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br>番外是脫離正文的非盜筆設定和背景,算自己一個小腦洞,因為正文還有很久才到實質性進展的問題,就來篇番外吧!(我放評論區試試,很短的一丟丟,如果能倖存的話)

明日停更一日,期末到啦,不過今天的更新字數絕對是誠意滿滿了!

嚴重ooc警告,私設如山,排雷的作話被整段標掉了,那就只能你們自行感受了,雷點較多的小天使,可以去評論區看看排雷(還是如果倖存的話)食用過程中有任何接受無能的橋段,請快逃!(並且不要噴我tt它只是一篇番外)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邱;深巷;舉個小栗子;十六夜;蘿莉;吃土鴨脖少女;;誒誒誒233;

「吳家的小少爺,最近在一場拍賣會上得罪了四九城的琉璃孫,今天剛到的委託單,任務期一個月,報酬不是問題,但任務期內要確保吳家少爺的安全,怎麼樣,二位有興趣嗎?」

「吳家少爺?剛點完天燈的那位?」

黑色皮質的旋轉椅轉動半圈,露出一張精緻的側臉輪廓,一隻纖細如玉的手臂伸長,接過來人手裏的委託單,饒有興趣的翻動兩頁,陰晴難辨的眼睛忽然微微一亮

「有趣,都說九門吳、解、霍三家互為依仗,吳小少爺一盞天燈點完,竟沒有燒光他的家產,既然你來找我們接這單,那吳少爺知道我們的報價嗎,我和他的價格,可是很貴的。」

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顯得少女稚嫩卻明艷的眉眼更加具有親和力,在外人看來,一定會認為這位少女是個活潑動人的小姑娘,誰也不會不想到,外貌的偽裝底下,掩藏的是一名從業多年卻從未有過敗績的雇傭兵。

沒有人知曉她真正的名字,道上的人都稱她為「小姐」,原因無他,只因她有一位極為強大的搭檔,她總是稱呼他為「小哥」,當然,除她之外,沒有第二人敢這麼叫他。

她戰無不勝的優秀戰績,也是源自於此。

他們一向只出雙人任務,從不單獨行動,堪稱公司最強的王牌組合,並且,他們一直以來都只接保護性質的委託,不殺人、不主動參與任何暴力活動,與其說是雇傭兵,倒不如說是保鏢來的貼切。

來人微弓著身體,伸手在紙面上的金額處點一下,保持着一個即恭敬又不顯卑微的弧度,穩聲道

「酬金方面,自然包您滿意。」

「小哥,你怎麼看?」

少女揚揚手中的單子,轉椅後面的沙發上,躺着位閉目養神的少年,聞聲輕輕抬眼,遙遙掃視一眼委託單,就再度閉上雙眼。

「隨你。」

「吱呀」一聲,少女轉正座位,柔和的暖光燈落在她面上,竟越不過她眼裏的光亮,明媚的像三春月里的太陽,灼燙而又晴朗。

這是一雙不管看幾次,都要感嘆好好的小姑娘怎麼做這行的眼睛。

「行,回去轉告吳小少爺,這單我們接了,有姐姐在,保他這個月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少。」

目送人離開,待到大門闔上,少女像貓一般竄到沙發的那頭,撒著歡用頭拱進少年的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使勁蹭著

「小哥,今天的你有沒有比昨天更喜歡我一點。」

相伴長大卻毫無血緣關係的兄妹,卻因為少女青春時期的悸動,打破了這層維持數十年的關係網,一邊是誓不放棄的窮追猛打,一邊是拒不接受的淡漠以對。

這場火花持續了整整兩年,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份熱烈,一度有些讓他進退兩難。

從小,他便沒有辦法對她說不,長大后亦是如此。

但心中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始終佇立,無法撼動。

少年眉心微蹙,不曾回話,眼底墨色卻翻湧的愈發濃重,她明白這個信號是什麼意思,撇撇嘴從他身上下來,復又膩膩歪歪的挨着他落座

「張起靈,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只不過是換一種方式相處而已,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你一定是喜歡我的,一定是!」

