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優柔寡斷
周森說完后，一陣漫長的沉默。
四個女人不時交換着眼神。
似乎，這是一個無法破解的局，因為，周森並不知道薩摩人的風俗習慣，而且，那新娘子小玉，一開始，也不知道周森的身份。
現在的周森，就像一個待罪聽從發落的囚犯，等待着四個女人的決定。
「你為了顧忌別人感受，為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你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你可曾想過我會以後如何面對整個大漢帝國的百姓？好好，你現在周森重情重義，而我們呢？我們呢？」
讓周森感到意外的是，最先發難的居然是九天玄女，九天玄女起身，指著周森的臉，似乎越說越激動，說道後面，居然聲淚俱下，氣得身體發抖，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昏厥一般。
原本準備大發雷霆的沉慧敏見九天玄女氣得流淚，居然忘記了發脾氣，連忙扶住九天玄女，把她護到椅子上。
「你看，你看，你想把仙子姐姐給氣死啊！」沉慧敏惡狠狠的瞪着周森。
周森起身走到九天玄女身邊，手掌輕輕的撫在九天玄女背心，一股磅礴的超能力輸入九天玄女的四肢百骸之中，原本一臉慘白的九天玄女臉上頓時紅潤了很多。
自始至終，周森並沒有說話，他知道，事已至此，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待着眾人的原諒。
「把她叫出來！」恢復了神彩的九天玄女緊咬銀牙，殺氣騰騰，露出了人屠那凶厲的殺機，整個屋子，彷彿掉入了冰窖一般，令人遍體生寒。
「仙子……」周森嚇了一跳。
「難不成你還要護着她？」九天玄女冷哼一聲，緩緩抽出令人聞風喪膽的碎魄神劍。
「我……」周森一臉暗澹，他沒有想到，最不該發怒的九天玄女居然會情緒失控，反而是沉慧敏和明閑，卻是沒有鬧事，在不停的安撫九天玄女。
事情，似乎脫離了周森的掌控。
周森知道四個女人的關係，九天玄女身份最為尊崇，另外三個女人，都聽她的，只要九天玄女配合他，這事兒，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現在，問題卻是出在了九天玄女身上，頓時讓周森黔驢技窮。
「我……我……各位……各位……姐姐好……」
就在周森和九天玄女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裏屋的門打開，小玉走了出來，怯生生的朝四個女人行禮，那纖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沉慧敏和明閑對視了一眼，長長了嘆息了一聲，當她們看到小玉那怯生生的模樣，原本滔天的怒火，一瞬間就化為烏有，因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那小心翼翼怯生生的表情以及那柔弱的身子，讓她們無法燃起仇恨之火。
「仙子姐姐，算了。」明空也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們沒事，你先進去吧。」沉慧敏害怕九天玄女暴起傷人，對小玉道。
「嗯。」小玉又朝眾人行禮，低垂著頭安靜的走進了裏屋。
「倒是挺漂亮的！」九天玄女諷刺道。
「仙子……」周森知道危險還沒有解除，只能低聲下氣。
「你有什麼打算？」九天玄女冷哼一聲。
「我已經想了條出路，等這事兒了之後，立刻把小玉送到五大星域，讓她學習五大星域的知識，主攻女權主義，男女平等，等她完全接受了五大星域的思想之後，我們的婚姻自然就解除了……」
「如果小玉到了五大星域學習之後，依然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呢？」就在周森說得眉飛色舞的時候，九天玄女一瓢冷水潑了上來。
