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戰後思慮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戰後思慮

待得風清寒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殘陽的餘暉灑進半掩房門內,照在了風清寒的臉上。

朦朧中,風清寒好像又感受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意志回到了他的身上,但卻不再顯現在他的腦海或是心間,而是消失在了不知名的某處。

風清寒被這樣的異狀所徹底驚醒,他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里。

為什麼說陌生呢,是因為風清寒自打住到平等王府以來,就很少睡在屋中,他向來喜歡在屋檐上待着,那裏涼快通透,而且還能夠經常看見寒清雪。

略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狀態,風清寒發現自己的丹田此時竟然依舊是空蕩蕩的,日月十殿雖然泛著微光,但其中卻只存在了薄薄的一層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天力,同樣的,死境道閣之中,除了原本一直儲存在內的生氣之外,死氣也是處於見底的狀態。

風清寒有些無奈,他的身體在那兩道小小靈體沉睡了之後,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只要他的意識變得稍有模糊,天力與死氣的凝練便會停下,直到他重新恢復了清醒為止。

這樣的異狀對於風清寒來說無疑是十分不利的,但眼下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好且快速的解決方法,一切還是得等他空下來了,花費時間功夫將那兩道靈體喚醒了才是正解。

緩緩地翻下床榻,風清寒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別院之中。

夏長嵐此時並不在這裏,整座別院內就只有風清寒一人而已。

他其實並不怎麼想去到後院主庭,平等王對他想來是有些意見的,畢竟他的寶貝女兒就是在他和商衍道的慫恿下,偷偷去到了宗域。但事已至此,風清寒當初既然選擇了回來報信,自然是有預料到這幅場面的。

硬著頭皮走到了後院主庭之後,風清寒看見了坐在不遠處小亭中的夏長嵐,此時她的嘴裏正叼著兩根筷子,黑紗下的雙眸中微微透出了些期許的光芒,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風清寒順勢走了過去,坐到了夏長嵐的對面。

「呀!」

夏長嵐的眉頭微挑,有些驚訝。

「這就醒啦,我還以為你至少要睡到明天呢!」

「平等王呢?」風清寒直截了當地問道。

夏長嵐搖頭,「不知道呀,中午我睡下的時候他就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風清寒淡淡點頭,平凡的臉上不見有其他的神色。

倒是夏長嵐還有些問題想問。

「話說......」

風清寒看出夏長嵐有所猶豫,於是開口應道:「你說。」

在得到了風清寒的允許之後,夏長嵐算是放開了膽子。

「你昨天的那隻雷凰,怎麼看着比在雪原中的大那麼多啊?而且我感覺你用到的白雪還變少了是怎麼回事?」

「你不會,又付出了什麼很大的代價吧?!」

夏長嵐黑紗下的雙眼中帶着擔憂,她是見過風清寒之前動用底牌之後的慘狀的,雖然這次他的身軀並未發生異樣,但難保體內或是靈魂中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並無,一切如常。」

風清寒搖頭,轉而又接着說道。

「此次喚出雷凰,是因為上次召喚時,它留有一抹意志在我的腦海,我受到指引之後,藉助了許多人的風雪道天力,故此並未引動大量的白雪,但除了瀟雪城附近之外,其餘地方的雪塊還是被消耗了不少。」

「哦哦!原來如此!」

夏長嵐放心地點了點頭,「你沒事就行。」

而很快她又發現了些新的端倪,頓時兩眼放光,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

「不過照你這麼說,雷凰確實還活着?而且就在雪原的深處嗎?!」

風清寒依舊搖頭,「不知,我從未見過它,召喚虛像的咒語在許多古籍中都有,並不稀奇。」

雖然風清寒的話看起來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夏長嵐還是聽明白了。

「所以照你這麼說,其實有很多人都召喚出來過雷凰的虛像,但它的本尊卻從未出現過?」

「記載中喚出的次數很少,本尊確實未曾有過出現的記錄。」風清寒淡淡說道。

「那你倒是厲害了啊!」夏長嵐一邊讚歎著,一邊又動些歪心思。

她的嘴角噙著微笑,試探著問道:「要不你把那『燦舞冰花』教給我,我下次也去試試好了?」

風清寒的回答倒是十分果斷。

「你學不會。」

「那可不一定,不試試怎麼知道?」夏長嵐依舊不願放棄。

正當風清寒開始煩惱起該如何拒絕夏長嵐的時候,寒天清回來了,身旁還跟着一同前來的龔擎天。

「喲,你小子醒了?」

寒天清和龔擎天十分自然地走過來,做到了風清寒的身旁。

「說說吧?你怎麼知道這批獸潮會來的?」

雖然是盤問的問法,但寒天清的嘴角始終帶着一抹和善的淡笑,龔擎天也並未顯露出一絲一毫的嚴肅氣息,兩人倒是像在同晚輩閑聊而已。

「在雪原遊玩時碰見的。」風清寒淡淡答道,內心多少有些忐忑。

「嗯。」

寒天清滿意地點頭,「倒是和你的這位同行的夏姑娘說的一樣。」

隨後他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風清寒,感嘆道:「你倒是變化很大呀,之前在皇都的時候我沒空去景宏那裏找你,之前又錯過了,倒是沒想到你自己又回來了。」