張起靈起伏的胸腔略滯,移開與她相對的視線,無奈的撥開她緊握不放的雙手,後者偏又抓的牢靠,想狠心掰開,力氣才凝聚五六分,還是無聲的嘆息著,鬆開覆蓋的手指

「樂樂,聽話。」

這是被踩中警戒線的紅燈標誌,只是在一貫淡漠的口吻下,並不如何鋒利。

「好吧。」

灰溜溜的撇下手,悶悶不樂窩在一旁,半邊身體都陷入柔軟的沙發裏面,掩著的半張臉似有水光盈盈,一雙杏眸灼熱的光亮也隨之黯淡兩分,一副如同幼貓般楚楚可憐的模樣。

樂樂獨自悲傷片刻,見張起靈沒有理她,眸里晶瑩的淚珠更是搖搖欲墜

「小哥,你以前很寵我的,冬天會幫我暖手,打雷會陪我入睡,現在我只不過想要個抱抱而已,你怎麼就這樣了。」

聲音恰到好處帶一絲哭腔,這是她記憶里,張起靈最無法拒絕的音調。

張起靈眼神微不可察的柔軟一瞬,不過一秒便恢復淡漠的清明,下意識想伸出的手掌硬生生收回,沒有理會身旁人的哭哭啼啼,起身開門走去大廳,一句回話都無。

打臉來的猝不及防,影后不可置信望着張起靈出去的背影,眼淚好險沒有真的掉下來。

「才多久,這招又不行了?」

樂樂憋屈的咬咬下唇,抬手抹掉作為工具的淚水,抱着膝蓋陷入沉思。

這些年她屢出奇招,無時無刻不在謀划著怎麼拿下這個男人,但是他態度堅決的可怕,不論她怎麼撩撥撒嬌,他就像柳下惠轉世一般,她使進渾身解數也沒能讓他動容一分,失敗的案例可以寫成一部厚度堪比字典的追仔教材實錄。

樂樂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難道他真不喜歡我?難道他真只拿我當妹妹看待?

禽獸吧!我想跟你搞對象,你卻對我這麼一個妙齡少女無動於衷。

張起靈你是不是不行!

無數咆哮欲宣之於口,樂樂猶豫半晌,還是將它們全部咽回肚子,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失誤,之前她幾乎是可以斷定,張起靈也是同樣喜歡她的。

拋去自戀的因素,這份篤定來自於他們自小相伴,對彼此熟悉到極致的了解,他們就像失落在兩具軀體的同一個靈魂,這是烙印於心的羈絆,不可能有錯。

樂樂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換個方向努力。

據說吳家的小少爺,是個行內出名的玉面小郎君,與解雨臣和霍秀秀並稱九門顏值擔當,而且,這位小少爺,還有個外號叫天真無邪,聽着就像個純樸善良的斯文人。

樂樂眼珠子轉溜一圈,一人坐在空落落的辦公室中,綻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為什麼你是我雇來的保鏢,我還要叫你『小姐』,聽上去好奇怪,感覺我反而像是你的馬仔,你的名字是什麼,還有那位張先生,做你們這行腦子都受過創傷還是怎麼回事,稱呼一個比一個彆扭,有沒有通俗一點的叫法。」

吳邪聽過這兩人的自我介紹后,有些不滿的朝樂樂抱怨道。

金主不是爸爸嗎?為毛還要對打手使用尊稱。

吳邪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張起靈向來話少,任務期間樂樂就是他的官方話匣子,所有非必要發聲的交流場合,一律由樂樂完成,他不會過多發言。

樂樂笑的格外明麗亮眼,語氣歡脫的像鄰家小妹,帶着一絲特有的熟稔

「本來我的名字從不示人,不過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的份上,給你一個特例,你可以叫我樂樂,至於他,你就和我一樣,叫他小哥就行,小少爺,我總覺得跟你好像在哪見過,雙份優待代表我的心。」

