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滔天群魔（中）
王屠魔見有人過來了，當即停手，半舉著向後退了三兩步。
卻見風清寒依舊揮動着拳頭，竟是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喂！來人了！」王屠魔朝着風清寒擠眉弄眼道。
風清寒回頭瞥了他一眼，管都不管依舊在痛揍著兩人。
「你不會想被國域的人抓起來吧？」王屠魔震驚問道。
然而更令他震驚的事情才剛剛要發生。
趕來的巡守侍衛，壓根沒管風清寒，也沒去制止他的暴行，反而是朝着王屠魔過來了，將毫無防備的他扣押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王屠魔頓時一驚，「明明是他先動的手好不好，而且到現在都還沒停手，你們抓我做什麼？！」
「等會就是他們，你急什麼？！」
兩名巡守看住了王屠魔，剩下的則是圍到了風清寒的身邊。
風清寒在此時才意猶未盡地停手，又將身畔的場域收回，指了指地上的兩人。
「偷潛進來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是正經從城門口登記進來的，就在不久前，現在去還有記錄的！」嵐琅爭辯道。
「沒事兒，你既然都這麼說了。」碧景宏滿臉淡定，「一會兒我就給你們兩個把名字劃了。」
「你...」嵐琅頓時氣急，奈何蒼焱的氣息依舊鎖定着他，此刻完全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你們倒是抓他呀！」王屠魔也急了，他看風清寒依舊安然無恙地站着，心裏十分不平衡。
「這位是我國域的聯盟總使，我抓他幹什麼？」碧景宏反問。
「你丫...」王屠魔瞪大了雙眼，他雖然聽說了風清寒在國域做了不少事，但鬼知道他的身份現在會這麼...特殊啊，那天國域聯盟大典舉行的時候根本沒見到他好不好？！
「這人打一頓就可以放了。」風清寒淡淡道。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王屠魔咬着牙，最終還是老實地跟着巡守離開了。
作為宗域的弟子，在國域鬧事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尤其像是嵐琅和傅崗砷這種被抓住的，別說國域了，回到宗域都不會有他們的好果子吃，所以像王屠魔這樣最後會被釋放的，結果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但顯然他本人不會這麼認為。
「那幾個什麼來頭，怎麼會當街就撞上了？」
碧景宏疏散了周圍的人群，帶着幾人往流芳閣走去。
「你問我啊？」風清寒冷著臉，最終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宗域來的，他們也是『天道之子』。」
「也就說，他們也有...」碧景宏的聲音漸漸小了，神色嚴肅，「找你做什麼？想和你搶？」
「找茬而已。」風清寒淡淡道。
「宗域的人這麼無聊？來找你的茬？」碧景宏有些意外，「不是說他們被邪魔整得手忙腳亂的嗎？」
「你看國域好到哪裏去了嗎？」祝熾忽然反問。
「這麼說也不對，最近確實變得太平了，我和殿下出巡的時候幾乎沒見到邪魔和契的影子了。」商衍道反駁道。
「嗯？！」祝熾眉頭一挑。
商衍道瞬間告饒，「對不起，你是對的，忙死了最近。」
「這還差不多。」祝熾滿意地笑了，「挺識相的嘛你，比這傢伙好多了！」
「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搞得我昨天給你看的東西不是你自己霍霍出來的一樣。」碧景宏不滿道。
「你再說一遍試試？」
「風清寒，看在你住在我家這麼久的份上，幫我出出氣！」碧景宏一指祝熾，「揍她一頓！」
風清寒緩緩偏過頭，像是在看傻子似的，「我拒絕。」
「你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的...」
「哈哈哈哈...」周圍的眾人笑作一團。
......
