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作者有話要說:</br>因為有小天使說想看邪樂股,那麼上一章番外,背景是平行世界的沙海佈局時期,小哥在守門,接受不了的小天使注意避雷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rian;婭西li;

吳邪蜷縮成一團,鼻腔內強烈的刺痛感逐漸蔓延開來,幾乎在幾秒后就佔據所有感官,劇烈的痛楚席捲而至,沿着鼻樑開始向四周擴散。

他緊咬的牙關迸出一絲絲血跡,伴隨着極力隱忍的低吼。

濃郁的血腥氣自喉頭不斷上涌,以及瘋狂流淌的鼻血,吳邪眯着眼睛,猩紅的視線令他無法看見任何景象,他等待着巨大的痛苦降臨。

耳畔聽到的聲音,只有無盡的轟鳴。

這時,臉頰上有一兩滴溫熱的水珠垂落,從嘴角滲入齒間,分外的咸澀,吳邪不由得捲起手指,想要用力的抓住什麼,但大腦的空白,並不能讓他凝聚出任何思緒。

他抵抗著撕裂般的疼痛,努力維持着意識的完整。

漸漸地,眼前的黑暗終於如霧靄般散去,吳邪擰到近乎發白的指節慢慢舒展開來,他嘗試着睜開眼,右手稍微一動就摸到旁邊放着的雪碧,拉環已經啟開。

吳邪撐著扶手緩慢的起身,臉頰的血痕早已被人擦拭乾凈,他小口的喝着雪碧,一轉頭,見到在一旁靜靜守着的身影。

她俯下身,正收拾散落一地的試管,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停下動作抬頭回望着他,淺淺的笑道

「你醒了,有看見你需要的信息嗎。」

吳邪「嗯」一聲,木樂樂將空掉的試管扔進垃圾袋,走過來攙扶着他坐去窗枱邊,探手打開窗戶銹跡斑斑的鎖頭,有絲絲的涼風吹進來,將滿室的血腥氣沖淡許多。

現在是下午六點,昏黃的天際線燃燒着最後一片火燒雲,金燦燦的光線被染成紅橙色,在黑夜逼近的臨界點,可以眺望到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只是白日煙霧迷離的西湖景色,已然湮沒在昏暗的夜色當中,十分模糊。

木樂樂用毯子蓋住吳邪的小腿,輕輕的幫他按摩著太陽穴。

一連喝掉兩罐碳酸飲料,吳邪被痛覺麻痹的神智逐漸復甦,他扶著躺椅站起來,接過木樂樂遞來的熱毛巾,敷在臉上片刻再摘下。

氤氳的水汽沁入鼻內,很好的緩解了鼻粘膜內發酵的灼燒感,吳邪握住她微涼的手掌放在臉側,閉眼去感受着她體溫帶來的溫暖與真實。

只有這樣,他才能快速從幻象的空洞中掙扎出來,擺脫虛實糾纏不明的界限,重新回到這世間。

「辛苦了。」

吳邪輕聲道。

她仍舊在笑,彷彿並不在意,帶着她獨有的些許俏皮,但吳邪看的清楚,這笑意沒有進入她的眼底,微紅的眼眶裏,籠罩着如煙般薄薄的清愁,淺淡至極,卻一直縈繞不散。

吳邪向她笑了笑,心底的嘆息沒有出口,只以輕鬆的語氣問道:「去北京的機票定了嗎,這次多玩幾天再回來,讓胖子和秀秀帶你好好散散心。」

「後天的航班,這批的費洛蒙讀取完,你休息一兩個星期,等我回杭州再繼續,不然我放心不下你。」

木樂樂碰碰吳邪的指腹,示意他放開,待吳邪鬆手,她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的毛毯,抖掉上面的灰塵,疊好放回椅子上。

