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糖]去做自己的神(上)
051[糖]去做自己的神(完)
夜晚寂靜的雲麓山林中,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顯得那麼可怕。火光瞬間吞噬一切,連半邊天色都被染紅。
無盡的熱浪卷著碎石沖向眾人,武鎮赫和姜權酒皆是下意識轉身迴避正面而來的衝擊,只有毛泰久,怔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臉上原本掛着即將重逢的喜悅,此時完全凝固,就像是拍向極地的海浪,甚至還未成形,就已經東結成冰。
鋒利碎石混合著玻璃渣在他臉上划拉出血痕,他卻感知不到。唯有心臟,隨着持續不斷的爆.炸聲和牆磚倒塌聲,在瘋狂的躍動,震耳欲聾。
他明明已經殺了黃京日,怎麼還會有爆.炸?假的,都是假的!南希不可能有事!
毛泰久被火光灼紅的雙目死死盯着教學樓的方向,墨玉般溫潤的眼眸旁此時佈滿血絲。
他挪動腳步,踉踉蹌蹌向前。
「南希?南希!」
嗓音沙啞,透著無助。
「不行,毛警官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這裏太危險了!」姜權酒焦急抓住他的手,大聲勸阻。
毛泰久看也不看她,用力甩開。
他的眼中只剩下這片火光。
他要找到南希……沒有任何人或是事物能夠阻止他!
又一聲響徹天地的爆.炸換回毛泰久的神智,僵硬如木偶般的動作終於流暢起來,他一把甩開礙事的狙.擊.槍,瘋狂沖向火海。
就在他即將踏入教學樓的瞬間,他聽到有人在身後喊他的名字:
「泰久!」
他腳步未停,那人在他身後又喊了一聲:「泰久!」
聲音比上次更為急切,帶着點點哭意。
硬生生攔下了他奔向赤焰地獄的腳步。
毛泰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後那人抱了個滿懷。
那人抓着他襯衫的手微微顫抖。
滾燙的液體滴落在他後背,不知是淚還是血。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待宵草幽香。
甚至連對方環抱住他的手上都塗着他親自挑選的指甲油。
毛泰久不可置信垂眸看着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良久。
直到一點火星從教學樓內迸炸出來,即將燙傷那雙手時,他才快速往上一蓋,遮擋住所有傷害。
手背上被火星燎到的地方很燙。
手心觸摸著南希小手的地方更燙。
毛泰久不斷摩挲著,生怕自己一個閃神,失而復得的寶物就會再度消失。
「南希……」他呼喚著,剛轉過身就覺得那雙手從他的鉗制中抽了出去,旋即,南希捧着他的臉,踮腳與他擁吻。
積蓄了整晚的情緒被這個吻點燃。
毛泰久顧不上其它,他用力抱住懷中的人,緊緊勒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背與頸,恨不得將南希直接與自己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此時任何話語都是多餘,毛泰久只是一遍遍呼喚南希的名字,確認她的確安然無恙。
而南希回應給他的,則是連續不斷的吻與撫慰。
比火焰和爆.炸還要熱烈。
單身狗姜權酒被餵了滿嘴狗糧,她攙扶起已經腳軟得癱在地上的朴恩星,沖武鎮赫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倆,不,我們三個在這裏的確很多餘。」
武鎮赫仍有些沒回過神來,他瞪大眼睛,錯愕指著南希,又指向朴恩星,幾個來回之後,才艱難開口:「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她們兩個……不是剛剛還在……」
他指向教學樓,看着早已被火光吞噬的教室,滿臉茫然。
姜權酒白了他一眼:「虧你剛才還自稱是盤石教會的信徒呢,竟然連我主的能力都不知道!」
她說的擲地有聲,但事實上,姜權酒也是剛剛看到南希閃現在樓下,才想起來,自己曾在二十年前親眼目睹過同樣的神跡。
當時她剛從植物人狀態中清醒,就看到這個據說是拯救了自己的南希神明消失在病房中!但很快,她又和其他人一起從隔壁病房出現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南希絕對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這就是我們強大的神明!」姜權酒相當篤定,直接給南希的離奇脫逃下了定義。
「好了,別研究了,快去啟動直升機。我看到南希身上有血跡,恩星的狀態也不好,一會兒直接去成雲醫院!」
「不是有萬靈藥……」武鎮赫才說道一半,面對姜權酒的死亡凝視,他無奈點頭,認命登上直升機。
很快,一行人降落在成雲醫院頂層的停機坪。
不僅刑偵一隊、盤石教會信徒們收到消息,早早等候於此,就連成雲醫院的高層們也一個不拉,忙前忙后,恭迎中殿娘娘般把南希請進了VVIP室。
最高端的醫生,全新的設備,甚至連病床床頭柜上都擺着一瓶怒放的待宵草。
看到這些佈置,南希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被安放在病床上,稍微一動,就會收到病床旁譴責的視線。
南希看了眼病房內的人,笑盈盈開口:「我想喝奶茶,有沒有人幫我買點來呢?」
在場聰明人多,聞弦歌而知雅意,馬上鞠躬告退。
只有張慶學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說是要寫筆錄,還原案發現場。
南希歪頭看他,再度暗示:「張警官,我想喝奶茶了。」
張慶學點頭:「不是已經有很多人去買了?」他話才剛說完,就被武鎮赫直接拖走。
病房內終於只剩下毛南二人,頓時清凈下來。
南希從眾多醫生口中的「毛會長」稱呼已經大致猜出發生了什麼,故意噙著笑,向毛泰久撒嬌:「我們成雲的王怎麼能這麼狼狽?回家梳洗一下怎麼樣?我想家裏的床了,還想銅銅。」
南希聲音軟糯,加上一雙貓眼剛被淚洗過,在溫暖燈光下閃耀得彷彿寶石。
她見毛泰久沉着臉削水果,不看她,也不回應,手指偷偷鑽出被窩,在他手背上撓了撓。
撫摸過被火星燎傷的地方,她又心疼起來,趕緊溶了一片萬靈藥在水中,遞到毛泰久唇邊,討好他:「這杯萬靈藥雖然不是雪碧味的,但是喝下去一定能治好所有傷痛!真的,快喝!」
毛泰久削水果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她。
看了約有一分鐘之久,直到南希都心虛起來,才接過水杯,仰頭大口喝下。
哪怕是在喝水的時候,他的視線也沒從南希身上移開過。
他放下水杯,突然,起身吻住南希!
