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再見如斯愛情

第34章:再見如斯愛情

一切終於水落石出,一切的壞人終於也得到了自己應得的下場,蘇蜜桃和初辰對於這種難得的幸福,心裏越發的覺得彌足珍貴,也越發的珍惜起眼前的所有。

誰也想像不到,在眾人面前冷漠絕情的BOSS,也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可是,午夜夢回之時,想起因為自己而死的歐澄風,蘇蜜桃的心裏,卻不由湧起層層愧疚。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讓她時刻也無法忘記,要去幫助他,去尋找他的妹妹小梨子的事情。

她早已經將這件歐澄風拜託的事情視作一項任務,若不能將它完成,她心裏的那些愧疚,便永遠也無法消逝……

可是,在BOSS初辰的幫助之下,等到她終於找到小梨子之後,才發覺,原來所謂的小梨子,居然她以前就已經見過!

她居然,就是她離家出走時候,在海邊上遇到的那個女孩!

那個叫貝若琳的女孩!

那時候,她看到她哭着叫另外一個男人「哥哥」的時候,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畢竟,她的哥哥不是歐澄風么?怎麼可能會是那個陌生的男子?

後來,直到她知曉所有的真想之後,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一幕……

也因此,從小梨子貝若琳的口中,知道了這麼多年,她離開歐澄風之後的所有經歷……

也唯有那個被她叫做「哥哥」,名字叫莫楚洛的男子,才能給予她溫暖,更給予,她整個人生的承諾和幸福……

天好像剛剛哭過,灰得有些凝重。兩輛寶馬駛進這條荒涼的小巷。緊隨其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古董車無聲無息地停靠在門口。寶馬車上下來一嘩啦黑西裝的男人。恭敬地圍在古董車旁。司機打開了車門,古董車上出來一位清秀冷峻的少年。他踱著優雅的步子至斑駁的鐵門。微仰著頭看了看已經腐朽的「家園孤兒院」招牌。徑自走進門內。飄落在地的枯黃落葉。在一行人的腳步下,嘎吱作響。粉碎的聲音合著破敗磚牆處小野貓的叫聲。更顯得凄涼。一路走過。聚集在鐵劑斑斑滑梯旁的孩子。個個都以渴望又灰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們手中裝着玩具和食物的大袋子。那種灰涼的眼光讓莫楚洛心中一凜。他撇過視線,微微側頭。身後的中年男人趕緊快步上前。「少爺?」

「把東西拿給他們。」

少年清冷的聲音。帶着些漫不經心的傲氣。管家點點頭。立即轉身吩咐身邊的隨行把東西派發下去。蜂擁而上的孩子們扯過袋子。開始為袋子裏面的玩具搶奪起來。大一點的孩子甚至開始對小一點的拳打腳踢。其中一個更是搶了滿滿一懷的娃娃。少年身後的隨從見多了場面。此時卻也被這種靜默的孩子氣的兇狠所震驚。聽到風聲從辦公室趕來的孤兒院院長挪動着肥胖的身子匆匆趕到。來不及制止孩子們的爭搶。微喘著氣忙不迭地對黑衣男人前面的少年鞠躬道歉。「真是抱歉。實在不知道莫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莫少爺海涵。」

眼前的少年。就是赫赫有名的威爾森莫氏繼承人。雖還年少。但220的智商卻不是蓋的。今年才滿16歲就已經在攻讀MBA學位。從小過分嚴苛的菁英教育更是讓他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他似乎才從正式的宴會裏出來。手工西裝不染纖塵。袖口黑鑽紐扣隱隱透露出貴氣。他冷傲地站在院子中央。身影頎長,眉目英挺。如神一般的存在。灰暗的院子裏。他竟美得像幅潑墨山水畫。院長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察看着莫楚洛面無表情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個50來歲的老婆子。居然會在一個只有16歲的少年面前感到緊張。莫楚洛再度看向那群搶奪玩具的小孩。並沒有她。這才把目光轉向等待指示的院長。「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這麼高。頭髮長至腰際。」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比劃道。院長略有為難。「我們這裏這樣的女孩子很多啊。不知道還少爺您有沒有更加詳細的信息?」

「恩?」

莫楚洛略加思索。突然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院長。修長手指點點照片上笑得燦爛的女孩子,「就是她。」

照片有些模糊了。院長眯着眼看了很久才看清楚。「哦,莫少爺。您要找的是她啊。她生病了。在房間里躺着呢。」

莫楚洛黑眸一緊。「她現在在哪裏?

帶我去看看!」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要收養小女孩了。現在的富人家都喜歡來孤兒院收養漂亮的小孩子。男孩兒女孩兒都有。她都已經送了好幾個小孩子出去了。院長臉上的笑容愈加殷勤,「莫少爺。我們這裏其他幾個小女孩比若琳那孩子好。我帶你去挑一個吧。若琳這孩子」

說着,她似有難言之隱般停了下來。要說若琳還真是這孤兒院裏最漂亮的女孩子。只可惜是個病根子。一直病怏怏的沒見好過。莫楚洛不耐煩地皺眉。沉下聲不緊不慢地再次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這個」

院長甚是為難地搓著雙手。「莫少爺,我是為您着想。那小女孩是個病秧子。前幾天她就暈在外面。還好一個好心人看到她身上制服才幫忙送回來的。這孩子收回家去養著麻煩。」

院長苦口婆心地勸著。卻不知道她嘴裏的好心人就是莫楚洛。那天她暈倒在他家大門。剛好經過。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心中震起無數漣漪。若不是那天剛好有一個重要的家宴。他直接就把她帶回家了。也不用麻煩他現在跑一趟。「這不用你操心。」

沒耐心和她耗下去。莫楚洛邁開步子。徑自走向面前的低矮平房。見他似乎鐵了心。院長也只有低嘆口氣。跟在那群人身後。在最末間房裏。莫楚洛終於找到了她。泛著濕冷潮濕氣體的房間里。一長排髒亂的木板床盡頭。她蜷縮著靠在牆角。莫楚洛往裏走去。黑衣隨行站在門口。攔住了也想跟進去的院長。「這那」

院長看着這一切莫名其妙瞠目結舌。莫楚洛站在床頭。認真打量著沉睡的小人兒。黑眸漸漸升騰起氤氳的霧氣。床上的小女孩兒。她皺着眉弓著身子縮在單薄的被子裏。瘦削蒼白的小臉像朵清麗的百合。烏黑的被單沒有一絲可以落座的地方。莫楚洛慢慢彎下腰伸手抱起床上陷入昏迷狀態的小女孩。還好。她身上還沒有什麼令人作嘔的氣息。可是,她也太瘦了吧。抱在懷裏似乎就只抱了一堆骨頭。莫楚洛抱着懷中小人。才一走出門外一陣冷風便吹來。她似乎怕冷,扭了扭小身子。腦袋輕輕蹭着他溫暖的胸口。往他懷裏更靠近了一些。中年管家見狀馬上脫下了身上西裝。牢牢包裹住她的小小身子。黑色的勞斯萊斯古董車駛了過來。白衣黑褲打着領結的司機走下車來。恭敬地打開了車門。一院子的孩子看着院子正中的人。眼裏是藏不住的羨慕。他們知道那個叫做貝若琳的女孩子。也要去過有人疼的好日子了。看見莫楚洛抱着貝若琳往車走去。獃滯的院長才反應過來。急忙衝過去。「莫少爺,還得辦手續啊。」

「王蒙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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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楚洛冷目瞪向身後不識時務的女人。長腿一邁。側身坐進了車裏。一直跟在莫楚洛身後的管家王蒙。走至呆愣在原地的院長身邊。無彈窗純綠色站

提醒道,「院長,現在去辦收養手續吧。」

「王管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莫少爺為什麼要來收養若琳啊?

