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夫子說

「對了，」寺田蘭世轉過頭來，突然想到了什麼的看着一邊開始發獃著的陸清，「剛才送你秀帕那個小姑娘來過了，說夫子找你有些事情，讓你去一趟夫子那裏。」

「還有，」寺田蘭世好看的小柳葉眉微微的上挑，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吃醋的小意味，「怎麼有女孩送你秀帕呢？」

「你這是看不起誰呢！」陸清扯著嗓子，奮力的想從床上跳起來打寺田蘭世的小膝蓋。

我陸清一每偷，而沒搶的，憑自己的本事獲取小女孩的芳心怎麼了？再說又不是我主動，是人家主動，而且夫子一副我不收，當場從胯下掏出一把大刀把我剮了的樣子。

知道的是收秀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搶壓寨夫人呢！

唉，不對！怎麼自動把自己帶入了壓寨夫人的弱勢群體中去了。

陸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順帶對上了寺田蘭世漸漸變得冷艷起來的小臉，混身打了個寒顫。立馬換上一副體貼的笑容，「那個，蘭世啊，有事嗎？沒事的話，你要不把我送到夫子那裏去吧？畢竟我這……」

陸清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自己這樣子估計還得做幾天輪椅，一時半會出行估計還得靠人帶着。

「好吧，」寺田蘭世紅著臉一臉傲嬌的點了點頭，紅色的小舌頭慢慢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來，然後猛的朝着陸清撲了過來！

「你你你你！你要幹嘛！」

陸清眼睛猛的瞪到最大，下意識的兩隻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身前的被子，像極了一個欲哭無欲，無里掙扎的弱女子。

唉？！不對呀，我慌什麼啊？！

陸清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還沒等自己緩過神來，就被一雙溫暖的小手給抱了起來。一股帶着陽光下青草地芬芳的好味的香氣慢慢的從陸清的鼻子浸潤到他的心裏。

彎腰時候的秀髮如瀑布般滑下，有些調皮的劃過陸清的臉龐。帶來了酥酥痒痒的感覺。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眼前的女孩給抱了起來！

「把你抱起來啊，不然怎麼給你弄到輪椅上去？」寺田蘭世的聲音帶着一絲疑惑，要不是現在她耳朵根都變的通紅起來，陸清當場就信了這個丫頭的鬼話了！

「那也不用這麼快吧，起碼跟我說一聲唄。」陸清有些尷尬的說着，順帶熟練的用手環過了寺田蘭世的脖子。

嗯，一個標準的公主抱……

陸清是那個被抱起來的公主……

「這不是怕你不願意嘛，」寺田蘭世高興的翹起自己的小嘴。雖然場面很尷尬，但是，蘭世我很開心！

不行，蘭世我要忍住，不能笑！不能笑出來！

「不過，」寺田蘭世掂了掂手上的陸清，語氣變得更加的輕快起來，「陸清你也不重嘛！看你在幻境裏喜歡抱着小時候的我，我還以為我會抱不起你來了，樣子還是可以的嘛。」

「蘭世你這是報復嗎？一定是的吧，你這丫頭報復心好重啊，以後不會有人要你的吧？！」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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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晚一些的時候，寺田蘭世終於推着陸清的輪椅趕到了夫子的家裏。

當陸清趕到的時候，夫子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正閉目養神的坐在竹亭中，看上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夫子這是，」陸清微微挑了挑眉毛，裝過頭看着跟着他們一起過來的林瑠奈，壓低着聲音問道，「裝高人呢？」

雖然考慮到夫子年事已高，可能耳背，但是為了尊重老年人和……少挨一頓毒打，陸清還是把「裝」這個詞壓低了音量說出來。

「不太像是，爺爺平時也不這樣啊。」林瑠奈同樣皺着自己的小眉頭，眨了眨眼睛，突然猛的想到了什麼，一把跳了起來，像一隻小兔子一樣的飛快的竄了出去。

悄悄的湊到夫子的身邊，挺了挺自己的小鼻子，狠狠的嗅了嗅。

「好啊！爺爺！你居然背着我偷吃糖！今天是不是吃了好多了！！」

「唉，來了？喝茶」夫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陸清來了，示意他喝茶，臉不紅心不跳的，絲毫不提被自己孫女揭穿的這件事。

