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聞西幫派（7）

剩下幾天聞西跟小雅滿街逛，偶爾會遇到小弟，小弟還都上來打招呼問好，並且稱小雅是嫂子，這個稱呼聞西是默許的，這讓小雅非常滿意。

聞西現在是幫派主，這裏的一霸，有身份有地位，感覺非常好。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不如一生就這樣浪蕩下去好了，也別報什麼仇了。

不過沒過幾天渡邊淳一的人就來找他，聞西知道，要去那個地下角斗場了。

他沒跟小雅說，就簡單地說有事要去一趟，直接來了渡邊那。

渡邊開着車，把他拉到一個大廈的地下室去了。

這個地下室空間非常的大，大約有三層樓高，面積接近一萬平方米。

現在地下室裏面全是人，前排VIP觀眾雖然都是西裝革履，衣着講究，但都帶着面具或墨鏡，而後排觀眾沒有遮住臉，反而看上去都是一些危險份子。

地下室中間是一個鐵籠，現在籠里有人馬上要開打了，現在兩個人都用□□搖武器，一個人搖到斧頭，一個人搖到砍刀。

一番對砍，兩個人打得全身鮮血淋淋，最後用斧頭的那人贏了。

用砍刀的那人被抬了下去，看樣已經不行了。

他倆下去后場地上的血都沒擦，又一對上場了。

聞西看了，對打的水平並不高，自己很有信心秒殺在場所有選手，因為打架這種事，最主要要看級別，身大力不虧。

個子矮小的人在打架這方面就非常不佔便宜，小螞蟻打大象，沒法打。

聞西這樣胖大的身子在打架方面就極為佔便宜，再加上聞西自小鍛煉，他的拳腳又重，而且自身非常耐打，對方的拳頭打在聞西的身上，聞西不覺得疼，但聞西的拳腳打過去，對方只要挨到就得倒，倒下了一切就完了。

至於有些選手挺敏捷的，善於躲避攻擊，對於這樣的選手，聞西更不怕了，敏捷的類型的選手他們的缺點是拳頭普遍比較發飄，這種拳頭對聞西並沒有什麼威脅，他們雖然善於躲閃，但是聞西的拳頭也很快，沒有人能百分之百的躲開，只要中了一拳，一樣得倒。

聞西雖然覺得自己的實力能碾壓，但仍然很有興趣地看着這角斗場。

看了一會他覺得這角斗場並非一無是處，角斗場的優點在於沒規則，很像真實的戰鬥，所以更刺激，缺點自然是選手水平太低，打得和街斗亂斗一樣。

聞西看了一會，這時候渡邊走過來道：「換衣服吧。」

聞西以為會自己會像其它人一樣換上正常比賽用的拳擊短褲之類，沒想到渡邊竟然給自己專門訂製了一套角鬥士風格的皮甲，皮甲造型很帥氣，更重要的是皮甲厚，能擋住野獸的爪子，聞西喜道：「贏定了。」

這套皮甲上身，聞西看起來特像角鬥士，他笑着問渡邊道：「帥嗎？」

渡邊有點緊張，他這次在聞西身上下了重注了，他已經輸了好幾次了，希望聞西這次能把他之前輸給觀眾的錢連本帶利全給掙回來，他沒有回答帥不帥的問題，只期待地說道：「聞先生，您的對手是只孟加拉虎，體重大約三百公斤，請您小心哦。」

聞西只問道：「難道我不帥嗎？」

渡邊連聲誇帥，這時候鈴響了，這意味着該聞西上場了，聞西興奮道：「又到我表演的時候了。」

他走着自製的舞步上台了。（其實是跟春日的老闆渡邊淳學的，只是學得四不像。）

他到籠子裏後向觀眾們揮了揮手，他是新面孔，觀眾們對他都很冷漠。

聞西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我這身衣服不夠吸睛嗎？」

他又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這種角鬥士裝是牛皮做的衣服，又硬又厚，很有質感，聞西覺得很不錯，他拍著肚子上的皮甲，皮甲發出來啪啪的響聲，聞西自言自語道：「一定是觀眾們沒能欣賞我這身衣服的魅力！」

