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權衡
「那就好辦了。」
風語霜輕笑着，一揮手解開了平台外的屏障。
外界的一切照舊，方才平台內的情況也並未被任何人看見，一切似乎都與之前一般，又有些不一般。
......
時間很快來到半個月後，風清寒和夏長嵐沒有再離開過風族，去過最遠地方也就是山背面的那座小城。除了每日的修行之外，空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幾乎都會並排躺在屋檐上，或是發獃，或是聊天，總之就是十分平淡的日子。
倒是多虧了風清寒，夏長嵐也染上了跳屋檐的陋習，每日修行完畢或是出門歸來后，總是會習慣性地朝頭頂的屋檐縱身一躍，隨後便能看見待在上面閉目假寐的風清寒。
風語霜倒是變得忙碌了些，雖然每天都會回來，但總是神色匆匆，看着又不像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
自從那天放走了風宏等人之後，倒是再沒有其他人來找過風清寒的麻煩了，當然風語霜也沒有破壞當初的約定，他真的去了風灸與風宏的住所，具體的事情無人知曉，總之在那之後的兩天幾乎沒有人見過這兩位長老就是了。
但有關於之前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風天清，卻始終沒有露過面，風語霜也沒有刻意去找他，雙方看似相安無事，冰釋了前嫌。
事實上，被冠以『瘋子』之名的風語霜可沒有那麼容易放過這些傢伙，只是礙於風天清與他父親的身份，此際暫不好動手而已。
在風族之中，幾乎所有實力達到了人元境以上的族人，都可以被稱作是長老，不過多為虛職，平日裏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教授後輩，順帶着操持些族裏的事物，地位雖然不低，但十分普遍。
風語霜便可以被稱為長老，但他戒律堂首席的身份明顯高於普通長老，故而也很少人用『長老』之名來稱呼他。
而族老會裏的大人們，雖然也多被稱為長老，但這就是尊稱了，一般在公開的場合，他們都會被直接稱作族老，是風族的最高層。
族老會有十分之高的門檻，只有實力達到了天地境的風族人，才有稱為族老的機會，而現任的四十九位族老，無一不是天境層次的強者，如風語霜之流，雖然掛着個預備族老的名頭，但實際要稱為族老，卻還有着不短的時日需要熬過。
「我說風大叔，最近也太無聊了些，不如我們去找他們麻煩把？！」
閑得有些發慌的夏長嵐坐不住了，她在宗域時便是喜歡闖禍的性格，來到族域后雖然收斂了不少，但總歸是不會變的。
「哦？」
風語霜斜坐在屋檐頂上，背靠着煙囪，手中還端著一壺酒。
他與風清寒搖搖碰杯之後，輕抿了一口，問道：「怎麼找啊？那天的那幾個小子現在可都還在外面做雜役呢，想找茬也沒人送上來啊，我們主動去挑事不太好吧？」
「找那個風天清呀！」
夏長嵐顯然早有預謀，雙眼放光地回過頭，看着眼前的兩名酒鬼，滿臉的期待。
「之前風宏他們不就是因為他在幕後指使，才來誣陷我們的嗎？剛好去把場子找回來呀！」
「他可不好弄。」
風語霜搖搖頭，又灌了一口美酒下肚，隨後滿足地砸了砸嘴。
「美滋滋呀！」
感嘆之餘，風語霜也不忘回答夏長嵐的問題。
「那個風天清，今年才二十六歲，卻已經是人元境巔峰了，雖然現在族裏的天地境記錄是由我保持的，但這小子很可能會超越我，成為風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地境，族裏對他寶貝著呢！」
「再寶貝也不能和阿風相提並論吧？」
夏長嵐狐疑道：「啊風和我今年都是二十歲呢，假以時日一定會超過他，而且啊風的體內還有風雪之精，你們風族的族老會沒那麼蠢吧？孰輕孰重難道分不清？」
「還真不好說。」
風語霜搖搖頭，下顎微抬，示意風清寒，「你和她解釋解釋吧，畢竟當初那件事就發生在你身上。」
「什麼事？」
夏長嵐一頭霧水，趕忙向風清寒問道：「這個風天清對你做了什麼？」
「不是他，是族老會。」
風清寒淡淡解釋道：「當年他們用冰髓心淬鍊我的身軀，我差點因此死去，為了防止風雪之精散去，族老會想讓風天清繼承，於是便讓他坐在我身邊修行，吸取了一絲風雪之精的奧妙，讓他受用至今。」
「好難得聽見你說這麼長一串話啊！」夏長嵐不禁感嘆道。
風清寒也不在意她的調侃，緩了口氣又道：「他的父親是預備族老之一，爺爺是族老會核心，風語霜如今只是預備席末尾，自然不好對他下手。」
「你小子怎麼話這麼多了！」
風語霜沒好氣地訓斥道：「叫舅舅！」
風清寒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又端起罈子在一旁牛飲。
風語霜見狀，也是替過了他，繼續解釋道：「族老會雖然現在顯得一片平靜，但其實大部分的族老都在等那幾位天才回來，若是到時風清寒沒能對風陽烈刃劍匣展現出足夠的掌控力，麻煩便會如潮水般涌過來了，屆時幾乎所有的長老都不會再希望風清寒能夠繼續持着這份驚世寶器。」
「所以若是我們現在去招惹風天清，很可能會連帶着惹怒他的父親和爺爺，屆時情況會對我們更加不利是嗎？」夏長嵐分析道。
風語霜讚許地點頭，道：「你說的很對，而且風天清本人也是這次實驗的人選之一，或許還是最具希望的那個人，畢竟他曾經竊得過一絲風雪之精的奧妙。」
「給他們爭，再怎麼不可能比得過我。」
風清寒倒是顯得十分淡定，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罈，淡淡道：「當年他沒能取走風雪之精，如今風陽烈刃劍匣也不可能是他的。」
「你看，我就說他最近話變多了嘛！」夏長嵐忽然道。
「嗯！」
風語霜點頭，「我也發現了，估計是開始長大了吧。」
明明是豪氣萬丈的氣氛，但在這兩人的攪和下，瞬間又變得詼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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