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眾人驚愕,胡坤服軟
這話一出,胡坤驚呆了,老太君也驚呆了,場中所有人除了郭臻和報喜的衙役外,都驚呆了。
「考中解元的不是魏國公府的三公子徐文爵嗎,怎麼突然變成郭臻了?」
「這到底是魏國公府搞錯了,還是這報喜衙役搞錯了?」
「如果真是魏國公府搞錯了,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是啊,魏國公府弄出這麼大的場面,結果慶賀對象卻搞錯了,真是想想就……」
「哎呀,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老太君聽着耳邊傳來的議論聲,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等緩過神來,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向報喜衙役:「你說的是哪個郭臻?」
報喜衙役雖然覺得老太君問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答道:「回稟老太君,考中解元的正是貴府女婿郭臻!」
考中解元的居然是贅婿郭臻而不是小兒子徐文爵,老太君感覺腦袋發昏,隱隱有些站不穩。
作為魏國公府的掌權者,她很清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道理,只怕這場宴會一結束,魏國公府就會成為全城百姓口中的笑柄。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老太君才感覺腦袋發昏,他實在不敢想像人人笑話魏國公府的樣子。
不單老太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胡坤也是滿臉愕然,在這短短一會,他臉上的得意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愕與不解。
胡坤因為把郭臻當作情敵,早就把郭臻的情況查得一清二楚,郭臻雖然一路通過縣試、府試、院試,但成績都不算拔尖,至少比胡坤的成績差了不少。
郭臻過往的才學一般,這次鄉試又提前半天交卷,在胡坤看來,郭臻根本不可能考中解元。
不可能,一定是哪裏錯了,胡坤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也就在這時候,衙役討好似的拿出一張紅榜,然後交到老太君手裏。
老太君看到紅榜榜首位置的郭臻二字,整個人身形一顫,手杖頓時吧嗒落地。
胡坤看到這一幕,也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沒來由地扇了兩個耳光,啪啪作響。
這時的胡坤腦中很亂,忍不住低聲說道:「怕不是府衙弄錯了吧?」
但這可能嗎?
鄉試成績榜單的制定,經過了多人之手,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低級錯誤。
胡坤的心好亂,因為害怕被人恥笑,他很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的腦袋埋起來。
不過,現在沒有人理會胡坤,因為有人比他更加心亂,更加激動。
這個人便是徐文爵,今天他本來風光無限,為了應付各方來客,他特意做了一些功課,比如謙虛地說上幾句,哎呀,後學末進僥倖蒙正副主考垂青,點了第一,真是慚愧啊!
可是現在……
徐文爵難以相信剛剛聽到的一切,他覺得這報喜的人肯定有問題,中解元的應該是自己才對,至於郭臻,他只是魏國公府走後門時送的附帶品。
因為心理落差太大,徐文爵一把扯住報喜衙役的衣襟,眼睛紅得嚇人:「解元是我的,是我的啊!」
報喜衙役被紅着眼睛的徐文爵給嚇到了,他只是個報喜的,至於解元為何是郭臻,而不是徐文爵,他就不清楚了。
說起來,每年鄉試成績公佈,都會出現一些怪事,去年他的同僚去報喜,一個老秀才聽說高中,直接脫了衣服圍着村子裸+奔了三圈。
這樣的場面報喜衙役或許見的不多,但聽過的卻是不少,被人這般質疑,作為官府之人,他必須拿出自己的威信來,於是斬釘截鐵地說道:「考中解元的乃是郭臻—郭公子,正副主考看了他的試卷,都連連誇讚,張榜之後,還命人將他的試卷傳閱給了國子監的監生,絕不會錯的!」
報喜衙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就板上釘釘了,解元是郭臻沒錯。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當即向郭臻賀喜道:「恭喜郭公子考中解元!」
「郭公子大才,真是後生可畏啊!」
「郭公子一表人才,考中解元乃是實至名歸!」
也有人留意到魏國公府掌權者老太君的臉色不對勁,為了討好老太君,他們自作聰明地恭賀道:「恭喜老太君,賀喜老太君,這次鄉試的解元出自魏國公府!」
「一門兩舉子,魏國公府不愧是南京第一豪門!」
「老太君眼光真好,隨便挑個人當贅婿,居然就挑中了鄉試解元。」
「……」
眾人絞盡腦汁想要恭維,可這些話聽在老太君耳朵里,卻是讓她更感憋屈。
不過,她終究是見過風雨的人物,在看到無數人道賀后,忙拿出謙虛的話應付,盡量將這次事情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
老太君帶着大兒子徐胤爵忙着消除不良影響,而郭臻這時也對胡坤展開了反擊:「胡坤,我們之間的賭約你輸了,現在該兌現承諾了吧!」
這話一出,胡坤整張臉立馬黑成豬肝色,他是胡家獨子,而胡家在南京城有權有勢,像他這樣的貴公子,豈能給別人下跪磕頭,而且還是給一個贅婿磕頭。
深吸一口氣,胡坤放低身段說道:「郭臻,不,郭公子,你我這次一同中舉,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同窗了,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郭臻冷眼望着胡坤,回道:「胡坤,剛才你逼迫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認賭服輸,是男人就按照賭約來!」
「你,你真的一點情面也不講?」
「你不曾對我講情面,我又何必給你講情面,別磨磨唧唧了,趕緊磕頭吧!」
郭臻和胡坤的對話一傳開,立馬又吸引了場中眾人的注意力。
「胡公子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了,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結局卻來了個大反轉。」
「當眾給人磕十個響頭啊,想想就感覺丟臉。」
「也不知胡公子有沒有膽量敢認賭服輸?」
「這可就難說了!」
胡坤被眾人質疑不敢認賭服輸,一張臉黑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好一會之後,他才咬牙切齒地對郭臻說道:「郭臻,這頭我磕,但這仇,我也記下了!」
郭臻不以為意地回道:「只要你不背地裏玩陰的,什麼手段我都接着,快點磕吧!」
「你……」
「別你了,趕緊磕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