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頭角崢嶸 第四十一章 御藤疾影

第三卷 頭角崢嶸 第四十一章 御藤疾影

原來凌風心中早有計較,先前見郭誠那一招有奪天地造化之勢,深知此人修為高深。若是再讓他施展出來,恐怕自己難以招架,於是才招招搶攻,佔盡先機。

「哼,臭小子,你以為我是段鵬那廝嗎?」郭誠心中愈加火爆,等到凌風的一劍再次刺來,便騰空一躍,躲開他的攻擊範圍。

此時,郭誠已有機會反擊,他迅速調動靈力,執劍斜劈,劍光寒影一閃,映得日頭陡暗。

凌風沒有硬接這招,而是退步后掠,背生青色雙翅,如鷂子一般扶搖上天,霎時靈力乍泄,周遭氣機翻湧。

「很好,看來你已經認真起來了,就算我將你擊敗,也不會墮了我的威名。」郭誠哈哈大笑。

凌風冷哼一聲道:「現在言勝,為時過早吧。」

「你不過就是一個哄騙姑娘家的小白臉,能有什麼氣候?鍾師妹也真是看走眼了。」

「你——」凌風頓時氣結,怒道,「姓郭的,大庭廣眾之下你別陰陽怪氣得胡說八道,我跟鍾師妹是清白的。」

「切——」郭誠輕笑道,「清白?之前為什麼不說?現在才說什麼清白,眾目睽睽之下,你怕在場之人知曉你的真實面目吧,因為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真小人。」

他們這般爭吵,台下早已一片嘩然。

冷紫凝和顏芷煙互望一眼,一臉迷糊,皆想:「郭誠和凌風之間並不熟悉,他為何那樣說?難道是是想用言語激怒凌風,贏得勝利?」

而楊清雪卻是怒氣沖沖地盯着場中,恨不得立馬將凌風給揪下來。

古木卻是呵呵笑道:「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不到這凌風看起來木訥,卻是個風情之人呢。」

而水柔卻是連連搖頭,嘆了口氣道:「唉,這孩子,長大了,也不讓為師省心。」

「姓郭的,你罵我可以,何以將鍾姑娘牽扯出來?這麼多人,你讓她情何以堪?」凌風看了看台下,黑壓壓地人頭聳動,受到這般侮辱,怒氣翻湧,不克自制,憤恨地望着郭誠,恨不得將它挫骨揚灰,讓他立刻閉嘴。

「我······」郭誠立時醒悟,也環顧四周,見台下竊竊私語,頓時後悔不迭,他一拍嘴道,「我真是嘴賤。」

「郭誠,你還不趕緊閉嘴。」凌風唯恐他再胡說,立馬喝道。

「我不管了,凌風,今日我定要讓你知道知道,你不及我,鍾師妹是我的,你離她遠點!」郭誠用劍指着他道。

凌風亦是怒極反笑道:「好啊,像你這般愚蠢之人,怎配得上鍾師妹,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若你還是痴人說夢,我便將你打醒。」

二人慾要相鬥,卻聽見場下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今日是五雄大比,請二位師兄自重,不要在台上講些······私人恩怨,更不要將我牽扯進來。」

眾人的目光立時被吸引而去,都想看看被這兩名傑出弟子青睞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模樣?莫不是有天仙之姿。

卻見擂台北首,一名身着雪裳的女子顫巍巍地站着,眼中淚花閃爍,眨也不眨地盯着郭誠,顯然動怒不輕。

郭誠這時也看見了鍾雪,立馬慌亂道:「鍾師妹,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

「郭師兄!」鍾雪立馬打斷他的話道,「既然你今日提起這件事,那我便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鍾雪不——喜——歡——你——,請你以後不要再無理糾纏了。」

郭誠立在場中,登時木然,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半晌才道:「鍾師妹,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你沒聽見嗎?」凌風大喝一聲,「她說她不喜歡你,你既然真的喜歡她,那就理應尊重她的選擇,給她自由,看你的所作所為,哪裏是因為愛慕她?你不過是想得到她而已,滿足你的一己之私。」

「住口!凌風,都是因為你,我跟你拼了。」郭誠一聲大吼,整個人頓時瘋狂起來,眼睛竟然是一派血紅,看起來宛如一頭被激起血氣的猛獸。

凌風見他這般模樣,也是嚇了一跳,急忙小心提防。

卻見郭誠一怒揮劍,劍氣似狂風肆虐,在擂台上橫衝直撞。凌風雙翅如槳,仍舊靜立虛空,但見郭誠在下面瞬間消失,登時驚駭莫名。

「刺啦——」

一聲撕裂的聲音響起,台下驚呼連連。

「凌大哥——」顏芷煙花容失色,面色蒼白。

原來那郭誠竟然瞬間移動到了凌風的後方,劈出一劍,那一劍凌厲異常,顯然是動了殺心,凌風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大雁,直往下墜。

