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不累

【題記】

有人說：「童年像一條船，裝滿了糖果，裝滿了玩具，裝滿了歡笑，也裝滿了快樂。」

鍾小小隻用一個字概括他的童年，那就是：「累。」

直到有一天，有光入夢，他才知道除了各種枯燥的學習外，他的生活還可以如此精彩。

【正文】

第1章我不累

「小小，晚上的英語課一定要準時去。」

「小小，明天上午是奧數課，陳老師要求完成的作業都完成了嗎？」

「小小，剛才閆教練給我電話說明天下午的籃球課改為對抗賽了，你一定要珍惜這難得的鍛煉機會……」

這絮絮叨叨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鍾小小的母親章瀾。

打自己記事開始，鍾小小几乎每天都會聽到母親大人的囑託，聽得多了反倒麻木了，現在他就連應一聲的興緻都沒了。

「章主任，27床的孕婦情況不太好，家屬請您過去看看……」

就在鍾小小閉上眼睛在心裏倒計時時，電話那端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母子之間的通話。

這樣的情形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誰讓他的母親是婦產科醫生呢，大忙人。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市幾乎一半的新生兒都是在他母親所在的一醫院出生，至於經章主任手接生的孩子那還真是多的數不過來。

「好了，媽媽要去工作了，你一定要聽姥爺姥姥的話，媽媽和爸爸都愛你喲……」

章瀾的聲音漸漸地模糊了，鍾小小知道他的媽媽又要工作了。

手指輕輕一滑，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鍾小小真想告訴媽媽，他的英語課已經結束了。

哎，告訴她又有什麼用。

「小小，是媽媽打的電話？」駕駛位上頭髮銀白的老人開口問道。

他就是鍾小小的姥爺，章潤群，一個從退休前就開始學習照顧孩子的好姥爺，好司機，好廚師……

總之，只要是對鍾小小的成長有幫助的章潤群都學會了。

當同學們向鍾小小投來羨慕的眼光時，他即便是面上再淡定，內心也會有波瀾。

他早就在心裏對為了他默默付出的姥爺心存感激，愈發的敬重了。

「嗯，姥爺。媽媽又要加班了……」

老人對女兒女婿的工作狀態早就習以為常，就是因為理解他們，他才和老伴心甘情願地幫助他們照顧小小。

這一照顧就是從呱呱墜地的嬰兒到一個翩翩少年。

小小一天天的長高，他們的頭髮也由黑變白。

「小小，還有四十多分鐘咱們才能到家，要不你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老人的語速不快不慢，聲音極其溫柔，這也讓鍾小小略顯孤寂的心得到了片刻的溫暖。

雖說隔代人的愛不能代替父母，但他們的細心照顧他能感受到。

累，當然累，他就像是一個陀螺一樣不停地從學校穿梭在各個培訓班間，又怎麼會不累。

「姥爺，我不累。」

這就是鍾小小，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對身邊的人多說一句累的話。

關於這點兒，完全遺傳了他的爸爸。

就在章瀾來電話前的五分鐘，鍾小小的爸爸鍾遠鈞也來過一通電話。

「小小，我今晚加班，照顧好自己。」鍾遠鈞的聲音一如往常一樣冷靜，內容簡短的沒有半個多餘的字。

同為兒子的鐘小小更是默契的應了三個字：「知道了。」

急診科的主任，哪裏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除了睡覺吃飯，鍾遠鈞連走路都是按秒在計算。

畢竟是小孩子，心裏想的什麼都還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性格內向，不善於和人溝通的鐘小小也不例外。

老人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孫，看着他那張失望的小臉，心裏也不由得一聲嘆息。

車子很平穩地繼續前行，從學校到各個培訓班，鍾小小早就累的不行了。

最終困意漸漸來襲，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打起了盹。

車子晃動間，鍾小小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他下意識地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後排座位的靠枕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道光從鍾小小的眼前閃過，帶着一顆好奇的心他的腳步不由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