「啊……」周森頓時一臉獃滯，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仙子姐姐，周森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既然已經成了事實，也就不要追究了吧。」沉慧敏見周森被九天玄女逼得可憐兮兮，看不過眼，居然幫周森說話。
「慧敏，你說得簡單，不追究？不追究的話，他就多了一個老婆，而且是名正言順，風風光光娶進門的老婆，我們反倒是名不正言不順了。」九天玄女不依不饒道。
「這……其實……娶了就娶了吧，反正我們已經有四個人了，多一個小玉也無所謂……至於我們，到時候，讓周森把我們的婚禮弄隆重一些，讓大漢帝國上上下下都知道不就行了……」此時的沉慧敏，只是一門心思的想着為周森開脫，生怕九天玄女惱羞成怒。
「哼，可不是我們四個，還有梵昵兒那個賤人！」九天玄女冷若冰霜，絲毫沒有原諒周森的意思。
「……這……反正已經有五個了，多一個就多一個吧……」沉慧敏哭喪著臉道。
「沉慧敏，這可是你說的。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小玉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總之，你以後再到外面沾花惹草，就別怪我九天玄女反臉無情！」九天玄女惡狠狠的盯着周森道。
「謝謝仙子，謝謝仙子，我保證再也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保證！」周森見九天玄女言語之間鬆動，頓時大喜。
「你上半身倒是能夠忍住，就怕你下半身忍不住。」
九天玄女瞄了一眼周森身下，冷哼一聲。
「……」周森頓時大汗，下意識的，他想起了冰玲，突然之間，周森異常的後悔，如果早知道沉慧敏會一併原諒，甚至於接受梵昵兒的話，就應該老實交代，把冰玲也算進去，可惜，可惜。
不過，周森也只是遺憾，畢竟，冰玲乃是覺醒人類，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而且，此生，可能永遠也見不著了。
莫名的，周森有一絲傷感。
「你還有女人？」周森的那一絲傷感，立刻被沉慧敏捕捉到了。
「啊……沒有沒有……」周森嚇了一跳，連忙搖手否認。
「哎……真差勁，哪怕不閹掉那禍根，最少，也要把他揍一頓吧，居然這麼就放過他了，你們真讓我失望，虧我還把你們當巾幗英雄……」一直圍觀的萬屍之王打了個哈欠，一臉失望之色。
蓬！
蓬！
蓬！
……
萬屍之王一句話還沒有落音，七八隻手，七八隻腳，如同暴風疾雨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啊啊啊啊……」
萬屍之王被打得抱頭鼠竄，好不容易突出重圍，腦袋上已經被打成了豬頭，就連那深陷的眼窩，也凸了出來，那兩個黑眼圈，越發醒目，就像戴了一副五大星域的墨鏡。
看着眾人追着萬屍之王打，周森長長鬆了一口氣，這事兒，終算是告一段落了。
瓦爾城，還在繼續狂歡。
所有的酒樓都爆滿，每一個角落，都瀰漫着酒香。
隨着夜深，賓客們逐漸稀少了。
沒有人發現，所有與小玉有關的薩摩人一個一個神秘的消失了，唯獨小玉的姐姐姐夫還在送客。
消失的薩摩人都被周森送進了他的神台世界，因為，他可以猜測到，接下來，將是一場血腥的清洗，所有與小玉有關的人，都將會是十字軍的血洗目標。
就在延席結束的時候，兩個天國人又來拜訪周森。
現在，兩個天國人對周森已經是無條件的信任，他們絕不會去懷疑星火商行，何況，對方還是老闆親自出馬。
生意很快就談妥了。
兩個天國人答應了周森的條件，決定為星火商行護送過兩座城池。
當然，兩個天國人幾乎是把所有的軍事物資都傾銷給了周森，吃的穿的用的，鎧甲長刀弓箭，應有盡有。
夜，越來越深了。
在高聳的倉庫旁邊，是一支蜿蜒看不到盡頭的駝隊。
駝隊已經遠遠超越了二百匹，而是一千二百匹駱駝。
看着龐大的駝隊，兩個天國人樂開了花，這一次銷贓，讓他們完全解決了問題。
對於星火商行的能力，兩人毫不懷疑。
事實上，如果是一般的人商人，兩人還不敢下如此大的賭注，因為，一旦被盤查出來，他們的身份就會被暴露，後果不堪設想，而星火商行接手這批物資，他們則不用考慮這些問題，因為，星火商行在大漢帝國的銷售網絡可謂是四通八達，很快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化掉這批龐大的貨物，波瀾不驚……