難道莫少爺和若琳」

院長被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弄暈了。莫楚洛和貝若琳。貴公子和遺棄女孩。應該互不認識才對啊。而且一個年輕的少爺沒事收養個女孩。這怎麼都有點不太正常。還是貝若琳和莫家有什麼關係?

她今年才滿八歲。這莫少爺才16出頭。她不可能是他的私生女。莫家老爺早就定居國外。掌管威爾森的環球公司。她是越想越頭痛。王蒙微微一笑。神色複雜。「你還是不要多加猜測的好。知道得太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院長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打住了追問的念頭。他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不是她們這種人可以惹的。「那莫少爺會善待若琳嗎?」

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那若琳太苦了。要是進了豪門可以過得好一點的話。再好不過了。說話間一個高瘦的1314歲左右的男孩子。叫喊著追向那輛離去的車。因為太慌忙。手上才搶到的玩具掉了一地。院長驚慌地大叫起來。「你們快點抓住他啊!

小牧,別追了!別追了!」

王蒙身邊的黑衣保鏢早就幾步上前。抓住了他。那男孩子儼然就是剛才搶了滿滿一懷抱娃娃的孩子。此刻被彪形大漢鉗制住。他紅着眼眶。一聲一聲發出憤怒的撕心吼聲。「孩子啊,別鬧了。她是去過好日子了。」

院長走過去。摸着他的頭,眼睛也紅了。望着急馳遠去的車。她抱着矮自己一個頭的小男孩喃喃自語。「若琳那孩子福氣到了。是去過好日子。小牧也想她健健康康的吧。她到了那家人家。就可以治好她的病。接受教育。小牧應該為她高興才對啊。」

叫做小牧的男孩子望着車已經消失的方向。緊握著雙拳。死咬着唇。充血雙眸迸出幾滴清淚。眼中藏着一絲隱忍的堅決。溫馨得刺眼的粉紅公主房。淡粉蕾絲大床上。之前還髒兮兮的小女孩已經被換上了一套潔白的睡裙。床前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放下聽診器。望向旁邊沙發上一直等候着的少年。「如何?」

莫楚洛懶懶地抬起眼皮看着他。清雋的臉上難掩疲憊之色。「還好,只是有點舊疾。目前還不是很嚴重。不過我想以後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能對症下藥。」

莫楚洛微皺眉。不太滿意他的回答。「那為什麼她昏迷到現在?」

「哦,這個是因為她身體太虛弱了。無彈窗純綠色站

前幾天可能一場發燒傷及身體。但是又沒有好好調養。」

「恩。」

輕點了點頭。他擱下手中咖啡。起身走過去。「你去廚房給管家開一份調養身子的葯膳。無彈窗純綠色站

對她身體最有好處的。」

「是,莫少爺。」

收拾好器材。譚穆楠走出房外。那個小女孩很像一個人。給他很熟悉的感覺。不過,也只有在心底好奇而已。豪門裏到處都有不能說的秘密。作為私家醫生。就必須學會做到只看可以看的。只說可以說的。在粉色床頭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在她的乾淨小臉上。莫楚洛露出一個乾澀的笑容。已經洗過澡。她渾身上下全是沐浴乳的牛奶味道。帶着小女孩特有的奶香。恬美得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觸碰到她的吹彈可破的蛋肌。恍若隔世一般有着不真實的觸感。耳畔隱隱響起一個女孩子的笑聲。還有他的聲音。吵鬧的,哄逗的。源源不斷地鑽入他耳中。放在她臉上的手。陡然一停。像是有所感應。原本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小女孩緩緩睜開了雙眼。警惕地打量了一遍陌生的房間。她突然失聲尖叫着跳下床向門口跑去。「怎麼了?!」

他驚訝地回過神來。上前將她環入懷中。「放開我!放開我!」

她不停尖叫。虛弱的身子竄出一股力氣。手舞足蹈地想要逃離他的鐵鉗一般的大手。「安靜點!」

他蹲下身把她緊緊按在懷裏。耐不住她刺耳的叫聲怒喝道。他的怒喝更是讓她恐懼。她顫抖著回身對着他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無彈窗純綠色站

血腥味瀰漫在口齒間。她抬起驚慌的眸。瞥見他抬起了大掌向她拍來。心臟顫動着。她等著挨那一鐵掌。可是,大手停在半空

莫楚洛懊惱地收回了手。無彈窗純綠色站

那張臉,讓他下不了手。「莫少爺。出什麼事了嗎?」

聽見動靜。譚醫生衝進房間。使勁地扳過她的身子。眼疾手快地朝她的手臂注射了一劑藥液。處於癲狂狀態的她終於慢慢地安靜下來。跌坐在莫楚洛懷中昏睡過去。譚穆楠把她抱回床上去。又要檢查莫楚洛肩頭的傷勢。冷麵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莫楚洛不悅地看向床邊。「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覺醒來變得跟小瘋子一樣。」

「莫少爺。請先不要生氣。」

譚穆楠解釋道。「因為從小被人遺棄的緣故。她防備心理較重。可是也極度脆弱。突然被帶入陌生的房間面對一個陌生的異性。她是受到刺激才失控了。我給她注射了安定。等她再醒過來應該會好一點。但是。請您還是注意一下和她溝通的方式。」

「知道了。」

莫楚洛這才放心下來。低頭凝視着安睡的小人。嘴角忽而勾起一個甜蜜的微笑。「譚醫生。你覺得她像不像小茜?」

聽到這個好久沒被人提及的聲音。譚穆楠才恍然大悟。豈止是像。她簡直是和小時候的愷茜一個模樣。難怪……

難怪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會覺得眼熟。難怪少爺會將暈倒街頭髒兮兮的孤女帶回來。看着莫楚洛微笑着專註看她的神情。譚穆楠不禁有些失神。少爺出現這樣的神情還是半年前。那半年前。無彈窗純綠色站

他似乎是瘋了一般。莫楚洛坐在床頭。眼睛片刻不離那張酣睡的小臉。清涼的月光灑在枕畔。似乎一碰就碎。譚醫生仔細檢查了下她的小身體。確認沒事。才朝莫少爺微微鞠躬。安靜地退出房間。無彈窗純綠色站

他才走沒多久。床上的小女孩終於醒了過來。泛著水波的無暇大眼注視着床邊淡漠的少年。這次。她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是轉頭鎮定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一覺醒來。沒有福利院斑駁的牆壁。沒有難聞的潮濕氣體。豪華的公主房。還有着穿着小禮服的像是從童話故事裏走出的美麗少年。貝若琳覺得自己彷彿置身雲端。「醒了?」

他的眼中氤氳著淡薄的霧氣。清冷的聲音溫軟。一下擊中她乾涸的內心。「我為什麼在這裏?