「好,都聽你的。」

吳邪笑的一如往常,像夜色里倏然亮起的一束光,如此陽光而朝氣蓬勃的風貌,讓木樂樂恍惚了幾秒。

就像以前一樣。

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這瞬間,她悵惘的垂下眼眸,低頭緊緊的抱住了他。

——

這是一間地下臨時診所,空氣里瀰漫着經久不散的消毒水氣味,懸在頭頂的白熾燈光晃眼刺亮,設施極其簡便,一眼望去,只能見到大面積的留白,好似殘缺的拼圖,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木樂樂沉默著瀏覽完黑瞎子遞過來的ipad,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墨鏡反射出圓燈亮白的光束,以及她半邊處在白光燈下的側臉。

他看着木樂樂,笑道:「怎麼樣,是不是比恐怖片還刺激。」

平板被隨意放在桌面上,木樂樂搖搖頭,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

「開始吧。」

沒有過多的言語,木樂樂直接進入正題,黑瞎子就笑,靠在沙發椅上的身影一動不動,注視着她的目光里滿是興緻。

「決定了?不再猶豫一會?」

「沒什麼好猶豫的,注意事項你跟我說的很清楚。」

「你不怕他得知真相後會發瘋嗎,乖乖聽話不好?非要和他犟這一次,叛逆期的小女孩任性起來,一點都不可愛。」

木樂樂撇開和黑瞎子對望的視線,看向前方的白漆牆面,腦海里一幕幕閃現著過去的畫面,是他忍受着劇痛,壓抑不住嘶吼出聲的畫面。

緊蹙的眉心好像一道漩渦,裏面承載着他忍耐數年從不宣之於口的苦難與辛酸。

想到這,木樂樂深呼吸一口氣,用大量入肺的新鮮氧氣,強行壓下內心不停翻湧的絞痛。

「瞎子,你和我師傅有這麼漫長的壽命,在這些年裏,你有沒有想要抓住過什麼。」

黑瞎子挑挑眉,兀自喝着手中的溫水,並不做回答。

她嘆口氣:「可是我有啊,我有無論如何都想抓住的東西,你和我師傅的境界,我達不到,所以我只是一個凡人,是人就會有慾望,有慾望就會有所求。」話語頓住,她眼神黯淡的如淵底般死寂,「他說他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我沒辦法拯救他,那我就陪着他,最起碼,他不會孤單。」

話里存着淺薄的希冀,她揚起頭,直視着黑瞎子的眼睛:「這話或許說來煽情,但人總需要一些說服自己的理由,即使它很蹩腳,即使它聽上去會讓人發笑,可是,在你眼中看來庸俗無比的劇情,就是我人生想求的所有了。」

木樂樂笑着,笑的比燈光還要明亮,這笑里卻藏着一絲微乎其微的輕顫,似被驟雨吹打的花葉,羸弱又堅韌的矗立着,不肯凋謝。

分針一格一格走過,黑瞎子罕見的收斂起玩笑神情,正色的看着她一言不發,像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你認真的?」

「比珍珠還真。」她笑道。

——

手術室里,黑瞎子戴上橡膠手套,對她做術前最後的叮囑

「術后忌辛辣刺激的食物,別熬夜,好好修養,三天左右可以下床,一個星期後你就可以開始讀取費洛蒙了。」

「一個星期……時間能縮短點嗎。」

「隨你,反正鼻子是你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現在糟蹋身體產生的所有後果,到後面都會全部反噬回你自己身上,健康是個易耗品,你懂的吧。」

隨着她輕而有力的點頭,黑瞎子對她鼻子進行消毒工作,取出麻醉劑抽入針管:「閉眼。」話落的同時,針頭扎進皮膚,木樂樂望着頭頂白晃晃的明燈,漸漸闔上雙眼。

——

手術結束,木樂樂被送入樓上的套房休養,黑瞎子從地下室走出地面,大門旁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門外有個身影倚門而站,黑瞎子笑笑步行過去:「喲,稀客啊。」

