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您太謙虛了
江景天前前後後琢磨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想明白。
但屢次試驗,只要揉眼,就能看到韓小瑜身上的經脈和骨骼,卻是確認無疑。
韓小瑜把醫生、護士叫來,給他檢查身體期間,他又試了試。
只要他揉揉眼睛,就能看破所有人的皮肉。
包括他自己的經脈和骨骼,也能輕鬆看個通透。
某一個瞬間,他懷疑,自己這雙眼睛的演變,是否跟夢見那兩塊碎玉有關……
篤篤篤……
敲門聲忽然響起。
是孫安國來訪!
孫安國經江景天幕後提名、修秘書申報,正式出任臨海城城主,兼任護法局局長。
昨天,江景天受傷,他差點沒被嚇死。
江景天的真實身份,是高度機密,外人不知,他心裏卻是明白的。
萬一江景天在臨海城有個好歹,他這個城主難辭其咎!
江景天救治期間,他全程陪同守護。
一直到醫生再三確認,江景天已無大礙,才離開醫院。
今日,處理過城主府的緊急事務,趕緊過來看望。
「江先生醒了!」
孫安國難掩喜色,說道:「昨天我不在現場,只是聽人說起當時的情況,都替您捏了一把汗!」
「多謝孫城主惦念。」
江景天輕輕一笑,問道:「兇手那邊什麼情況?審訊有什麼進展嗎?」
「這個……」
孫安國正色道:「兇手昨天當場就控制住了,但他的狀況很不對勁……」
兇手,也就是被江景天點穴術制住的青年記者,被護法局銬上,帶回去之後,一開始還好,整個人猶如木偶一樣,任人擺佈。
唯一讓人犯愁的是,問什麼問題,他一概不回答。
這是江景天的點穴術使然。
在點穴術控制之下的青年記者,堪比行屍走肉。
不過,點穴術有時間限制,時間一長,青年記者的經脈自動恢復通暢。
然後,他就開始不對勁了。
審訊室里,青年記者就像是瘋了一樣,想要掙脫審訊椅和手銬的約束,嘴裏一個勁的念叨著同一句話:
「殺了韓小瑜!殺了韓小瑜……」
沒奈何,孫安國做主,把那個青年記者送到了醫院治療。
「……他現在就在醫院精神科病房。一天一夜了,兇手不眠不休,一直嚷嚷着要殺了韓董事長。醫院專家三次會診,也沒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孫安國介紹完情況,苦惱的說道:「我剛剛和白廣德白院長商量,是否可以邀請省城醫院的專家過來一趟,幫着會診一下。」
「這個情況是有些奇怪。」
江景天微微皺眉,說道:「這樣,先不用麻煩省城醫院的專家了。我本人略通醫術,孫城主帶我去看看兇手吧!」
「您太謙虛了……」
孫安國訕笑。
江景天不僅是軍中威名在外的九鼎元帥,更是九州保健院名譽副院長,連國主的身體健康,都是由他負責的。
這是當之無愧的大國手、大御醫!
他說自己「略通醫術」,那天下其他醫生誰好意思自稱「精通醫術」?
請江景天去看兇手的情況……
「不行!」
孫安國腦門瞬間見汗,立刻反對道:「江先生,您本身就是傷者,怎麼能讓您奔波勞頓,去看兇手?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太開玩笑了!
江景天的槍傷情況好歹被控制住了,萬一因為前去看兇手的情況,導致傷勢嚴重,純屬得不償失!
孫安國能直接把兇手斃了,也不敢勞煩江景天。
「我這點小傷,問題不大。」
江景天提議道:「要不這樣,你讓人把兇手帶到我這裏來吧!」
這個提議,孫安國勉強同意。
臨去辦之前,特意說道:「江先生,兇手的事不着急,咱們可以慢慢找原因,您可千萬不要過度操勞。」
等他走了,韓小瑜忍不住笑道:「孫城主真客氣,跟你說話一口一個『您』,我聽着還挺彆扭的。」
江景天也笑了,說道:「孫城主這叫平易近人。」
不多時,青年記者被送來了。
換上病號服的他,坐在輪椅上,雙手雙腳,全都用粗麻繩綁住。
如孫安國所說,他果然不住聲的念叨著:「殺了韓小瑜!殺了韓小瑜……」
韓小瑜一邊看着,豎耳聽着,頓感陣陣脊背發涼……
好在,除醫生護士隨行之外,還有四個全副武裝的護法。
護法槍支在手,槍口時刻對準青年記者。
「一旦發現有半點掙脫的跡象,立刻開槍擊斃!」
孫安國嚴厲下令。
「是!」
護法領命。
「孫城主太謹慎了。」
江景天失笑道:「你用這麼粗的繩子綁着,就算是一隻老虎,也不可能掙脫。」
「小心無大事!」
孫安國訕笑一聲,讓護士幫忙調整了一下床的高度,才把青年記者推到床邊,以供江景天號脈。
而江景天,在給他號脈之前,不著痕迹的揉了揉眼睛。
「咦?」
目光所及,青年記者的骨骼和經脈分毫畢現。
在頭骨後腦勺的位置,赫然嵌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長針。
他的情況,江景天瞬間瞭然。
伸手搭上青年記者的脈摸了摸,果然發現,經脈運行到後腦位置有些不太通暢。
當!
江景天抓住輪椅一推。
輪椅原地盤旋起來。
「江先生?」
孫安國跨前一步,匆匆提醒道:「您可不能用力……」
他怕江景天太用力,牽動槍傷傷口。
於此時,青年記者的後背轉到了江景天正對的方向。
江景天再次抬手。
啪!
他一掌劈在青年記者後腦勺上!
無形儘力透骨而入,催動那根長針向外一跳。
下一秒,他扯住針尾,緩緩拔出。
「呀!病人腦子裏怎麼有根針?」
「天吶!那麼長的針,有十幾厘米長吧?扎他腦子裏,不得把腦子扎壞了?」
「太不可思議了!」
在場醫生和護士全都嚇了一跳,臉色個個煞白。
「嘶……」
這時候,青年記者忽然停止了先前一直持續的掙扎,口中發出驚疑之聲。
他獃滯混亂的眼神漸漸有了光彩,看清身處的環境,詫異問道:「我怎麼在醫院?」
這句話說完,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只是昏了過去。
他的身體並無大礙,僅僅有些虛弱。
想來,是過去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折騰的緣故。
江景天看着手裏的那根針,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