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

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

胖子聽到水靠就一拍腦袋,忙對天真道:「對對對,你不提我都忘了,水靠在哪?趕緊拿出來,我有事要說。」

我牢牢扶住胖子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就順道一靠,人一大半重量都倚在我肩膀上,壓得我差點沒吐血,好在我腿下重心扎的結實,勉強能承受住他的肥膘。

天真聞言指指一旁攤著的水靠,胖子避開我又乾嘔幾下,我看他對準方向剛好是劉喪的臉,只能攙着他強行調個頭,免得他「rua」的一嗓子直接把劉喪吐醒。

吐完胖子揉着胸口大叫作孽,好半天緩過來勁,他就迫不及待的扒開我手向水靠爬去,天真沒提醒,他自然看不見攔路的女俑,爬沒兩下就悶頭撞個正著。

胖子齜牙咧嘴的捂住額頭,伸出手小心翼翼摸摸前面,扭頭大罵道:「天真你個狗崽子,這裏有東西杵着你不告訴我。」

我無奈的湊上前去扶起胖子,他摸摸索索半晌找到水靠,不顧水靠的破損就沖向天真,想兜頭給他套上,天真大罵一句「卧槽」嚇得往後狂躲,小哥只好伸手架住胖子隔開兩人,不讓他倆繼續瞎胡鬧。

天真氣喘吁吁的站在半米開外,叫道

「你幹什麼,這上面全是寄生蟲,我中招你他媽幫我吸耳朵啊?」

胖子撇不開小哥,扒住他手臂探個頭大聲嚷嚷道:「天真你躲個缽缽雞,你得穿上水靠我們才能有辦法出去!」

「胡扯!穿上這個我人就沒了!」天真罵的跳腳,胖子用力將水靠摜在地面,指著水靠吹鬍子瞪眼睛叫罵:「我他媽是體格太大穿不上,不然老子早穿上帶你們出去了,我告訴你,這是高人設下的大陣,這件水靠是個風水物件,叫做歸來衣,高人留它在這兒就是怕我們進來后出不去,特意給我們留的氣口。」

我沒聽過歸來衣的說法,和天真對視一眼,兩人齊齊疑惑的望向胖子,他一屁股坐地上,兩手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我們坐,天真顫顫巍巍的繞過胖子坐我左邊,不敢靠近潛水衣,生怕胖子一時興起又抓着他套頭。

小哥挨着我右側落座,我就順手挽住他胳膊,歪頭聽胖子絮叨,他這會正拿眼不住的橫天真,鄙視道

「平時讓你丫多看書你不看,一天天的就知道打遊戲,手還賊他娘臭,你別小看了這泥巴坑,這斗可是一絕戶斗,你想想,如果咱爺四——」說着他就瞥見躺屍的劉喪:「加這玩意,要不是咱們把頂炸塌了,咱們怎麼下來?不說以前,就說現在,你讓解小花這不要臉的有錢白眼狼來,他能下的來?咱爺幾個從來沒有進過灘塗下面的斗,一沒經驗,二沒設備,三沒邏輯,就算灘塗不塌陷,咱們找到了斗的位置,你怎麼進的來?」

胖子的話其實有理,灘塗的淤泥難以下鏟,軟的根本沒辦法打盜洞,一旦挖開個口子,濕泥就會馬上回涌將洞口堵嚴實。

見我們都表現出贊同的神色,胖子頗為得意的說道:「所以我說這塊地界是個絕戶斗,外面的人進不去,可以說是絕對不可能被盜的死斗,但是你三叔把它給辦了,說明他用的肯定是邪法。」

地下河系四通八達,天真剛才跟我講過他的揣測,他認為南海國的版圖不止地面寥寥,還有很大一部分的疆土藏於地下。

正是因為這些不為人知的領土,南海國才能在滅國后依舊保有如此強盛的國力,畢竟南海王墓是如何的巧奪天工,我們幾個人都有目共睹,這絕不是一個亡國之君陵墓能達到的程度。

既然南海國在這片水系中盤踞多年,那麼通往這個區域的地下河,大概早已經疏通過多回,他們可以利用地下河的河道,從地下運送修建陵墓的石材。

天真稱呼這條運輸建材的水脈為「皇陵河」,簡而言之,三叔他們想從棺床底下盜走棺材,必須先進入到南海國地下水系的深處,再從萬千條地下河水系中找出正確的一條。

這其中的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

結合胖子的觀點,他向我解釋道歸來衣又叫復來衣,在葬制中又被叫做非衣,據說人死後魂魄離身,看不到自己的屍體,只能看見自己生前穿的衣服。

為了讓死者的魂魄歸位,親屬就會在做白事時升屋掛衣,用以招引亡故人漂泊的亡魂,完事再把這件衣服放回到棺材裏,蓋在屍體身上,算是招魂復魄。

「這水靠平日裏十有八九是用香火供著的,高人生前把水靠放在這裏,為的是保證自己死後能夠回到這兒。」

胖子邊解釋邊指向水靠上的幾道燙痕:「看到沒,這些都是用香灰寫出來的符文,要是當年的高人已經歇菜——」話說到一半陡然止住,胖子神神叨叨的望望四周,立馬連呸三聲對着空氣拜一拜,慫不拉幾道:「是仙逝、仙逝,我瞎說的,高人莫怪。」

