想要羞辱他,所以頭也不回地進了森林。

廉瑾笙擔心歸擔心,可是他這麼做已經仁至義盡,並沒有跟進去。

但為了最後那點恩情,他還是在森林外守了一個月,仍沒有看到錢金寶出來。

因為森林畢竟有危險,所以大風國皇室在周圍布下結界,只留了一個出口,錢金寶如果出來,必然要經過這裏。

一個月了都沒有出來,說明他仍然留在裏面。

不知其生死,廉瑾笙根本沒法安心。

他親自回到吳蘭城,剛進城就看到錢家正在辦喪事,打聽過後知道,錢家公子的魂燈在三天前,滅了。

俗話說人死如燈滅,修士更是如此。

每位修士在修鍊之初,就會祭出一抹神識放在安心處,化成魂燈。

魂燈滅,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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