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善妒
得、這是當她徹底死了。
步梨乾脆收了戲謔心思,放下帘子將她隔絕。
不待她坐穩,程徹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對外面的人道:「耽擱這般久,完不成聖令,都得抄九族!」
冷冽的聲音一出口,凍的眾人直哆嗦,馬夫不敢打哈哈,飛快駕駛馬車遠去。
寧雅熏吃了一嘴灰,氣成五顏六色,可一想到如月一般的男子觸手可得,又燃起熊熊鬥志。
「追上去。」
官道上,兩輛貧富差距很大的馬車進行者你追我趕的戲碼,最終在天黑之前在溪樓邊歇息。
「程大人,做什麼這般焦急?我們之前認識過,你是我爹爹的門客,我是他女兒寧雅熏。」
隨後她不停介紹自己,直到把步梨吵醒。
程徹先一步醒過來,將她擁入懷中哄著,直到她睡的很深才下車。
等在一側的寧雅熏早就透過縫隙把裏面的一切看得真切,臉色刷的紅了。
除了刺眼外,她忍不住想,如果被這般溫柔對待的人是自己的話、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對於他愈發喜歡。
「程大人,你終於肯下來了,快來我車上坐吧,一路都沒見你吃東西墊肚子。」
程徹直接越過她,去林蕭那裏吃野味。
對於寧雅熏來說,油滋滋的兔子格外倒胃口,沒敢上前糾纏,回到車裏吃乾糧。
吃了一口,她又看了看糕點,對丫鬟道:「把這些送給程徹,務必要看着他吃了才行。」
她雖然雲遊多年,卻從沒在郊外吃烤野味,吃的東西一直也不缺,都是各個地區精緻的糕點,不甜不膩還不口乾,配上一杯小酒,雲遊的意義也就有了。
「是。」所以第一次見程徹粗魯的吃東西,她收到了衝擊,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只能吃那種東西。
林蕭將油辣子裏的油烤乾凈,一道美味就可以開吃了。
所有人聚在一起,分食這隻不大的兔子,不消一會兒就解決了,吃飽喝足,他們也沒忘記小睡的步梨,重新架起架子烤。
這一次更加耐心,讓它更加美味,成就一隻山雞的悲劇一生。
丫鬟來時,正巧聽見他們為『討好』步梨的種種對話,一邊思考要不要告訴小姐,又在考慮怎麼把吃的送給他們。
「拿回去。」
不等她開口,程徹直接拒絕了。
強大的氣場讓丫鬟說不出一句話來,在懵懵懂懂的情況下回到寧雅熏身邊。
她有些傻了,東西也沒送出去,寧雅熏本是要殺了她的,轉念一想,自己維持着溫婉、善良的性格,人出事了,很容易鬧到他那裏,她在他心裏的完美印象不就泡湯了!
「下去吧。」但也不能就此作罷,從此刻起這個丫鬟再無翻身的可能,她被罰做一輩子的低等奴僕。
此後幾天,寧雅熏不停纏着程徹,猶如他的腿部掛件,相處越久,看多了他對妻子的溫柔,喜歡他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此舉直接惹怒了步梨,本以為是位普通追求者,沒成想是個瘋婆子。
在這期間,程徹已經明確拒絕了,她還不放過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這位小姐,如果說一開始同路是巧合,現在都走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了、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步梨被她弄的很煩躁,就像夜裏外邊的蚊子,進不到馬車裏來吸血,卻能嗡嗡作響吵的她睡不着覺。
伸手驅趕,它們立馬察覺危險逃離,放下戒心又出現煩人。
「這位姑娘說的什麼話,那麼大的路,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走!」
站在寧雅熏身後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站出來回嘴。
至於為何是她站出來,原因很簡單,她不配與她家小姐對上,身份懸殊讓她和她說話都像是被一坨屎噁心了。
步梨捏着手、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起,怒火再難控制。
「是這個道理不假。可沿途走來,你主子對我夫君噓寒問暖不說,還多次邀請他與之私坐,這是正經趕路的嗎?但凡知道羞恥,就不會讓我親自出來訴說此事。」
說完見丫鬟還是一臉不善的樣子,最後的臉面也不打算給她們留了。
「你們小姐怕是忘了我這個正主夫人了吧。她一個閨閣姑娘,一副娼妓做派,你這做丫鬟的不攔著,還跟着助威,你怕不是想害她!」
丫鬟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寧雅熏哪受過這種屈辱,終於拿正眼打量她。
是為漂亮的女子,可這有任何?她沒背景沒學識只會拖累桃花郎。
他這樣的人,她配他才是絕配、雖然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能配得上她,但只要她喜歡就夠了。
「夠了!我與程大人清清白白,你無故潑髒水做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鄉野女子是怎麼看待我們關係的,可你應該信任你夫君才對!」
她們此時位於一座城內的客棧外,四周聚集了人群,二人的吵鬧很快吸引來一群圍觀者。
步梨臉色陰沉至極:「清白?清白你讓他去你車裏坐坐?清白你的丫鬟喚我『姑娘』?清白兩個字你說出來都是髒的!也不怕有損閨譽。」
寧雅熏面對她步步緊逼的警告,露出脆弱的表情。
「程大人太優秀了,繞是我也為之着迷,但他是清白的,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你一再阻攔,莫非善妒?」
善妒一出,無論之前步梨再怎麼有理,現在都成了罪證。
人群中有尖嘴猴腮之人開始指責步梨:「這位小姐說的不錯,聽這個意思是你德不配位,又把持着一切不給夫君納妾,實在小心眼了些!」
人群中有心理扭曲的、跟風的、老好人等數不勝數,你一言我一語將她推上風口浪尖。
程徹處理完事情來此剛好見這一幕,站在人群中間一動不動面色冷漠的步梨在他看來成了一個小可憐,一下子就心疼了。
穿過人群,朝她走去。
「姐姐,你就同意了吧,熏兒只是愛慕大人而已,不會威脅你的地位的,你儘管放心!」
寧雅熏添一把火,哭的梨花帶雨,將自己『愛的不容易』化作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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