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努力的撐起身子，掏出手機接聽。

「姐……」剛接聽起來就是一通哭。

「怎麼了？……啊？」阿順艱難的爬起來，坐在小巷的石頭上，焦急的跟電話里哭個不停的弟弟講話。

「姐——我想回家……姐——……大表哥、二表哥都欺負我們……嗚——姑還罵我們……」

阿順聽見兩個弟弟的哭聲，心擰的生疼。她伸手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臉上青筋暴起，淚如雨下。她拚命忍住不哭，顫抖著說：「姐知道……都知道……」

鼻血流的更快了，迅速染紅了胸口和袖子。

「姐——姐……來接我……」

「聽姐說、好嗎？爸媽出去賺錢了……姐馬上就高考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姐……考完大學……就、就馬上接你們……啊？好不好……聽、聽話啊！……咱現在住他們家……咳咳……吃他們喝他們，回……回頭、姐去給你們、給你們撐腰……狠狠地教訓他們……」阿順哆嗦著靠在牆上，左手無力的捂著鼻子，鮮血從手指縫裏爭先恐後的鑽出來。阿順假裝很輕鬆的說，「姐、說話算數……到時候……咱們三個、欺負他們……好嗎？！」

「真的嗎？」兩個弟弟終於消停了，不哭了。

「真的！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啊？！」

「那你來的時候帶上小酥排……還有圈圈餅，他們都不給我吃……你就知道吃……怎麼樣……」兩個弟弟開始內訌了，看來已經沒太大問題了。

「帶！都帶！姐得上課了，咱們、回頭再聊……好嗎？！再見……」

「姐，再見！」

阿順虛脫一般的掛掉電話，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扶著牆開始向遠處走去。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姐，姐是故意的，可是姐，沒有惡意。姐是沒辦法啊！真的、沒辦法啊……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河邊，趴到河水邊，她已經累的不省人事了。過了好久，才漸漸恢復了神智。她慢慢地湊到水邊，伸手撩一點水，清洗著鼻子和臉。水很快就被染得猩紅猩紅的。

阿順搖搖晃晃地行走在路上，月色越來越濃重。人淹沒在那樣陰暗的夜色之中，孤獨就會侵襲人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地方。而面頰，也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眼淚染濕。

「你——靳、靳順？！」

阿順抬頭看見丁偉站在自己面前，哽咽就變成了痛哭。

「你、你……」阿順完全沒有知覺似的，瘋了一樣的打罵着丁偉。雙手死死地掐住丁偉的脖子。

「你、你……」丁偉雙手拚命的往開拉阿順，奇怪的是他的勁兒竟然不敵一個瘦弱的女孩子。

「胡家慶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臭男人……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啊？！……你為了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你就害死了我爸……你就害死了他——警察把你沒辦法，是不是？……我啊！我還活着呢！我還活着呢——反正，我已經要死了，那就……了結了這件事吧……你就去死吧，嗯？去！去給我爸道歉！下地獄去吧！」阿順凌亂的說着話，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丁偉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雙手還在做着垂死掙扎。

「你幹什麼啊你？你瘋了——」唐廖的出現解救了丁偉。

阿順好像是用盡了力氣，軟軟的往下倒去。唐廖趕忙扶住她。

丁偉猛烈的咳嗽著，喉嚨被阿順掐的很痛。

「到底、怎麼了？」唐廖扶著阿順問丁偉。

「我……咳！我怎麼知道她發什麼神經啊！」丁偉憤怒的叫囂著。

「你認識她？」唐廖將阿順攬在懷裏。

「嗯！」

「那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怎麼知道？！」丁偉怒吼一聲憤憤地走了。

「到底、是、怎麼了？！」唐廖低喃一句，將阿順背在背上向她家走去。

走了許久，阿順轉醒了。

「說實在的，你的背如果再多點肉，會更舒服。」

「喂！」唐廖大叫。

「你還是別往我家走了。」

「為什麼？」

「搬了！不在那兒住了！」

「哎？怎麼、回事啊？」

「就是不住了！」阿順臉上笑着，眼淚卻流下來。

「那你住哪兒啊？」

「學校！」

「那、那怎麼辦啊！學校這會兒已經進不去了啊！」

「我也不知道！你放我下來吧！」

「你、你可以嗎？」唐廖實在是不放心吶。

「你放吧！」阿順說。

唐廖將她鬆開，阿順慢慢從唐廖背上滑下來，站定。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唐廖看着她虛弱的樣子，真是不忍心。