宗域之中，由於邪魔入口先前的動蕩，加之契組織的廣泛活動，大部分的弟子依舊在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嵐宗之內也是一片蕭索，除了還在準備破境的周歧與已經在破境過程中的夏長嵐之外，就只剩下了夏緣和王不語還能夠在小亭內品茶。
這次是真的在品茶，因為茶是王不語泡的，不濃不淡，回味無窮。
非是夏緣放棄了茶道，只是眼下的局勢令他煩惱得連泡茶的心情都沒有。
「他們準備動手了，我得去啊。」夏緣沉聲道。
「或許不急，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你的建議。」王不語端起瓷杯，稍稍抿了一口。
「你到底算出了什麼？難道就真的不能和盤托出？我們沒時間了！」夏緣有些着急，這是他多年來鮮少出現的情緒。
「我們準備得夠久了，到頭來不還是一片狼藉？」王不語依舊淡然，「雪傾天當年做到了那一步，將性命都豁出去了，你看看結果？三域的希望不在我們身上。」
「我知道啊，他們老了，靠着我們兩個，阻止不了邪魔。」夏緣一語道出了數不盡的無奈，「但我們不能放棄啊，他們身上的擔子太重了，無論如何我最終都不願走到那一步。」
「這是我們一開始就定好的謀划，也是最後的保障，你若不想讓它發生，就必須再有其他人犧牲。」王不語始終保持着平靜的態度，他看透了太多的天機，也保留了太多，見識過太多的生死，此刻早已淡然。
「實在不行...」夏緣的臉上出現一絲黯色，「就讓那些傢伙去死，我們庇護了他們太久了，為的就是這一天！」
「沒有長嵐，他們的作用不會太大，最終的結果依舊難以改變。」王不語又是一盆冷水潑下。
「或許風清寒那孩子可以。」
「他不行。」夏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他的父母已經死在這條路上了，為的就是保全風清寒，我們沒有理由要求他們這一家再付出什麼了。」
「那就是死結。」王不語攤手，「屠魔那孩子不可控，我在他身上留下了足夠的人族痕迹，哪怕是這樣我都不能保證他能在那個時候做出利於我們的選擇。」
夏緣點頭，「他始終都以伐魔為己任，是可以信任的，但問題是他不見得能夠在入口重啟時扭轉戰局。」
「一切都還是未知，何須如此着急呢？」王不語笑笑，端起瓷杯又品了一口，「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順其自然便好，我曾看過一片黑暗的未來，也曾見識過那剎現的光明，但無論哪一種結局當中，都沒有你我的身影，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怎麼能不清楚呢？」夏緣自嘲一笑，將手邊的茗茶一飲而盡，「最慘的結局無非就是一死，你真當我與那些老鬼一樣？貪生畏死地變成一堆怪物？」
「我夏緣，萬年前留下這條慘命，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等到邪魔重現時，擋在眾生之前！」
老者站了起來，渾身的氣勢與周遭的群山結合，睥睨天下，宛若天下無敵！
兩人在隨後都消失了，嵐宗之內唯剩下三道氣息，除了周歧與夏長嵐之外，僅剩下了一道天地境氣息。
與嵐宗隔了大半個宗域的道聖宗此刻也是一片寂靜，許多長老與宗主的離開，令本身就沒有多少弟子留守的道聖宗更顯得冷清了。
雖說邪魔當頭，大部分十三宗的弟子都在外奔波，但道聖宗顯然要特殊一些，他們的宗主與兩位實力最強的長老其實都沒有在伐魔的戰場上出現過，去向一直不明。
但十三宗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鐵板一塊，尤其是道聖宗宗主的弟子在幾年前被風清寒差點直接打死了之後，他們與嵐宗的關係就更僵了，此前二長老廣木琛還妄圖謀害風清寒，雙方之間可謂是積怨已久。
故此，十三宗各自的行蹤其實是沒有上報宗域聯盟的，也就是說他們都在各自為戰，關係好的幾個宗門或許會湊在一起行動，像是嵐宗與言天宗，道聖宗與鎏宗。
「我們接下來需要動身去雪原了，夏緣今日一定會再次前往入口查看狀況，我在裏面留下了些禮物給他，一時半會兒他不會有時間來打擾我們。」廣木槐在一片深邃的黑光之中說道。
他身旁，廣通與廣木琛皆是滿臉的冷笑，甚至連鎏宗的幾位長老也在他們附近。
「還是大長老想得周到啊，那我們即刻動身？」廣通笑着問道。
「不急。」廣木槐忽然搖頭，雙眼望向前方黑黝黝的入口，「再等等，他們快要過來了。」
不多時，入口泛起漣漪，兩道漆黑的魔影浮現。
「失敗了。」
其中一道黑影微微低頭，「嵐宗內有天地境在守候，且他的境界我們無法看透，不敢輕易動手。」
「無妨，只是嘗試而已。」
廣木槐面色淡然，「我讓你們埋下的魔氣處理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了嵐宗的靈脈附近，時間一到便會流入其中。」
「那便好。」
廣木槐笑了，「我們出發。」
黑霧繚繞間，周圍的眾人同時消失不見。
......