於是他向觀眾們怒吼，叫道：「你們眼睛都瞎了嗎？我這麼帥的一身居然沒有喝彩！」

他大吼一聲后觀眾們終於有一丁點回應了，但聲音很低，看樣觀眾對奇裝異服沒什麼太大的興趣。

聞西並不知道，在這個角斗場里異裝癖才是主流，聞西這樣的角鬥士裝在他們眼裏是很平常，只能算是中規中矩，要知道有的角鬥士還穿着女裝上台打呢，所奇裝異服屢見不鮮。

見觀眾們不買帳，聞西嘆了一口氣，他其實很想享受一下觀眾們歡呼。

他活動一下身體，做了幾個動作。

這一套動作似乎還有什麼名頭，是爺爺教他的，他從小一直跟爺爺練這個東西，很無聊，一個小小動作比方說伸手出拳就要不停地做幾萬次，幸好那時候自己小，不以為苦，二是有爺爺說做完了就可以找萊揚去玩，所以自己倒是堅持下來了。

不過這套動作實際上很有好處，一個動作反覆的練，練到後面不需要動作只需要憑藉想像就可以氣流感受到身體似乎在動了，而且還會產生很多神奇的變化，聞西安靜時閉眼可以看到一些亮光，爺爺告訴他這叫內視，在扎馬步的時候別人都很累，聞西卻覺得好像是坐在兩個大球上面，這些東西他跟萊揚講，萊揚都聽不明白，只有爺爺表揚他說他是天生的奇才。

又因當時還是孩子的萊揚當時一點也不羨慕聞西這些功力有成的現象，所以聞西也不覺得自己學到的是了不得的東西，他只覺得小朋友都不會這些玄奧的東西，也沒有人跟自己談論，所以自己練的功夫最無聊了，還不如跟小朋友們一起打遊戲呢，後來他就迷上遊戲了，成天跟萊揚一起遊戲。

現在對手還沒有上台，他打算做做那些動作打發時間，希望這些動作能引發觀眾的歡呼，但是很顯然他失敗了，觀眾人對他的古樸的動作毫無興趣，他們只想看到流血。

聞西並不氣餒，他慢慢地做，姿勢逾加古樸而漂亮，然而觀眾人只是不停地噓他。

原來觀眾們都買老虎贏，買他死，自然都要噓他。

聞西不管，他慢慢地做，只覺得身體骨節咯咯地響。

再做做，只覺得腳心開始熱了起來。

做到最後他感覺到一個巨大的熱氣團把自己圍起來，他整個身體非常的舒服，他睜開眼睛，大叫道：「老虎，受死吧。」

這叫聲甚響，但觀眾們只是吃了一驚，還是沒有人理他，過了一會老虎登場了，觀眾們這才歡呼起來。

一個帶軲轆的鐵籠子被推出來了。

聞西向鐵籠子中瞅了一眼，籠子中是一隻成年虎，他知道成年虎體重過五百斤很正常，但這個虎略微有點瘦，看樣運到日本的過程中受了不少的苦。

鐵籠車沒有直接推到角斗用的鐵籠里，而是先繞場一周，讓觀眾們都看看。

果然此舉博得了觀眾們的好感，大家高聲歡呼起來了，氣氛一下子就炒熱了。

聞西嘆道：「老虎就是比人好用啊。」他心裏想這個歡呼聲給自己多好。

老虎繞場一周后，這才被推到了角斗鐵籠里，人虎相遇了。

這時候全場的氣氛快到達了頂峰，觀眾都歡呼起來。

就連聞西也湊到鐵籠子前看老虎，他一邊看一邊說：「省門票了，去動物園看一次一百多呢。」

忽然從天上降下來一個麥克風，聞西以前對麥克風的印象就是這個東西是立在台前的，沒想到還有從天而降的，他抬頭向上看，看到頭頂全是各種射燈，因為這些燈的存在，這個黑暗的地下室才亮如白晝。