阿順虛飄飄地向前走着，不知道該向哪裏走，哪裏才是自己可以停留的地方。她黯然的說：「不知道！」

唐廖就站在阿順的身後。那背影說不出的孤獨。

「那個……」唐廖結結巴巴地說，「你要是不介意！我家倒是有空房間。我媽不在，就我一個人。」

「這是客房，你就住這兒吧！」唐廖將一個小房間的門打開說，「我就在對門兒，有什麼事就叫我。」

「謝謝！」阿順欠欠身子。「那個，你們家就你一個人嗎？」

「哦！是啊！我媽她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住幾天。」唐廖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問，「你喝水不？我給你倒一杯吧！」

沒有等阿順回答唐廖就跑到客廳去了。阿順見狀也走了過去，從唐廖手中接過水杯。

「坐啊！」唐廖坐在沙發上，然後指指沙發示意阿順坐下。

「哦！」阿順點點頭坐了下來。

兩個人尷尬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

「你……」

沉默了好久，兩人想到要說點什麼，居然同時開口。

「你先說好了！」阿順說。

「你怎麼了？身上都是血！」唐廖問。

「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傷了鼻子，流了點鼻血。」阿順對唐廖笑笑掩飾了一下。

「我媽的衣服沒有留在這邊。要不然還可以給你換一下。」唐廖打開電視，眼睛看着電視屏幕說，「要不……那個……我的衣服……你看……行不？」

「啊？！」阿順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就算了！」唐廖沒再說話，看電視去了。

「你不介意嗎？」阿順問。

「什、什麼？」唐廖不明白阿順說什麼。

「你不介意女孩子穿你的衣服嗎？」

「哦？！那個、那個可以洗嘛！洗洗就好了啊！」唐廖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腿，說，「我去給你拿！」說罷起身去他房間去衣服去了。

阿順的眼圈開始泛紅了。

總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他就會出來拉自己一把。總是在最絕望的時候，他就會給自己一個相信世界的希望。總是在最痛苦無助的時候，他就會給自己一個寬闊的肩背。

上天吶！如果，你存在，就請聽聽我的禱告吧！我不是你忠實的信徒，但我有一顆最真誠的心。你能聽見我的禱告嗎？這個男孩，他——是個好人。如果你，真能聽到我的禱告，就請給予這個男孩世界上最幸福人生。

「給！」唐廖取來一件白色的長袖和一個運動短褲，還有一個外套。

阿順接過衣服進去換上，並把自己的臟衣服洗了晾上。

「你這麼小啊！」唐廖看到阿順穿自己的衣服的樣子，笑了。

唐廖的運動短褲穿在阿順身上就是七分褲，長袖已經是連衣短裙了，外套大的跟袍子似的。感覺阿順就是個偷穿了自家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呵呵……」阿順也笑了。不好意思的說，「你的衣服太大了。」

「呵呵……」唐廖就一通傻笑。

過了一會唐廖才開口打破了這寂靜的氣氛，「你們家的房子怎麼就不住了呢？」

「沒什麼！現在大家都在外邊，那房子就租出去了。你、就一個人？你的父母怎麼不和你常住一塊兒呢？」

「哦！我爸我媽在我上小學三年級時就離婚了，後來，他們又都結婚了。我爸生意破產後，染上重病過世了……」說到這兒唐廖低着頭眼眶紅紅的。

「……對不起……」阿順有些歉疚的看着唐廖。

「沒什麼！」唐廖吸了吸鼻子對阿順笑了一下，說，「我不喜歡和他們一起住，就自己住這裏。我媽每個星期來一趟。」

「啊？？！……」阿順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面前的唐廖和平日裏那個花花公子有着天壤之別。