是你帶我回家了嗎?」

她清脆的聲音里隱隱帶着一絲顫抖。她話里的「家」讓他眼中笑意更濃。他笑着揉揉她的長發。「對啊,我接你回家了。」

她防備地再次盯着他。直到看到他那還泛著血跡的右肩。不自禁地扯動嘴角。輕呼道,「啊!」

彷彿感受到他右肩的疼痛。她齜牙咧嘴地皺起了眉頭。臉就像只皺皮的小包子一樣。可愛的樣子惹得莫楚洛輕笑出聲。小小的乾癟癟的手伸過去。她眼帶怯意。不敢摸下去。那是她發狂咬上去的。當時他差點就要打她。卻止住了手。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如小溪慢慢匯入她心頭。一直以來接觸到的顏色。便是孤兒院四處瀰漫的浸入骨髓的灰。看遍了冷冰冰的臉。突然墜入這麼一個粉紅的世界,貝若琳輕輕摩挲着他的肩頭。眼眶泛紅。「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的家了。小公主。」

莫楚洛輕輕撫摸她的臉。她連皺眉紅眼的樣子都和她是那麼像。這叫他心疼不已。她是上天憐憫送給他的……珍寶。「你會不會丟了我,哥哥?」

她撲閃著大眼睛。帶着超脫了她這個年齡的理智。期待又忐忑地望着他。「我叫貝若琳。」

莫楚洛長眸里忽明忽暗。迅速地劃過一抹痛楚。「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永遠。」

她鼓起的腮幫子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可是。你為什麼要收留我呢?」

她真的好怕。這個和善的哥哥會像上次的阿姨。沒過幾天就厭煩她了。再把她送回那個冷冰冰的院落里。莫楚洛眼中的霧氣更加濃重。想了想,他微微一笑。「因為你是我妹妹啊。」

「是嗎?

那你知道我爸媽咯。你給我講講他們吧。」

他的話對於她來講。是一劑令人興奮得發狂的強心劑。無形中她放鬆了警惕。靦腆地挨着他坐下。心中狂喜。「呃」

莫楚洛皺了皺眉。想了想,又將身邊的小人兒攬進懷。放低了聲音娓娓道來。窗外的月光扑打在他和她臉上。時光漸漸拉長。

長長的鏡頭將床上的英俊少年。和可愛女孩攝進命運的河流之中。「哥哥。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去看我爸媽嗎?」

朝陽的花園裏。陣陣馨香飄來。莫楚洛合上書。看着鞦韆上的貝若琳。暗自苦惱。昨晚她問到她爸媽的事。情急下他只有騙她說。她的父親是他家庭老師。她爸媽早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埋在慕思墓園。本就只是隨口的謊話。但她卻放在了心上。一直求着他帶她去見他們。「怎麼了?若琳惹哥哥生氣了?」

貝若琳怯怯地從鞦韆上跳下來。手足無措地看着揪著眉毛的莫楚洛。「怎麼會呢。若琳很聽話呢。哥哥只是在想今天墓園會不會開門。」

莫楚洛笑笑。輕輕拍了拍她後背。「去吧,接着玩。」

就算是謊話。他也要把變成真的。放下書。他走到她身邊。推著鞦韆陪她玩起來。她心裏的防備又少了一分。笑得天真無邪。沉寂了很久的花園終於又響起了歡笑聲。「少爺,少爺。」

原本應該在餐廳負責晚餐的王蒙。甚是着急地從房裏跑出來。莫楚洛停下動作。詫異於他灰白的臉。「怎麼了?」

王管家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王蒙擔心地看了一眼玩得高興的貝若琳。「少爺,夫人來了。讓您把若琳小姐帶去客廳。」

莫楚洛沉下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終歸是要讓他們知道的。對着笑眯眯一臉懵懂看着他的貝若琳。笑容又回到他冷峻的臉上。「若琳。現在和哥哥一起去見阿姨。等會兒要懂禮貌。叫阿姨好。知道嗎?」

她懂事地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牽住她的小手。莫楚洛牽着她走向客廳。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端坐在沙發上的美麗婦人騰地站了起來。怒目掃向門口。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滿臉怒容。「媽。」

莫楚洛走近。懶洋洋地叫了一聲。被他牽着的貝若琳也趕緊鞠躬。奶聲奶氣道。「阿姨好。」

今天早上有人報告說是他領回家一個小女孩。她還只當是一場誤會。現在看見這幅場面。王茹血壓升高。怒不可遏冷喝道。「楚洛!!」

「恩。」

又是一聲懶散的應答。莫大公子只是看着手邊的小女孩。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讓王茹的怒火觸了礁。高揚的丹鳳眼轉而瞪向那個一直小心打量着她的女孩。那張臉,天吶!

王茹震驚地駭在原地。丹鳳眼中的恨意陡然而生。「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阿阿姨。」

貝若琳囁嚅著。她顫抖著往莫楚洛的身後閃。哥哥的媽媽好可怕啊。莫楚洛迅速地將嚇壞了的貝若琳護在身後。他不悅地揚起眉。「我們去書房講。別嚇壞了若琳。」

「好。我們母子是需要好好說說!」

王茹狠狠一瞪若琳。怒氣未平朝二樓書房走去。莫楚洛將貝若琳交到王蒙手中。吩咐他好好照看着她。臨走時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哄逗道。「哥哥要和阿姨談點事情。要聽管家叔叔的話哦。」

「少爺」

王蒙擔心地牽着若琳。「夫人這次可氣得不輕。您好好地和她講清楚。」

會意地點點頭。莫楚洛穩步向書房走去。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將這個孩子留在身邊的。「哥哥會沒事吧?

是不是若琳惹阿姨生氣了?」

看着莫楚洛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貝若琳搖晃着王蒙的大手。怯怯地問道。她懂事的樣子讓王蒙微微心疼。「若琳很聽話。只是夫人誤會了少爺一些事情。他們講清楚就好。」

「是嗎?」

她擔心地搖晃着小腦袋。可憐又可愛的樣子。王蒙打心眼裏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只是要是以後長大了。她如果知道了這所有一切的真相。會不會怨恨他們?