這一天，自雪原的內部，出現了幾道為不可查的裂痕，似是生長在雪地之上，暴雪過後裂痕又消失不見。
幾許魔影出現在雪地之上，漸漸走到了外圍，它們似是沒有靈智一般，宛若行屍走肉，最終被在雪原上遊獵的部族所發現。
「去請族裏的長老，快！」
雪原上的部族反應很快，在沒有被邪魔發現之前，趕回了族內，隨後來到雪原內域邊界阻攔邪魔的則都是部族中的長老。
但結果卻令人出乎意料。
「動手！」
十多名人元境的長老同時動手，其中還有一位天地境的存在。
恐怖的天力之光照亮了清晨並不明亮的天地。
轟——！！！
緊接着，周圍的群山崩塌！白雪飛濺之間，人族長老的身影倒飛，在空中潰散，所有人元境就此死去，唯獨剩下了那名天地境的強者！
「噗——！！！」
站在遠處圍觀的漢子們都呆住了，他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存在，明明沒有多少威壓外放，看着也是一副蠢笨的模樣，但到頭來卻是他們這邊的長老落敗了。
他們都死去了，連屍骨都留不下，靈魂在肉體崩解的瞬間也跟着潰散了。
「跑啊！」
那名存活的天地境此刻也是滿身的裂痕，明顯的重傷之態，但他卻在第一時間回過頭，想要驅散周圍的族人。
「去國域！碧落曾與我們有協定，此地邪魔遠非我們能擋！」
片刻之後，一股界域之力爆發，磅礴的天力化作了屏障，將那幾頭邪魔與那名天地境強者全都困在了其中！
外圍的人們雖然不忍將族裏的長老拋下，但眼下的形勢危機，幾人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離開了，飛速地向著國域的方向趕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族域的外圍也出現了類似的魔影，它們實力強大，但卻好似失去了靈智，只顧著向前，遇到阻礙便會出手。
除了靠近宗域的雪原之外，剩餘的兩域都在此刻遭受到了如此邪魔的入侵。
很快地，兩域有了動作。
被重新關進禁閉山谷的某人再次出山，狂風席捲了大半個風族。
同時，碧落國度雪京城之內，也有兩道雄渾的氣息衝天而起，化作流光迅速地消失在天際。
狂風大作，白雪飄零，北境城頭之上，兩道瘦削的身影傲然挺立。
「看起來情況比我想像得還要糟糕一些啊。」其中一名渾身泛著邪氣的青年嘆道。
「從一開始我們便小覷了邪魔，這是懲罰。」冷漠的青年回應道。
「總之先過去吧，那位天地境估計是撐不住了，我們不能讓那些傢伙離開雪原。」邪氣青年又道。
狂風再度席捲，兩人消失，瀟雪城的城頭之上只剩下一陣灰色的天力殘留。
「果真啊！」
內域邊緣，殘破的屏障被轟開了，只見得屏障內部有一人倒下了，周圍擺着兩具黑色的邪魔屍體。
「是你們！」
王屠魔落地，手中長劍呼嘯而出，恐怖的灰色天力傾瀉，宛若一貫大河墜落，將剩餘的四頭邪魔攔下！
「什麼來頭？」
風清寒的身形閃爍，再度清晰時，那名重傷垂死的天地境被他放在了兩人身後。
「他們是『魔傀』，是由沒有靈魂的邪魔屍體煉製而來的，生前或許都是魔將之上的存在。」王屠魔一人一劍，此刻已然與那四頭魔傀戰作一團！
「實力很強，你不要大意，它們哪怕沒有自主意識，動手的強度也在天地境層次，甚至還不是低階地境！」
「用你說？！」
凜冽之風伴隨着極寒之雪一併落下，風清寒隨後而至，恐怖的界域之力將周圍再度封鎖！
「萬獸噬天混影！」
王屠魔高舉手中長劍，無數獸影開始落下，灰色的天力源源不斷而出，幾乎將周圍的天地填滿。
風清寒微微皺眉，他認得這道天技，多年前王屠魔第一次來殺他的時候，用的就是這道天技的雛形，眼下或許是完整的形態，無論是強度還是層次都要比之前高出了百倍不止！
「傾穹華空碩！」
小糰子不止何時也帶着風陽烈刃劍匣出現了，恐怖的風壓在空中成形，浩浩蕩蕩地落下！
風清寒雙眸微微發光，手中風殺成形，蒼青色的流紋自劍匣轉移至劍身之上，狂風偉力在這一刻被徹底喚醒！
風壓在落下的同時，被分作了七道風序完全不同的氣團，最終降臨於那四頭魔傀身上！
旋烈晴空閃！
獸影與風刃一同降臨，爆發出的偉力幾乎將周圍坍塌的山石都給徹底轟碎！
白雪飛濺，兩道身影輕巧地躲開了魔氣的侵襲，隨後再度逼近那四道魔傀！
「就憑你們這些沒有靈智的東西，也妄圖擊敗小爺我？！」
王屠魔似是有些瞧不上這些魔影，手中長劍一挑一劈，在那魔傀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刻印，灰色的天力正在向內侵蝕！
