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何騰施壓,堵錫搖擺

第689章 何騰施壓,堵錫搖擺

堵錫邁著方步走進來,他帶章曠同來,正是要找個證人:「何大人!」

何騰站在大帳門口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昨夜睡了個安穩覺,消除了他長途行軍的疲乏。

何騰擺手讓堵錫莫要多禮,着急問道:「何時兵發岳州?督撫營的將士快憋不住了,都在盼著早些登上荊州城頭殺賊!」

「何大人!」堵錫等章曠走到自己的身側,吞吞吐吐地說道:「在下已經通知忠貞營的各位統領了,只怕那些人未必會聽話。」

今日清晨那一幕,堵錫是演給章曠看的,如果忠貞營順從,他無話可說,如果忠貞營不聽話,他也好有個說辭。

何騰的笑容立刻收斂起來,臉色如一朵迅速枯萎的向日葵,他發出兩聲乾笑:「你看,如何?果然不出我所料,忠貞營的那些人都是些反賊賤坯,你還指望他們變成大明忠貞之士,人+皆可夫的妓+女還能變成黃花大閨女嗎?」

等何騰的情緒發泄完,章曠在一旁冷冷靜插話道:「忠貞營未必會不聽堵大人的命令,只要清除掉那個王逝!」

「王逝?」何騰居高臨下看向堵錫:「那個郭臻的使者嗎?」

「正是,鎮國大將軍府的主簿,這半年他給忠貞營送來不少糧食和銀子!」堵錫為王逝辯護了一句

「你這是吃了別人的嘴短啊,堵大人莫非不知道郭臻是什麼樣的人?」一段酸溜溜的話從何騰的嘴裏吐出來。

堵錫很無奈,為了維持兩湖抗清大局,他夾在郭臻和兩湖總督府之間忍氣吞聲。

說起來很輕鬆,如果兩湖能提供充足的糧食和軍餉,堵錫又何必占郭臻的便宜,任王逝在忠貞營中呼風喚雨。

於是,堵錫說了一句公道話:「能敵東虜者,唯有鎮國大將軍!」

「鎮國大將軍?呵呵!」何騰雙手背在身後,冷笑道:「你飽讀史書,當知道曹操之事吧?」

堵錫這次沒有反駁何騰,而是保持了沉默,正是因為有此擔心,他才站在兩湖總督府一邊,想以外鎮的勢力牽制朝堂,否則,他怎會願意與這樣的何騰為伍。

章曠比何騰要冷靜,他在忠貞營中呆過一個月,知曉那裏的傳聞,勸道:「郭臻反心已露,堵大人要是再不驅走王逝,忠貞營只怕不再歸兩湖所有!」

這兩人在這裏唱雙簧,真當自己是傻子嗎?

「驅走王逝?」堵錫提高聲調:「總督大人忘了嗎?我昨日送來的一萬石稻米也是鎮國大將軍府從江西押運過來的!」

不與鎮國大將軍府合作,沒有郭臻提供的十幾萬兩銀子和稻米,忠貞營只怕還在夔東山區。

「可是,我們現在不需要王逝了!」章曠說完這句話,見堵錫死死盯着他,若無其事的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表情,反問道:「不是嗎?」

何騰在一旁給堵錫算了一本賬:「兩湖大軍加上忠貞營有十四五萬兵馬,收復荊州后,我們不用再依靠江南的糧食和銀子也能主導兩湖戰場。」

堵錫苦口相勸:「江南和兩湖,合作兩利,分則兩敗。」

何騰越來越不高興,警告道:「無論如何,忠貞營不能進荊州城,你也說過,現在忠貞營不再聽命了,如果那些人入城燒殺搶掠,或者佔據荊州不再離開,你我豈不是引狼入室?」

無語,嘆息,堵錫明白了,他無法說服眼前這個固執的兩湖總督。

何騰冷著臉給堵錫下了最後通牒:「再給你一天時間,明日午後,兩湖兵馬會進軍荊州城下,力爭三日內破城,不用再在這裏耽誤時間。」

何騰的話語像重鎚敲在堵錫的胸口,他臉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忍辱負重,就是等來這樣的結果嗎?

何騰卻覺得自己讓步許多:「你回去吧!」

何騰甩擺衣袖轉身進入大帳,他很不滿意,堵錫此來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堵錫是兩湖人,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退一步說,他是文臣,難道要聽郭臻這個武夫的命令嗎?

「堵大人,走吧!」章曠歪著脖子擠出和善的笑容,勸解道:「總督大人就是這個脾氣,我平日沒少挨罵!」

堵錫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緩過來,章曠走到他身邊,湊在他耳邊用蚊吶般的聲音說道:「堵大人,你要想完全控制忠貞營,必要除去王逝。」

「住口!」堵錫大怒,章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拿自己與他相比,他是大明的兩湖巡撫,不是何騰的家奴:「有我在,誰也動不了王逝!」

章曠也不生氣,發出「嘿嘿」陰冷的笑聲退到一邊。

堵錫是個能忍辱負重的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所以何騰那一逼恰到好處。

堵錫再從兩湖的兵營回到忠貞營,今日的心情比昨日更壞,他原想來說服何騰,沒想到反被何騰逼上絕路。

朝堂之爭,不僅不能要臉,還要敢於冒險,可惜堵錫在這兩點上都比不過何騰。

堵錫的騎兵出中軍大營,巡撫營傳達命令,今日的攻城戰提前結束。

攻城的兵馬才退回,堵錫單獨召見李過和高功,三人密謀了許久,王逝這一次沒有接到邀請。

從何騰率兩湖大軍趕來后,忠貞營的將士就有些三心二意,那些官兵本該是同伴,可看上去總像是來找麻煩。

王逝老老實實待在自己專屬的小營區,像是個乖巧的使者,申時過去,夕陽把沃野塗上一層金色,李過和高功走出中軍大營,兩人看上去都很不高興。

大營中隱藏了一股躁動的氣息,忠貞營十三部的統領連夜集會,這是忠貞營的內部事務,堵錫和王逝都沒資格參加。

十三個人,十三把交椅,他們不再像從前聽一個人的命令行事,但他們還是一個整體,他們是悲壯的,他們也是孤獨的。

「闖王離我們而去已有一年了!」李過的聲音嘶啞:「他走了,我們還要活下去!」

諸將鴉雀無聲,失去了闖王,他們如同被遺棄的孤兒:「今天堵大人找我和高統領商量一件事,讓我們忠貞營去岳州府阻擊東虜,我與高統領答應了。」

李過的聲音中有不甘,也有屈辱,但是他還是答應了,各位統領有些懵,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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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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