「夫子就是夫子，」陸清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比劃了一下，「您就是這個，我很久沒有看見能跟夫子您一樣厚臉皮的人了。」

陸清笑着喝了一口茶，而放下茶杯夫子第一句話就差點把陸清嚇的跳起來。

「你小子大禍臨頭了知道不？」

「額？」陸清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夫子您能不能展開說說，你現在這樣一副樣子，神神叨叨的，我很難有大禍臨頭前的準備呀！」

「你是不是幫着你後面的女娃解除了她的執念和聖痕？」

夫子指了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一疊紙，示意陸清拿起來看看。

「是倒是，但是我還是沒理解，這怎麼就大禍臨頭了？」陸清一邊說一邊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紙。

「帝國行動報告，絕密！」

陸清「啪」的一聲就把紙放下了，很快嗷。下面的內容他現在是絲毫沒有什麼興趣了。

「怎麼？不看了？」夫子笑着慢慢的吹着自己面前的熱茶，有些感興趣的笑着看着對面一臉嚴肅的陸清。

「看了估計就真的大禍臨頭了，不看還有的說。」陸清伸出手把紙往夫子那裏推了推，好像上面寫着什麼惡毒得詛咒一樣。

「其實都一樣，」夫子笑了起來，指了指陸清背後老老實實當背景般的寺田蘭世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再她來的時候，帝都所有的命運一道的人都對她進行過測算，得出的結果幾乎是一致的，那就是必死的結局。連她師傅都是一樣。

而你，居然能把她從執念中拉出來！你說這代表着什麼？」

「我，打遊戲通關賊六？！」陸清先是一愣，然後接着搖了搖頭著說道。

夫子沒有管陸清自己的吐槽，笑着接着說，「那就說明著，你是所謂的能改命的人！」

「夫子你的意思是，我有着當神棍的天賦嗎？」陸清皺着眉頭，實在沒有聽懂對面的夫子再說些什麼，怎麼感覺現在他們兩聊天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了。

「陸清你已經知道了有聖痕的存在，」夫子笑着撥開了林瑠奈的手，自家孫女在剛才說話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身上翻遍了，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自己藏起來的糖。

「你覺得有些能力或者聖痕是不是其實並不是特別可怕。有些聖痕甚至用人的數量，比如一隊百人的精銳部隊就可以堆死一個聖痕擁有者。

這其中就在於，我們這個時代是平衡的時代。」

「平衡？」

「是的，平衡。在那些先賢和先驅去世以後，他們的功績被世人所銘記。從過去的歷史源海中被抽離出來形成聖痕和能力。而之所以不會出現移山填海一樣的能力和聖痕，就在於所有的先賢死之後，他們的思想和英靈都是在加護著這個世界朝着唯物的方向走去。」

「啥玩意？唯物？！」陸清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要嚇掉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來了異界。一個看起來科技不發達，但是很魔幻的古代，居然講的是唯物主義？！

「是的，唯物！這就奠定了為什麼蘋果是落下而不是往上飛出去，水流在冬天會結冰，等等一切我們看起來習以為常的事物。

那些諸子百家的先賢們，在死之後，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形成所謂的規則，加持在這片大陸上，用以保護和維持我們所熟知的日常規則。這就是源海的由來，它是由無數年裏所有的智者和聖賢一身領悟的所化，它來規定了這片大陸上所有的自然法則和規矩。」

「而聖痕則是相反的，它和能力的存在都跟像是一種唯心的力量，精神的力量。你只要能突破你自己的所被困的枷鎖，你就能獲得力量。」

「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可思議，」夫子慢慢的喝了口茶，十分欣賞對面三個人一臉震驚的表情，「但是這就是事實，唯物的加持和唯心的力量在整個大陸上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所以現在既能出現聖痕和能力，但是它們卻不能直接踐踏規則的存在。不會出現動則搬山填海的能力。」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陸清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雖然被夫子一通忽悠，自己覺得很震撼，但是聽了半天好像還是跟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啊？

「那如果寺田蘭世的死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夫子盯着陸清，眼神里閃過了別樣的意味，「那麼你得出現拯救她，你說你是什麼呢？」

規則的漏洞！

陸清猛的反應了過來，瞬間冷汗就冒了出來，猛的咽了咽口水，心存僥倖的看着對面的夫子問道，「難道就不能是她們都測錯了嗎？」

「你說呢？」

夫子一臉無奈的看了陸清一眼，同時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紙，「而且你居然還自投羅網，加入了帝國的龍雀司？你知不知以前像你這樣的人都是寧殺錯，不放過的？畢竟你們的存在就是對源海的挑釁。」

