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破陣（下）
「這倒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面對滿臉窘迫的夏長嵐，風清寒倒是一點體諒的情緒都沒有，淡淡地回應道。
隨後，風清寒展開了自己的場域，僅在瞬間，便有無端的大風湧起，無暇的白雪落下。
「哈？那你覺得我該說些什麼？是說這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會說話啊？！」夏長嵐反擊道，精緻的臉上略帶着些惱意。
「彼此彼此。」風清寒淡淡回應道。
隨後，他偏過頭看了一眼還在生著氣的夏長嵐，忽而想到了些什麼。
有些艱澀地開口問道。
「你...傷好了？」
這是明顯的疑問句了，情緒要比之前風清寒所說過的所有問句都來得強烈。
「嗯？」
夏長嵐一聽，下意識地撫摸了一陣自己的胸口，同時順着風清寒的目光低下頭似是確認般的看了一眼。
「哦，你說這裏的傷啊，早就好了呀！一點兒疤都沒有留下呢！」
少女精緻的面龐上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她似是完全記不起當時近乎垂死時的痛楚了。
「嗯。」
風清寒平靜地望了望夏長嵐那精緻美麗的笑容，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便將視線從夏長嵐的身上挪開了。
飄零的白雪漸漸地在迷宮的地面上積起了雪層，眼看已經沒過了風清寒的鞋面。
看着地面上愈發厚實的雪層，夏長嵐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話說你現在是在幹嘛呀？不是要找出口嗎？」
「我以為你知道在哪。」風清寒淡淡回應道。
「呃！」
夏長嵐一下子又被噎住了，她沒想到風清寒忙活了半天之後居然還有閑心來調侃自己。
「你的話倒是變多了不少啊。」
風清寒這次倒是並沒有理會夏長嵐，他見白雪堆積得差不多了之後，便收回了自身的場域，一時間大風與白雪紛紛都歇去了。
「融了它們。」風清寒指了指地面上的白雪說道。
「哦哦，有什麼用嗎？」
夏長嵐一邊點頭問著，一邊喚起了點點火苗，將地面上的白雪盡都化去了，清澈的雪水很快便浸濕了風清寒與夏長嵐的鞋子。
不一會兒，化透了的雪水開始有些方向，竟是朝着風清寒與夏長嵐身體的側面流去了。
「呀？！」
夏長嵐嚇了一跳，這些雪水並不是完全地流到了側面的牆上，而是以一個較為傾斜的角度為平面在流動的，此時她和風清寒身上的部分衣衫都被染濕了。
看着夏長嵐這一臉驚訝的樣子，風清寒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方才，都在做些什麼？」
「找機關呀，我也知道這是有宇道的陣法呀！」
夏長嵐這次的回應倒是顯得十分理直氣壯。
「真的？」
風清寒明顯有些不信，眼角的余光中滿是置疑的神色。
「真的！」夏長嵐信誓旦旦地說道。
似是怕風清寒不信，夏長嵐又特別補充了一句。
「我總不至於悠閑到在這裏玩耍吧！」
風清寒點頭，算是暫且相信了夏長嵐的話，隨後便開始觀察起了這一層迷宮中水流面的情況。
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一層的水流面並未出現像之前他所在那層一樣的缺口，反而是十分的平整，除了平面的角度有些奇怪之外，倒是再沒有什麼異樣了。
這下子讓風清寒再次陷入了瓶頸之中，以他在上一層的經驗來看，水流面中應該是會有前往另外一處迷宮的入口的才對，但此際那個出口並沒有出現在這層的水流面中。
「你到底在找些什麼呀？這些水會流成這樣，是說這裏的重力與外界不同咯？」夏長嵐問道，同時她的雙眸再次亮起了紫光，開始觀察起了水流面上的情況。
風清寒此際正處于思索之中，他的大腦正在飛速地運轉着，並未理會夏長嵐所問的問題。
首先他方才是從夏長嵐頭頂出來的，也就是說自己之前所處的位置是在夏長嵐的上方。
可由於這裏的每一層空間的真實形狀與重力方向都是不同的，所以風清寒也不敢確信這個觀點。但基於這個觀點，風清寒倒是有了些不同的猜測。
倘若夏長嵐所處的空間是整個陣法的最底層，那麼在水流面，也就是現實中的重力面上沒有出口也就是正常的了，畢竟都是最底層了，往下不會再有東西了。
要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看，那麼這個空間的另一個出口就應該在其他的平面上，而且按照這層的水流面來看，其實這迷宮中的所為石壁與拐角過道其實都是擺設，只是用來迷惑人的東西而已，真正的出口想來是不會依附在這些石壁之上的。
