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得勁的攻勢
「嘚嘚嘚嘚——」焦急的馬蹄聲快速傳來，傳令兵顧不得抹去滿頭的汗水，將命令交給了田德寬。「田團長，北門戰鬥已經打響，旅長命令你們馬上向西門發動進攻，牽制日軍的兵力。」
「是，告訴旅長，咱們已經消滅了一隊鬼子和一個營的偽軍，馬上向西門發動進攻！」田德寬迅速回令，命令吹集結號。
「陳龍兄弟，咱們就要出擊了，你們就不用再跟着了，太危險了！」田德寬秉承了國軍的一貫作風：戰爭讓老百姓走開，哪怕他看到護鄉隊的裝備還相當不錯，依舊是這麼決定。
「那……行吧，俺們也已經完成了救人的任務了，那就祝你們旗開得勝了！」陳龍不好強求，人家國.軍就是這麼個德性，強求不來！
「等等。」田德寬叫住了陳龍，指指滿地散亂的武器彈藥，笑道：「打掃打掃吧，全送你們了！」
「啊？那太謝謝了！」陳龍喜出望外，趕緊安排隊員打掃戰場。
「啪啪啪啪——」一連排的槍聲響起，俘虜的偽軍只要是不願加入國.軍隊伍的，全部被執行槍絕。
「這幫為虎作倀的東西——殺了都是便宜了他們！」田德寬淡漠地看了一眼那邊，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揮手：「出發！」
「哥，周四郎那個孬慫帶着幾個人跑了！」小蓉幾個跑來報告，「離得太遠，俺一槍只打瘸了他……」
「這狗東西真是賊啊，居然能躲過國.軍的合圍，真是便宜他了！」漢奸有漢奸的生存之道，這個周四郎能這麼快混到偵緝隊副隊長，自然也有他的保命絕招。
「轟轟轟——」
「噠噠噠——」
「啪啪——」
遠處縣城那邊爆炸聲、槍炮聲響成一片，國.軍進攻的吶喊聲多遠都能聽見。
日軍也不甘失敗，出動了十來架飛機助戰，將河源城下炸成片片焦土。
為了拓廣戰略生存地，中條山守軍的夏季攻勢打得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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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咱們發財了！」看着隊員們抬着槍彈趕路，胡大康喜滋滋地走到陳龍跟前說道。
「就是仿三八式的遼十三式步槍多點吧，還能有啥好東西。」陳龍興趣缺失的答道。
「哎，那可不老少。」胡大康笑眯眯地數着：「馬克沁三挺，九二式一挺，仿捷克式十八挺，還有歪把子三挺。關鍵是花機關多啊，足足三十八支，加上俺們自己的，都足夠搞個衝鋒槍排了。這要是突擊起來，火力可足夠！」
說起花機關，紅軍出身的胡大康可是情有獨鍾。在紅軍里，就有一支頭戴鋼盔、手持衝鋒槍、武裝帶大皮靴穿戴的幹部團，他們發起衝鋒來，那種彈發如雨，勇往直前的氣勢，打破了長征路上敵人吹噓的一個個天險。瀘定橋、臘子口都有衝鋒槍集群突擊的影子。這個記憶給了胡大康難以磨滅的印象，當然他也是只有羨慕眼饞的份！他級別太低，不夠入列。今天，算算自家隊伍都有了八十支花機關槍了，他頓時有了一種地主老財的得意了。
「花機關槍射程太近，真要是對上輕重機槍，那就差的有點多了。」陳龍並不太看好所謂的花機關，它的有效射程不過一百多米，晉造的改進型也不過能射二三百米，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可以連續自動射擊有點看頭了。
「那個自行車，咱們繳獲了多少啊？」陳龍倒是更關心自行車，這玩意騎起來可比走路快得多，還簡單易學，維修也是純手工機械的活兒，絕對是好東西啊！
「二三十輛吧，具體沒點數。」胡大康壓根就沒數過，摸摸腦袋估了個大概。