……
月黑風高，駝隊穿越了瓦爾城的城門，在數百十字軍的護衛之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森和四個女人一個殭屍站在高樓之上，看着駝隊消失在黑暗之中。
「夫君，現在可以告訴你的錦囊妙計了吧！」明空嗲聲嗲氣的依偎在周森身上，豐滿的胸脯在周森的胳膊上摩擦著。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賤？」沉慧敏皺眉道。
「哼，我賤嗎？那小玉叫周森夫君的時候，你為什麼屁都不放一個？」明閑針鋒相對道。
「……你！」沉慧敏彷彿被觸了逆鱗一般，怒視着明閑。
「你們有完沒完！小玉都已經要去五大星域了，你們還扯什麼？」九天玄女喝止兩人之間的爭吵。
「就是！周森，你葫蘆裏面到底是賣的什麼葯？」沉慧敏似乎不想提起小玉，立刻轉移話題。
「很簡單。」周森澹澹道：「這是一個圈套。」
「呵呵，和小玉風流快活之後，說話也變得陰陽怪氣了。」萬屍之王桀桀怪笑道。
啪啪啪……
七八隻手，噼噼啪啪落在了萬屍之王的腦袋上面，萬屍之王的聲音戛然而止。
足足揍了半柱香的時候，眾人這才停手，饒是萬屍之王鋼筋鐵骨之軀，也被這一頓暴揍揍得容狼狽不堪，最要命的是，萬屍之王還不敢躲，因為，四個女人開始已經警告他了，如果被揍的時候躲的話，就要十倍百倍的揍，甚至於會用丹書符籙和碎魄神劍摧殘他……
……
看着被四個女人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萬屍之王，周森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同情。
想當初，萬屍之王在周森面前何其的尾大不掉，動不動就是一副我乃是萬屍之王的派頭，現在，顏面何存？尊嚴何在？
真是悍匪自有悍匪磨！
「這批軍用物資，我是送給十字軍新將領的見面禮！」周森深邃的目光，如同那浩瀚的星空。
「送給十字軍新將領的禮物？」眾人一臉驚訝。
「對，我已經讓星火商行向十字軍新將領透露了情報，在第二個關卡的時候，駝隊就會被十字軍查扣。」周森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為什麼？」
「你們想想，如果大規模的戰利品被十字軍護送，勢必要追查到瓦爾城十字軍的高級將領，那新將領新官上任，一把火就燒起來，現在瓦爾城十字軍的派系，恐怕都要被牽扯進去，到時候，瓦爾城立刻陷入混亂之中……」
「你如何知道十字軍會有新將領上任？」九天玄女好奇的問道。
「聽聞那查爾斯親王智謀過人，他自然是知道，這瓦爾城的十字軍，是擋不住我周某人的大軍，更別提收復山海雄關和俄爾帝國，所以，必定會安排勐將來替換現在瓦爾城的守將，新上任的將領對瓦爾城的軍隊肯定還不熟悉，那麼，他必須要藉助瓦爾城的老將領發號施令，而這個時候，因為盜賣戰利品的醜聞牽涉到大批的將領，形式就不一樣了。」
「我明白了，夫君的意思是，那將領盛怒之下，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勢必會採取一些血腥的手段，如果是在平時，這種清洗無所謂，但是，當兵臨城下的時候，這種清洗，卻會動搖軍心。」明閑恍然大悟。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周森一臉讚賞的看着明閑道：「是的，當新上任的將領誅殺異己的時候，山海雄關的大軍，就會對瓦爾城展開雷霆萬鈞的打擊，原本就人心惶惶的瓦爾城，立刻冰消瓦解。」
「周郎不愧是不敗戰神！」九天玄女嘆息一聲。
「還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周森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是嗎？」九天玄女一臉古怪的表情看着周森道：「你是不是恨我當着姐妹們沒有給你面子？」
「啊……沒有沒有……」周森頓時臉上一紅，而事實上，他的確對九天玄女當時那不依不饒的追究耿耿於懷。
「好吧，既然周郎耿耿於懷，我也就當着姐妹們的面把事情說清楚。」