狂風湧起，又在瞬間歇止。
空中的白雪變得稀薄了些，風清寒收斂了自己界域之中的寒雪之力，轉而大量的狂風也開始凝聚，最終在風清寒的身畔完成了堆積。
瞬間，無數人影分散而出，風清寒一眨眼，只見得無盡的狂風化作蒼青色的鋒芒藏於其眼底！
萬籟散流影！
「這麼多！？」
倒是王屠魔先被震懾住了，他很久未曾見過風清寒的出手了，也不知道之前在燕昭國時風清寒憑藉一己之力擊退魔王的事情，眼下見到如此之多的風清寒虛影出現，氣息又與本尊無二，自然是嚇了一跳！
無數風清寒動作整齊劃一，由本尊牽頭，喚出足以遮掩天宇的風刃，最終一同灑下！
魔傀自然反抗，但磅礴的魔氣沒有通過有效的利用，只是憑藉着本能釋放，產生的威力雖然巨大，卻缺少了關鍵的部分，徒有其表的魔氣殺招在風清寒面前並不奏效！
足有百丈深的雪地被轟開了至少一半，風清寒與王屠魔兩人懸浮於空中，望着腳下深邃的雪地凹層，一時間也有些震撼。
雖然早就聽聞了萬里雪原不知是佔地遼闊，就連積蓄的厚度也是分驚人，但百聞不如一見，真正看到時，兩人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驚嘆。
「這也太深了...還沒到底呢！」王屠魔驚嘆道。
他倒是不在意那四頭魔傀，畢竟此際它們連影子都看不到了，被風清寒用無邊的風刃給徹底湮滅了，連渣都不剩。
「還不止，或許還能往下。」風清寒淡淡道，雖然臉色淡然，但眸中的神色還是體現出了風清寒此刻的驚訝。
「那我們要不再往下挖挖看？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呢？」王屠魔慫恿道。
風清寒可不吃這一套，「要挖自便，我沒興趣。」
「別這麼冷漠嘛！好歹我不久前才幫過你呢！」王屠魔道。
「你只是想來看戲，以為我不懂？」風清寒反嗆道。
「呃...」王屠魔臉色微變，自知理虧，但還想狡辯，「其實不是這樣的，我真是來幫你的，你看後來我不也動手了嗎？」
「蒼焱不壓制住他們，你會動手？」風清寒對此倒是看得很明白。
「算了！不談這個了。」王屠魔忽然意識到糾結這個問題到頭來風清寒很可能會把之前的帳也跟他算清楚，眼下他可不見得打得過風清寒，索性換了個話題。
「雪原其他的地方也很有可能出現了魔傀，我們還是四處看看的好，免得有什麼漏網之魚。」
風清寒點頭，又問道：「它們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清楚。」
王屠魔搖頭，解釋道：「我之所以知道它們的存在也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但之前也只在宗域清除邪魔時見過一兩次，它們的數量很少，一般都是由大師兄他們動手，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它們正面硬碰，感覺也不怎麼樣啊？！」
「下次你來。」
不等王屠魔出言拒絕，風清寒便催動了狂風，兩人瞬間消失。
另一邊，一道被狂風包裹的人影也在同魔傀戰鬥着，他僅有一人，面前的魔傀卻超過了十頭。
但除了數量之外，這群魔傀卻並未在他的手上討到任何的便宜。
「我說你們也太弱了些，那些老鬼叫我出來肯定不是為了你們，能不能挑個人，哦不是魔，張嘴告訴我一下煉製你們的人在哪裏啊？哦，還是魔在哪裏啊？」
風語霜滿臉悠然，動手時幾乎不朝那些魔傀的要害去，只是在不斷地削減着它們的行動能力，似乎是想生擒它們。
只可惜，魔傀之所以被稱為魔傀，便是因為它們徹底失去了靈魂，而沒有魂魄的軀體是不可能告訴風語霜這些的。
「你們都不肯說話，那我可就要下殺手了哦。」風語霜有些遺憾地道。
狂風之力開始泛濫，逐漸變得危險，周圍的雪地都開始皸裂，最終破開。
有些巧合地，風語霜最終也動用了與風清寒相似的天技，恐怖的風刃穿破天宇，最終將這十頭魔傀誅殺！
然而兩域的危機並未就此結束，風清寒與王屠魔在離開了附近的雪地之後不久，便又有魔傀從內域之中走了出來，它們的數量更加龐大了，有些部族甚至都因此而差點覆滅！
這一天，國域聯盟終於在夜時有了動作，大量天地境強者出動，紛紛趕往了雪原，一道由強者組成的防線在雪原內部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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