麥克風落下了，聞西同樣也看到一個人從天而降，這個人應該是主持人了，他身上綁着繩子，像剛才那個麥克風一樣也從天而降，下來後站在老虎籠子上，老虎似乎不滿，低吼兩聲。

聞西一看，這個主持人打扮成小丑的樣子，穿着紅綠雙色衣服，紅綠雙色褲子和紅綠雙色帽子，臉上卻畫得雪白，只有嘴畫得腥紅。

聞西自言自語道：「有老虎，有小丑，這裏是馬戲團么，我是什麼？馬戲團主嗎？」

小丑用煽動性的語言說道：「親愛的觀眾們，今天晚上你們想看老虎吃人嗎？」

下面的觀眾都大呼道：「想！」

小丑道：「這有一隻飢餓的老虎，而他的食物就是你們看到的穿着可笑衣服的肥胖男人，我相信，過了今晚，老虎可能就需要減肥嘍。」

觀眾們哈哈大笑起來。

小丑道：「好了，下面大家請看今天晚上的重頭戲！人虎之戰！人倒底能不能打敗老虎呢？」

觀眾人都吸了一口氣，他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他們也想知道人能不能打敗老虎呢。

小丑道：「哦，對了，我忘記了，大家其實並不關心這個問題。」

聞西心道：「這個小丑是什麼意思？大家不關心我和老虎的博斗？大家不都是來看這個的嗎？」

小丑狂笑道：「大家只關心今晚能賺多少錢是嗎？大家都押這個肥胖的男人會死是嗎？」

歡眾們一下子都瘋狂了！叫道：「我要賺錢！殺死他！殺死他！」

聞西失望道：「原來還是要看結果啊，唉！意思的東西可都在過程中呀。」

聞西大聲對下面叫道：「你們這些蠢觀眾！」觀眾人都在呼喊，沒有人留意聞西的聲音，儘管聞西的聲音同樣響亮。

小丑道：「這個胖子好像要說什麼，但是我們並不在乎，哇哈哈哈哈哈。」

小丑一鬆手，麥克風飛了上去，他一拍手，上面的絞盤機運行起來，他也飛了上去。

聞西看到了后忍不住道：「這倒挺帥的。」

在小丑的挑逗下，觀眾們歡呼起來了，在歡呼聲中，拿着鞭子的馴虎員走上來了，他慢慢地打開了籠子的第一道門……

看到老虎要放來了，所有人又歡呼起來。

聞西大聲道：「武器呢！」

只見在場外的主持人站起來了，進了籠子送了一個轉盤給聞西。

聞西轉了一下轉盤嘆道：「我要是剛才就被咬死了的話恐怕連武器都沒有摸到吧。」

主持人不回答，只是看着轉盤。

轉盤停止了，指針指著是球棍。

主持人拿着話筒道：「是球棍！」

聞西道：「又是球棒，我當年真的應該當職業運動員才對。」

這種生死悠關的時候聞西還能說這些無關緊要的，連主持人都開始佩服他了。

球棒被綁在長繩上，順着繩索從上面溜了下來。

老虎就差一層鐵門就可以出來了，它聚在鐵門門口，也歪著頭看着這個東西。

聞西拿到球棒對老虎道：「虎兄，你沒有武器，真是沒辦法了。不過你的牙齒和爪子就是武器，我倆扯平了。」

聞西接到了球棍，揮了揮，說道：「合手是合手，可惜我更想要斧頭和長刀。」

不過他看了看球棍，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笑了，說道：「看樣球棍很不錯，我運氣真好。」