「那個后爸是我爸生前的好朋友！」

「……」阿順的眼睛也不自覺的濕了。原來，唐廖和她一樣都是不幸的孩子。

「而那個人帶的孩子就是你的好朋友，許小雯！」

阿順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原來，唐廖和小雯……

「很震驚嗎？！許小雯沒跟你說過嗎？」唐廖自嘲的笑一笑。

「她、她沒說過！」阿順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傷痛。「我……」

「沒什麼的。你不用抱歉！」唐廖看着阿順說，「你、你怎麼了？」唐廖奇怪這些是自己的不幸，怎麼她會難過呢！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難過！」阿順不好意思的向唐廖笑了一下，掩飾她的尷尬。

「我該哭啊！你就別哭了！」唐廖那個調皮樣子又出來了。

「呵呵……」阿順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對了，你的書！」唐廖從書架上取下那本席慕容詩集。

「哦！原來落在你那兒了！」|阿順看見那本書失而復得，很開心。

「那個……那個後面那些話是你添的嗎……」

「哦……那個……是我……是我胡寫的……」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會兒話，就回屋睡覺去了。

阿順將房間門鎖上，突然又覺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又擰開。

夜裏睡的都很平穩。

凌晨5點43分，阿順從睡夢中痛醒來，隨即而來的就是嘔吐。

阿順吐完就靠在衛生間的門板上，靜靜的坐在那裏，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臉頰。

「靳順！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唐廖聽到了響動趕忙跑出來詢問。

「沒事！着涼了！」阿順大聲回答。

唐廖不知道裏面的那個女孩就是大聲說這麼幾個字，也會耗盡她的力氣。

阿順捂著嘴巴和鼻子，不讓哭泣的聲音從指縫裏溜出來。可是，鼻血已經淌的滿手都是了。

她努力的撐起身子，掏出手機接聽。

「姐……」剛接聽起來就是一通哭。

「怎麼了？……啊？」阿順艱難的爬起來，坐在小巷的石頭上，焦急的跟電話里哭個不停的弟弟講話。

「姐——我想回家……姐——……大表哥、二表哥都欺負我們……嗚——姑還罵我們……」

阿順聽見兩個弟弟的哭聲，心擰的生疼。她伸手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臉上青筋暴起，淚如雨下。她拚命忍住不哭，顫抖著說：「姐知道……都知道……」

鼻血流的更快了，迅速染紅了胸口和袖子。

「姐——姐……來接我……」

「聽姐說、好嗎？爸媽出去賺錢了……姐馬上就高考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姐……考完大學……就、就馬上接你們……啊？好不好……聽、聽話啊！……咱現在住他們家……咳咳……吃他們喝他們，回……回頭、姐去給你們、給你們撐腰……狠狠地教訓他們……」阿順哆嗦著靠在牆上，左手無力的捂著鼻子，鮮血從手指縫裏爭先恐後的鑽出來。阿順假裝很輕鬆的說，「姐、說話算數……到時候……咱們三個、欺負他們……好嗎？！」

「真的嗎？」兩個弟弟終於消停了，不哭了。

「真的！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啊？！」

「那你來的時候帶上小酥排……還有圈圈餅，他們都不給我吃……你就知道吃……怎麼樣……」兩個弟弟開始內訌了，看來已經沒太大問題了。

「帶！都帶！姐得上課了，咱們、回頭再聊……好嗎？！再見……」

「姐，再見！」

阿順虛脫一般的掛掉電話，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扶著牆開始向遠處走去。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姐，姐是故意的，可是姐，沒有惡意。姐是沒辦法啊！真的、沒辦法啊……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河邊，趴到河水邊，她已經累的不省人事了。過了好久，才漸漸恢復了神智。她慢慢地湊到水邊，伸手撩一點水，清洗著鼻子和臉。水很快就被染得猩紅猩紅的。

