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小姐有請

第116章 小姐有請

「我不知道……」采荷擰眉苦思,始終想不出問題出在哪兒。

然後白宋將自己買到的鹽放在了桌上:「你說買不到鹽,而我去卻買到了。」

「白少爺,奴婢說的是實話。」

「我沒說是你欺騙,你們不覺得事情有些怪嗎?到底是為何,你買不到鹽,而我又去買得到鹽呢?」

「難不成是獨獨不賣給采荷?」

「采荷娘家也不曾買到鹽。」

一群人圍在火堆邊上想這問題,沒一個人有答案。

白宋卻固執地認定,讓采荷招致殺身之禍,必然有這包鹽的緣故。

想了許久,頭緒不多,白宋對牛大吩咐道:「接下來幾日,你們就從薊縣各大鹽鋪去買鹽,看看每家鹽鋪的狀況。興許人多了就會發現規律。如果大家手裏沒錢,牛大你就帶着大家出城,去附近的山上找下有沒有藥材。之前你跟我去山上挖過葯,應該懂吧?」

牛大點頭:「白少爺放心,我心裏有數。」

「我這幾日便不來這裏了,得加快跟鄭柯家的那位小姐搞好關係。」

……

另一頭。

好容易從仙長手裏逃生,幾個混混在回去的路上還驚魂未定。

相互間都不敢說話,好似在刻意規避先前發生的一切。

對這些人而言,那小小的電流,必然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成為他們的夢魘。

幾個混混有自己的地盤,他們的老大也不至於是真被牛大打得下不來了。

只是對方不想跟牛大這樣的狠人起衝突,而且殺人謀財的人只是手裏的小弟,為這麼一人招惹個難纏的對頭,實在划不來。

本想着糊弄過去,卻沒想到一群莽漢之中有個心思活絡的白宋。

出去辦事的幾人把事情給搞砸了回來,也不知道如何交代。

一進門,就見鄭大管家坐在一處,笑盈盈地看着回來的幾人。

這幾人無甚反應,只有那謀財者心頭一空,生出一絲不安。

大管家的身側還有一陌生的壯漢,帶着斗笠,穿着雨氅,看不得形貌。

頭上坐着的老大見了幾人,打着招呼:「都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

「老大……」那老二正要開口。

身側謀財者輕輕一擋:「老大,一切都辦妥了。」

「辦妥了就好。」

「來來,聽說大管家還有新的吩咐,咱們跟着鄭家可有得好日子過了。」

斗笠下,壯漢忽然沉聲問道:「辦妥了?是那個丫鬟已經死了嗎?」

「這倒不是……只是不知從哪來了一幫人,整天纏着咱們,要幫那丫鬟出氣。現在人已經打發了,一個小丫鬟而已,不用那麼在意。大管家,還是聽聽您說的大生意吧。」

「那賤人還活着?」大管家微微一皺眉,然後緩緩起身,「你們都等等,我出去拿個物件兒來。」

也不知鄭大管家要作甚,慢悠悠地起來,出了房門。

鄭大管家剛一出門,屋中壯漢忽然一起身,單手捏著椅子扶手,用力一壓。

咔!

壯漢手拿兩塊斷木猛地一扔,門口兩人尚未反應過來,瞬間就被斷木刺穿了喉嚨。

鮮血噴濺,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事情發生太快,誰都沒反應過來。

壯漢右手一腳踹翻茶桌,桌子碎裂,木屑亂飛。

也不知這廝是何等的怪力,僅是木屑紛飛,便是滿屋散落的飛針,一旦被扎到了眉心或是喉嚨,當即就是一條人命。

「你!」

那混混老大隻說出了一個字,便被那壯漢如一巴掌拍在額頭,好好一個人,直接化作一灘爛泥,一股血腥肉味衝天而起。

屋中十餘人,瞬間被殺了七八個。

剩下幾人反應過來,知道此乃真正的殺神,誰敢與他正面對一眼?

直接朝門口跑去。

不料房門被上了鎖,怎麼都撞不開!

屋外雨勢漸猛,轟鳴的雷聲掩蓋了屋中凄厲的慘叫。

鄭大管家撐著傘,大雨中弓著身子,愁眉不展。

忽然,一個人撞飛了房門,重重落在了鄭大管家的面前。

那人倒在地上,吐著血,眼神迷離地看着鄭大管家。

「為……為什麼……」

鄭大管家緩緩地蹲下身,看着這人搖搖頭:「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力,如此重要的事情,怎能交給你們這些混子去做?哎,都是鄭家害了你們。」

「咳咳……放……放過我,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告訴我們?你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在意的消息?」

「別……別去招惹……有……他……他會……會妖法!」

言罷,屋中飛出一個斗笠。

斗笠在空中飛速旋轉,劃破雨幕,猶如一柄利刃,嗖的一聲掠過,瞬間斬下一顆人頭。

那鄭大管家,嚇得翻倒在雨里,面容驚懼地看着從屋裏獃著一身血腥出來的男人。

「燒了!」

……

昨夜大雨,城中起了一把大火。

大火燒了一處破院,燒死了二十幾個混混。

不過是混混,誰會在意?

