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

休息到第二天一早,我才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昨天晚上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頭栽進被子裏就開始睡覺,到半夜小哥硬把我提溜起來,盯着我喝了半碗小米粥才讓我繼續會周公。

出發時胖子幸災樂禍的嘲笑我

「你這樣還好意思嚷嚷着過來下斗,幾圈羊腸道就給你整的半死不活,咱小哥還得兼職婦女主任,你咋一點長進都沒有。」

天真在一旁清點裝備,李老五準備的東西很齊全,但檔次一般,太高端的設備跨省過境手續繁瑣,好在小花友情贊助了一些藥品槍械,天真頭也不抬道

「你他娘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雞罵狗,嘴皮子利索管啥用,別叭叭了,過來跟我一起過數,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別到時候棺材跟前你連根撬棍都找不着。」

胖子罵罵咧咧抓過兩個背包,嘴上還不忘跟天真鬥氣,李老五在斷頭村留了幾個夥計,這樣萬一我們進山時把三叔漏過去了,李老五的人還可以在村子逮着他。

開頭的一段山路並不難走,村裏時常有人進山採藥割豬草,早就修整出一條盤山小道,李老五帶的夥計不多,掃一眼估摸也就二十來個,我們悶頭趕路,第一夜紮營在山溪邊。

我和胖子拉上他們仨,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嘮嗑,遠遠離開李老五的營地範圍,木安說我們心大,走的一個不剩也不怕李老五憋什麼壞水。

胖子大手一揮

「他那點人蘸醬生吃都不夠胖爺我填肚子,怕他個球,咱們倒斗小分隊時隔兩年第一次出山,不得做個戰前部署會議,不然下到斗里,我心裏沒底。」

木安興緻缺缺

「我就是個留守後方的炊事員,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誆我來背行李的,你們部署吧,沒我啥事。」

這番酸溜溜的話說的我想笑,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頭,小哥一直抬頭看着星空,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胖子看着木安道

「你這個同志不能有消極情緒,你不要把自己當成普通的伙夫,你是在為組織顛鍋,為人民群眾顛鍋,隊伍不分高低貴賤,雖然你人在地面上當混子,但是你的心永遠與我們同在。」

木安聽了差點跟胖子打起來,天真看胖子一個勁的貧嘴就覺得頭疼

「行了行了,胖子你消停點,不是說做戰前部署會議嗎,咱們不能離隊太久,不然李老五心裏肯定犯嘀咕。」

「我他媽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胖子橫木安一眼。

「咱們在隊里最麻煩的還是不能溝通,李老五心眼比頭髮還細,不能讓他知道太多東西,之前我跟胖子不是完善過那套敲擊暗語,以後咱們說話就用那個傳遞消息好了。」天真道。

這套敲敲話,純屬他們倆無聊的傑作,一開始在斗里我們只定好了幾個固定辭彙,傳遞的信息有限,出來后胖子覺得這種說話方式很得勁,就跟天真暗搓搓的琢磨出一套完整的說話體系。

有一回我們去農家樂旅遊,他們倆半夜偷人家荔枝園的荔枝,就靠這套敲敲話溝通,兩個人干這種缺德事,還非得拉上小哥望風。

最後倆人被荔枝園的狗攆的滿院子跑,還是小哥機靈,拽着他們從圍欄側邊翻了出來。

「我覺得行,反正這話只有咱們幾個聽得懂,他們就算髮現我們不對勁也只能幹着急,老子急死他。」胖子道。

我們達成共識后又商量了一些事情,趁著時間不久我們陸續回到營地,李老五的一個夥計正坐在篝火前烤乾糧,見了我們就讓身道

「幾位爺上坐,過會就能開飯了。」

這個夥計好像叫謝東,算李老五的左膀右臂,天真揮手示意他不用客氣,我們圍坐在火堆前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晚上守夜的都是李老五的夥計,天真說應該暫時不會起什麼衝突,讓我放心睡,我舒舒服服一覺到天亮。

後面的三天都在走這種平整的山路,直至第四天,我們才算穿過山區邊緣,真正進入到秦嶺的無人區,據村裏人說,深山裏什麼豺狼虎豹毒蛇臭蟲都有,加之諸多古墓藏於山腹,夜半鬧鬼更是常事,村民至多走到這個範圍就不會再繼續深入。

一路我們走的很仔細,希望能發現三叔的活動蹤跡,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於滇國具體的墓葬位置,我們誰都沒譜,只能靠李老五隊里一個半吊子的北派夥計。

