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北魏末年之戰之滏口之戰2

第69章 北魏末年之戰之滏口之戰2

21.1.3梟雄崛起

這一回說到,擅廢立飛揚跋扈,屠公侯喪心病狂。

爾朱氏是怎麼出現的呢?北魏統治岌岌可危之時,上位的胡充華太后卻不想着振作,反而變本加厲,徐鄭用事(瞎搞的女人見多了,但是像胡太后這樣瞎搞的,歷史上也極罕見。據說楊大眼的兒子楊白華也被胡太后看中,宣進宮中日日喧淫,最後連健壯的楊白華都吃不消,跑到南朝去了,胡太后還作「楊白花歌」,命宮人晝夜連臂踏足歌之。)朝政日漸敗壞。除此之外,胡太后因為喧淫還與年齡漸長的兒子孝明帝產生了莫大矛盾。孝明帝也不甘於做傀儡,於是便與爾朱榮開始接觸尋找外援。

爾朱榮,北秀容人,先世為契胡部酋長,曾隨拓跋珪建功立業,在拓跋珪離散部落的過程中,爾朱氏的力量得以保留。到了爾朱榮父親爾朱新興的時候,爾朱氏勢力強盛,馬匹眾多,每次爾朱新興去洛陽城時,元氏諸王都競相用奇珍異寶換取他的名馬。馬匹在承平時代只是貴族的玩物,到了亂世卻成了重要的軍力補充。

在起義風起雲湧之時,中央無力鎮壓,為地方勢力的崛起提供了空間,爾朱榮就是這般坐大的。(在遍地起義的情況下,中央政府開放地方豪強是題中應有之意,但最終往往要命的不是起義,而是地方豪強。提到爾朱榮,我總是眼前浮現起無雙里董卓那個胖子的形象,不管從哪一方面說,應該不會相去太遠。很顯然,他作為一個反派大boss是最合適不過的。並且,他的最大成就,怕不是天下制霸,而是集郵,將散落在民間的一顆顆將星收集起來,在日後描繪出更絢爛的畫面。比如元天穆、爾朱世隆、爾朱天光、爾朱兆、司馬子如、費穆、高歡、劉貴、侯景、慕容紹宗、獨孤信、賀拔兄弟、宇文兄弟。。。)他鎮壓義軍十分得力,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野心也開始滋長。他得到賀拔兄弟時曾經說得到此二人天下足平,顯然有了并吞天下的志向。(三兄弟中最能打的賀拔勝此時尚未歸他。)

正當此時,孝明帝的求助信也送到了爾朱榮手上。這真是求之不得,爾朱榮正愁沒有進軍更大舞台的借口,一旦離開山西,他就將如龍入大海,再難抑制。他興沖沖踏上了上洛之路。大軍走到上黨,忽然接到孝明帝私詔停止進軍,爾朱榮心下狐疑,沒有退兵,而是派人去洛陽打探消息,幾天後就有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傳來——孝明帝被弒了。(被他胡狐靈太后嫩死了。孝明帝之死標誌着北魏皇權的徹底喪失,此後的元氏諸帝至多只是比賽誰當傀儡時間更久罷了。)

胡靈太后毒死兒子孝明帝后,先立孝明帝的幼女為帝,月余后改立三歲的宗族元釗。清除了孝明帝后,胡太后並沒有迎來太平日子,如此拙劣的把戲根本瞞不過天下人。駐軍上黨的爾朱榮就義憤填膺起來,他要求追查孝明帝的死因,拒不承認胡太后政府的合法性,同時開始扶立宗室元子攸,是為北魏孝庄帝。

