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這仇我記下了

005 這仇我記下了

005這仇我記下了

盤石教會簡陋不堪,但至少還有個正兒八經的「林里」官方賬號充門面。

南希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攝入奶茶,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面容焦躁地刷着手機。

「林里」上分享的動態大多是一些信徒在神的引領下進行慈善活動的記錄,南希隨意刷了幾頁就失去興趣。

不過有一點倒是得到了證實:姜權酒說的沒錯,她的父親的確是忠誠信徒,幾乎每次慈善活動的記錄中都有他。

結合姜國煥之前的話,不難猜測,十幾年前盤石教會一定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他對教會如此衷心。

刷著刷著,臉上焦躁又換成了笑意。

拯救了這樣的人,世界也會因此變得美好一點吧?那怕只是一點點,也值得了。

關掉千篇一律的慈善記錄,南希又戳進盤石教會的林里百科。

一看才知道,原來這還是個本土教會。

具體創建年份不詳,創建人更是無從考據。只知道這個教派並不脫胎於三大教,供奉的神明也只有一位——古代潮鮮的南希公主。

史書上從未有過關於南希公主的記載,就算是盤石教會自己的教宗上,也沒有用過多筆墨描寫這位古代公主的豐功偉績。

只是隱晦地用在經文中說明,她體恤民眾,並有着來去自如,起死回生的通天本領。

「來去自如,起死回生……」南希念念有詞。

怎麼聽都像是自己手中的線香和萬靈藥。

還沒等她翻閱更多信息,心臟又是猛地一抽!

隨即,遠處傳來幾聲狗叫,還有人撞翻鐵皮垃圾桶聲音。

鐵皮桶從高處滾下,撞上什麼,又咕嚕咕嚕遠去。那些令人牙酸的聲音也像是覆上了一層冬日寒冷,聽在耳里,怪瘮人的。

南希一抓赤銅的大粗嘴,示意它安靜。

「我們出去看看。」

南希對自己戰五渣的本質認識得相當透徹,直接解開赤銅的牽繩,扣着它的項圈重新踏入雪中。

腳步聲越發近了。

剛走過拐角,一個慌張失措的女人就撞了上來。對方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倉皇逃竄,根本沒有注意到南希的存在。互相一撞,電話落在地上,摔沒了聲響。

劇烈抽痛起來的心臟讓南希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主線任務中的另一位無辜者:許智慧!

此時許智慧的狀態十分糟糕,她頭髮凌亂,渾身都是傷痕,淺色大衣上沾染大片血跡,一隻腳上還纏着膠帶崩斷後留下的殘餘物。

女人紅腫充血的眼無助地四下飄着,活像是屠宰場中待宰的動物。

南希沒有猶豫,捂住驚恐的許智慧的嘴,將她拉進一條暗巷。

與此同時,捂住許智慧的手心出現一片萬靈藥,趁著對方喘息瞬間,立即給她塞了進去。

察覺到有不明物體入口,許智慧掙扎地更厲害了,濕熱眼淚不斷落下,嗓子裏憋出幾聲碎不成聲的悲鳴:「不要殺我……我懷孕了,求求你放過我……」

南希把她抵在牆壁上,仔細聆聽外部動靜。壓低聲音警告她:「許智慧,我是來幫你的。你或許認識我,我就在上面工作。」

貓眼飛向街對面教會的宣傳海報,示意許智慧去看。

上面工作?

什麼上面工作?

極度慌張的許智慧根本聽不明白眼前這個漂亮卻奇怪的女人在說什麼。

但是對方知道她的名字,還說要幫她?

這讓許智慧求生欲.望更加強烈,她語無倫次:「殺、有人要殺……」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

她的聲音明明因為長期過勞說話而沙啞無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澈透亮了?

還有,還有她的手……在剛剛掙扎時被掀掉了一片指甲,可為什麼,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許智慧震驚地舉起手——不僅指甲完好無損,就連那些剮蹭出來的傷口也全數不見!

自己的手臂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細嫩柔軟。

「你、你到底……」

「我說過了,我在上面工作。」

這一次,南希沒有指向教會,而是食指指向天空。

突然,心臟又是一陣劇烈疼痛,南希只覺得有誰在抓住自己的心臟瓣膜,要將它狠狠撕裂!

不能再耽擱了!

她把赤銅項圈往許智慧手中一塞,喘息著在她耳邊說道:「一會兒我們分頭走,你只管逃,我去拖住追殺你的人。」

「那怎麼行?我們兩個……」許智慧不住搖頭。

她攥著南希手臂,就像是緊緊抱住救命稻草,說什麼也不肯分開。

「我們兩個也打不過他。」南希嘆息一聲,看着許智慧腳上的細高跟——別說兩個人打毛泰久了,她們倆就算想打一頓赤銅都夠嗆。

搜救犬赤銅:「?」

南希狠下心,將許智慧的手扯開,她按住這個六神無主的女人的肩膀,用盡量平穩的語氣寬慰她:「只有你逃走了,我才能得救。不要猶豫,我剛才觀察過了,只要你順着那條巷子一直左拐,很快就能跑出恩型洞。」