他揮舞著球棍，對觀眾們狂喊道：「看我一分鐘內解決戰鬥！」

觀眾們這次反響很大，都狂叫着「去死吧！」「一分鐘能被咬下腦袋！」「我壓了六百萬要你死，你快去死吧！」

聞西忽然拿出話筒，笑道：「咦，你們反應終於熱烈起來啦！我可是你們越熱情我表現得就會越好！你們看好吧！」

這次他的聲音蓋過了觀眾，台下的主持人這才發現話筒被偷了。

聞西把話筒一扔，說道：「把最後一道門打開吧！」

訓獸師打開了老虎籠子，就趕緊拖着跑到外面。

老虎看到籠子開了，但並沒有急着出去，它一直在觀察著聞西，伺機而動。

聞西用球棍砸着地面，叫道：「來啊！來啊！」

他越這樣，老虎越謹慎。這時幾個掛勾從天而降，勾住籠子，看樣老虎一出來，就要把籠起拉出去。

聞西便退後了幾步，讓老虎出來了，一人一虎對峙了一下，很快就開始繞圈了。

老虎向左面繞了一下，聞西便向右繞一下，看起來一人一虎在玩什麼遊戲。

觀眾們看老虎動起來了，都歡呼如潮，都叫道：「上啊！咬死他！」

似乎人群的呼喊對老虎起了效果，老虎發出低吼，聞西道：「你要上了是嗎？我一直在等着你呢。」

但老虎還是沒撲上來。

聞西道：「怎麼，嫌我身上殺氣重？不敢上，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

聞西轉過身來，把後背讓給老虎。

果然老虎動了。

老虎一動，聞西笑了，說道：「來吧！」

只見老虎起來張開大口跳着撲了上去，聞西道：「就等你張嘴了！」

就在老虎張口的一瞬間，聞西看準了，將球棍粗的一端向著老虎的喉嚨里插了進去。

這一擊極險，聞西有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碰到了老虎的牙齒，幸好他反應快，迅速地縮手閃身，這些動作在一瞬間完成，球棍插到老虎的嗓子裏了。

老虎一瞬間失去戰鬥力，馬上趴在地上無法繼續攻擊了，並且痛苦地滿地打滾，它嗓子被堵，連大吼的吼聲都發不出來，只能在地上發出嘶嘶地難受的低吼。

聞西也是借了老虎這一撲之力才把這個粗大的棍子捅進老虎的嗓子眼的。

他本身沒用力，所以插進后直接就閃身就躲開了。

老虎在地上打滾，聞西撿起話筒，對觀眾們大聲道：「馬上就要結束了，也許用不上一分鐘了呢！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好了，一個動作也不要漏掉，然後再為我歡呼吧！」

他扔掉話筒走到老虎身前。

觀眾都是壓老虎贏的，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會壓老虎贏的，人在老虎面前沒有反抗之力的。

可惜這是賭博，賭博這種事永遠有意外。

只見聞西大喝一聲，他撲到虎頭那，用雙手勒住老虎的脖子，用力地向一邊扳去。

他離虎頭太近，聞到了虎口中那難聞的氣味，老虎食道被脹開，脖子又要斷了，痛苦得直叫，聞西對老虎道：「親愛的，就一下，一下就好。」

老虎還在嘶吼，雖然有一個粗粗的球棒插到老虎的喉嚨，老虎已經喘不上氣了，能看到老虎的腹部不停地呼吸，伸縮，但是就是吸不進氣了。

聞西也感受到虎頭的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他嘆息一聲，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虎頭向自己的方向一掰，老虎脖子斷了，眼看就完了。

觀眾們鴉雀無聲。

而聞西卻全身無傷，只見他伸開雙手，再合上向觀眾們鞠躬，說道：「謝謝觀看。」

這正是對觀眾們最大的諷刺，他們是來看虎吃人，沒想到虎被屠了。

角斗場的鐵籠門打開了，工作人員們涌了上來，都過來看老虎，然後抬走了。

小丑也進來了，拉起聞西的手，叫道：「勝者！角鬥士！」

聞西笑道：「原來我的藝名是角鬥士啊。太老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