AD528年,爾朱榮繼續進兵洛陽,往日裏作威作福的胡太后卻慌了手腳,那幫子情夫沒一個給力的,(徐訖、鄭儼逃得比誰都快。)她最後剃髮出家,躲進了永寧寺。鄭先護與鄭季明就賣了洛陽城,費穆也來通誠。洛陽陷落後爾朱榮將胡太后和元釗沉之於河陰(今河南孟津東)。然後爾朱榮以迎接新皇為由把文武百官誘到河陰,緊接着就爆發了駭人聽聞的「河陰之變」!「列騎圍逸,責天下喪亂明帝卒崩之由,雲皆緣此等貪虐,不相國弼所致。因縱兵亂害,王公卿士,皆斂手就戮」,兩千餘名王公大臣被屠戮一空,黃河岸邊成了修羅場。包括宰相高陽王元雍,司空巨平公願欽,儀同三司東平王元略,廣平王元悌,常山王元劭,北平王元超,任城王元彝,侍中司徒元子正,左僕射元順等,盡皆在內。(權臣出世,擅行廢立是最快的立威措施。不過像爾朱榮這般行事。。。誅盡公侯,只怕是黃巢這種屠夫作的事罷。黃巢是屌絲流寇,可以不在乎,你爾朱榮是搞政治的梟雄呀?)歷史上類似的事,大抵也僅此一例,(白馬驛規模要小得多)朝堂為之一空啊!(作為名義上的同僚而非造反者,殺盡皇帝與百官,李傕郭汜都表示佩服,自己做不出來。)據說,當時是爾朱榮自己想當皇帝,所以挾持元子攸后,逼迫前來的官員寫禪位詔,想一舉登基,又聽從小人費穆之言,認為現在的百官必然是自己上位的障礙,因此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諱而行此大逆無道之事。當時費穆顯然為了奪寵上位,濫開虎狼之葯,他說「你不過萬把人,來洛陽成功太速,威名不顯。這裏大官不知有多少,你如果不大行誅殺,只怕後面不好控制。」這叫什麼話?當時爾朱榮的親信慕容紹宗就反對,但爾朱榮已經上頭了。

又有朝士數百,來得遲些,也被胡騎為住,嚇得魂不附體。這時爾朱榮卻問,誰能作禪位文書即免死,於是一片聲嘶力竭的應聲,這時的文人都不顧臉面了,最終侍御史趙元則打敗同僚,爬出圈外搶得了這一美差,而其餘的皆死。這是一種怎樣慘烈的恐怖場面啊!

沒想到,在後面登基前的鑄金人,始終鑄不成,爾朱榮認為是上天的警告,遂自生退意,不敢染指九五之位(早幹什麼去了?作了就甭怕,怕了就甭作,這爾朱榮的梟雄成色也是不足的,都走到這一步了卻退卻了)。又與傀儡元子攸達成協議,到頭來真就扶了元子攸入洛正式即位,改元建義。(元子攸見了河陰之變,始知自己與虎謀皮,是在與惡魔打交道,對爾朱榮說:「帝皇更迭盛衰無常。我生不辰,不敢妄覬天位。天命已歸將軍,不妨早正位號。」你不必假惺惺演戲了,我皇位讓給你!爾朱榮聽了,與親信商量,高歡勸他上位,這是個慕容垂,希望把主子放火上烤。賀拔岳勸「將軍首建義軍,大勛未立;此謀恐未邀福,反足速禍。」所以爾朱榮心虛了,又去元子攸處謝罪。這元子攸的皇帝當得,也真是不舒服之極,爾朱榮這般的權臣,不單政治上予取予求,把控朝政,而且對大位虎視眈眈,而朝堂之上,更是被屠得乾乾淨淨,想必元子攸上朝之際,滿目空蕩,這皇帝當給誰看?那種凄涼,更與誰人說?)

「河陰之變」使得「京邑士子不一存,率皆逃竄,無敢出者。直衛空虛,官守廢曠。」只有散騎侍山偉一人拜闕叩首,這人倒也膽大,不過更顯得朝堂空虛荒涼。爾朱榮對死者封爵進官,使「朝士逃亡者亦稍來歸闕」,尋訪舊臣,文官加三級,武官加三級,百姓免租役三年,都下吏民稍安,真是早幹什麼去了。真正的上位者,就算沒死在河陰,誰還敢在這樣的朝廷里當官?想當個牌位嗎?所以郢州刺史元顯、汝南王元悅、臨淮王元彧、北青州刺史元世俊、南荊州刺史元志等皆投降南梁。其中宗室近枝北海王元顥的歸南,更是被南梁的梁武帝撈到稻草,藉機干涉北魏的內政,掀起了天大的波瀾。這一切被拜爾朱榮的傻逼行為所致。論說,將前朝王公貴族一掃而空,也不是沒有類似的操作,比如黃巢、李自成,但那都是造反者,而且也都沒有有計劃地屠殺,你爾朱榮做完這反人道的一切,又老老實實地當北魏的臣子了,這算什麼操作?讓人怎麼說你?從任何角度看,有計劃的大規模屠殺,漫說是名士高層,就算是流民、俘虜,也是不可接受的反人類罪行。這大概是爾朱榮雖然戰功卓著,但還是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後世沒什麼人願意提及的原因吧。

魏主加爾朱榮為北道大行台,先行后聞,都督中外諸軍事,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從此北魏朝之事,盡出爾朱榮一夥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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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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