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史詩時代之 十年圍城2
25.2.3神們自己
這一回說到，開決鬥英雄搏命，入戰場諸神對決。
真正的故事，要從圍城的第九年開始。這也是神樣的荷馬偉大史詩《伊利亞特》開始的地方。那是所謂希臘的黃金時代，我不知道這指荷馬行走的時代，還是指荷馬詠唱的時代。之所以荷馬單挑這一仗進行頌揚，可能與這仗烈度最大有關，雙方大量的英雄紛紛隕落的舞台，反襯之前的戰鬥，如兒戲一般，都是些同盟軍、僕從軍之間在菜雞互啄。
《伊利亞特》的套路就是，神樣的阿喀琉斯在戰場上大殺四方，不到殺死各色人等的兒子，但似乎對於打破特洛伊王城伊利昂（伊利亞特即來自伊利昂的轉音）毫無進展。打了九年，雙方也都疲了，於是荷馬的故事是從希臘陣營的內訌開始的，這個符合「不搞敵人就搞自己人」的原則。比如像奧德修斯這樣的無恥小人，還時不時跳出來秀卑鄙、對付自己人，反正烏煙瘴氣就對了。（聰明的帕拉墨德斯曾協迫奧德修斯出征，所以卑鄙的奧德修斯找到機會就誣陷帕拉墨德斯，並整死了他。也許奧德修斯在意的，不是帕拉墨德斯迫他遠離妻兒，而是奧德修斯最引以自豪的智慧，居然會輸在帕拉墨德斯手裏吧。）
由於英雄們的劫掠，聯軍中的美女堆積如山。對於戰利品的分配，最高統帥與最強戰士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爭執，（雙方的這一爭執可能是人類一切社會矛盾的根源。領導方認為是我領導有方，一切歸我；做事方認為我親手獲取，憑什麼歸你？）太陽神阿波羅的大祭司克律塞斯的女兒克律塞伊斯和呂耳涅索斯公主布里休斯的女兒布里塞伊斯成了最高統帥與最強戰士爭執的焦點。（兩個塞伊斯名字雖然相似，結果卻截然不同。克律塞伊斯因為得到太陽神阿波羅的庇護雖人間帝王阿伽門農亦無可奈何，而阿伽門農直接搶奪阿喀琉斯的女奴布里塞伊斯則彰顯了他的惱羞成怒。）劍拔弩張的結果是，阿喀琉斯高調宣佈正式退出國家隊，從此拒絕為國效力，帶着他的好基友帕特洛克羅斯風流快活去者。（你可以剝奪我的一扁，但沒想到我還有一圓。）
而眾神之主宙斯顯然也厭倦了希臘與特洛伊雙方的連年混戰，他急於要分出勝負。基於奧林匹斯餐桌的兩邊坐的就是劍拔弩張的對頭這一局面，宙斯的決策相當困難。（支持希臘的是天後赫拉與男人婆雅典娜，支持特洛伊的是愛美神阿芙蘿特蒂與太陽神阿波羅，再包括各自的親友團，比如赫拉的兒子赫耳墨斯，愛神的哥哥戰神阿瑞斯。基本就是金蘋果劃分的陣營。不過，男人婆雅典娜是希臘雅典主神，太陽神阿波羅是特洛伊主神，愛神的兒子也在特洛伊擔當將領，這要是金蘋果事件如果是雅典娜勝出，這情節該如何安排呢？好在宙斯是萬能的，相必這一結果早在計劃之中。所以說，金蘋果爭奪事件中，愛美神阿芙蘿特蒂的勝出應該是可以預見的唯一解。）
於是宙斯下令讓希臘與特洛伊再轟轟烈烈打一仗，別老玩對峙、西線無戰事的把戲。於是雙方的幕後大佬們紛紛下界去鼓勵自己的炮灰出戰。又一場大戰來臨，這仗與眾不同在於不像之前的雙方浪戰、互相攻擊對方的盟友而已，這次是集齊所有精銳，大有畢其功於一役的味道（偏偏阿喀琉斯就不參加）。希臘方有得是英雄，這一戰大出風頭的是狄俄墨得斯。狄俄墨得斯有狂化幾率，一旦狂化是可以弒神的，這一次的狂化顯然全憑雅典娜的緣故。
這雅典娜也忒不要臉一些，當時既然全軍對決，兩個禍首也都勇敢地站了出來，要求爭奪對海倫的佔有權，小奶狗帕里斯與老狗逼墨涅拉俄斯。當時海倫就站在伊利昂的城頭，全體希臘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全天下最美麗的女人，並且告訴自己說，為了她再打十年也願意呵。小奶狗當然打不過老狗逼，若是這麼公平決鬥地發展下去，宙斯要求的大打出手場面就很難出現了。於是雅典娜就誘惑特洛伊的神箭手潘達羅斯躲在暗處放了一箭。（就像馬忠躲在暗處放了一箭，這一箭的效果不同凡響。傷了公平決鬥中正要斬殺帕里斯的墨涅拉俄斯，從而激起了聯軍方面的滔天怒火。至於落敗的小奶狗，自有婦女救他，不在話下。）
