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金天龍明投暗鬥 香紅林觸景生情

第二章、金天龍明投暗鬥 香紅林觸景生情

峰松焦急不安地守候在急救室門外。門開了,香紅林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有點疲倦地走出來。峰松急不可待地問:「香伯母,葉苦瓜……」

香紅林摘下口罩,說:「已脫離危險,只是身上多處骨折,這孩子真不幸!爺爺病重,她又被人欺凌,跳樓摔成重傷,幸虧遇上你這好警察大力相助。」

峰松自謙地說:「哪裏、哪裏!我是責無旁貸!一人有難,八方支援嘛,你也沒少操勞,聽說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香紅林說:「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峰松,你忙去吧,我會精心照料的。」

峰松由衷地說:「這爺孫倆能遇上您這樣的好大夫,我當然放心,就怕把你累垮了,您也是五十齣頭的人,身體也不太好。」

香紅林慈祥地笑笑:「沒關係,你快走吧。」

金州市公安局局長信守道拿起電話,義正詞嚴地訓著話:「賭博,屢禁不止,主要是我們個別部門領導執法不嚴,打擊不力,明抓暗保,甚至同流合污。白天喊掃黃,黑夜鑽包廂。明裏稱牛馬,暗中似虎狼。無惡不做!敗壞了公安幹警的形象。」

一陣敲門聲干擾了信守道的講話,他放下電話,生氣地拉開門,嚴肅鐵青的面孔頓時又漾出了笑容:「金總!大駕光臨,快屋裏坐!」信守道熱情地把金天龍迎進室,遞煙倒茶:「有啥事電話里說一聲,還親自登門,你是咱金洲市的大財神,勞駕不起,上次給公安局蓋家屬樓贊助的百萬元可幫了大忙,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

金天龍冷笑道:「哼哼!不找麻煩就燒高香了。我今日來投案自首。」

信守道隨口道:「別開玩笑了,有啥大不了的事還投案自首呢?」

金天龍說:「同一個小姐玩了玩,誰知事後她卻跳樓了。」

信守道趕忙問:「沒生命危險吧?」

金天龍:「摔傷啦。」

信守道:「那你多賠些錢處理好就行了。」

金天龍:「就怕她誣告我強姦罪。」

信守道:「哦,我明白了,不過你以後也得收斂收斂,你是飯飽發了狂,夜夜作新郎,不要玩得過火了。群眾都給你編成順口溜啦:

肚裏喝的是茅台,屁股坐的是現代。

懷裏摟着下一代,嘴裏唱着遲到的愛。」

梅雪嬌、高鐵柱回隊后忙向峰松彙報:「金天龍不知去向,內部人一問三不知。」

正說着,金天龍卻滿臉堆笑地闖進門:「三位警官,我是來投案自首的。」

「好!正愁找不見你,你倒主動找上門,那就如實回答我的提問,去你公司的那個少女為何跳樓?」峰松隨之問道。

「怪我!怪我!中午十二時,她突然闖進我辦公室,求我借錢給她爺爺治病,我滿口答應。她非常感激,就陪我吃頓飯,喝點酒,上床玩了玩。誰知事後我洗過澡出來不見人了,最後才聽說跳樓了。就這些,我實話實說,好漢做事好漢當,要拘要拿,我甘願服法。」金天龍滿不在乎地說。

一聽金天龍大言不慚的回話,峰松不由得氣上心來,正言厲色地駁斥道:「上床玩了玩?說得輕巧,你是人不是動物!那就請你到我們這裏住兩天。」

金天龍哈哈大笑:「別說兩天,就是十天半個月怕個球!有人管吃管喝,我省心多了,何樂而不為呢?」

葉苦瓜雙腿被石膏固定着,兩眼紅腫,昏昏沉沉地半躺在病床上,淚水把被頭都浸濕了。

一身便裝的峰松和梅雪嬌提着一大包水果進來。

「苦瓜姑娘,傷口還疼嗎?」峰松近前詢問。

剎那間,葉苦瓜象見了老虎似的,全身一縮,驚慌萬狀地嘶聲大喊:「你滾!別靠近我!」

峰松驚得目瞪口呆,梅雪嬌也張惶無措。

香紅林旋即趕到病房,由嗦嗦發抖的葉苦瓜身上,彷彿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浮現出來:

妙齡年華的香紅林把醉醺醺的青年萬棄錢扶上床:「你好好休息,我走啦。」

萬棄錢一把撕住香紅林的裙子:「紅林,你先別走。你看我都醉成這個樣子,萬一出點啥事?你坐一會兒,我還有話給你說。」

香紅林說:「那你快說吧,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萬棄錢突然大喘粗氣,裝出十分難受的病態。

香紅林倒了一杯水,把錢萬來扶起身,將杯子遞到他嘴邊。

萬棄錢喝完水,說道:「紅林,你真好!今能遇上你,我三生有幸!」

「你有啥事快說吧,我還急着走呢。」香紅林督催道。

萬棄錢故意拖延時間,便說:「你給我再倒點開水,我喝完水慢慢給你說。」

香紅林又倒了一杯水。錢萬來端起杯子,用口吹了吹抿了一口:「呀!太燙了,你給我用碗倒一倒。」

香紅林照他說的辦了。

萬棄錢這才說:「你在縣醫院快實習完了吧。」

香紅林點點頭。

「那你很快就要面臨分配吧?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申請來縣醫院工作。侯院長是我親舅,這裏邊人你也混熟了,我保證你如願以償。」萬棄錢滿口承諾著。

香紅林:「那就多謝你的關照。」

萬棄錢:「那你咋謝我呢,不會就陪我喝一次酒吧。」

香紅林:「那你讓我咋謝你呢?」

萬棄錢:「答應我的求婚。」

香紅林:「我現在還沒分配工作,再說,咱倆剛認識不久,互不了解,等以後再說吧。」

「那也好,我等着你。」說着,萬棄錢爬到床邊,乾咳了一陣,又裝出欲嘔吐的樣子。

香紅林忙拿過一個盆子接到下邊,直起腰只覺昏昏沉沉似的,忙說:「我走啦。」

剛走到門跟前,就裁倒了。萬棄錢立馬把香紅林抱到床上。

翌日黎明,香紅林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躺在床上,臀部下面留下幾點血跡。她氣得渾身發抖,拳頭象雨點似的向熟睡的萬棄錢身上打去。

萬棄錢醒來厚顏無恥地說:「你睡在我身旁,那有乾柴見火不著的。」

「你這流氓,騙子!你昨晚肯定給酒里下了蒙葯。你無恥!你下流!」香紅林哭鬧了一陣,痛不欲生地摔門跑走了。

病房,香紅林淚眼盈盈,緊緊地摟住葉苦瓜。她生怕她再受到傷痛,再受到驚嚇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裏。她顯然感覺到葉苦瓜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她完全明白,這是她遭受強暴后,心有餘悸,對男人的一種逆反心理。

香紅林抬起頭掏出紙給她和葉苦瓜拭拭淚,指著面色凝重的峰松,對驚魂未定的葉苦瓜說:「苦瓜,別害怕,他不是壞人。他們是人民警察,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大好人!你受重傷后,是他及時送你來搶救的。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你爺爺手術很成功。」

葉苦瓜漸漸平靜下來又聽到這消息,竟忘了傷痛,猛然抬起頭開口道:「真的?那手術費?」

香紅林接着說:「手術費也是你警察叔叔解決的。」

葉苦瓜定眼一瞧,眼中迸出一點亮光:「你就是昨天在大街上送我二百元的警察叔叔?」

「對!就是的。他是市刑警隊峰隊長,一下班又來看你啦。」香紅林說罷站起身回醫護辦公室去了。

葉苦瓜心裏一熱:「峰叔叔!」眼淚又湧出來了。梅雪嬌剝開一個香蕉遞給葉苦瓜。葉苦瓜搖搖頭。

峰松忙說:「苦瓜姑娘,吃點水果對你恢復健康有利,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傷,你還年輕,不到十五歲吧?」