吳邪「哦」一聲,心裏就呵呵了。

「每個想搭訕我的妹妹都這麼說。」

吳邪長得的確好看,五官端正分明,氣宇軒昂的眉目,雙眼清透明凈的不得了,最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如初陽般溫和燦爛的氣息,竟與樂樂有幾分相似。

少婦殺手本手吧。

樂樂心情莫名很好,雖然沒有張起靈那般清冷凌人的獨特氣質,但吳邪仍舊是個萬里挑一的大帥哥。

「小少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長成這樣不讓人覬覦,你還有理了?」

撩漢扛把子的樂樂吹着彩虹屁,吳邪彷彿被她有趣的言論逗笑,眉宇間都是輕快的笑意。

此時,遠處的張起靈眉心輕輕一跳,明明沒有任何情緒發酵,他望過兩秒,還是略微撇開視線,看向前方的風景。

——

「你們做保鏢的還有時間玩遊戲,哎哎哎,你是怎麼撿破爛的,家裏沒資源了。」

兩人正坐在電腦前玩一款沙盒生存類遊戲,核心玩法是撿東西做裝備,熬過四季苟住命,樂樂操作著小人一蹦一跳,玩的全神貫注,張起靈就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小少爺你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哪裏天天都有單子接的,沒事做的時候就靠玩遊戲打發時間唄,不過小——我哥這人性格寡淡,平常只有我一個人玩兒,想聯機都找不到小夥伴。」

張起靈突然睜開眼睛,不知是被那句話觸中紅心,眼底漆黑的瞳仁逐漸發沉。

「你哥?你們倆是兄妹?親生的嗎,怎麼沒聽道上說起過。」吳邪噼里啪啦按著鍵盤,喝一口可樂隨口問道。

「是啊,這屬於個人私隱,看在我倆有緣份上我才跟你說的,不要告訴別人啊。」

「我沒這麼八卦,放心,不過你跟你哥長的一點都不像。」

「可能基因突變,我哥長的比我好看。」

樂樂傾注在屏幕上的視線忽然一轉,饒有興味的端詳著吳邪,她道:「小少爺,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倆長的比較像?」

吳邪聞言也轉過頭,兩兩相望間,少女彎彎的眼眸似有笑意淺藏,吳邪沒有防備,心中猝不及防的「咯噔」一下,像被擊中一般,他心虛的避開她的目光,心猿意馬道

「我們家可沒有流落在外的閨女。」

樂樂見他眼神慌亂,笑的更是撒歡,聲音如同蜜糖般甜的人心腸發軟

「不對,除去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還有一種面相會讓兩個人越長越像,你知道是什麼嗎。」

吳邪本就心不在焉,送分題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這還不簡單,自然是夫妻相——」

說到一半,吳邪冷不丁的打個寒顫,他立刻警覺的向後看去,可是身後除了對着窗外發獃的張起靈以外,並沒有任何人在。

什麼情況。

錯覺?

吳邪納悶的摸摸後腦勺,在樂樂的催促下回過頭,繼續打着遊戲。

——

吳邪在廚房忙碌,膠袋凌亂的散開,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樂樂小心翼翼的落腳,生怕踩到哪袋子食材,晚飯又會少一道菜。

好不容易走到吳邪身邊,樂樂湊出一個腦袋,先打出張客套牌道

「在生意場里顧客就是上帝,讓上帝做飯給我們這些凡人吃,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來,上帝可以等著吃飯。」

吳邪作勢將菜刀遞過去,刀刃上還掛着幾條嫩紅的豬肉絲,樂樂立馬退後三步,搖頭如撥浪鼓,厚著臉皮道

「我怕毒死你,畢竟咱的尾款還沒結清。」

「掉錢眼裏的丫頭。」

吳邪嘟囔一句,回身接着切肉洗菜。

這幾天他與這對兄妹相處甚歡——準確來說是與妹妹相處甚歡,因為哥哥時常板著一張黑臉,不言不語,渾身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雖然付過錢,但吳邪沒興趣自討苦吃,於是日常就只和樂樂交流,盡量避免去張起靈那兒觸霉頭。