陸清眼前一黑，突然一個嚼著麵包的少女閃過他的面前，猛的一拍桌子，「星野南這個老妖婆居然敢陰老子？！」

「那個，」寺田蘭世看着一臉氣瘋樣子的陸清，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道，「師傅其實跟我一樣大，而且她記仇……」

「她和你一樣大？！！」

陸清愣了愣，聲音都有些變形了，他以為作為師傅的小南起碼比眼前的丫頭大上一圈！

emmm，雖然從體型上來看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小南和寺田蘭世居然是一個年級的人！自己還以為只是看起來可愛小一點呢！

「怎麼了嘛？」寺田蘭世捂著嘴輕輕的笑了笑，「師傅只是成名早，但是我沒說她年齡大啊？」

「那個，」陸清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餘光飄到了一旁夫子的手上。那個糟老頭子正一臉壞笑着寫着什麼，頓時陸清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夫子啊，我現在退出還來的及嗎？」

陸清一臉誠懇的看着對面正襟危坐的夫子，試圖搶救下自己的前途。

「當然可以，」夫子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像你這樣的危險分子，加入帝國是尋求庇護。要是脫離帝國也行，先得三道六洞，然後廢掉你的能力，然後接受帝國的監管，一定條件下還得自動背鍋當帝國的臨時工隨時赴死就行了。」

夫子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拍了拍陸清的肩膀，「其實也不難是吧。」

「是……個屁呀！」

陸清都快把自己的手給拍腫了，「這聽起來就很不當人了好嗎，還有三刀六洞？這是什麼鬼規則，帝國前身是什麼社團大哥嗎？怎麼感覺帝國對叛軍唯唯諾諾，對自己人重拳出擊啊！」

「我也從來沒有說過帝國當過人啊，」夫子一副你安心的樣子拍了拍陸清的肩膀，這一臉沮喪的是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副同病相連的獄友的樣子。就差沒有跟陸清一起準備破口大罵帝國的無恥了。

「不過夫子你都這樣說了，那一定是有什麼解決辦法了吧。」陸清一臉無奈的又癱倒在椅子上，眼前的老狐狸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自己落到坑裏，決定有後文，不然不可能笑成這樣。

「對你也不是很麻煩，」夫子笑着把另一張看起來像是圖畫的殘章推到陸清面前，「只是讓你再發揮一下你的特長，去一下另一個幻境中幫帝國去一件東西而已。」

「這是什麼？」陸清有些好奇的拿起手裏的東西。

「推背圖的殘片而已。」

一瞬間，陸清的手猛的縮回，就跟觸碰到火焰一樣。不可置信的看着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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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陸清在桃子家看書的時候，書上就曾經記載了這一事件。

這一作為最神秘和使用的聖痕之一的推背圖。作為預知一系最後成名的聖痕，推背圖的出現並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是成名晚，並不意味着它不厲害。

相傳先帝生駒就是受到了推背圖的啟示，才能一路猛的跟開掛了一樣一路過關斬將的殺到了最後創建了大紫帝國。

而推背圖因為這一特性，在帝國成立的那一晚，被各方勢力所出手搶奪，最後被強行撕裂，四散而去。

據說每一片得存在都是一個小幻境，能從中得到一句關於未來的批言。

而想不到夫子這裏居然有着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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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走了，也不出來嗎？」夫子慢慢的喝着茶，「都不出來見見你的小徒弟嗎？」

「沒必要，」光霧原地而起，一個小女孩的虛影從塵俗中走出。小南笑着看着一旁喝着茶的老人，好奇的歪過自己的小腦袋問到，「他答應了？」

「應該會答應吧，」夫子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我看的出他是一個跟我以前一樣的人。」

「那但願他不會落到和你一樣的結局吧，」小南甜甜的笑了笑，身型慢慢的散去，「帝國前任帝師，也是現在帝國頭號通緝犯，林道玄先生。

啊！不，應該還是習慣叫師傅你的本名吧，是吧，袁天罡師傅！」

夫子，又或者說是袁天罡望着煙霧散盡的地方，緩緩的喝盡茶杯里的茶。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