剛一推開書房門。一本厚書便飛了過來。莫楚洛伸手。在額前一寸處接住了書。動作快而准。頗為無奈地笑嘆道。「媽,你還來考察我功夫?」

擁有上百年歷史的威爾森莫氏。作為集團繼承人不僅要從小學習菁英教育。而且還要練習防身術來保護自己。「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王茹慪氣極了。即便如此。美麗的貴婦生起氣來還是優雅非常。她這個兒子處理事情來雷厲風行。偏偏在感情問題上卻一根筋走到底。讓她這個做媽的傷透了腦筋。「你都被我氣了這麼多年。再多等一年半我玩到成年。你和爸就可以漫遊世界頤養天年。你這個時候說死。多不划算啊。」

大條條地躺在長沙發上。莫楚洛老神在在地調侃道。王茹抓起桌上的硯台。再次扔向那個不開眼的人。「喂,媽!

這可是爺爺最愛的硯台。你不怕摔壞了他老人家從米蘭跑回來和你算賬啊?」

莫楚洛握住硯台。忍不住嚇唬起他老媽來。他實在是沒空陪她玩這無聊的遊戲。看王茹已經給他氣得舉起了桌上的古董花瓶。一副不丟盡房內所有東西不罷休的樣子。莫楚洛終於舉手投降。「媽,有什麼就直說。」

王茹也累了。一屁股坐在書桌后的古檀香木椅。不過,就算是累極了。還是帶着高不可攀的優雅姿態。「那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和小茜」

說到小茜。她忙抬起眼皮看着莫楚洛。見他眼裏黯淡了幾分。又心驚膽戰地停住了口。「那是我才收養回來的女孩。從昨天起。她就已經是莫家的人。對了,媽。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莫楚洛說着。眼裏藏不住的狡黠。「回去幫着把她的名字添進族譜。別忘了!」

「阿洛,夠了!」

憤怒地尖叫道。王茹終是受不了他的「胡言亂語」。「你還要為那個女孩子荒唐多久?!」

因為那個女孩子。他頹廢了半年。因為那個女孩子。他甚至要擺脫威爾森莫氏少董的身份。現在。好不容易他振作起來了。卻又帶回了一個小女孩回來。他究竟還想幹什麼?!

他智商220

是莫氏有史以來最傑出的繼承人。可是他幾乎已經忘了他莫氏繼承人的身份。甚至丟了他與生俱來的智慧和傲氣。悲痛的美眸怔怔地注視着他。王茹痛心疾首。「洛兒。媽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的人。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想這樣下去多久啊?

你還年少。還會遇見更多的名媛。你還會和某家財團的千金結婚。現在你收養個小女孩回來。以後你長大了麻煩事情就多了。聽媽一句勸」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會結婚。莫氏的繼承人也沒有問題。這樣你不用擔心了吧。若琳的事我自有度量的。你放心。」

莫楚洛冷靜地一針見血地挑明了問題。就像分析商務問題一般。他好整以暇地端望着王茹。眼中的尖銳漠然。以及渾身所散發出的魄力緊緊壓迫着她。她不過是擔心莫氏的繼承權被外族奪去。才如此關注自己的感情問題罷了。但從來就只有他不想要。沒有他得不到的。所以這點她可以儘管放心。王茹似乎也看出勸不住這個鐵腕少董兒子了。她提起坤包起身走到門邊。無奈地面對着精練得近乎冷血的兒子。「希望你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好自為之。」

莫楚洛修長腿跨至門口。溢出滿滿自信的笑容。「那就成交喏。」

看見緊閉的門打開。樓下沙發里蜷縮著的貝若琳。睜大著皓眸忐忑不安地望着從房間里走出的兩人。莫楚洛瞟到她抱着玩偶那太過使勁。導致有些泛白的微顫的雙手。眉毛皺了起來。他匆忙奔下樓。全然不顧一旁母親。看在王茹眼中。自然又生起一根刺來。「哥哥。阿姨還在生若琳氣嗎?」

緊張地瞟了一眼好像還是很生氣的漂亮阿姨。貝若琳垂下眼瞼。也許她們又會把她送回去了吧。想到要離開這個溫柔的大哥哥。滾圓的淚珠在眼中打轉。卻強忍着不肯掉下去。莫楚洛心疼地輕撫她額前烏黑劉海。眼角綻開一抹笑意。他拉過她的小手。「若琳。現在和哥哥一起送阿姨。阿姨要回家了。」

什麼?

貝若琳抬起頭來。偏頭想了很久。才破涕為笑。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兒在他臉上打轉。「不用了。我現在還能自己走。楚洛。你只需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就好!」

王茹實在受不了。親生兒子在自己面前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女。表現得比自己還要親熱。忿然地擱下話。她踩着高跟。也不理莫楚洛的招呼走出門去。「怎麼了?

被老巫婆嚇到了?!」

莫楚洛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裝着嫌惡地撇了撇嘴。「若琳哭起來還真是醜死了。」

若琳不知所措。急忙吸了吸鼻子。「若琳不哭了。哥哥,若琳不哭了。」

楚洛倏爾一笑。「這就乖了。以後可別哭鼻子了。若琳要堅強。有哥哥在。什麼都不要怕。」他抱着她坐回沙發上。叫來王蒙。「去把這屋子的家佣叫來!」

男男女女的家佣恭敬地站在客廳中央。沙發上莫楚洛抱着貝若琳。冷冷地抬起眼眸。無形中給每一個人增添了緊迫的壓力。一個年齡上算的是少年的男孩子。居然也會讓無數成年人感到懾人的壓力。「從今天起。若琳就是莫家的小姐。我想這不需要這裏各位來給我意見吧?」

眾人皆忙不迭點頭。額前已經冒起細密的汗珠。少爺今天話裏有話。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惹到他了。「那麼。以後對待她該有的禮節不用我來教你們吧。你們吃過的鹽肯定都比我吃過的米多。相信不用我來教大家怎麼說話做事吧?」

利爪般鋒利的眼神。渾身上下無處不透著王者的霸氣。大家又是啄米似的點頭稱是。旁若無人地托起小人兒的小臉蛋。莫楚洛在她粉嫩臉頰上輕啄一口。濃濃的寵溺從他只看着她的眼中溢出。「若琳記住了。從今起。你就是這裏的小公主。」

