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東華才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山水陣勢

徐仁與桑無敵進了山，大寧王朝的人喜歡稱這裏為大行山。山勢連綿不絕，根本看不到盡頭。

桑無敵看着這無盡的山脈，心中也有不少的感慨，他以前一直都覺得大寧王朝大部分地方都像之前走過的平原一樣，地勢平坦土地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可進了大行山之後卻發現，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大行山很多地方也很貧窮，但是這裏的人卻比較勤勞，靠山吃山，雖然不富裕卻也不至於餓肚子。

「公子，這次跟你來大寧王朝還真是長了不少的見識，大寧王朝不愧是泱泱大國，國民禮儀周全，是我們大荒王朝欠缺的，不過這樣也有一定的缺點，比如太過注重禮儀反而讓男兒少了幾分血性，大部分人看起來都溫文爾雅，但是卻上不了戰場。」桑無敵看到了大寧王朝的欣欣向榮，但是他卻覺得大寧王朝的人，尤其是男人少了幾分血性，溫文爾雅得有些過度了，更直接點就是男人都變得娘炮了。

「大寧王朝一直注重禮儀，但是其中也不乏忠義。大荒王朝民風剽悍，但與大寧王朝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吧，也就最近這些年有了雲海仙門倒向了大荒王朝，雙方的戰勢才發生變化，可就算是如此，大荒王朝也無法攻克大寧王朝在莽蒼高原的防線，不然也不用聯合大炎王朝一起對付大寧王朝了。」對於桑無敵天生的優越感，徐仁卻不以為意，重視禮儀溫文爾雅並不代表上了戰場就不能戰鬥，而且由於禮儀忠義根深蒂固，在面對外面威脅的時候，反而更能激起戰意。高鐵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這傢伙看起來五大三粗，實際上禮儀周全，跟了徐仁之後，從來沒有失過禮。

「好像還真是如此，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戰場上看着大寧王朝的兵將一個個都文文弱弱沒什麼戰鬥力，可真到雙方大戰的時候，一個個都悍不畏死，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居然比大荒王朝的戰士還要強，如今聽公子這麼一說，我大概明白了，這是大寧王朝禮儀忠義的觀念深入骨髓之後才會有的爆發。」桑無敵在聽了徐仁的話之後沉思了許久，他在回想這幾年與大寧王朝的戰鬥，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那些生死戰下來，大寧王朝雖然敗多勝少，但是將士們哪怕是死也不願意退縮的表現與在大荒王朝的那些流言非常的不符。

「你還真去對比呀，不過也無妨，大寧王朝各種學問理論百家爭鳴，每一種理論都有擁護的人群，但是無論百家中的哪一家，都將家國天下放到了非常重要的位置，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就像大荒王朝剽悍的民風一樣，是很難改變的。」徐仁沒想到桑無敵還真上心了，於是也來了興趣，就多講了幾句。

「公子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看來以往是我們對大寧王朝的理解太片面了，也難怪打了一百多年，還是無法跨過大寧王朝在莽蒼高原的防線。不過我還是有一些東西想不太明白，希望公子能幫我解惑。」桑無敵難得承認大荒王朝內流傳的關於大寧王朝的傳說有些失實，但是心裏卻依然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跟我不用這麼見外，有什麼話儘管問。」徐仁微微一笑，對桑無敵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一個高傲的人，願意收起高傲去了解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這是一種好的轉變。如今桑無敵身上有鋒芒，又願意去接受新鮮事物，那麼以後他的成就也會更高。

「按照公子的說法，那麼大寧王朝在很多年前就應該有極強的戰鬥力了，就算是打過莽蒼高原也不是不可能，甚至還有可能佔領一部分大荒王朝的國土，為什麼大寧王朝一直沒有這麼做呢？是因為忌憚大荒王朝嗎？」既然徐仁願意幫自己解答，桑無敵也就不再客氣了。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莽蒼高原的條件太艱苦了，就算大寧王朝穿過了莽蒼高原，佔領了大荒王朝的城池，但是補給卻很難跟得上。而大寧王朝的兵將到了大荒王朝之後必然會水土不服，不光衣食住行不習慣，很多風俗習慣也完全不一樣，短時間內大寧王朝也不可能讓大荒王朝百姓改變自己原來的風俗習慣，這樣一來必然會產生數不清的衝突，那時大寧面對的就不是大荒王朝的邊軍了，而是整個大荒王朝的人，大寧王朝佔據的大荒王朝的城池也會變成一座座泥潭，會將大寧王朝拖入萬劫不復之地。」徐仁雖然不怎麼關心安邦治國的事情，但是如此粗淺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是不是說如果大荒王朝不主動找大寧王朝的麻煩，那麼大寧王朝就不會去招惹大荒王朝呢？」這是桑無敵比較關心的問題，因為他也意識到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大荒王朝在主動挑釁大寧王朝。