「那邊有一個大型超市,只要你跑去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智慧!」

可許智慧依然只是顫抖著不斷搖頭,眼淚在她臉上沖刷出一道道妝痕血痕。

她已經完全被恐懼擊垮,南希的任何話在她耳中聽來,都像是要放棄她。

「別拋下我,別讓我一個人……」許智慧低聲悲鳴哀泣。

南希已經痛到直不起腰了,她只有緊緊掐著胸口,才能勉強站立。極端焦躁中,她聲音也冷冽下來,用力把許智慧往牆上一按,厲聲道:「孩子不要了么?」

許智慧頓時愣住,小白兔般瑟縮了一下。

南希咬緊牙,聲音都因為疼痛而打着顫:「你既然身為母親,就拿起勇氣好好保護他!」

「現在就給我走!」

「這麼着急……是要去哪兒呢?」

一個語調平淡,毫無起伏的氣聲突然從巷尾響了起來。

那聲音相當的輕,帶着一絲詭異的溫柔,彷彿並不是殺人兇手,而是情.人在耳邊的低聲呢喃。

下一秒,巷尾的光被人遮住了。

那人身材高瘦,套著連帽純黑雨衣,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地踏雪而來。

他相當悠閑,一點都不擔心獵物逃走。

甚至還保持着小孩子的童趣,專門踩雪深的地方,一步步重重踩下去,嘎吱嘎吱的。

……是毛泰久。

「你們是去玩什麼好玩的嗎?算我一個啊。」

毛泰久興奮地咧開嘴,嘴裏不斷發出咔噠咔噠的奇怪聲響。

背在身後的手也終於露了出來:他的右手拎着一隻造型奇特的球形鐵鎚,用力從牆壁上刮過。

配合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他步步逼近:「我喜歡用鐵鎚砸開天靈蓋的遊戲,要一起來玩嗎?」

「你、你不要過來,我已經報警了!」

許智慧被南希護在身後,她捂著小腹,強撐著呵斥對方。

毛泰久卻把手掌往耳邊一豎,假惺惺地驚訝道:

「報警?我好怕。好怕法醫數不清你的顱骨碎成了多少塊……」

毛泰久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氣定神閑地說着。

可南希心中痛楚卻越發明顯,她察覺到不對,轉身推搡許智慧:「跑!分頭跑!」

——她的預感是對的。

毛泰久剛說完最後一個「塊」字,就揚著鐵鎚瘋狂追過去!

當他追到巷子口時,才發現那些骯髒下賤的蟲子果然分開跑路。許智慧帶着一條狗在往恩型洞外面沖,而另一個,則蠢笨許多,竟然沿着樓梯跑向二樓教會方向。

可笑,難道她以為能有神拯救她嗎?

毛泰久哂笑一聲,手套自薄唇上抹過。

殘留的鮮血味道持續點燃他的興奮,他又恢復了那種慢悠悠戲耍獵物的狀態——只不過這一次,他切換了目標。

他要和自己的新獵物玩玩。

手中鐵鎚在扶手上連敲十下。他優雅地敲了敲教會大門,輕聲細語,像是在哄騙小豬開門的大灰狼:「藏好了嗎?我要進來咯?」

鐵鎚一頂,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毛泰久探頭一看,眼睛眯了起來。

新來的獵物很不聽話。

不僅不配合他玩遊戲,甚至就靠坐在供桌中央。

原本用來映照神像的光束從頭頂灑下,照亮她臉上的古怪表情。

似是在笑,又似是在痛苦。

莫名的,毛泰久有一種自己被戲耍了的感覺。

「為什麼不藏起來?」

他隨手掄起鐵鎚砸壞教會中的各式擺設,宣告自己的強大。

毛泰久企圖從女人眼中看到恐懼,看到絕望,那些痛苦才是支撐他娛樂下去的力量。

可是……都沒有。

女人還是平靜靠着供桌,除了捂了捂心口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可以,但沒那個必要。」

她眼神歪了歪,似乎在看着某種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但很快,她笑出聲來:「啊,我的任務完成了,這次就先不聊了,這個仇我會記下的,下次見面再找你討利息。拜拜!」

毛泰久強壓下心頭古怪,疾步沖向那女人,掄起鐵鎚就砸了下去!

他明明感覺到自己的鐵鎚砸到了什麼,甚至也聽到骨折發出的熟悉聲音,可……那個女人竟然在他眼前憑空消失了?!

他四下張望,整間教堂小得一覽無餘,絕對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空氣中只殘留淡淡幽香,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失敗。

突然,他發現供桌上的神像,攥著鐵鎚的手倏的收緊。

毛泰久大步流星走過去,取出那隻小巧神像——神像雖然穿着古代服飾,模樣神情卻和那隻離奇逃跑的獵物一模一樣!

「盤石教會的神……?」

毛泰久低聲喃喃,片刻的沉默后,他止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他好久都沒見過這麼令人興奮的玩具了。

下次見面要討利息?

不不不,下次見面,他要狠狠把這個所謂的神,砸得粉碎。

毛泰久嘴角噙著笑意,把神像重新放回供桌。

轉身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過身來,一錘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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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我生氣了,很委屈,雖然我什麼都沒說,但這個本子不會忘記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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