天真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趕緊講完別整神棍那一套,胖子就道:「要是當年的高人已經羽化登仙,這會高人的魂魄肯定就附在水靠上面,你穿上這件衣服,讓高人上你的身,等會你就能聽從高人的指示帶我們出去。」

聽胖子講完,我心說這不是玄學嗎,不過我沒他能扯又罵不過他,於是選擇閉麥。

「瞎扯犢子,那照你的說法,萬一高人待在這不想走了怎麼辦?」天真的反應跟我如出一轍:「而且你這屬於封建迷信,高人又不是活雷鋒,他幹嘛要魂歸自己倒過的斗?專門來給我們帶路?你別他娘的告訴我他在做義工攢積分,天庭不需要積分入戶。」

「你怎麼那麼事兒呢,讓你穿個水靠跟要你命一樣,想知道為什麼就麻溜點穿好,等你穿完高人來了,我替你問他。」

天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胖子理直氣壯的回看,神情一點不帶虛的。

兩人互瞅幾分鐘,經不住胖子一聲疊一聲的催促,天真總算磨磨蹭蹭拿過水靠。

端詳一陣,似乎還是不能下定決心,天真遲疑的看向小哥,想開口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然而小哥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我們之中,他只面無表情的盯着女人俑,準確來說是盯着女人俑站立的方向,不知在思考什麼,並且也沒有要阻止天真穿水靠的意思。

胖子見狀就向天真探手,言外之意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小哥都不否認,眼見着騎虎難下,天真認命嘆口氣,攤開水靠艱難的套上,令人覺得奇怪的是,衣服雖然有破損,尺寸卻出乎意料的合身。

他套完面色半青不白,如坐針氈的等著鬼上身。

過一會兒,胖子就問他咋樣,有沒有一種豁然開朗七竅全開的感覺,天真皺着眉頭活動幾下手腳,表示他沒啥特別的感受。

他倆正不明所以的對望着,這時,昏迷許久的劉喪終於悠悠醒轉,他神志不清的揉揉眼睛,睏倦的念叨道:「什麼聲音這麼吵。」

天真俯身拍拍他的腦門,又去晃他的肩頭,試圖將他晃清醒一點。

連搖數下,劉喪好不容易用力睜開一條縫望向我們,落在水靠上時,他獃滯的目光忽然一驚,緊接着眼珠子就不轉了,死死的盯住水靠,面容驚恐的猶如見鬼。

「你沒事吧?」

天真疑惑不解的湊上去,想伸手去檢查他的脈搏,手指還沒摸上劉喪的手腕就被猛地打開,劉喪恐懼的渾身顫抖,不住的往後退,面如土色望着天真,聲線抖的不成樣子:「你懷裏是什麼東西?」

天真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一頭霧水道沒東西啊。

話音未落,劉喪就痛苦萬分的捂住耳朵,拚命的挪動身子想要遠離天真,同時嘴上不停地驚叫道

「好吵,那個東西好吵,快拿開,快拿開。」

我看劉喪這架勢是要逃跑,忙起身按住他的肩頭將他架在原地,因為怕二次驚嚇他,我只得放輕音量問他到底聽到了什麼。

可是我忘了,人在極度的驚懼下會像只袋鼠,見洞見人都想鑽進去躲避起來。

劉喪一看是我,立刻如獲大赦般尖叫一聲「天使救我,握住我的小臂猛然一拉,我被他扯的向前踉蹌兩步,剛要站穩他就條件反射似的要向我懷中躥。

我人一驚,當即想將手掙脫出來撇開劉喪,還不等我使勁,小哥就一把擒住劉喪的手臂緊緊鉗制着他,不讓他再靠近我分毫。

殺豬般呼痛聲頓時響徹墓道,劉喪嗷嗷大叫,捂著胳膊連連後退,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小哥,眼神複雜的無法描述。

小哥冷冷的回看着他,手順勢攬住我的肩膀將我護去身後。

「偶像你你你你你你你——!」

劉喪捂住嘴哆哆嗦嗦的瞪着我倆,失聲叫完,眼白一翻,又厥過去了。

一時間,空氣里瀰漫着一言難盡的尷尬與靜默,我將頭埋在小哥肩下,心底默念三個數,果不其然,「一」字剛數完,胖子的聲音如約而至

「我操,太刺激了,妹子,我剛剛沒聽錯吧,這孫子叫你啥來着?天使?親娘來,妹子你這不地道啊,咱小哥就算是根老黃瓜,你也不能真給他刷綠漆吧。」

神tm刷綠漆。

天真同樣痛心疾首的說道:「妹子不是我說你,年輕小姑娘好玩我可以理解,但你換口味就換口味,剛燉完鮑魚排骨的鍋你馬上拿去煮屎是怎麼回事。」

鐵血親兄弟吳邪沒跑,這一手拉踩,劉喪聽了都能抓破他的臉。

淡淡的憂傷和兩雙滲人的眼光通通環繞着我,無言以對的我只能保持沉默。

至於小哥,他一直都是與眾不同的煙火,現下他沒看我,也沒說話,就輕輕的撒開我,一步一步往劉喪躺着的方向走去。

媽耶,他不會要去抽劉喪一頓解氣吧?

他那手勁估計能直接把劉喪抽死!

我立刻撲上去想抓住小哥跟他解釋清楚,天真眼疾手快的將我往回一拽,大喊道你幹嘛呢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護著那個小狐狸精。

……

罷了。

小哥你殺了他祭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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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重啟bg】歸處吳山2: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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