一念至此，風清寒忽然又想到了些什麼，抬頭看向了自己剛才出來時所通過的石壁。
隨後他徑直地跳起，伸手又向著剛才的缺口出探去。
手掌在觸及到石壁之後並未穿過去，而是結結實實地觸碰到了那冰冷粗糙的石壁。
這下風清寒又明白了一些端倪。這陣法每層的入口與出口並不相同，入口是只能進不能出的，也就是說風清寒現在哪怕想回到自己之前所在的迷宮都做不到了。
「話說，你不覺得這迷宮裏的光有些奇怪嗎？」
夏長嵐忽然問道，她的雙眼依舊流動着淡紫色的幽光，似是要將這迷宮看穿了一般。
「嗯？」
風清寒被夏長嵐這麼一問，不由得抬起頭觀察起了這層迷宮中的光源所在。
這迷宮中的光的確奇怪，明明並沒有什麼照明的東西存在，但這光就是莫名地從這迷宮的上方與下方的某處透了出來。
風清寒在觀察了一陣之後，發現這光源的所在雖然不明，但隱約間透出光亮的地方並不是這迷宮的正上方或是正下方，而是略微偏了些角度。
若是將光透出的位置化作平面，倒是剛好能夠同水流面形成一個完整的四方空間！
一念至此，風清寒猛然間想通了不少的事情，他開始回憶起剛才他所處的迷宮中光源的位置，正是從那水流面中透出來的！
這下子風清寒算是真的明白了這陣法的規律所在！
當下他也不再猶豫，喚起大風推動着半斜的水流向著自己身體的另一側倒去。
「呀！」
夏長嵐被風清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抱怨道：「你幹嘛呀？這下全濕了！」
風清寒回過頭瞥了她一眼，結果哪知在看過這一眼之後便再難將視線挪開了。
只見少女姣好誘人的酮體被濕透了而貼合在身上的衣衫給完整地表現了出來，隱約間甚至能夠看到那乳白色的肌膚。
「真有你的，沒想到你倒是挺會佔人便宜的嘛！上次在浩凜宗那次也是！」夏長嵐眼神不善地說道。
風清寒依舊是一臉的淡漠，只是趕忙地將視線轉回，再次看向了水流的方向。
「走吧。」
「嗯？你找到了出口？」
夏長嵐有些狐疑地問道：「不會是你在故意岔開話題吧？」
風清寒有些無奈，索性便指了指水流中那缺出來的一部分虛空，同時催促道：「找到規律了，快些走，胡喬若是離開了陣法，再找到就難了。」
「行吧行吧。」
夏長嵐點頭，隨後兩人迅速地朝着迷宮的出口走去。
這層打的出口很大，足夠讓一個人順暢地通過，風清寒在走到邊緣時，毫不猶豫地便跳了下去，夏長嵐緊隨其後。
不久后，映入風清寒眼帘的是有一個與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迷宮，他和夏長嵐這一次出現的位置是在迷宮的正中央，那道出口的另一面是迷宮中的某道石壁。
幾乎沒有什麼猶豫，風清寒先是喚起了大風，再確認了這層沒有人之後，便迅速地展開場域。
一旁的夏長嵐會意，安靜地等待了起來。
隨後，在風清寒與夏長嵐默契地配合下，降雪，化雪，這兩道步驟一氣呵成，水流很快便流淌在了地面上。
這一次的水流面倒是與迷宮的地面相同，風清寒也很快通過另一處光源找到了這層迷宮的出口，兩人就這麼從迷宮中的另一道石壁中穿了過去，來到了另一層迷宮。
結果這一次他們是從迷宮的地面上爬出來的，還不等夏長嵐站穩，風清寒便已經喚出了清風探尋。
但這一次他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風清寒在清風風折返后便警惕了起來，手中的雪魄即刻成形，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夏長嵐見狀，也不多話，直接是喚出了那柄古樸的長劍握於手中，同風清寒一起警惕著四周。
「是宗域的那人，先找另一處光源，莫要驚動他。」風清寒傳音道。
夏長嵐會意點頭，隨後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向了迷宮的另一頭，打算先找到迷宮光源的位置再說。
不過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詭異的黑氣從兩人的眼前衝出，一道強盛的氣息自迷宮的另一頭騰起！
「走！」
風清寒心知他們被發現了，當下便不再停頓，直接是大吼著起著夏長嵐朝着迷宮的另一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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