把能治癒所有傷痛的萬靈藥水全部餵給了她!
南希被他突然襲擊,整個人倒向後方。她已經閉上眼,等待腦袋撞擊牆面的疼痛,卻不想,有人伸手在她腦後體貼的一墊,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能感受到毛泰久吻中的矛盾,他似乎想要兇狠懲罰,卻又那麼的小心翼翼。
很快,吻成了舔,成了啃。
南希跟隨毛泰久的動作順從躺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烙下一個個滾燙的印記。
「泰久……泰久……」
南希聲音細碎,輕輕喊着他的名字。
往日總是貪婪如饕餮般索取的男人,卻在拂過她額角時停下來,指尖撥開她的發,眼神幽深地看着殘留在髮根上的點點殷紅痕迹。
——是明明受過傷,卻被萬靈藥瞬間治癒的痕迹。若不是他看得仔細,險些就要被南希瞞過去。
他呼吸急促一瞬,與南希十指相扣的手也更緊了些。
沉默片刻,他道:「還敢說我。」
毛泰久捏住南希下巴,讓她霧蒙蒙的雙眸只看向自己:「自己狼狽成什麼樣子不知道嗎?」
他語氣冷硬,氣她陷入危險,更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不準回家,銅銅我會交給福順奶奶照顧,你給我在醫院好好獃著,我批准了才能離開。現在好好吃藥。」說完,他又要伸手拿水杯。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短訊鈴聲與震動打斷了兩人的旖.旎氣氛。
「我知道了,我會喝葯的……」南希一把奪過水杯,不服氣嘟噥著,她輕輕抿一口,又抬眼看毛泰久,「你也要喝。」
毛泰久看着手機,也不知上面寫了什麼內容,總之他只掃了一眼,氣息瞬間冰冷。
頭也不抬,隨口應付:「嗯。」
南希想了想,她灌下一大口萬靈藥水,雙手撐著床沿,同樣來了一次「喂葯」。
她含着他的唇,舌尖輕頂,把所有藥水都渡了過去。
當感受到毛泰久咽下藥水后,南希想要撤離,只是方才一直被動接受的唇與舌在此時卻靈活地糾纏上來!
不僅如此,毛泰久的手也箍上她的腰,將她用力按向自己的方向!
南希重心不穩,一聲驚呼,跌坐到毛泰久懷中!
小手撫在他的胸口,雙.腿也被分開,跨.坐在他身上。
感受他火熱而蓬勃的渴望。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座椅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狗糧,嘎吱嘎吱發出響聲。
然而它的抗議卻沒人關心。
椅子上的兩人互相索取,單純的親吻已經不足以表達內心的愛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場針對座椅的凌.虐才停止。
南希喘.息著,按著毛泰久的雙肩從他身上下來,朦朧淚眼瞪了男人一眼,不高興地整理自己被掀起來的衣擺。
「你剛才『喂葯』的時候我都很老實!」她跺跺腳,嚴厲譴責。
毛泰久滿臉饜足,拇指劃過唇邊——也不知到底是用唇在感受手指上殘留的餘溫,還是在用手指摩挲南希在唇上留下的痕迹——慵懶靠向椅背,指尖輕挑,把襯衫扣子再打開一個。
「那再來一次?」他壞心眼提議,「我保證這次一定老實。」
「哼!」南希哼哼唧唧,才不上當。
她迅速往病床.上一躺,拉過被子把腦袋都蒙住。
悶悶聲音從被子下傳來:「很晚了,我要睡了。再不睡等著上水滴仇吧!」
突然聽到許久不曾聽過的辭彙,毛泰久啞然失笑。
記得兩人相識最初時,南希就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當時的他呢?抱着一副「武南希上水滴仇和我毛泰久有什麼關係」的心態,凌晨三點把她喊起來要快樂。
他輕笑一聲,搖著頭,探過身,隔着被子給了南希一個額頭吻:「我剛接受成雲通運,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讓許智慧過來陪你。」
「泰久!」
剛走到門口,他聽到南希喚他。
女孩焦急起身,她臉上紅暈未退,又帶着些許不安。
她遲疑許久,才叮囑道:「路上小心。」
毛泰久抿了抿唇:「嗯。」
合上病房門,他臉上笑意退去,冰冷殺意重新充斥眼眸。
毛泰久安亮電梯,撥通金秘書電話:「確定查到南相泰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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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直接往下翻,還有一章。字數太多所以分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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