「恩,我記住了。王子哥哥。」

若琳回望着莫楚洛。傻乎乎地大聲說道。也許從那時起。她就已經把他望進了眼睛裏。於是再也忘不了。抹不去。「啊!親愛的。我回來了!」

國際機場明凈大廳內。清脆驚呼聲如風鈴飄過。顯示其主人開心得不行的好心情。同時。也惹得機場來往行人不斷側目。一則這樣的聲音在原本寧靜的清晨格外刺耳。二則。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小美人。緩緩穿過的清風使她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發揚。露出白皙俏麗的臉來。白瓷般無暇的小臉。尖尖的下巴。襯出她冷冽的氣息。飽滿如櫻桃的小嘴。高挺的鼻樑之上的黑超遮住了她的眼睛。即使如此。卻讓人能感覺到黑超下。她烏溜溜泛水的大眼睛靈動的表情。雖只著白襯衣牛仔褲簡單的裝扮。但她耳上那閃亮的細碎寶石耳環。還有她手那支只有行家才認得出的Saltarello。即使她再低調。也看得出其不菲的身家。個子小小卻不顯得矮的她。身姿綽約。渾身散發着百合的幽香。回頭率簡直百分百。「真好啊!」

貝若琳貪婪地皺起鼻子。聞了聞裹着陽光的風的味道。「還是家好呢。」

想到不用每天都吃那討厭的西餐。說着繞口的英語。貝若琳臉上笑容綻放燦爛。最重要的還是又可以見到楚洛哥哥了。這是第一次離開他半年。因為想他。還偷偷地掉了好多次眼淚呢。行李早就託運。過不久就會到家了。他也應該知道她要回來了吧。搖晃着黑色HermesKelly。貝若琳一身的好心情朝機場出口走去。她身後幾十米遠。幾個黑衣黑褲的魁梧男人作閑暇狀遠遠地跟在她身後。眼角的餘光瞄到後面。從她一下機就開始跟蹤的影影錯錯的人影。貝若琳突然童心大起。忍不住想要惡作劇一番。她裝作不經意地。迅速混入前方一個旅行團之中。簇擁著人群走出了機場大門。偷偷向後打量。看到那些個黑衣大漢正在機場里四處打探。貝若琳露出得逞的狡猾笑容。被跟了這麼多年。她這反跟蹤的技術。怎麼說也算是爐火純青了吧。正暗爽間。被迎面的人一撞。她身子前後晃了幾晃。才勉強站穩。「搞什麼啊。都不知道道歉的嗎?」

揉着被撞痛的肩膀。她看着那個那個奔跑的男人不滿地嘟噥著。「跑那麼快乾什麼。我又不要你拿醫藥費。」

看着他像是逃跑的樣子。她打趣地自語道。突然,她臉色煞白。不敢相信地低頭看向自己手袋。一道長長的口子。像是一張開懷大笑的嘴。裏面空空蕩蕩。物什不翼而飛。頓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那個是個小偷!

有沒有這麼衰呀。才下飛機就遇小偷了。扔下已經成破爛的手袋。貝若琳甩掉腳上高跟。赤腳追趕前面狂奔的小偷。「抓小偷啊!

抓小偷啊!」

她一頭秀髮在風中飛舞。咬牙切齒對着前面喊道。「你這該死的小偷。給我站住!」

赤腳跑步的感覺實在不咋地。就在她準備停下來時。身後衝過一個銀色高大身影。就在他如風般一般穿過她身邊時。一陣濃郁的香味飄進她鼻子裏。那是屬於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她停下來。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個高個子男人像捉小雞一樣揪著小偷。將他仍在地上。她才慢慢走過去。男人俯下身在小偷身上搜了一陣。掏出一個透明的膠袋。裏面是琳琅滿目的物什。貝若琳認出那是她的東西。於是向他伸出白皙手掌。不卑不亢道。「這是我的。請給我。」

男人興緻盎然地看着矮自己一個頭的美女。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他猜的沒錯。從背後一看就知道是個美女。要是平常。他可是沒那個閑心做騎士。貝若琳將袋子裏的護照身份證手機貼身的物品拿出來。在男人錯愕的眼神下。她蹲下身將膠袋放到小偷手邊。「拿去吧。以後還是做點正當的工作吧。這樣挺危險的。」

對上小偷狐疑又感激的目光。她揚起清眸。遞給他一個明媚的笑容。她也經歷過生活的艱辛。要不是為生活所迫。誰願意出來做這危險的事呢?

她剛一起身。聞風而至的保鏢已經圍在了她身後。「小姐,要不要」

他們指指地上的小偷。向若琳詢問處理意見。「你們每一個人給他一千塊。然後放他走。」

被他們追到的挫敗感讓貝若琳忍不住開個善意的玩笑。幾個彪形大漢那錯愕的神色。與外表的強悍形象形成搞笑的反差。這個大小姐古靈精怪。攤上她這苦差事。也只能認命地掏出錢來。交到小偷身上。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滑來。保鏢趕緊上前打開車門。「謝啦!」

沖見義勇為的好人揮揮手。這個保鏢嘴裏的大小姐赤着腳就跳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地上的小偷從地上爬起來。握着手中大把的錢。衝車子駛去的方向深深鞠躬。「小姐,謝謝你!

謝謝你!」

「澤楠,怎麼樣?

誰贏了?」

G奶快要撐爆弔帶。濃妝艷抹的火辣女人從遠處走過來。自然地摟上了他的腰。歐澤楠的目光由遠處收回。淡淡地看着身上的女人。他懷疑起自己的品味來。看來是飛機上呆悶了。都有些飢不擇食。「澤楠,誰贏了嘛?

你不會是想耍賴吧?」

女人不依不饒地湊在他耳邊問道。廉價的口紅混合著庸俗的香水味讓歐澤楠想嘔。不悅地皺着眉。歐澤楠將她推至一米以外。利索地掏出支票簿來。簽下一個不菲的數字。冷冷地將支票從她胸前敞開的縫中塞進她胸部之間。歐澤楠戲謔笑道。「你贏了。」

「恩?」

女人掏出支票。疑惑地看着他。「我有事。沒空陪你玩。該哪兒去哪兒。」

丟下這句話。歐澤楠徑自攔下計程車揚長而去。空地上。只留下女人對着手中的十萬元支票發獃。片刻。發出一聲驚呼的尖叫。冷氣十足的藍調咖啡廳里。所有女人的焦點全都聚集在咖啡色玻璃那邊。VIP座位上那個比冷氣更冷的男人。銀黑色手工西裝襯着他高挺的倒三角頎長身材。英挺劍眉。冰薄而飽滿的唇流瀉著吻上去的誘惑。墨黑的眼眸似一潭冰冷的深潭。帶着神秘而又誘人的蠱惑。修長的腿隨意地長伸著。閑適的坐姿卻依然優雅。

他停在咖啡廳外的車。是讓人炫目銀灰色布加迪威龍PurSang。整座城市只有19世紀投資業起家。如今已成財團巨鱷的莫氏。和娛樂巨頭歐氏才能有如此大的手筆。妄圖搭上莫氏繼承人的女人搔首弄姿。