「也不能這麼說，大荒王朝其實也有高人，他們其實害怕，怕大寧王朝能征服莽蒼高原，真到了那時候，大荒王朝也就不在話下了。」徐仁思量了一番，其實他覺得目前雙方的態勢其實是一種必要，大荒王朝需要這種態勢不讓大寧王朝做充足的準備，大寧王朝則需要這種狀態了剋制自己的野心。

「公子這話我就不明白了，莫非大寧王朝還真有侵佔大荒王朝之心？」桑無敵撓了撓頭，他雖然挺聰明，但是對於兩國之間的態勢卻還是搞不清楚。

「大寧王朝也有很多急功近利的武將，他們也想開疆擴土，也想拜將封侯，但有更多理智的人並不喜歡武將的這種冒進。大荒王朝雖然國土面積不小，但是經濟物資卻並不豐裕，甚至百姓都過得比較清苦，在這樣的前提下，即便大寧王朝真的佔據了大荒王朝也撈不到什麼好處，還得撥發不少財富資源來進行賑濟，這會拉低大寧王朝百姓的生活品質，會失去民心，所以但凡有些見識的大寧王朝文武官員都不會輕易去招惹大荒王朝，因為即便佔領了大荒王朝的土地也不容易統治，還會拉低大寧百姓的生活品質，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徐仁耐心地給桑無敵分析著，實際上大寧王朝對大荒王朝的土地還真不太感興趣。

「這我就明白了，難怪大寧王朝哪怕在戰鬥取勝之後也只是點到即止，並不會深入大荒王朝。以前我一直覺得是大寧王朝膽小懦弱，現在看來應該是已經遇見了攻佔大荒王朝城池之後的後果。」到此刻桑無敵算是真正明白了，知道自己以前對大寧王朝的人存在偏見。

「好了不用想太多了，現在你不再是大荒王朝的兵，我也不是大寧王朝的卒，我們討論這些其實也沒什麼意義。」徐仁對着些王朝恩怨情仇並不感興趣，當然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說的就一定對。

「我明白了。」桑無敵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與徐仁糾纏這個話題了。

這一日，徐仁和桑無敵難得看到了一處山間琥珀，這地方山清水秀，讓徐仁和桑無敵都覺得眼前一亮。

「真沒想到在這群山環繞中，還有這麼一處美景，倒是讓我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王無敵看着眼前的山水，忽然有些感觸，彷彿回到了距離此地遙遠的家鄉。

「這個地方似乎有一個山水陣勢，就是不知道此中藏着什麼秘密。」地形突然發生了變化，讓徐仁變得謹慎起來，於是放開精神力在四周好好探查了一番。

這麼一探查，他才發現原來這處地形是一種山水陣勢，這山水陣勢看起來是天然形成的，但是徐仁卻發現了人工雕琢的痕迹，也就是說此處的山水陣勢是有人刻意為之。

「山水陣勢？我好像聽說過，似乎有這種山水陣勢出現的地方不是孕育靈物就是有特殊的秘境，就是不知道此地的山水陣勢中隱藏着什麼好東西，我倒是很想看看。」桑無敵也是正兒八經的修士，對於一些天地間的奇異之地也有過研究，比如秘境，再比如古戰場，當然也有徐仁說的這種山水陣勢。

「這個我可說不清楚，也許只有等此地山水陣勢開啟的時候，才能知道這裏究竟是秘境入口還是孕育着什麼天地寶物了。」徐仁又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此地山水陣勢並沒有開啟，所以誰也無法在這層山水禁制之下究竟隱藏着什麼東西。

「那就太可惜了，我還想着可以找些寶貝呢，那樣也不虛此行了。」桑無敵覺得有些遺憾，因為他知道這種陣勢在不開啟的時候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也不知道陣勢覆蓋之下究竟隱藏着什麼東西。

「凡是都講機緣，此時我們遇到這個山水陣勢，說明機緣還未到，也不必太在意。」徐仁倒沒覺得有什麼遺憾，一個未知的山水陣勢，對修士有很強的誘惑力，但同時對修士也是九死一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