吳邪生性開朗樂於交際,沒過幾天跟樂樂熟的好似親哥倆,白天基本形影不離的作伴,巧合的是,兩個人的喜好非常相近,讓樂樂直嚷嚷道相逢恨晚。

飯桌上,張起靈沉默的吃着飯,樂樂時不時的夾菜給他,聽到吳邪問味道如何,她一下子亮着雙眼睛,讚不絕口道

「好吃,真的好吃,你看我的碗,米飯壓的瓷實不瓷實,什麼都別說了,小少爺,就憑你這做菜的手藝,這單我得給你打九折。」

說着,樂樂伸長手臂想去夾遠處的菜,吳邪一向隨和,見她臂長不夠,便俯身夾一筷子放進她碗裏。

剛聽得她道聲謝,如芒在背的驚悚感再度襲來,比之上回更加強烈刺骨,嚇得吳邪差點摔掉碗筷。

「你怎麼了?活見鬼了?」樂樂疑惑道。

「不是,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着我。」

吳邪毛骨悚然的揉揉肩膀,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頓時變得食不知味,樂樂笑道

「你神經衰弱吧,我們倆都在這兒,外圍還有一圈保安,你放心,琉璃孫追不進來。」

樂樂邊說邊夾一塊麻婆豆腐,想放進張起靈碗裏,扭頭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吃完飯,徑直走去客廳的窗邊盯梢了。

——

擦著頭髮走出浴室,今日吳邪回宅邸,有吳二白的人護送,他們暫時停工一日。

樂樂揚一揚濕漉漉的長發,任由髮絲披肩,吳邪說過她長相甜美,適合染個粉棕色,美其名曰:發色越粉,打人越狠。

趁有空,樂樂下午去理髮店染完,晚上回來就抓着張起靈問漂不漂亮,那時他的神色極淡,目光短暫的停留一秒,沒有回答。

拿着吹風機坐去張起靈身邊,插好電源遞給他,背過身道

「哥哥,幫我吹頭髮。」

在她挑明心意后,她幾乎不再稱他為哥哥,只叫他小哥,偶爾鬧脾氣時會喚他的全名張起靈,但最近幾天,這個稱呼出現的頻率日漸增高,大多是吳邪在的場合。

現在是第一次,她在家裏這麼叫他。

風聲獵獵,潮濕的觸感黏附在指尖,隨着熱流蒸發。

張起靈摸一摸髮根的乾燥程度,關掉風筒,柔軟的發梢從指間滑落的時候,他竟下意識的彎曲了關節,彷彿想要將這縷髮絲抓住。

指節一僵,隨即反應過來拔掉插頭,拉開抽屜把風筒繞好放進去,張起靈的睫毛微微一垂,將異樣的情緒遮蓋乾淨,再抬眼時,眼裏又是如往常般清冷的雪光。

——

洗完澡走進卧室,樂樂窩在床頭看綜藝,他正想關掉電視讓她回房睡覺,消息提示忽然一響,樂樂歡快的扔掉遙控器,抓起手機迫不及待的解鎖。

迅速的打着字,樂樂忍不住低笑出聲,眉目間都是融化的綿綿甜意。

張起靈無心偷看,但她屏幕對準的方向恰好就在他眼下,視線避過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一眼備註。

