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第兩百七十章

黑瞎子之前傳回來的視頻說過，啞巴村裏所有的嬰兒在第一次打雷後會變啞，他解釋道其實並非神力的緣故，而是每個新生兒的家庭，都會在首次雷天的夜晚為嬰兒做一種特殊儀式，經過儀式后的嬰兒，從此和啞巴村普通的村民一樣，一輩子都要緘默的活着。

舉行儀式時村民不允許外人進入，連手握通行文件的拍攝團隊都被阻攔，後來黑瞎子想盡辦法混入其中，才發現他們所謂的儀式目的竟和頭顱開洞大同小異。

在新生兒腦袋縫隙放置銀環，使得他們的頭蓋骨無法癒合，最終形成永久的空洞。

據當地人傳聞，如果不對孩子進行這種儀式，他們無法離開村子半步，終生都要被困死在這大山深處。

我聽的只覺毛骨悚然，黑瞎子道頭顱開洞的人們在雷雨天都會猶如夢魘一般，一動不動，只懂得仰頭聽着天上的雷聲，天真連忙插話道：「焦老闆的一些夥計也會這樣，我和胖子看到過，跟中邪似的，真他娘的滲人。」

黑瞎子頷首，繼續他的講述。

如此殘忍的儀式現代人當然接受不來，楚楚認為這是村子裏愚昧無知的舊俗，應當被及時科普和取締，黑瞎子則有不同的想法，他覺得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因此拍攝完成，他和楚楚仍然逗留在啞巴村，想要找出當中隱藏的秘密。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調查多日，終於找到一位特別的小女孩，她是啞巴村唯一的例外，因為女孩出生時正逢大旱，三年無雨，等她長大後頭骨已經徹底閉合，來不及再植入銀環。

我以前看《天才在左瘋子在右》見過相關案例，好像是說人在嬰兒時期頭骨不是完全閉合的狀態，在顱頂會有一道縫隙，大概在兩三歲以後才會徹底長合，書中人認為在頭骨上鑽洞可以減小顱壓，促進大腦發育，從而使人獲得一定程度的異能，比如看見鬼魂之類的，畢竟民間一直都有傳言，嬰兒比大人更容易撞鬼。

現在看來，聽雷的開洞邪法，和書里的說法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不禁沒頭沒腦的想到，難不成在頭蓋骨上鑽個洞，人就真的能變得與眾不同？

黑瞎子的講述還在持續。

小女孩在三歲那年遇到生命中第一場雷雨，當時她在放牛，天空電閃雷鳴，而小女孩不僅用耳朵聽到雷聲，更令人驚訝的點在於，她竟然能看到雷聲如浪潮般向她湧來，一波接一波的彷彿滔天之勢，小女孩被嚇到，拔腿就往雷聲涌動的方向逃。

最終她被雷浪趕進一處山谷，在谷里的縫隙中，小女孩見到古代殘留下來的煉丹遺址，以及一位「仙人」的仙蛻，壁畫上描述仙人開山造地，並為附近的村民開顱洞授法。

小女孩在縫隙里躲到雷暴雨過去，第二天醒來，她沒有如意料般成為啞巴，也可以正常走出村子活動。

黑瞎子按照小女孩的指引尋到山谷，洞壁上面有許多掛着的青銅簧片，和楊大廣祖墳里的情況如出一轍，之後黑瞎子帶人將山洞全部炸平，破壞掉青銅簧片，再打雷時村民們就不會再陷入夢魘。

他們講著講著席地而坐，我和小哥就半蹲在天真旁邊，胖子摸摸下巴：「也就是說，村民之所以會在雷雨天集體中邪，是由於特定的雷聲和山體引起共鳴？」

天真也若有所思道：「聽上去是這麼一回事，山中被植入青銅簧片，對雷聲進行反射，然後形成一種特定的聲波，這種雷聲會對頭骨某幾個區域打孔的人產生影響，讓他們意識混亂。」天真說着瞟見我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就抬頭看向我：「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他頓一頓，補充道：「不嘲笑你。」

好傢夥，你都學會預判了。

我遲疑片刻，還是將方才的念頭全盤托出。

簡略講完，瞎子眉毛一挑：「你這有點意思，顱骨封閉后受顱壓阻礙，血液不會再嬰兒時期那樣大量流向腦部，歐洲有些的宗教就企圖通過顱骨穿孔術讓人腦二次生長，雖然是歐洲古代的歪門邪道，但確實有一定可能性。」

木安沉吟道：「骨質鈣化后顱腔就會定型，腦容積沒法再增加，不過顱壓減輕可以讓大腦獲得更多血液和養分，腦損傷的風險很大，感染的幾率也不低——田有金可夠瘋的。」

胖子聽他們討論文化詞就頭痛，他擺擺手：「甭管他們鑽自己腦門是為什麼，瞎子你說那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我們，下去有可能被魘，有可能變啞巴，那你的結論是啥？」

「你看天色，等下會打雷，我們如今在雷城裏面，打雷後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好，但無論怎麼樣，肯定都和我們腳下的青銅塔有關。」天真替瞎子發言：「塔頂的材質不管是傳音還是引雷，都非常合適，我們進去后要是遭遇天雷，也許會遇到不可預料的危險，我們得有人留在上面接應，我看這回不如就讓我和胖子做先鋒吧，你們幾個已經蹚過這兒的雷了，輪也該輪到我倆了。」

黑瞎子笑着對天真道：「我覺得應該是胖子和啞巴去，啞巴反正也不太需要說話，他媳婦懂啞語，胖子上半輩子說夠了，下半輩子少說點，徒弟你就不同了，你家還指着你傳宗接代，得留着嘴巴哄騙小姑娘。」

他不留嘴德，天真頓時大怒：「你怎麼說的老子像只種馬！」瞎子聳聳肩膀：「是你自己腦補的。」

最後吵來吵去，我們使出萬能的剪刀石頭布來決定，結果幸運兒還是胖子跟小哥，胖子就罵罵咧咧道命里有此一劫，下去前猶豫半晌，囑咐我記得告訴飄飄不用還他錢，我說你怎麼出去做散財童子了，他說小孩子的事兒大人少管，發現講反又「呸」一聲：「總之你記住就行了。」

我點點頭表示收到，胖子又順勢扯住小哥，掰着他臉望向我：「那什麼，你也知道你男人嘴笨，有些話他不好意思講，作為兄弟我得替他說一下。」

我們面面相覷，就見胖子氣沉丹田，接着沖我大吼一句：「媳婦！俺老稀罕你！」

……

胖子你神經病吧！

為什麼替小哥告白要用東北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