阿順搖搖晃晃地行走在路上，月色越來越濃重。人淹沒在那樣陰暗的夜色之中，孤獨就會侵襲人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地方。而面頰，也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眼淚染濕。

「你——靳、靳順？！」

阿順抬頭看見丁偉站在自己面前，哽咽就變成了痛哭。

「你、你……」阿順完全沒有知覺似的，瘋了一樣的打罵着丁偉。雙手死死地掐住丁偉的脖子。

「你、你……」丁偉雙手拚命的往開拉阿順，奇怪的是他的勁兒竟然不敵一個瘦弱的女孩子。

「胡家慶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臭男人……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啊？！……你為了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你就害死了我爸……你就害死了他——警察把你沒辦法，是不是？……我啊！我還活着呢！我還活着呢——反正，我已經要死了，那就……了結了這件事吧……你就去死吧，嗯？去！去給我爸道歉！下地獄去吧！」阿順凌亂的說着話，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丁偉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雙手還在做着垂死掙扎。

「你幹什麼啊你？你瘋了——」唐廖的出現解救了丁偉。

阿順好像是用盡了力氣，軟軟的往下倒去。唐廖趕忙扶住她。

丁偉猛烈的咳嗽著，喉嚨被阿順掐的很痛。

「到底、怎麼了？」唐廖扶著阿順問丁偉。

「我……咳！我怎麼知道她發什麼神經啊！」丁偉憤怒的叫囂著。

「你認識她？」唐廖將阿順攬在懷裏。

「嗯！」

「那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怎麼知道？！」丁偉怒吼一聲憤憤地走了。

「到底、是、怎麼了？！」唐廖低喃一句，將阿順背在背上向她家走去。

走了許久，阿順轉醒了。

「說實在的，你的背如果再多點肉，會更舒服。」

「喂！」唐廖大叫。

「你還是別往我家走了。」

「為什麼？」

「搬了！不在那兒住了！」

「哎？怎麼、回事啊？」

「就是不住了！」阿順臉上笑着，眼淚卻流下來。

「那你住哪兒啊？」

「學校！」

「那、那怎麼辦啊！學校這會兒已經進不去了啊！」

「我也不知道！你放我下來吧！」

「你、你可以嗎？」唐廖實在是不放心吶。

「你放吧！」阿順說。

唐廖將她鬆開，阿順慢慢從唐廖背上滑下來，站定。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唐廖看着她虛弱的樣子，真是不忍心。

阿順虛飄飄地向前走着，不知道該向哪裏走，哪裏才是自己可以停留的地方。她黯然的說：「不知道！」

唐廖就站在阿順的身後。那背影說不出的孤獨。

「那個……」唐廖結結巴巴地說，「你要是不介意！我家倒是有空房間。我媽不在，就我一個人。」

「這是客房，你就住這兒吧！」唐廖將一個小房間的門打開說，「我就在對門兒，有什麼事就叫我。」

「謝謝！」阿順欠欠身子。「那個，你們家就你一個人嗎？」

「哦！是啊！我媽她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住幾天。」唐廖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問，「你喝水不？我給你倒一杯吧！」

沒有等阿順回答唐廖就跑到客廳去了。阿順見狀也走了過去，從唐廖手中接過水杯。

「坐啊！」唐廖坐在沙發上，然後指指沙發示意阿順坐下。

「哦！」阿順點點頭坐了下來。

兩個人尷尬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

「你……」

沉默了好久，兩人想到要說點什麼，居然同時開口。

「你先說好了！」阿順說。

「你怎麼了？身上都是血！」唐廖問。

「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傷了鼻子，流了點鼻血。」阿順對唐廖笑笑掩飾了一下。

「我媽的衣服沒有留在這邊。要不然還可以給你換一下。」唐廖打開電視，眼睛看着電視屏幕說，「要不……那個……我的衣服……你看……行不？」

「啊？！」阿順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就算了！」唐廖沒再說話，看電視去了。

「你不介意嗎？」阿順問。

「什、什麼？」唐廖不明白阿順說什麼。

「你不介意女孩子穿你的衣服嗎？」

「哦？！那個、那個可以洗嘛！洗洗就好了啊！」唐廖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腿，說，「我去給你拿！」說罷起身去他房間去衣服去了。