「真沒……」
「仙子姐姐，怎麼啦？」幾個女人都圍攏了過來。
「為了小玉的事情，周郎受了委屈，因為，當時我吵得最凶，而你們，則是護著周郎，結果，周郎對我耿耿於懷，所以，我有必要說出真相。」九天玄女微笑道。
「咦，還有黑幕！仙子姐姐快說快說……」
一群女人起鬨，催促着九天玄女說出黑幕。
「事情很簡單，我知道周郎的性格，在大事上面，殺伐果斷，乾淨利落，行事風格毫不拖泥帶水，不過，在感情上面，特別是在美女面前，周郎就有點舉棋不定，優柔寡斷，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沉慧敏之後又有明閑明空，最後又加上了我……咦，還有梵昵兒小玉……」
「哼，什麼舉棋不定，就是一個淫賊，見到了美女就不要節操了！」沉慧敏對着周森狠狠道。
「……」周森合不攏嘴，他突然發現，得罪九天玄女，等於是捅了馬蜂窩。
「是的，就是這樣！」九天玄女微微一笑道：「當我知道周郎正在結婚的時候，立刻猜測到周郎肯定又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必須要幫助周郎度過這一關，要不然，以沉慧敏和明閑的脾氣，肯定是要打要殺，或者是傷心欲絕……」
「……」明閑和沉慧敏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
「我們四人，我最大，我自然要照顧各位妹妹的情緒，所以，我就先發難，呵呵，大家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可是悍匪榜的人屠，大家見我發難，害怕我把事情鬧大，所以，都想着息事寧人，讓我別把事情鬧大，結果，忘記了自己也是要發脾氣的，所以……」
「所以，你成功的讓我們接受的小玉！」沉慧敏一臉氣苦之色。
「慧敏，當初可是你自己答應的。」九天玄女抿嘴笑道。
「可是……好吧……我被姐姐坑了。」沉慧敏越想越憤怒，又把脾氣發到了周森身上，怒視着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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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話重提，不僅僅是沉慧敏怒視着周森，就是明閑和明空，也是咬牙切齒的瞪着周森，顯然，她們對小玉捷足先登還耿耿於懷。
「既然你都幫了我，為何還要拆穿？」周森被幾雙殺人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腸子都悔青了。
「周郎太過多情，如果不拆穿你，還會出現更多的小玉。」九天玄女嘆息道。
「我……」
「周郎，我們姐妹幾個，對你一片痴心，我們在一起，每天的話題都是你，我們對你的了解，甚至於超過了你自己對自己的了解，所以，有時候，我們都有點無所適從……」
九天玄女臉上露出了一絲落寞。
此時，沉慧敏和明閑明空三人，也是低垂著頭，各懷心思，一陣沉默。
「我了解自己……」
「你了解自己什麼？」九天玄女反問道。
「我……」
「我，沉慧敏，明閑明空，梵昵兒，小玉，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這些人，你喜歡誰？」
「……」周森無言以對，他雖然已經向一群女人慢慢灌輸五大星域，但是，他卻沒有交代五大星域的那些女人，什麼奧琳司徒冰川司徒冰山一大堆，以後，夠他受的。
「我知道，你性格堅忍不拔，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但是，面對女人，你優柔寡斷，無法取捨，你對每一個女人都心懷愧疚，但是，你卻無法決定，所以，你採取拖的方式，不否認，也不承認，最後，形成了現在的局面……這種局面，造成了我們四個女人心力交瘁，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這層關係，生怕出局，你可知道，我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