解雨臣沒有搭理黑瞎子的調笑,眼光盯着某一層亮起的家居燈,目不轉睛。

瞳仁以往的從容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重的沉色。

黑瞎子比個「萬事大吉」的手勢,指指樓層的方向:「我辦事你放心,人好好的,等會胖子就到。」

隨後是不輕不重的一聲嘆息,解雨臣按掉亮着許久的手機屏幕,在顯示屏熄滅之前,黑瞎子看到界面停留在吳邪的頭像上,只是消息欄空空如也,顯然解雨臣有原本想發送的內容,卻不知為何沒有發出。

黑瞎子何其聰明,立即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與解雨臣同樣靠在門邊,逆着風向點燃一根煙,他叼著煙,吐字有些不清道

「吳邪早就嗅到這丫頭是他的同類,但他還是選擇了黎簇,你猜這是為什麼。」

沉寂良久的解雨臣,終於出聲

「你都知道,卻不阻止?」

「蛇毒的劑量太大,光靠吳邪一個人讀取,他身體承受不住,況且,命運嘛,總會向著它該行進的軌跡發生,你看吳邪千方百計的想阻攔這丫頭入局,有用嗎?沒用的。」

「你這話說的,倒不像你一貫的作風。」

「可能人老了,看不得這些凄凄慘慘的愛情故事。」黑瞎子看着暮色將傾的暗沉天色,轉頭向解雨臣道:「花兒爺今天這麼有空,跟我在冷風口聊個半天,要不等我收攤約個飯?」

「沒空,走了。」

「是吳邪叫你來的吧。」

解雨臣正要離開的背影忽而一頓,停在半道上,沒有回話。

黑瞎子上前一步搭住他的肩膀,會心的笑了笑:「你看,咱倆是一類人,你也知道,你也不阻止。」說着嘖嘖一聲:「年輕真好啊,敢愛敢恨的。」

「我只是覺得不必多此一舉。」

「行行行,解老闆說什麼是什麼,前面衚衕有家蒼蠅館子,味兒還不錯,邊吃邊說唄,這頓我請,別在這兒干站着了,風還挺冷。」

——

胖子是事後得知的消息,他憋著一肚子罵娘的話匆匆趕到地方。

彼時天色已經大暗,房間昏沉的不像話,唯一光源只有落地窗透進的幽幽月光,胖子鐵青著臉擰開房門,就見木樂樂正靜靜地躺在床上,消瘦的身形被棉被裹着,顯得她本就憔悴的身量更加孱弱。

藉著細微的光線,可以看見她鼻樑上纏繞的繃帶,眼下烏青一片,是多日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削骨般的臉廓稜角尖利,和記憶里明麗活潑的模樣判若兩人。

胖子一時愣在原地,滿腹牢騷全都硬生生梗在胸口,再也說不出來。

靜默半晌,胖子輕輕退出房間。

回到客廳,他沒有開燈,輕手輕腳搬把躺椅坐在落地窗邊,點燃的香煙映照着車水馬龍,成為萬千燈火中的一點。

一整包黃鶴樓很快見底,胖子看一眼空掉的煙盒,煩躁的將它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起身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包新煙。

然而找過半天一無所獲,胖子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解雨臣從不抽煙,這是他的房子,怎麼可能會有煙儲備。

他想下樓去買煙,但又害怕在這短暫的空檔中,木樂樂醒來后找不到他人。

胖子在窗前不停地來回踱步,唉聲嘆氣的束手無策。

正左右為難間,大門的密碼鎖「嘀」聲一響,他背着光眯眼看去,只見吳邪緩緩走進來,從口袋裏掏出包煙丟給他,用口型說道

「你先回家睡覺,這裏交給我。」

待胖子離去,吳邪想進卧室看看木樂樂,手在把手上停頓須臾,想一想還是收回手,在胖子事先擺好的躺椅上坐好,接替他的位置,開始一支接一支的吸煙。

思緒回溯到下午,他在吳山居接到解雨臣的來電,那時木樂樂剛進手術室不久,解雨臣在電話里簡短說完情況,吳邪氣息一下子紊亂的不成樣子,立馬拍著桌子沖手機吼道

「我不是讓你看見她就帶她回來嗎,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解雨臣默然不語,吳邪的指關節頃刻擰緊,極度的憤怒和心慌將他瞬間淹沒,他抓着手機,幾乎要把屏幕捏出裂痕來。