不是全名,不是小少爺。

是「大邪」。

停頓半秒。

張起靈像被刺目的光灼傷般低下眼睛。

混雜的電視音吵吵鬧鬧,他看見電視投下的色彩在地面上斑駁變幻,就像他如今極力抑制,卻仍舊跌宕不平的心緒。

怔怔的出一會神,尚未抬頭時就有清香的體溫靠近,他聽到樂樂道

「睡前酒喝不喝,我前兩天剛買的果酒,據說特別助眠安神,一杯入眠、兩杯升天、三杯成仙。」

「好。」

甚少飲酒的他破天荒沒有拒絕,手機扔去床頭充電,樂樂噔噔噔跑出寢室,端來兩杯色澤泛青的果酒,入鼻是清新的蘋果氣味,濃郁卻不刺鼻,帶有果酒特有的絲絲甜醉。

基酒在果味的調和下顯得格外綿軟清甜,張起靈面無表情的跟她碰杯,緩緩仰頭飲盡。

酒液入喉,唇齒間都充斥着流連的酸甜,只是滑過喉頭時,不易察覺的灼燒感正悄然蔓延開來。

張起靈起身將酒杯放回廚房,房門合上的瞬間,樂樂輕輕的笑了笑,拿起遙控器利落的關掉電視。

——

房間到廚房的距離並不算遠,張起靈走回來時卻已有些搖搖欲墜。

他停在客廳,單手扶住沙發,太陽穴重重的跳動着,雙眼罕見的出現幾分渾濁。

那酒的度數,不對。

思緒斷斷續續的運轉,休息片刻,張起靈只覺額頭越來越沉重,他像是不堪重負般垂下頭,在靜止的幾分鐘里,混沌的意識不但沒有清醒幾分,反而愈加的向思海深處沉淪。

張起靈強撐著走回卧室,樂樂騰地一下坐直身體,想要下床去攙扶他。

奈何酒意瀰漫,已經快人事不省的她一落地就往側邊摔去,張起靈抵抗著腦海的昏沉,飛快縱身接住她即將倒地的身軀。

兩人一齊滾落在地,眼看張起靈的額頭要撞上桌架,樂樂馬上伸手擋在他的額前,張起靈一把抓住身側的床腿,肌肉的力量驟然爆發,竟硬生生將兩人的重量拉停在原地。

樂樂癱軟如泥,張起靈感受到她的睡衣極薄,滾燙的溫度幾乎頃刻間就傳遞過來,粗重的氣息隨之紊亂不堪。

「小哥……你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明明就喜歡我……為什麼不敢認,非要……非要等到我喜歡上別人為止……你才肯承認你喜歡我嗎……」