「話說大叔你怎麼不問他能夠召喚雷凰的這件事啊?」夏長嵐在一旁插嘴道。

「哦,果真是他喚出來的啊。」

寒天清對此倒是顯得並不意外,此番徹底確認了之後,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這小子的天賦如何,他出生時,我就在他父母的身邊,親眼見證了那份異象的出現。」

「啊?!」

夏長嵐有些驚訝,「他不是碧落的人吧?」

風清寒此時也顯得有些不自然,眼底出現了些躁動的光。

寒天清見狀,臉上的笑意不減,緩緩解釋道:「你父親和我,還有霄翰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年輕時曾一同遊歷過國域。」

『風清寒雖然之前就聽寒清雪提到過這件事,但當寒天清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將困在自己心頭多年的問題問了出來。

「您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寒天清聞言,臉上的笑意收斂,一抹感懷與遺憾出現在了他的面龐之上。

「不知,但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們戰死的時候,碧落也深陷困局之中。」

風清寒雖然在問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答案,但真正聽到寒天清的回答時,還是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抹遺憾之情。

寒天清見狀,也是補充道:「不過昨日的獸潮,或許與你想要調查的事情有些關係。」

這麼一說,不光是風清寒,就連夏長嵐都來了興趣。「您的意思是,喚來這群獸潮的人,和十多年前挑起三域之戰的是同一批人?」

寒天清點頭,「算是吧,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更加複雜,三域之戰的始作俑者之一,就是風清寒的父親。」

「啊?!」

夏長嵐這下是徹底被震驚到了,她一直以來聽說的都是,霜天國是那次戰爭的受害者,他們國家的大皇子雪傾天更是將生命留在了那片戰場之上,怎麼到了寒天清的口中,他卻變成了始作俑者之一了呢?

風清寒的臉色也是終於出現了一些變化,「這是何意?」

「我們當年發現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尤其是你的父親,他幾乎接觸到了『契』組織最高層。」寒天清緩緩說道,臉上帶着十分凝重的色彩。

「而他在最後一次和我們分別之後,又獨自前往了宗域,回來之後沒多久,三域之戰便爆發了。」

「我之所以會說這次的事件與三域之戰有關,是因為這兩件事情當中,都有『契』組織的影子。我也知道你和衍道之前調查的事情是什麼,想必你也十分熟悉這個組織了。」

風清寒淡淡點頭,同時心中也有了猜測。

寒天清則是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的肇事者,估計是華空國,但他們國內此時的狀況十分複雜,『契』在其中的勢力已經發展到了一種駭人聽聞的地步了,幾個月前的三國混戰,也是由他們挑起的。」

「哦!我說呢!」

夏長嵐聽到這裏,倒也是聯繫起了部分的事情。

「我師兄他們之前剛到國域的時候也被攔住了,他們落腳的地方就是華空附近的傳送陣,原來問題出在這裏啊!」

寒天清點頭,隨後又說道:「他們此次的行動,怕是並沒有這麼簡單。這些獸潮雖然確實強大,但若是真的想憑藉這些獸潮就摧毀我碧落的北境,倒也是有些荒唐的,所以『契』組織在背後肯定還在做一些大動作,這批獸潮,想必只是障眼法而已。」

夏長嵐咂舌,「啊?!這麼可怕的獸潮只是障眼法嗎?我看都有三頭八階的妖獸出現了誒。」

一旁久未開口的龔擎天此時忽然說道:「女娃子,昨日來的,實力最強也只不過能夠比肩天境一層而已,雪原如此廣袤,內域更是被分為了九層,它們充其量也就只是些住在內三域的霸主而已,若是『契』真的想要以此來摧毀國域,就不會只喚來它們而已。」

「可萬一,是他們實力不夠呢?」夏長嵐弱弱地問道。

龔擎天冷笑,「哼,他們當年可是召來了一頭將近九階的內七域雄主,怎麼會實力不夠?」

「嗯,這也是我說這件事情與當年之事有關的主要原因。」

寒天清點頭,隨後繼續說道:「倘若你們有時間,不妨去華空內部看看,以你們現在的實力,並不會被特別記錄在案,雖然風清寒的身份對於他們來說極為特殊,但修行風雪道的人如此之多,稍加打扮也不會被發現端倪。」

「這倒是個辦法哦!」

夏長嵐十分認同地點頭,但隨後又說道:「不過我們得先回我的宗門一趟,我家老爺子也找他有事呢!」

「嗯?」

寒天清有些好奇,「對了,還沒問小姑娘你師承何處呢!」

「哦,我是宗域嵐宗的,我家老爺子叫夏緣。」夏長嵐十分輕快地應道。

「嵐宗,夏緣?!」寒天清有些驚訝。

「嗯?怎麼了嗎?」夏長嵐滿臉無辜地問道。

「當年風清寒的父親,去宗域主要拜訪的人當中,好像就有夏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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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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