水汪汪的妖嬈美目不加掩飾地傾瀉出紅果果的仰慕。但是他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時不時地抬起頭看向門口。眼神漠然。下顎綳得緊緊的。風鈴聲響起。隨着一聲歡迎光臨。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莫楚洛目光緊鎖著來人。冰凍的臉瞬間解凍。唇畔揚起的笑意如春風拂過。「哥。」

貝若琳揚起笑臉。朝他跑過去。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大熊抱后。她才安靜地在他旁邊坐下。怡然自得地端起他早已點好的拿鐵。猛猛地灌了一口。莫楚洛看着她急匆匆的樣子。生怕她嗆到了。強勢地搶過杯子。「慢點喝,小心嗆著。」

冷冽的聲音裹着溢得出水的溫柔。貝若琳朝他吐吐舌頭。端起杯子又灌了一口。解了一時的口渴。她放下杯子沖莫楚洛擺擺手。「哥,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別那麼緊張。」

真是的。喝個咖啡。也弄得個緊張兮兮的。「還好意思」

「等等,哥。等等……」

貝若琳探身過去勾起他脖子。神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貼着他側臉耳語道。「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把我約到這種公開的場合啊。你看你周圍的那些女人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我還真是怕怕啊。」

他不是沒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那些目光。但是他從來沒在意過。「誰敢傷害你?」

他揉揉她的頭髮。眉毛輕輕皺起來。沉默了半晌道。「你要是不喜歡就讓老闆清場吧。」

清場?!

就因為她開玩笑的一句話他要封店?

貝若琳一把拉住他衣袖。「哥,我就逗逗你。你可別當真。」

莫楚洛沒有說話。一手將她攬入懷中。他昭告一般的動作。讓那些打量的目光變為了不甘。也有所收斂。看着拉着他衣角的貝若琳小貓般拜託的眼神。莫楚洛曲起食指向她額頭敲去。「你啊你。就喜歡做爛好人!」

「誰是爛好人呢?」

她嘟著殷紅小嘴。正想反駁。卻看見他似有話說的模樣。一下瞭然。「他們還真是大嘴巴!」

她就知道瞞不過她這神通廣大的老哥。「是我吩咐過的!」

莫楚洛皺眉。頭疼地看着懷中的小人兒。她性子又直又古怪。惹上的麻煩還真是一大堆。特別是那些想從她身上撈好處的大蒼蠅。貝若琳自知理虧。從他懷裏鑽出頭來。端起咖啡三度猛喝。試圖逃過他的說教。畢竟這次從國外翹頭回來。又甩掉他安排的保鏢。算起來她做錯的事夠他訓到天黑了。這次是真的喝急了。夾着一口冷空氣嗆到了氣管里。她很沒有淑女風範地撲哧噴了出來。乾淨的襯衣上也沾上了星星點點。「看你這急性子!」

莫楚洛趕緊拉過她。拿過旁邊的紙巾替她擦拭起來。無意間。手指觸碰到胸前敏感部位。兩人皆是一愣。大眼瞪小眼。修長的手指通過細密的電流。竟忘記了移開。「哥,我去洗手間弄弄。你先喝咖啡。」

貝若琳紅著臉站起身來。壓抑住慌張往洗手間走去。小心臟因剛才那清晰的觸碰而砰砰亂跳。貝若琳,你真不害臊!

吐著舌頭。她一頭鑽進洗手間。在她身後。莫楚洛眼神飄渺。隔着一層水霧般。十年了。她越來越像她了。一雙大手驀地打在他雙肩。打斷了他的遐想。那張帶着討罵的俊臉在他眼前無限放大。唇邊還掛着賤賤的笑容。「又在想昨晚的性感床伴,嗯哼?」

濃郁的香水氣息直鑽進他鼻里。莫楚洛甩開他放在肩上的手。淡淡地撇嘴。「誰有你歐少爺那麼有情調。每晚床伴享之不盡。這又是從哪個溫柔鄉趕來呢?」

「這你也能猜到啊?」

歐澤楠故作崇拜狀捶了一下他的肩。笑得更賊。「就是那個Lara啦。幾天不見。她的功力愈發見長了。」

餘光瞟到前方轉角出現的清秀身影。莫楚洛警惕地對眼前惡名在外的歐澤楠擱下警告。「等會兒收斂點。別把你那國外的花花公子形象帶到我妹面前。嚇壞她了我收了你們歐氏!」

「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乾妹妹啊?

我出國前可沒聽說伯母還有個女兒。」

「收養的。」

莫楚洛懶懶應付道。不想多說。提到女人。歐澤楠的興趣瞬間高漲。「長得漂亮不?

我今天在機場還看到」

「哥。」

貝若琳靠着莫楚洛坐下。沒有注意到旁邊多了一個男人。「小茜?!」

歐澤楠活見到鬼似的大叫起來。他剛想告訴莫楚洛他在機場看見一個很像小茜的女人。然後現在這個女人就出現在他面前。「你誰呀?」

「小茜」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語氣不悅。「你不是小茜吧?

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越看越像。歐澤楠嘖嘖感嘆。絲毫沒有注意到莫楚洛愈來愈陰沉的臉色。「歐澤楠。她是我的妹妹。貝若琳!」

咬着銀牙。一個字一個字從莫楚洛齒間蹦出。他眼中利劍可以將人瞬間秒殺。對哈。歐澤楠拍拍額頭。她怎麼可能是小茜嘛。看來長期用下半身思考這腦子都不太靈活了。差點忘記了小茜。是莫楚洛面前不能提起的禁區。為了彌補剛剛的失態。將目光投向一頭霧水的貝若琳。歐澤楠揚起一個自認魅力的笑容。「鄙人在下名叫歐澤楠。是楚洛從小的兄弟。再次見面。多多關照。」

眼光在他伸出的手上打轉。貝若琳伸出雙手捧住了咖啡杯。向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歐澤楠第一次吃癟。他不甘心地又搬出他的好事來。「貝小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連帶着比劃了幾個瀟灑地捉賊的動作。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貝若琳終於才了解地點點頭。清冽的眸子依舊淡定自若。讓歐澤楠再次挫敗感襲上身。「之前你身上的香水味比現在這個要廉價得多。」

看來,他身邊還真是不缺女人。貝若琳顯然對他身上的香水味更加感興趣。「恩,這個」

玩世不恭的俊臉只閃現一秒的尷尬。歐澤楠壞壞一笑狹長眼鏡一眯。強悍地抓住她捧著杯子的手。「怎麼說才認識應該握手才對吧,妹妹?」

「你這人怎麼這樣?!」

若琳反感地想從他手掌間抽出手來。卻被他握得更緊。她只有含水美目瞪向他。一直不吭聲的莫楚洛突然從沙發上起身。濃眉緊擰。霸道地將她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喑啞的聲音帶着莫名的怒氣。「別碰她!」

「喂,不是吧。多年的兄弟你就這麼翻臉啊?」

歐澤楠哇哇叫道。故作委屈地看向莫楚洛。他還特意板起了一向正經不起來的俊臉。顯示自己正在生氣。莫楚洛愣了愣。見若琳也驚到了的模樣。連忙緩了臉色。「我妹很單純。你這花花公子最好和她保持好距離。」

「楚洛,你這麼形容我可不對」

歐澤楠急了。這才剛剛見面他大少爺就在小美女面前揭他的老底。這讓他情何以堪。「我知道。」

貝若琳瞭然地沖莫楚洛點點頭。令歐澤楠頓時啞口無言。這兩兄妹……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若琳,別聽楚洛的。他是嫉妒哥哥。」

討好地堆著努力誠懇的笑容。歐澤楠不甘心地為自己的名聲再次厚著臉皮辯解道。笑話。他歐澤楠的寶貴的面子。怎麼能就此輕易地在這麼一個漂亮的妹妹面前丟掉呢?