「嘣」得一聲,凌風摔在了擂台之上,面色慘白。

「凌風,我說過,定要讓你付出代價。」郭誠落下擂台,朝着凌風步步逼去。

凌風身上塵土斑斑,忍住劇痛,擠出一絲笑容道:「剛才是我大意了。」

「是嗎?」郭誠臉上泛著猙獰的笑意,等走近凌風,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之上。

凌風登時被踢出一丈之遠,翻滾幾次才停下來。此時,他已離擂台邊緣很近了。

郭誠哈哈笑道:「怎麼樣?凌風,你覺得被踢下擂台的滋味怎麼樣?今日你讓我當眾出醜,我也定要以牙還牙。」

凌風疼得冷氣倒抽,齜牙咧嘴,見郭誠又向自己逼近,緊忙盤膝坐起,手中捏訣,霎時間,數丈方圓的擂台登時出現了一座青色大陣。

郭誠見狀,奇道:「凌風,你搞什麼鬼?」

凌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你馬上就知道了。」他話音剛落,郭誠附近的地面竟生出許許多多的青色藤蔓,如同長蛇一般,順着他的褲腿、腰間,將他緊緊纏繞。

他立時大駭,急忙揮劍斬去,剛剛脫離束縛,踏出一隻腳,又被縛住,可見這藤蔓生長極為迅速。他稍一琢磨,便躬身揮劍,從藤蔓根部斬去,此舉確實贏得了一些時間,急忙躍了開去。可是到了另一處地方,藤蔓又會從裏面生長出來,將他的身形固定。

「凌風?你這是什麼妖術?」郭誠有些不耐煩道。

凌風此時正閉上眼睛打坐,有些慵懶道:「木系法術而已,難道你連這都破不了?」

郭誠覺得自己又被輕視,便毫不認輸道:「誰說我破不了了?」

凌風再也沒有回話,隨後郭誠又向他說了幾句,可他還是無動於衷。

郭誠見狀,思忖一陣,頓時醒悟過來,暗道:「他莫不是在爭取時間療傷,該死,又著了他的道!」於是此刻,他運轉靈力,劍光暗影幢幢,如同玉雪飛花,將周邊所有藤蔓斬得七零八落,然後右腿一蹬,身體平平飛去,一劍遞出,向凌風迅速逼近。

忽然間,他的身體定住,再也不能往前,回首一看,卻見自己的左腿已然被一根青藤縛住,並延着他的大腿蜿蜒攀爬。此刻,他的長劍距離凌風的鼻翼不過盈尺。

郭誠大呼遺憾,只得回過身來,斬斷藤蔓,便要舉劍刺向凌風。

當此之時,大陣光芒大盛,青光耀目,擂台之上生命爆發,一根根的青藤如同受到了召喚,拼了命得往外生長,那些植物無不帶有強烈生長的渴望,生命的頑強一覽無遺,此時廣場十分靜謐,彷彿能夠聽見藤蔓生長的喘息。但凡有一處空處,皆有粗細不一的藤蔓長出,須臾之間,偌大的擂台,便已經成為了一座叢林。

台下眾人皆看得目瞪口呆,全都忘了歡呼,彷彿不信這普天之下還有這般絢麗的木系法術,這得消耗多少靈力呀?

擂台之上已經完全被植被佔據,以無郭誠的立錐之地,只見他已經被瘋長的青藤抬上了高空,仰面八叉,無法動彈。只見他哈哈大笑,毫無懼意道:「凌風,你以為這就能打敗我了嗎?你太天真了。」

他話音剛落,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在他身下一陣翻舞,斬斷青藤,恢復行動之後,而後伸指在虛空之中寫下一道符籙,並迅速結印,只見符印金光一閃,他立時大喝一聲:「雷靈符法!」

擂台低空之上,已經形成一片黑雲,其中雷息吞吐,隆隆不絕。

「疾!」

十數道金雷應聲破出,直擊擂台之上的藤蔓。

「啪——啪——!」巨響不絕於耳,漫空瀰漫焦灼之氣,無數青藤被雷火吸附,疲軟地掉落了下來,擂台之上一片狼藉,如同戰場,端是慘烈無比。

郭誠滿臉污漬,氣喘吁吁,但卻長笑不絕。

原來凌風原先打坐的位置已是一堆焦炭,想他之前已被重傷,現下又被如此激烈的金雷一通亂轟,應當不會再有反擊之力。想到如此,心中無比地暢快淋漓,放肆地大笑起來。

「凌師兄他······怎麼樣了?」場外顏芷煙拉着楊清雪的手不住地顫抖。

楊清雪轉頭看她,如此情形,想說凌風無甚大礙,她應當也是不信的,於是也不知說些什麼,只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寬慰。

靜謐許久,伍鈺也不見上前宣講誰勝誰負,眾人沉寂之後,便開始小聲議論,生怕打破這寧靜。

古木側過身子望了望水柔道:「師妹,此子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水柔緊緊盯着場中,半晌才道:「我相信風兒!」

終於,那堆焦炭動了動,灰燼徐徐滾落下來,一簇藤蔓如同花瓣一般怒放張開,凌風從中站了起來。

細看那藤蔓,雖然外表焦黑,但裏面仍是翠色慾滴,可見凌風被保護得很好。只見他邁出步子,抻了抻懶腰,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根本不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的樣子。

「你······你······」郭誠的笑聲戛然而止,滿臉不信之色道,「不可能,你先前已經被我重傷,現在怎麼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

凌風一笑道:「哼,你那一擊,不過蜻蜓點水之力,不足道哉。」他輕描淡寫地說完,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此時他的後背已經完全展露在了郭誠的眼前,卻見衣衫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但是裏面的肌膚卻是完好無損。

「這······這······不可能。」郭誠雙眼圓睜,滿臉震驚之色。

凌風得意道:「沒見過嗎?木系法術,枯木逢春,乃療傷之術。」

這時,古木哈哈大笑道:「木系法術的確旨在療傷,但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全治好外傷,這生命之脈,果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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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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