他以為自己早就鍛煉的百毒不侵的心智,在這一刻,逼近崩盤的邊緣。

多年未至的窒息感,再度以迅雷之勢扼住他的咽喉,無力的倉皇織成一張大網,密密匝匝的壓迫着他。

吳邪重重的低下頭顱,眼眶不可抑制的迅速泛紅。

他為這個計劃,已經捨去了他能放棄的一切,他成為自己曾經最憎恨和恐懼的模樣,化身成窮凶極惡的怪物,只為實施這一次的行動,只為換來這一次的成功。

可是,唯有她,是他萬萬不願意犧牲的軟肋。

只有她而已。

吳邪抬頭看向門外的路面,明明是暖如六月的晴朗天,他卻渾身冷的發僵,彷彿置身於寒冬臘月的霜雪中,再不能回暖一般。

此時,電話那頭的解雨臣緩慢道

「吳邪,你三叔勸過你,小哥勸過你,我們所有人都勸過你的話,你聽不進去,你覺得,她能聽得進去嗎?」

吳邪怔怔的聽着,解雨臣一字一句說的分明,風如刀割般刺刺的刮入心間,不過分秒,就將心臟剜的鮮血淋漓。

「手術開始前,黑瞎子給她看過一個視頻,是一些手術過程的圖解,沒有任何馬賽克,她看完后只說了一句話。」

「她說:原來你曾這麼痛苦過。」

解雨臣適時的停頓一秒,吳邪只覺得連呼吸都愈發苦澀起來,乾澀的氣息從鼻內拂出,有如千鈞般的鈍重。

「你知道的,如果她看視頻時有一絲一毫的害怕,黑瞎子都不會幫她進行這項手術,可是她沒有,吳邪,這不是你或者我能夠左右的事情,她下定的決心,就和你當初一樣堅定,要是我能在那個時候帶她回去,那麼在更早的時候,我其實就可以阻止你了。」

解雨臣語調淡淡的,連其中不易察覺的傷感,也同樣淡淡的。

「她現在在哪裏。」

失聲許久的吳邪,不知聲音從何處發出,他機械的說着,飄蕩的心緒只剩下一個念頭。

去見她。

「在我名下的一處宅子裏,胖子守着她,你放心,地段很安全,等等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

——

夜色流轉的速度比想像中還快。

木樂樂沉睡半夜后終於醒轉,麻痹夾雜着痛楚攀附着臉頰,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映入眼內的,是沐浴在月光下,正浮動着銀色光澤的水晶燈。