「是哦,我嫉妒你了。」

莫楚洛今天特別和他過不去。他嘴角那抹詭異的笑讓歐澤楠不寒而慄。「若琳。我可是嫉妒死他了。天天換床伴。那些女人就像是蒼蠅啊。趕都趕不走。他可是每天翻雲覆雨。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做實驗。快活得不得了。」

不知不覺間,話就說過頭了。貝若琳聽得臉上一陣燥熱。乾巴巴地笑着應和。楚洛哥哥從來不在她面前講這些的。聽他冷冽的性感嗓音說起這些。小臉紅到了耳根。「小若琳臉紅了咧。」

歐澤楠打趣道。臉又不知趣地湊了過去。「若琳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畫面。看你楚洛哥哥壞的給你講這些。」

「歐澤楠!」

被這個不開眼的一再地氣到。莫楚洛牽起貝若琳的小手。想離這個無賴遠一點。他今天是吃錯藥了。居然想着把他也一塊約出來。讓他和若琳見面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現在帶着貝若琳遠離playboy。失誤還能挽救。「當哥哥的你怎麼捨得讓妹妹赤着腳走路啊?

也不怕被什麼玻璃啊划傷了」

歐澤楠幽幽地開口。莫楚洛一頓。目光移至她腳上。一雙玉白小腳彆扭地交疊著。貝若琳垂下頭。心虛地不敢看他。「喂」

他沉着臉。二話沒說攔腰將她抱起。又放回沙發上。「怎麼回事?!鞋子呢?!」

不是說只是遇上小偷嗎。怎麼連鞋子也給丟了?

想起她豪邁地脫下鞋子追小偷的可愛模樣。歐澤楠就想大笑。「你這妹太可愛了。居然脫了鞋子追小偷。最後連鞋子都給忘記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貝若琳焦急地看着他。有種想撞牆的衝動。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歐澤楠忙轉移話題。面對黑面的莫楚洛第二次充當起她的騎士。「這不能怪若琳。要是你可以派你家飛機接她。要是你早點派你家保鏢去機場接人。這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是么?」

莫楚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將問題拋給頭垂得更低現在恨不得消失的貝若琳。「若琳,他說得怎麼樣?」

「哥,我錯了還不行嗎?」

知道逃不過一頓說教。她撒嬌地嘟起唇。裝作委屈地可憐巴巴望着他。「我以後絕不私自翹頭。也不甩開保鏢。這樣行了吧?

你別罵我了。好不好?」

「就知道裝無辜!」

看她的腳上並沒有什麼傷口。莫楚洛的臉色才好看了些。又逃過一頓說教。若琳嬉笑着在他臉上印上一個感激的香吻。得逞的表情就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一再說錯話的歐澤楠。為了博得眼前美女的僅剩的一丁點好感。挽回他那幾乎已經丟光的臉。他決定再次辛苦一下他那尊貴的腳。「你們等等啊。我馬上回來。」

扔下話。他就以風的速度衝出店門。消失在街頭。「真是個怪人!」

貝若琳不滿地小聲嘀咕著。了解澤楠性子的莫楚洛只是淡淡搖頭。歐澤楠很快就回到咖啡店。他掛着紳士的笑容打開手中的盒子遞到若琳面前。一雙漂亮的銀色高跟鞋靜靜躺在裏面。「很樂意為你」

他還沒觸向那雙纖細腳腕。莫楚洛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鞋子。告誡的眼神讓他不要再靠近。「喂,不是讓你和她保持距離。」

雖然話說得兇巴巴的。一轉頭。卻是輕輕地托起她的小腳。將鞋子小心地套在她腳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帶着她離開這個不懷好意的歐澤楠。「若琳,我們先回家。」

「我想先去個地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那個重要的日子。聽她這麼一說。莫楚洛自然也想起來了。「好,我們一起去。」

歐澤楠順勢也起身。趕緊跟在身後。先於他一秒,車門貼着他的臉關上。莫楚洛坐在車裏。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和若琳有事要辦。要敘舊情到我辦公室找我!」

「喂,莫楚洛你就是這樣對兄弟?!

我又不是怪物。又不會吃了你的寶貝妹妹」

歐澤楠氣得不行。十年多沒見的好朋友見面。他居然當做傳染病毒那樣防範他。他恨不得把他從車裏拖下來暴打一頓來泄恨。沒等他的話講完。銀色PurSang已如離弦的箭般飛馳出去。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的歐澤楠。「我kao!」

跑車疾馳穿過喧鬧的街道。駛過靜謐的郊外。最後緩緩停在的城郊小山半山腰的「慕思墓園」。抱着莫楚洛早準備好的菊花。貝若琳走到墓園偏僻處一塊墓碑前。安靜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尚有一張乾淨清秀的臉。架著的金絲眼鏡讓他看起來更是儒雅不少。暮色為照片鑲上一層金邊。襯得他也熠熠生輝。貝若琳將菊花放在墓碑旁。摸著冰涼的碑。長長的手指放在男人的臉上。一抹恬然的笑綻放在唇邊。「爸爸,我又過來看你了。你肯定想我了吧?