「哎，那可是好東西啊，你回去告訴小富，這可要給俺收好了，這玩意跑得可快！」陳龍寶貝一般的重視。
「那成吧，我去通知他們再找找。」胡大康忙往樹林外跑。
「壞了的也要帶上啊，拆下零件也是有用的。」陳龍再次補充一句道。
陳龍到底沒有拗得過胡大康，給他湊了二十多人單獨成立了一個火力排：兩個班的配置，每班兩挺輕機關槍，八支花機關，走的十足的火力路線。龍二這小子喜滋滋地出任排長。
陳龍也沒有閑着，陳二狗的情報組被他逼着要求全部學習騎自行車，整整半個多月的時間，才把這幫愣小子們教會。讓陳龍頗為意外的是，周雲欣和王蘭都會騎自行車，還捎帶着小蓉幾個女孩都積極地跟着學，還很快都學會了。大城市出來的就是不一樣，起碼讓陳龍這個後來人都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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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源縣城足足打了五天時間，才採用圍三缺一的辦法逼退了鬼子和偽軍。重新佔了好幾個周邊的縣城，也讓中條山高層稍稍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河源縣這邊，控制了這一線的黃河就等於多了一條生命線，起碼和黃河南岸的洛陽、鄭州可以保持暢通。
可也就是力止於此了，再次發動了幾次襲擊未果，國.軍也一二鼓再而衰三而竭了，失去了攻擊的勢頭。
日軍當然不甘心失敗，連續組織兵力與國.軍互相攻戰不息。奈何此時日軍的重心在華中，「武漢會戰」已經拉開了帷幕，遭遇了中國軍隊第五戰區和第九戰區部隊的強力反擊，雙方打得難解難分。華北方面軍也被不斷抽調部隊支援武漢會戰，尤其是航空兵抽的很多，一時很難顧得上支援豫北的戰鬥。
再加上，此時正值「蘭封會戰」到了尾聲，黃河南岸的日軍第十四師團已經處於中國軍隊的圍攻中，黃河北岸的日軍（混成第4旅團）正經封丘、貫台組織強渡，企圖增援被困於蘭封地區的第14師團；所以，此時日軍根本就沒空全力應對中條山守軍發起的攻擊，一路戰線往後撤退。常備軍14師團危急，華北方面軍也不敢大意，一面組織部隊（16師團、10師團一部）緊急援救，一面把最後的空軍力量全部用於支援14師團。
奈何，15萬國.軍圍殲土肥原師團2萬日軍的「蘭封會戰」，由於鎮守蘭封的桂永清之精銳27軍，只守了不到一天，蘭封就失守了。當時日軍步兵還沒有衝鋒，桂永清所部就開始全線潰退，往蘭封以西的地方逃去。而後，奉戰區命令，再次包圍了14師團的各軍正在發起攻擊時，負責阻擊外援守商丘的第8軍黃傑所部又不戰而逃了。又是守軍還未與日軍先頭部隊交火，一槍未放就放棄了商丘，讓位於商丘和蘭封一帶的中國軍隊，處於被日軍14師團和救援部隊16師團東西夾擊的危險境地。
一場用戰區司令長官陳潛的話說：「就是吃也能把土肥原吃掉」的必勝戰役，就因為兩個天子得意門生的兩支嫡系部隊不聽指揮，臨陣脫逃，徹底打亂了程潛的戰略部署，殲滅土肥原師團的寶貴戰機被葬送。此戰，中國軍隊前後共投入15萬多人，沒能消滅土肥原的2萬人，連蔣介石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蘭封戰役是「戰爭史上一千古笑柄」。而桂永清將軍和黃傑將軍也一戰成名，喜領「逃跑將軍」的雅號！
尤其讓人可氣的是，前線總指揮薛岳於5月24日致電軍委會狠狠地告了桂永清一狀：「查二十七軍軍長桂永清貪生怕死，臨陣畏縮，拒不執行守城命令，致蘭封城不戰而陷日酋土肥原之手，擾亂我一戰區整個計劃。此種卑劣之表現如不懲戒，必擾前線將士之軍心，於抗戰大局貽害甚大。望軍委會酌查。職薛岳叩。正午。」