百姓的生活一切如常。

一早,白宋到了往日和鄭太公下棋的榕樹下,卻沒見人。

白宋想着等一會兒,就在榕樹下干坐。

等了一刻鐘,沒把鄭太公等到,卻是等來了那位冬香姐姐。

白宋近來是演戲上癮,接着上次的劇情,這會兒就要倉皇逃走。

冬香見白公子這模樣,心裏就好笑,上前兩步就把白宋給抓住了。

「白公子,這麼急着走幹嘛?就這麼害怕姐姐嗎?」

「冬香姐姐,咱們又見面了。」

「咯咯咯……」冬香笑得花枝亂顫,「說,來這裏晃悠作甚?幾日不見你,還以為你走了呢。」

「幾日有事,耽誤了些時日。本欲找老人家下棋的,既然老人家不在,姐姐便放我走了就是。」

「放你走了?說得人家好生霸道,莫不是誰強栓着你不讓你走?」

「你口中的那位老人家近日也有事,需得緩兩日再來這邊。若不如此,姐姐可不敢這般跟你說話。」

「哦,如此,我便改日再來。」

「來都來了,何故要走?難道咱家府上就一位老人家是你友人,別人就不是?」

白宋訕訕笑着,被冬香死抓着脫不開身:「冬香姐姐自然算是友人。」

「誰說是我了?府上不還有人嗎?」

白宋擠出一絲羞澀:「莫不是說的鄭小姐。」

「怎麼?不算?可記得我家小姐為了你是清白都不要。」

「是是是,鄭小姐可不算友人,那是白某的恩人。」

「既如此,還不去府上謝謝恩人?」

冬香說着,手上加了一股勁兒,帶着白宋就往鄭家府上走。

白宋半推半就,便順勢又到了鄭家府上。

來了府上,白宋就明了。

還說這丫鬟今日如此託大,也沒往日的忌諱,原來是家中無人。

老太公不在,老爺也不在。

只有一位小姐在府上,難怪如此大膽。

白宋被安排在客房稍坐,冬香道一聲給小姐傳話,也就一人去了。

……

又是那一家小院,冬香扯著嗓子喊著:「小姐,小姐……那人被我給逮到了。」

遠遠的,裏屋那就傳來了小姐的聲音:「你小聲點兒,叫人聽了,還道是咱們一直在那兒守着呢。」

冬香一頓,感覺小姐這話好似早先就知道了來人,眉頭瞬間一挑:「小姐,你在何處偷看來的?」

鄭小姐已是出了房門,聽了臉一紅,也不搭話了,朝着冬香招手來:「來與我瞧瞧,該穿哪身衣裳?」

「咯咯咯……小姐這般心急,怕不是每日每夜想了那白公子不知多少回了吧?」

「你再說!」鄭家小姐臉紅到了脖子根兒,都快擠出血來了。

「好好好,冬香就不說了。小姐何必在意穿什麼?就小姐這姿色,穿哪樣不是貌若天仙?依奴婢看吶,衣裳倒是其次,只要帶上公子送的簪子就夠了。」

鄭小姐也是連連點頭,小跑着回到房中,對着鏡子比劃半天,也不知將簪子差到什麼位置。

如此擺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打扮好了,鄭家小姐又有些犯難:「這公子來得突然,少時該說些什麼?」

「小姐,這還用問?小公子的棋可厲害,自當是要討教棋藝。」

「對對對,討教棋藝。幸得有你,還是你主意多。」

「小姐,你去園中亭下擺棋,我去叫公子來。」

主僕二人交會完了,各自分頭去了。

這主僕二人費盡心機想討白宋喜歡,不知這白宋枯坐客廳,也在想着同樣之事。

如何能讓鄭家小姐喜歡,更是白宋心中頭等大事。

好不容易等來了冬香回來,就跟着對方去了前日與老太爺下棋的亭下。

剛到園中,遠遠就見了亭下一位盛裝打扮的妙齡姑娘在那邊對着棋盤沉思,好似在鑽研著。

有一棋局是好事,不會擔心言語不當而尷尬。

「公子,我家小姐已等候多時了,奴婢就不打擾了。」

白宋點頭,到了亭外,近處見了這小姐,果真是美貌不凡,五官、身段都是極致,若說差了點兒什麼,卻是少了點兒大家閨秀的味道。

或說是少了點兒文墨之氣。

這跟早年的經歷也有關係,倒不說是不好,只說是多了些不同。

白宋稍稍打量,收斂心思,恭敬地拱手行禮:「鄭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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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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