話語揉碎的不成語調,張起靈極力壓抑著體內的躁動,撐住床架一點一點直起背脊,樂樂醉眼迷離的抬頭看着他,忽然一笑,往前一撲將他按倒在地。

頭着地的鈍痛感沒有如意料之中到來,張起靈挪挪腦袋,發覺自己的後腦正枕在她的掌心之上。

竭力抽出她的手掌,果然,她手背的關節已然紅腫一片。

張起靈心底微嘆,騰出一隻手揉着她泛紅的骨節,樂樂渾然不覺,只是痴痴的笑着,才揉過兩下,她突然反握住他的手,順勢按在他的頭側。

「騙你的……我不會喜歡別人……我只喜歡你……」

她結巴著說完,俯身吻上他的唇。

在朦朧的纏綿中,頭頂的燈光不斷向外暈開,又向里收近,而後在聚攏的一瞬,凝固成一個靜態畫面,如同凍結的泉流。

時間在這一刻倏然停止。

殘存的意志維持着神智最後的清醒,張起靈握住她的肩頭,努力穩住氣息,想要將她推出身前的範圍。

剛向外用出幾分力氣,她立即緊緊擁住他的脖子,手指牢牢扣在一起不肯放開。

生澀的親吻一寸一寸往裏掠奪,急切而熱絡,彷彿點燃荒原的星星之火,以迅猛之勢將所有理智燃燒殆盡。

一直抗拒的心理防線,終於在此刻轟塌。

張起靈的呼吸遽然頓住,短短的停滯幾秒,手臂隨即不再遲疑的往外一撐,翻身將她打橫抱起。

落入絨被的同時,他抬手按下燈光的開關。

——

疲倦的醒轉,吳邪的來電剛響過一遍就被張起靈掐斷,樂樂揉揉腰身,骨頭宛若被打碎般的酸澀,試圖起床穿鞋,下地一個站不穩,直接迎面摔進一個暖懷裏。

「扶朕起來,朕還要去上班。」看清來人,樂樂頑強道。

聲線酸楚的打着顫,下一秒就被人放回床上用被子裹好,張起靈拿起手機出去客廳,樂樂只聽得兩句模糊的答話,周身柔軟的鋪蓋十分催眠,她想着再眯幾分鐘就起來,一番鼓氣加油后,緩緩合眼入睡。

再睜眼時,天黑了。

她,曠工了。

驚恐的抖抖瑟瑟爬起身,左顧右盼尋找張起靈的身影,撇頭見床邊壓着張標籤條,上面寫着今天不必出工,讓她安心睡覺,晚飯在冰箱,醒來記得熱一熱吃。

遲鈍的愣住半分鐘,樂樂才鬆口氣倒回床頭,看來吳邪今日沒有出行計劃,那他身邊確實有張起靈一人足以。

想到自己近日來天衣無縫的計策,樂樂把頭蒙回被窩裏,剋制不住的偷偷笑出聲,五分鐘內起碼說了幾十遍「不愧是我」,洋洋得意的嘿嘿又哈哈,活像個精神錯亂的神經病人。

嘚瑟半天肚子咕咕叫響,樂樂艱難的爬出卧室,哆嗦著熱飯熱菜,邊擰微波爐,邊愉悅的哼首小曲。

一眼瞟到昨晚捏癟的易拉罐,樂樂開心的沖着垃圾桶比個心,決定等會去網站給賣家好評三連,並警示各位女性,這酒的度數是逆天的,出門需小心。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以張起靈的自控力,區區一杯酒而已。

只是理性與感情,他選擇了後者。

——

解雨臣示意吳邪落座,見他身後空無一人,遞過去一杯雞尾酒,飛個眼神問道

「怎麼一個人過來的,你那兩個很厲害很貴的保鏢呢。」

「呵呵,他倆結婚了,辭職了,不幹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我真是去他媽的。」

「哈?什麼情況?」解雨臣低頭喝一小口酒,看向吳邪道。

「就一次,老孫那王八蛋找人堵我,叫了三十幾個人,清一色的ak,老子頭差點沒給他們打爛,然後那倆貨不是抗揍嗎,干架幹了十多分鐘,打到最後,那丫頭肩膀不小心中彈了,好傢夥,不說話那悶油瓶,抱着人撒丫子就跑,兩人愣是沒管我,直接開車奔醫院去了,我懵逼的跟鬼一樣,媽的,他開的還是老子的車,給我闖了五六個紅燈,我那點分都不夠他扣的。」

吳邪罵罵咧咧的端過酒杯一飲而盡,氣哼哼的將玻璃杯重重放回桌上。

「有意思,那你是怎麼逃掉的?」

「逃什麼啊,倆人臨走給我扔了把槍,我頂着七八個人的火力跑出來,剛到大門口吭哧吭哧來一隊人馬,說公司總部緊急調過來接應我的,他們這效率可拉倒吧,也就是我機靈,不然乾等他們支援,你現在都在靈堂給我上香了。」

解雨臣一挑眉,無情拆穿道:「可是我聽說張起靈打到只剩三四個夥計,還都是挂彩的傷殘人士,怎麼你口裏的版本不一樣。」

吳邪尷尬的撓撓頭,自顧自的喝口酒,假裝沒聽見般看着窗外,解雨臣想起前幾日見過的那兩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與情愫摻雜,確實是有些令他意外的結局。

不過,吳邪沒有告訴解雨臣,其實在任務開始的第一天,樂樂就找到他進行了一場單人談話。

「小少爺,要不要我給你打個對摺。」

「什麼意思。」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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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重啟bg】歸處吳山2: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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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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