「昨天六一節,是我14歲生日,卻發生了……」葉苦瓜說着又抽泣開了:「我沒聽你的勸阻,我,我好悔!心好痛……」

梅雪嬌趕忙勸道:「別哭別哭!惡人自有惡報,我們刑警隊要一查到底,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對!我們一定會對金天龍依法嚴辦!」峰松義憤填膺地說。

葉苦瓜心裏頓感慰藉,忙說:「那就謝謝警察叔叔、阿姨!」

峰松乘機說:「你先把香蕉吃了,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感謝!」葉苦瓜咧開嘴露出一絲笑容,這是她遭到強暴后的第一次微笑,她接過梅雪嬌遞過來的香蕉,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峰松這才鬆了口氣,又取出幾個蘋果削皮。突然,手機響了。他一聽急忙拉着梅雪嬌開門欲走,卻見菊秋白帶着照像機趕來。

「老同學!你好!」菊秋白**辣的眼神流波飛彩:「見你比見市長都難。」一言未了,又瞟梅雪嬌一眼,有點醋意地:「欲見峰隊長,先找梅搭當……」

梅雪嬌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地埋下頭。

峰松忙打斷菊秋白的話,笑道:「大記者!又要追蹤報道了。」

「那當然,你們在為一名弱女子伸張正義,我豈能袖手旁觀?」說着,菊秋白的目光移向葉苦瓜。

峰松介紹說:「苦瓜,這是菊記者,有啥苦水,全倒出來,菊記者會象你親姐姐一樣呵護你。局裏有急事呼我,我倆走啦,抽空再來看你。」說罷,峰松、梅雪嬌走了。

葉苦瓜望着菊秋白,又哭了。

菊秋白立即坐到葉苦瓜身旁,緊緊握住她的手。

葉苦瓜一頭栽到她懷裏,真象見了親姐姐似的哭個沒完。

秋菊白兩眼也濕潤了,掏出餐巾紙給苦瓜拭淚,又給自己擦了擦淚,接着說:「葉苦瓜,別難過,我寫報道在媒體上呼籲一下,讓全社會都來關注這件事,再幫你請個好律師,將惡人繩之以法。

峰松、梅雪嬌返回刑警隊,只見信局長親臨刑警隊辦公室等他,開言便道:「信局,讓你久等啦?」

信守道笑呵呵地說:「最近你們辛苦啦?」

峰松、梅雪嬌:「沒有啥,這是應該的。」

信守道隨即問:「聽說你們傳訊了金天龍,問題嚴重嗎?」

峰松說:「把一個女學生誘姦了,還是個軍人世家的後代。」

信守道馬上強調道:「不論什麼後代,若構成強姦,一律嚴懲不貸!」

梅雪嬌說:「據受害人講,金天龍純屬強姦。」

信守道又問:「金天龍承認了嗎?」

峰松說:「金天龍一口咬定,受害人求他借三萬元,給爺爺治病,兩廂情願。」

信守道:「受害人收到三萬元么?」

梅雪嬌:「沒有。只是給醫院打過招呼。」

信守道不置可否地反問一句:「你二位怎樣看待這件事?是誘姦?還是強姦?」

峰松說:「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構成強姦的證據還不充足。」

信守道接着說:「從以往發案情況看,一個男人想強姦一個女人,除非脅迫她或打昏她,綁住她,才好實施。當然也有吃蒙葯或灌醉受害人的案例,你們從這方面找找證據。」

「我們會拿到證據的,請信局放心。」峰松和和梅雪嬌同時說道。

信守道當即說:「那你們先放人,按一般**論處,只罰款不通報。雷市長打電話,金天龍下午還要和外商談個重要項目,拿到證據再抓人也不遲。」

信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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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霧裏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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