那夥計叫阿獻,祖上是風水先生,早些年拜過一個摸金校尉當師傅,後來自己出來做散盜時被李老五收編,他對風水所知不多,但也比胖子強不少,天真還揶揄胖子

「你他娘只在你們祖師爺那兒掛了個名,下斗就像個臭流氓,我看你趕緊棄暗投明轉行當土夫子拉倒。」

「我呸,你南派光彩怎麼挖一個塌一個,少在這裏埋汰人,我再怎麼着也是個正統的摸金校尉,你除了腰上別個洛陽鏟,哪裏像個土夫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他媽鏟屎的。」

這話好險沒給我笑死,天真一個巴掌拍在胖子胸前,震的胖子肥肉抖三抖,天真怒道

「你他娘出門在外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少說一句會憋死嗎。」

胖子自知失言,嘟嘟囔囔兩句沒再反駁,小哥一直跟隨隊伍走在最前面,我們在隊伍兩側分散搜尋。

我跟天真在右翼,木安和胖子在左翼,我們整體的隊形酷似飛機,李老五的夥計很有眼色的跟我們拉開距離,我和天真隨手指個方向,朝山林深入走去。

「妹子,你跟小哥相處這麼久,有沒有處出點感情。」

環視四周,李老五的夥計都站的很遠,我漫不經心道

「沒有,怎麼可能處出感情,你看小哥像喜歡我的樣子嗎。」

「我覺得挺像的,他對你那叫一個鞍前馬後盡心儘力,我跟他兄弟這麼多年都沒這種待遇。」

「那是他負責任好吧,他只是對自己的媳婦好,不是對我這個人好。」

我說着說着,感覺腳下泥土踩着不太對,似乎很脆,我剛想提醒天真小心,他一腳踏出去,土層大面積裂開,不過眨眼的功夫,天真雙腿陷下去一大截,地面塌陷帶動連鎖反應,很快我腳下的土坡也開始迅速崩裂。

我心說不好,村民說過山坡上有些地方會有陷空洞,俗稱土殼子,踩進去就跟流沙坑一樣,會不停的往下陷,人身在其中,跟活埋沒什麼區別。

天真很快反應過來站定不動,我在泥土塌落的瞬間,張嘴抵住手指吹出一聲尖銳的哨響,哨音回蕩在山間,緊接着我也穩住身形,兩手撐在一邊。

我們倆保持平衡后,泥土在幾十秒內停止流動,這時候我們大半截身子已經埋進陷空洞中,稍有動彈就細土會沒過胸口造成窒息。

我跟天真望着對方,也不敢說話,生怕胸腔震動會帶動土殼崩落,不過短短几分鐘,小哥循聲而來,他一看我們情況,馬上解下腰間的繩索固定在樹上,一人一邊拋向我們。

我和天真抓住繩子,拚命往前使勁,小哥在另一端幫手,雙向用力,我們很快從土殼中脫身。

流沙土在力的作用下不斷下陷,我們剛站上地面,整個陷空洞就發生大片的塌方,一時間滿天塵土飛揚,眼前全是捲起的蒙蒙黃霧,我們捂著口鼻躲去一邊。

這時大部隊趕到,待煙塵散盡,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凹洞,洞口邊緣還有細碎的泥土滑落,我探頭一看,洞底露出一截跟黃土格格不入的青綠色,看着像一個青銅器。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都是一臉興奮,李老五立馬讓夥計栓好安全繩,下洞挖掘清理,我拍拍身上的灰,就聽阿獻在一邊神神叨叨

「撼龍經有言,尋龍十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我看這裏地形聚氣藏風,山脈縱橫交錯,有升龍騰飛之勢,正符合諸侯王墓的選穴風水,沒想到還真他媽讓我猜對了,我牛逼啊。」

我心說我們遇見的摸金校尉怎麼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我湊趣道

「只是發現一個青銅器,你怎麼知道這附近一定有斗,說不定這是哪個朝代百姓遷徙時隨手丟棄的器具。」

阿獻搖搖頭,道

「吳小姐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是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自古龍脈,龍頭為地宮冥殿,安葬墓主,為了攏住氣聚不散,在其餘風水位上必有殉葬坑或陪葬墓,這就好比一條蟠龍,只有龍頭高昂,怎能騰飛?所以我判斷,您踩中的這個土殼,是這條龍脈中的一個殉葬坑。」

他一番話給我侃的暈暈乎乎,跟剛剛自言自語的憨批形象判若兩人,我不禁對北派的摸金校尉肅然起敬,這傢伙只是個半吊子都這麼能說,真正的摸金校尉那不是天文地理一手抓,風水堪輿張嘴來。

想到這我無不可惜的看着小哥,好好的一個發丘後人,怎麼就有定期格式化的毛病,聽說發丘摸金不分家,要是小哥沒有失憶,腦子裏都能存一部風水百科全書了吧。

小哥被我看的面露疑惑,我對他莞爾一笑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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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重啟bg】歸處吳山2: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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