阿順的眼圈開始泛紅了。

總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他就會出來拉自己一把。總是在最絕望的時候，他就會給自己一個相信世界的希望。總是在最痛苦無助的時候，他就會給自己一個寬闊的肩背。

上天吶！如果，你存在，就請聽聽我的禱告吧！我不是你忠實的信徒，但我有一顆最真誠的心。你能聽見我的禱告嗎？這個男孩，他——是個好人。如果你，真能聽到我的禱告，就請給予這個男孩世界上最幸福人生。

「給！」唐廖取來一件白色的長袖和一個運動短褲，還有一個外套。

阿順接過衣服進去換上，並把自己的臟衣服洗了晾上。

「你這麼小啊！」唐廖看到阿順穿自己的衣服的樣子，笑了。

唐廖的運動短褲穿在阿順身上就是七分褲，長袖已經是連衣短裙了，外套大的跟袍子似的。感覺阿順就是個偷穿了自家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呵呵……」阿順也笑了。不好意思的說，「你的衣服太大了。」

「呵呵……」唐廖就一通傻笑。

過了一會唐廖才開口打破了這寂靜的氣氛，「你們家的房子怎麼就不住了呢？」

「沒什麼！現在大家都在外邊，那房子就租出去了。你、就一個人？你的父母怎麼不和你常住一塊兒呢？」

「哦！我爸我媽在我上小學三年級時就離婚了，後來，他們又都結婚了。我爸生意破產後，染上重病過世了……」說到這兒唐廖低着頭眼眶紅紅的。

「……對不起……」阿順有些歉疚的看着唐廖。

「沒什麼！」唐廖吸了吸鼻子對阿順笑了一下，說，「我不喜歡和他們一起住，就自己住這裏。我媽每個星期來一趟。」

「啊？？！……」阿順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面前的唐廖和平日裏那個花花公子有着天壤之別。

「那個后爸是我爸生前的好朋友！」

「……」阿順的眼睛也不自覺的濕了。原來，唐廖和她一樣都是不幸的孩子。

「而那個人帶的孩子就是你的好朋友，許小雯！」

阿順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原來，唐廖和小雯……

「很震驚嗎？！許小雯沒跟你說過嗎？」唐廖自嘲的笑一笑。

「她、她沒說過！」阿順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傷痛。「我……」

「沒什麼的。你不用抱歉！」唐廖看着阿順說，「你、你怎麼了？」唐廖奇怪這些是自己的不幸，怎麼她會難過呢！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難過！」阿順不好意思的向唐廖笑了一下，掩飾她的尷尬。

「我該哭啊！你就別哭了！」唐廖那個調皮樣子又出來了。

「呵呵……」阿順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對了，你的書！」唐廖從書架上取下那本席慕容詩集。

「哦！原來落在你那兒了！」|阿順看見那本書失而復得，很開心。

「那個……那個後面那些話是你添的嗎……」

「哦……那個……是我……是我胡寫的……」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會兒話，就回屋睡覺去了。

阿順將房間門鎖上，突然又覺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又擰開。

夜裏睡的都很平穩。

凌晨5點43分，阿順從睡夢中痛醒來，隨即而來的就是嘔吐。

阿順吐完就靠在衛生間的門板上，靜靜的坐在那裏，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臉頰。

「靳順！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唐廖聽到了響動趕忙跑出來詢問。

「沒事！着涼了！」阿順大聲回答。

唐廖不知道裏面的那個女孩就是大聲說這麼幾個字，也會耗盡她的力氣。

阿順捂著嘴巴和鼻子，不讓哭泣的聲音從指縫裏溜出來。可是，鼻血已經淌的滿手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