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風族族老的煩惱

「風語霜，你可知罪？」

偌大的殿堂內，風族的幾名族老高坐着，凝視着下方的風語霜。

年輕俊朗的男子在堂中央懶洋洋地坐着，他身上的傷在回到風族沒多久后便被治癒了，現在正一臉悠然地把玩着手中的髮絲，絲毫沒有把眼前的幾名族老放在眼裏。

「風語霜！」位列第二位的族老提高了音量，風語霜的態度讓他感到惱怒。

「我何罪之有？」風語霜半抬起頭，眼瞼微翹，似有似無地看着二族老，他的嘴角含着笑意，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你勾結風清寒，使整個追捕行動付之一炬！還不認罪？！」二族老厲聲道，他蒼老的面龐在微微顫抖，兩道雪白的鬍鬚翹起，明顯是十分生氣的樣子。

「你這麼說就錯了，我和他都是風族人，怎麼談得上勾結呢？而且他出門在外，只是沒在執行任務罷了。」風語霜悠然說道，完全不把二族老的震怒放在心上。

「怎麼，還不能讓人休息休息？」

「你！」二族老被氣得一時語塞。

「好了，你話是沒錯，但他身份特殊，況且還偷走了我族的至寶，無論如何你都該把他帶回來。」一旁的四族老開口了，相比之下他要顯得冷靜的多。

風語霜倒是對這種看似平和的態度嗤之以鼻，說道：「別說的這麼好聽，那至寶多少年沒人用過了，就他拿着有用，而且你們說他身份特殊，又怎麼個特殊法？他難道還能不是人了不成？」

「唉......語霜，你又何必嘴硬呢？風清寒是何身份你不清楚么，外界多少人想要得到他，至少在我們這裏，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啊！」四族老緩緩說道，他想通過這種說理的方式來讓風語霜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畢竟風語霜雖然不可怕，但他身後的那個師傅卻是他們惹不起的，而且，他和風清寒關係密切，說不定說服了他之後，能夠更好的捉迴風清寒。

但顯然風語霜並不吃這一套。

他的嘴角一歪，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哎呦！快別說這種鬼話了，你們什麼心思我不清楚么？他在你們眼裏就是一件兵器罷了，你們又何時有把他當做個人來看呢？」

「他的人生，該由他來做主，而不是你們！」

風語霜的聲音逐漸變得寒冷，他的眼神開始變得陰戾。

「你們在十八年前不肯出面，只到別人都打上門來了才肯動一動，現在又想爭些什麼呢？你們不配啊！」

二族老徹底失去了耐心，他不顧周圍其他人的勸阻，高聲喝道：「風語霜！你還是我風族人么？我族現在的狀況你不清楚？難道放着他風清寒在外肆意遊盪，對你，對我族，有何好處嗎！？你憑什麼能夠如此自私，如此的不明事理！！！」

「憑我是他叔叔！憑他是風語寒和雪傾天的兒子！」

風語霜終於爆發了，他並不是真的對這些人不屑一顧，相反的，他打心底里仇視這這群人，有很多悲劇他曾今無力阻止，有很多話他曾今說不出口，但現在不一樣了！此時的他激動地站起身來，雙目猩紅，面色猙獰。

「他是我姐姐生命的延續！我們這一脈，從頭到尾，就是犧牲品，無論是我也好，我姐姐也好，都在你們的計劃中被拋棄！我們曾今無怨無悔，但現在，你們還要讓她的兒子也在你們的操縱中長大？然後在為你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到最後連個族碑都沒有？憑什麼！！！」

風語霜大口喘著粗氣，他的憤怒到達了頂端，多少年來積攢的怒氣與委屈在這個時刻徹底爆發。

「你們根本不配讓他留下，他如今的一切跟你們毫無關係，那是他自己掙來的，拿命掙來的，那份力量所帶來的代價是他承受的，不是你們！」

「唉......」四族老又是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就算你說的都對，但他始終是偷走了我族的至寶，這件事情總得給我們個交代吧。」

「那是你們欠他的！那份至寶本就不是我族之物，是曾今聖獸的饋贈，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風語霜喝道。

「在你們得知他得到了那份力量后，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錯！是你們額自私和無能才導致了今日的結果！」

他就這麼直挺挺地站着，面對眼前四位實力遠高於他的族老也毫不畏懼。

眼看着地上倔強站着的風語霜，四位族老頓時也是覺得一陣頭大，這傢伙今日敢如此地放肆，是靠着他身後的那個強大的師傅，他十分清楚他們的顧忌。不過這次行動的失敗其實也怪他們自己，風語霜多年在外修行，最近才回到族中，他們本以為他和風清寒應該沒什麼情分在，而且風語霜也知道風清寒的特殊性，應該也不會希望風清寒在遊離在外，這對他們風族並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很顯然他們的想法是錯誤的。風語霜根本不在乎風族的處境，他只想着風清寒的安危與自由。

「罷了，你下去吧，往後的一段日子都不可外出，我們會再派人去尋他，你無法阻止。」四族老最終沒有責罰風語霜，只是將他禁足，這樣也算是給了他師傅面子。不過追捕風清寒這件事是肯定不能放棄的，在經歷過兩次的失手后，風族各族老的耐心也到極限了。

「切，你們大可以一試，生長在雪原上的風已然颳起，他現在擺脫了你們的束縛，往後就不可能再會被你們捉住。」風語霜說道，這算是他嘴硬地說辭而已，他的心裏也沒底，雖然風清寒那邊的靠山看上去十分強大，但誰知他會不會離開那裏呢？虛炎可不是個適合他修行的地方。

「這就不牢你費心了，但願你往後不會後悔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四族老也不想再和風語霜說下去了，「出去吧，此事徹底和你無關了。」

風語霜轉過身頭都不回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卻稍微停滯了一瞬，留下了一句話。

「你們這般孱弱無力的微風，又怎麼能和那嚮往這自由的清風相較呢？還是別浪費力氣了！」

這句話在殿堂內回蕩，在四位族老的心頭迴響了一遍又一遍，但說這句話的人卻早就沒了蹤影。

「唉，終究還是讓他跑出了碧落。」六族老說道，言語中表現出了深深的不甘與無奈。

「算了，事已至此，讓他們去吧，這次帶上」鎖風環」，別再失手了！」二族老說道。

「就怕我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秘境離崩塌不遠了，他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四族老說道，話語中帶着深深的憂慮。

「嗯，不過此事先放一邊吧，其他人那邊還需要幫手，他們快撐不住了。」一直沒說過話的七族老開口了。

「我和老四明天去換老大老三下來，你們就先等等吧，現在我族正處於多事之秋，你和老七要把持好族內的大局啊！」二族老對六，七族老說道。

「明白，當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六族老點頭。

四人也就這麼散去，話事的殿堂就此變得空蕩。

雪原上的風雪又逐漸地變大了，在雪原內域的深處中，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在遊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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