於是感到被欺騙與羞辱的希臘軍隊就A了過去，特洛伊與希臘軍長達十年的恩怨到了徹底清算的時候。希臘軍的三號英雄狄俄墨得斯平日風頭並不健，但一旦雅典娜附身，戰鬥力不是蓋的，打不死的五小強見識過吧，遇神殺神！他像猛獅一樣奮勇衝殺。他一槍刺中阿斯堤諾俄斯，又用長矛戳穿了庇戎，並打死了歐律達瑪斯的兩個兒子，打死了弗諾珀斯的兩個兒子，接着又把普里阿摩斯的兩個兒子克洛彌俄斯和厄肯蒙從戰車上打下來。然後就是放暗箭的潘達羅斯，成為了他的槍下亡魂，而潘達羅斯的好基友、我們著名的埃涅阿斯，也被幹得生活不能自理，被他媽阿芙蘿特蒂匆匆救走。（愛美女神蠻忙的，救完禍首帕里斯，又要救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變成了火線救護員。）狄俄墨得斯追上女神，毫不留情。流血的女神向自己的同胞哥哥、戰神阿瑞斯求助，於是心高氣傲的戰神阿瑞斯來到了戰場，加入特洛伊方面。來到普里阿摩斯的兒子們跟前，斥責他們說：「王子喲，你們讓那個希臘人殺戮到何時呢？難道你們想讓戰場逼近到特洛伊的城下嗎？你們不知道埃涅阿斯已經躺下了嗎？」
狄俄墨得斯終於在太陽神阿波羅的面前吃了憋，退了下來；而阿瑞斯重新激起了特洛伊人的戰鬥熱情。呂喀亞國王薩耳佩冬也跑去找赫克托耳，對他說：「赫克托耳，你的勇氣到哪兒去了？不久前你誇口，即使沒有同盟軍，沒有士兵，光靠你們幾個兄弟和姐丈妹夫就能保衛特洛伊城。但我沒有看見他們中有一個在戰場上。」特洛伊的第一英雄赫克托耳終於出手了。他揮舞著長矛，跑下戰車，大步從軍中走過，鼓勵士兵們衝擊。他的幾個兄弟和其他的特洛伊人即刻轉向敵人衝去。阿波羅也讓埃涅阿斯恢復了健康和力量，把他送上戰場。他突然毫無傷痛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他們都向他歡呼。
這時的希臘聯軍由狄俄墨得斯、兩個埃阿斯和奧德修斯率領着，重新集結，嚴陣以待，靜穆無聲。阿伽門農第一個朝着飛奔而來的特洛伊人投去一槍，擊中埃涅阿斯的朋友，高尚的得伊科翁。但埃涅阿斯揮起強有力的手殺死了兩個丹內阿人（即達納奧斯人，與阿凱奧斯人(阿爾戈人)的意思一樣，都是希臘人的別稱），即克瑞同和俄耳西科羅斯。
赫克托耳率領最勇敢的特洛伊人沖了過來，戰神親自與他一道作戰。赫克托耳殺死了一輛車上的兩個勇敢的希臘人。忒拉蒙的兒子大埃阿斯趕過來，為他們報仇。他用長矛擊中了特洛伊人的一個盟友安菲俄斯。但赫克托耳迫使希臘人漸漸後退，一直退到他們的戰船上。赫克托耳一人殺死六個希臘英雄。赫拉看到阿瑞斯肆無忌憚，她也上了戰場，加入希臘一方。而雅典娜直接跟狄俄墨得斯說，「從現在起，你不用害怕阿瑞斯，也不用害怕其他的神祇。」雅典娜跳上車，抓住韁繩，揮起馬鞭，駕着戰車朝戰神阿瑞斯直撲過去。阿瑞斯剛剛戰勝了最勇敢的埃托利亞人珀里法斯，他看到狄俄墨得斯站在戰車上向他沖了過來。阿瑞斯用長矛瞄準英雄的胸脯。雅典娜用看不見的一隻手悄悄地接住長矛，讓它改變了方向。狄俄墨得斯從戰車上站起來，雅典娜讓他的長矛擊中阿瑞斯的小腹，剛好在鐵腰帶的下方。戰神大吼一聲，如同千萬個人的吼聲合在一起，特洛伊人和希臘人聽得毛骨悚然，他們以為聽到了宙斯的雷聲！這是女戰神與戰神的決戰，這就是雅典娜的實力！
25.2.4謬史氏曰
在本故事中，神們參與凡間的廝殺，並且似乎比自己內部的爭鬥更加起勁，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封神榜。對神來說，人間的戰爭就是代理人戰爭，當戰爭的走向不按照自己的意圖發展時，赤膊上陣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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