謝謝你。謝謝你讓楚洛哥哥照顧我。哥哥對我真的很好。爸爸,若琳現在很幸福呢。」

聽見她的喃喃自語。身後的莫楚洛表情不自然地低頭看地。將頭貼著墓碑。貝若琳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爸爸,若琳長大了。有一個小秘密了哦。不過,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明年吧。明年你的祭日這天我就告訴你。不過,到時候你可得給若琳保密哦。千萬不要告訴楚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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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嘀咕些什麼呢?」

楚洛將她從墓碑上拉下來。「濕氣重,別靠得太近了。」

「沒什麼。」

她拉緊了他的大手。笑意盈滿了雙眼。「我告訴爸爸。現在和哥哥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華燈初上。跑車在莫家豪宅車道停下。貝若琳跳下車。迫不及待地跑出停車場。可愛的花園。溫馨的別墅。不過三個月沒見。她想死它們了。「小姐回來了?」

別墅門口。王蒙笑眯眯地等着她。「王叔叔……!!」

貝若琳興奮給了他一個擁抱。「王叔叔,想死你了。」

「恩,恩,我也想小姐。小姐這幾個月過得還好吧?」

從她到莫家的那天起。王蒙就把她當自己的親閨女一樣的關心。這短短別離。他也是擔心得不得了。「咳咳」

身後莫楚洛不悅地乾咳聲咋響。王蒙慌忙鬆開手將貝欣輕琳推開。莫楚洛冷眸。看不出一絲的情緒。王蒙自是明白。少爺不喜歡若琳和他太過於親密的動作。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王蒙去推開門。「少爺小姐一定餓極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恩,還是叔叔好。我都快餓暈了我。」

誇張地摸著肚子。她討好地向王蒙投去感激地一瞥。「餓了話還這麼多?」

莫楚洛一把牽起她的手。把她從王蒙身邊拉開。拖着小貓只的她走進大廳。飯廳里。熱氣騰騰的菜瀰漫着暖胃的香氣。勾引得若琳肚子裏的饞蟲不斷地抗議。撲到桌旁坐下。小手迫不及待地抓向那隻黃澄澄的雞腿。饞慌的口水滯留在唇角。炸雞腿的味道已經在齒間回蕩。「啪!」

一雙大手就勢打住了她那雙覓食的白嫩小手。望着手上泛起的紅暈。貝若琳可憐兮兮地看向莫楚洛。「又怎麼了嘛?」

莫楚洛將她的小手抓過。拿起旁邊熱毛巾里裏外外擦拭了一遍。順勢把旁邊溫熱的牛奶塞進她手中。「一天沒吃東西。先喝點牛奶墊墊胃。」

她一直胃就不太好。卻常常忘記吃飯的規矩。而他,就像是個老道的醫生。隨時監督着她的飲食。不覺得煩。反而有種暖流隨着牛奶緩緩流進心間。「哥哥,你真好。」

絕對真心的感嘆。莫楚洛卻不自在起來。他指了指桌上的菜。親自夾了個雞腿放進她餐盤裏。「不是嚷着餓了么。還不快吃。不然等會兒冷了吃胃又疼。」

雞腿的香氣太有誘惑力。若琳將全部的精力用於收拾面前的大雞腿。埋頭猛吃還不忘招呼莫楚洛。「哥哥,你也多吃一點。這個好吃,嘗嘗看。」

相較於她那野獸式的吃相。莫楚洛卻是不疾不徐。自然地透出一副優雅的氣派。她倒好。也不覺得汗顏。狼吞虎咽得不亦樂乎。這麼多年。對於他家遺傳的貴族作風。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何況他也沒說什麼。自己吃得開心就夠了。一頓風捲殘雲之後。若琳愜意地倒在椅背上。「還是楚阿姨做的飯菜好吃。終於吃了個飽飯。」

「是嗎?」

莫楚洛放下餐具。疑惑地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發現她果真是瘦了不少。本來以前就沒多少肉。現在全身上下就剩個骨頭架子了。不敢相信地捏了捏以前稍稍肉肉的小臂。就跟個竹竿似的。除了皮就是骨頭。下巴,更是尖得不像話。冷峻的臉上突地泛起一絲惱怒。「怎麼瘦了這麼多?」

看見他開始心疼了。貝若琳趕緊傾吐壓抑了好久的苦水。「你都不知道西餐有多難吃?

我吃得都快吐了。根本就沒胃口。」

「你是白痴還是笨蛋?」

以冷靜自持的莫楚洛終於爆發了。「不會找中餐廳?!」

「中餐廳貴啊。」

她可憐兮兮地接話道。莫楚洛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儘管他現在已經被她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了。「我不需要你為我節省那些錢。它們連一個零頭都湊不上。我是讓你去國外療養。不是讓你去省那點瑣碎銀子!」

看他慍怒的模樣。貝若琳縮了縮脖子。不敢答話。用對他來講。算不上什麼。不過就是他一件衣服的錢。但是。在她心裏自然還有比用來吃更好的安排。「現在知道怕了?」

本來還想狠狠罵一下她。看她瘦巴巴又怯怯的樣子。莫楚洛還是不自覺放輕了語氣。「小姐,你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只是這個盒子」

王蒙從樓上下來。手中拿着包裝精美的盒子問道。糟糕!

貝若琳臉色驟變。舌尖開始打顫。「叔叔,那個你先放我房間去。」

「等等」

莫楚洛狐疑地看着她過敏的反應。叫住王蒙。「給我看看。」

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貝若琳看着他接過盒子慢慢拆起來。「叔叔!」

她真是快要氣爆了。好不容易製造的驚喜就這樣被揭穿了。管家叔叔幹嘛要這麼盡責啦。偶爾睜隻眼閉隻眼不是很好嘛。打開印着卡勒多拉巴十字架圖案的盒子。華麗的鑽石懷錶閃著銀灰色光芒。王蒙猛吸了口冷氣。PatekPhilippe。全球最名貴的表。價值不菲啊。莫楚洛嘴角微微抽搐。把懷錶拿到她面前淡淡問道。「是為誰準備的禮物嗎?」

他現在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啊?!」

若琳慌了神。紅著臉伸手想要搶過去。莫楚洛搶先收回手。神情冷冷地。琢磨起懷錶。簡潔的白金錶蓋鏤空着玫瑰金的玻璃杯。整隻表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奇特味道。「叮嗒」。莫楚洛打開了表蓋。再也瞞不下去了。而且他冷冰冰的表情好可怕。貝若琳只好坦白交代了。「本來想着下個月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大大的surprise。你看看。現在什麼驚喜感都沒了。」

懷錶裏面。鐳射著前年生日她偷吻莫楚洛的照片。

莫楚洛怔怔握著表。深邃長眸浮過陣陣暗涌。之前以為她是為其他男生準備的禮物。有點莫名其妙的生氣。氣她怎麼居然花那麼多的心思。為別人準備如此特殊的禮物。原來。那個害她餓了三個月的別人就是他。若琳委屈至極地。將哀怨的目光投射向事情的始作俑者王蒙。嬌嫩的小嘴撅得高高的。他毀了她準備了兩年多的驚喜啊。

早知道。她就不用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節省兩年多的零花錢了。莫楚洛失神地看着懷錶。看得貝若琳一臉不安。緊繃着下顎。莫楚洛淡淡地將懷錶收起來。瞥見若琳局促的模樣。他笑了笑,摸摸她的頭。起身朝樓上走去。「哥哥。」

若琳緊張地看着他。她好想追上去。可是好像她又惹他生氣了。莫楚洛努力笑着。可她分明看到了他的疲憊。「我去書房處理下公司方面的事。你也玩了一天。記得喝了牛奶早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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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豪門:惡魔的枕邊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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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再見如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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