可據說桂永清長得比較帥，國軍中的第二號大佬何應欽還將自己的侄女許配給他，桂永清也因此成為何應欽線上的人物。有蔣，何這樣兩位大佬罩着，桂永清自然不會怎麼樣了。結果，桂永清只受到個撤職查辦的處分。桂接下來晃蕩了幾年，抗戰勝利后再度出山，出任國軍海軍總司令，照樣顯赫！而黃傑也是老資格的天子門生，結局也只是得了個撤職的處分。第27軍，第8軍裁撤，番號取消，部隊散編到其它部隊中了事！
倒是桂永清的部下，一開始打得相當儘力的88師龍慕韓，也跟着桂永清逃跑被頂了缸，因作戰不力被處決，成為抗戰中第一個被處決的黃埔系嫡系將領。所以，自身背景不硬就不要學人家耍任性，否則後果是很慘的！可惜當時龍慕韓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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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局潰爛，程潛第一戰區部隊剛一撤退，土肥原就重新佔領了蘭封，並立即向僅有50公里的開封進攻，開封失守已成定局。參與蘭封會戰的各部隊，此時已經處於被夾擊包圍的危險，只能全力西逃。
土肥原14師團是全副的裝甲機動師團，馳騁在豫中平原上，肆無忌憚地追殺着慌不擇路的國.軍各部。6月4日，日軍第14師團佔領蘭封後繼續向開封進攻。6月5日夜，日軍從開封西北角攻城。6日凌晨1時許，開封守軍不敵退走，開封失守。
至此，設想中的「蘭封會戰」殲滅戰打成了潰不成軍的撤逃戰，戰局有進一步崩潰的危險。沒辦法之下，蔣介石只能「借水禦敵」，於1938年6月9日凌晨，經過兩天兩夜不停的挖掘，扒開了黃河花園口，滔滔黃河水一瀉千里，阻擋了日軍繼續西進的道路，也讓災情輻射到豫、魯、蘇、皖等多個省份，整個花園口決堤影響到地區受災人口高達1200萬人，良田損失高達一千多萬畝，直接淹死的百姓據估計達89萬。由於事前組織不力，事後救濟也缺失，導致『黃泛區』災民不得不顛沛流離，背井離鄉，賣兒賣女，死傷慘重！
雖然，這個最終的帳要算到日本鬼子的侵略上去，可國民政府完全不顧惜民生的做法，也確實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儘管事後，政府也推託是日軍轟炸造成的決堤，可紙終究包不住火，決堤的醜聞還是被採訪的國際記者給捅了出來。國民政府儘管堅持不承認，可事實終歸是事實，歷史會還原一個公正的答案：原本一個「以水代兵」、「壯士斷腕」的悲壯抗戰舉措，生生被弄成了一個危害生民的「人.禍」！
據說，也正是因為花園口事件，使得河南當地百姓對於國民黨軍隊產生強烈的抵觸和不信任，以後的國.軍湯恩伯部駐守河南就時常遭到當地人民的圍攻。
亂世方熾，強敵當前，一軍無能，百姓何哀？！
滔滔黃河水，萬千白骨埋，千里成黃泛，家園成枯冢！
「焦土抗戰」，代價也實在是太大了！
用閻錫山的老話說：土都焦了，還有甚戰好抗？！要抗日就要「守土抗戰」！起碼他閻長官整個抗戰中就死活沒有離開山西！
俱往矣，回首華北，太行山上，八路軍深深紮根在人民百姓之中，同甘共苦，團結互助，面對強敵，艱苦抗戰。譜寫出一首首軍民共進退，同生死，並肩打擊日寇的抗戰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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