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見羅老頭

將一堆帶回來的柴火摞到了後院裏，星落拍了拍手，走到了旁邊的診所里，診所里一如往常的冷清。

「出去這一個月，看起來沒什麼長進啊。」

說着，羅老頭將一個密封的小罐子推到了星落的前面，這像是羅老頭自己設計的，看起來不太精緻但似乎又有點手藝的樣子，不太像是那種能拿出來售賣的品質。

「那些柴火可不值什麼錢，這是我研究出來的東西。你留下的那些聖水我試了試，能保存住大部分的效力，走之前，先給我灌上一些聖水吧。眼看着你就要走了，那可得先把欠債好好還還。」

羅老頭說着，將後面柜子的幕布一掀，竟然都擺滿了這種制式的密封罐子。

「……」

看着這起碼有小二百個密封罐子，星落眉頭一皺，似乎有點密集恐懼症的感覺。但星落仔細一看，柜子裏面竟然還有一層又一層，足足排了三列有餘，讓數量直接翻了三倍以上。

「這就有點不地道了……你生意這麼慘淡，哪裏用的著這麼多聖水啊。」

星落看着羅老頭，感覺這個老頭子突然的醜陋了起來，應該說更加醜陋了起來。

「有備無患，難道一直欠別人錢不還你心裏不會愧疚不安么？你的聖體只是讓你免疫魔氣，卻抵擋不住心魔的，眼看着你就要進入中情山了，我這是為你的將來着想。」

羅老頭嘆了口氣，一副好心當了驢肝肺的哀怨。

「又不是讓你一天幹完，再說這對你有什麼難的。」

說着羅老頭從後面的柜子中又拿出來一個密封罐，竟然在做起了演示。

「你看，將杯子蓋子打開，然後從水龍頭接滿水。然後雙手捂住杯子注入法力，等到杯子中均勻的充滿了淡淡的如同月光的銀色，蓋上蓋子翻轉一下，這就結束了，這對你而言很是輕鬆的。」

羅老頭只是說了說，並沒有真灌進水。但就如羅老頭所說，星落弄起所謂的聖水就是這麼簡單，甚至更加的簡單粗暴，猶如沒有感情的機器。

「再說你理解錯了，這只是你償還債務的第一步，差不多還要再弄這麼兩次你才算是還清欠債了。哎……誰讓我聖水賣的那麼便宜呢。」

「……」

星落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這對星落而言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即使是弄上一整屋子的所謂聖水。

對於面前的這個老頭，星落的心裏面充滿了感激，如果沒有他的話，星落在這個世界上怕是連十天都難挺過去，更不要提自己還陷入了一個依舊沒有答案的懸案之中。

「我怎麼感覺，哼……你比當時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要活潑了很多呢。」

看見羅老頭的樣子，星落露出了笑容，心裏由衷的感覺到高興。一個醜陋的老頭在這個城市裏孤獨的生活了起碼四十多年，真是挺不容易的。聽彭克講，羅老頭似乎也是從外面來到交界城的。

當時彭克很小，記不清太多的事情，似乎從彭克記事開始羅老頭就這麼老這麼丑了，甚至還要更加誇張一些。

似乎多虧了交界城流傳的會日國心法，在這起碼四十年的時間裏，羅老頭才控制住的變老的狀態，維持住了現在很醜的樣子。

嗯……似乎羅老頭能維持住現在的樣子就已經很難得了，傳言中能讓人更加漂亮的會日國功法，似乎在羅老頭身上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很多人紛紛都在議論，羅老頭之前要丑成什麼樣子。

然而就是羅老頭這樣的人，這些年間在交界城艱難的支撐起了一個生活，在交界城邊緣弄了個不算小的住處。聽彭克說，早些年羅老頭帶着彭克和幾個孩子的確有些艱難。

看見羅老頭現在得樣子，星落由衷得感到高興。看着櫃枱後面的羅老頭，星落突然感到了這種活潑的感覺，越看越覺得像。

羅老頭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又老又丑。想起第一次見到羅老頭時，星落就感覺到他身體里似乎包裹着化不開的死氣，然而現在似乎從中間冒出了那麼一點生機。

「跟年輕人久了，怎麼也會沾點朝氣的。」羅老頭毫不在意的一笑，「聽說中情山開始第二輪招人了，你這麼清閑的出現在這裏，不會還沒有分離出屬性吧……」

羅老頭話題一轉，問到了星落眼前緊要的事情上。

「沒有，而且估算起來，到第二輪結束的我也辦不到了，實在差的太多了。」

星落卻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正常來說，需要至少三年才能達到分離出屬性法力的階段，星落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達到這個階段，似乎至少還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

學徒的境界正是打根基的時候，星落是比那些十來歲的孩子要學得快，但依舊快不了很多，欲速則不達，越是基礎越是如此，星落將時間壓縮到兩年之內已經算是很快了。

「中情山這次招收煉器和病藥理人才，那招不招像我這樣聖體的人呢，我這樣的人應該也不多吧，混個通行證應該勉強能行吧。」

星落想了想，向羅老頭問道，星落想一會去到登記點試試了，不過還是決定先問問羅老頭。

「其實，聖體只是凈蝕聖堂的叫法，你這種體制在外面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做禁魔之體或者魔禁之體。」

羅老頭坐在那裏，又開始給星落科普了起來。羅老頭之前讓那些孩子叫他老師，現在羅老頭的樣子看起來，除了太丑，竟然有那麼一點樣子。

「這種魔禁之體呢，其實是沒有直接能測量出來的辦法，即使凈蝕聖堂也至少需要一年的觀察期，還依舊會出現誤判。」

「當然，也可以用最粗暴的魔氣轟擊，但這充滿了危險，而且還是有辦法作弊的。中情山不是不想做，而是沒有切實有效的辦法，也不想承擔這個風險。」

「禁魔之體也不是中情山的重點，能有更好，沒有也可以。畢竟這東西不易鑒定，中情山也不想多做損耗，浪費感情。魔禁之體雖然難得，但也是有能夠替代的物品，雖然珍貴了一些。」

說着，羅老頭眼睛盯着星落，似乎有點擔憂。

」你沒有跟別人說你是魔禁之體吧，這種體質證明不易，卻很容易遭受魔道徒的注視，畢竟是將來潛力最大的敵人，彼此水火難容。即使有凈蝕聖堂護衛，他們內部也有不少聖子聖女死在魔道之手，這也是為什麼中情山不測試的原因之一。「

」……「星落有點愣住了，急忙的搖了搖頭，」哎，想直接晉級又是沒戲了，甚至連吹牛都可能冒着生命危險，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星落嘆了口氣，走後門這種事情果然和我不熟……星落感覺自己幸虧沒有去，否則被人笑話之外，還可能遭受到陌生危險的注視。

」那你先忙着，我去置辦點東西，聖水回來之後我再給你灌上。「

星落將手中的密封罐放回到了桌子上，和羅老頭擺了擺手就走到了街道上。星落是要去準備採購一些食物，好為接下來一個月的修行準備。

」這孩子還沒有分離出屬性么？看起來真不是簡單的失憶了。「

看着星落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羅老頭皺了皺眉頭。

」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歷……難不成那山上的事情真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