她想起黑瞎子說術后他會通知胖子前來照看,試着張張嘴,比秤砣還沉,喉嚨澀然的厲害,木樂樂調整著略微局促的呼吸,抬手在床板上用力敲出兩下聲響。

轉眼,門吱呀一聲打開,木樂樂目光一轉,看到身披月色的頎長身影向她走來。

吳邪坐在她的床邊,面容溫柔的可以融入月夜之中,一雙眼眸如同被陽光照透般明澈。

她下垂的手被輕輕握入掌心,灼熱的溫度,彷彿承載着經年的滾燙。

她微微一愣,竟從他許久未見晴雨的瞳仁里,找到些許曾經濃郁的色彩。

與刻意的安慰不同,那是真的,可以被稱之為「熾烈」的情緒,在他眼底熠熠生輝。

木樂樂想凝出一抹笑容,勉強牽動嘴角,片刻后還是只得放棄。

吳邪只是笑,無論心底的酸楚如何洶湧,他對着她的時候,總是用笑帶過。

「厲害了我的小姑娘,學會先斬後奏了。」

不能說話,木樂樂就手指在他手掌里敲著摩斯電碼,她彎彎的眼角似乎也在笑,吳邪分辨出她敲的內容是:「沒辦法,你寵的。」

「行吧小祖宗,要不要喝水?」

木樂樂擺擺手表示不必,下一秒無名指就被套上一枚戒指,本該冰涼的戒托有些生熱,是在手中不知摩挲過多久才會散發的熱度。

她意外的看向吳邪,鑽石在室外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綺麗的色澤,像黑夜裏綻放的彩虹般絢爛。

他套完鑽戒,故作唏噓不已道

「本來漂漂亮亮的小臉蛋,讓黑瞎子沒輕沒重的剌一刀,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要你,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吃點虧,我們先把事兒定下,免得你到處說我是個渣男。」

「我不接受,哪有這麼草率的求婚。」

木樂樂氣鼓鼓的敲出這句話,重重的力道點在他手上,似是有不滿宣洩。

「哎呀,你還敢不接受,那戒指我拿回來了,你別後悔啊,這可是顆粉鑽。」吳邪作勢就要去摘她手上的鑽戒。

一聽「粉鑽」倆字,木樂樂立刻捲起指節,將戒托牢牢卡在手裏,眼中滿是要吃人的凶光,敲動的頻率又氣又急

「吳邪你不要臉!給人的東西還要往回收!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有女朋友!」

「這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

木樂樂呼吸一窒,簡直無法相信眼前人會有如此直男的言論,氣炸的哼出兩聲鼻音,正要擺好架勢開始發脾氣,忽然想到剛才睡覺時夢到的景象——

一腔怒火頓時歇掉大半,她眼底都是意味不明的神色,細細看去竟有一絲玩性,她反抓住吳邪的手,一個字一個字敲道

「這話題容后再議,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奇妙的夢,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你猜我夢到了什麼?」

吳邪納罕她破天荒的好糊弄,一時間想不到太多,只能由她牽着鼻子走:「你講。」

「我夢到小哥沒有去守門,而是跟我們一塊在杭州生活,還有胖哥,我和你們住上下樓,走兩步就能看到西湖。」

「然後?」

「然後我的男朋友不是你,是小哥,而且我們——」不等木樂樂說完,吳邪立馬就怒道:「他想得美!」

末了又瞪她一眼:「你也想得美!」

看着吳邪不是滋味的吹鬍子瞪眼睛,木樂樂雙眼近乎要笑成一條縫兒,胡亂擺動着雙手,撒歡的不行。

吳邪吃味的輕拍一下她手背,氣道:「自己做美夢偷着樂不夠,還要告訴我,你想上天?」

「誰讓你欺負我,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

木樂樂悠然自得的飛過去一個眼神,吳邪氣哼哼的捏住她手腕,想順勢咬一口,又有點捨不得,只能嘴上凶神惡煞道

「別說了,回杭州就領證,你不同意也沒用,反正戶口本都在我這兒。」

話音落下,令吳邪意外的是,木樂樂嬉皮笑臉的表情竟逐漸收攏,從她的眼底,浮現出幾縷前所未有的認真與鄭重。

氣氛在悄然間轉變,靜謐流淌的星光傾瀉而下,鋪滿一室的光華。

吳邪不自覺握緊她的手,不多時,他聽到她竭盡全力說出一個音節,顫抖著,卻有滿溢的欣喜。

她說:「好。」

木樂樂望着他,那雙目光灼灼的透凈眼眸,恰如寒星一般清亮動人。

雖然她無法點亮極夜,但是,她可以成為夜晚的一部分,等待着與他一同天亮。

哪怕最終,她沒有等到黎明的降臨,沒有等來破曉的天光,至少,他們在一起。

至少,他不是一個人在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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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重啟bg】歸處吳山2: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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