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留你一個全屍
西郊荒山。
賀斯年墳前,山風怒嘯!
遠遠可見,山下道路上,數百輛車子蜿蜒駛來。
打頭的是一輛商務車。
商務車的背後,赫然是一輛八匹駿馬拉着的鋼架馬車!
那是臨海王的馬車!
「景天你……」
賀元昌掌心裏全都是冷汗,忍不住說道:「你還是帶上你爸,和九爺他們從後山逃走吧!對方聲勢浩大,咱們沒必要雞蛋碰石頭!」
「賀叔叔,放寬心。」
江景天輕輕一笑:「誰是雞蛋,誰是石頭,還不一定呢。」
九爺也說:「賀老先生,俺們都不做縮頭烏龜!任他狂風暴雨,先拼一個試試!」
說話間,車隊已達山下。
所有車子停住,車上所有人下車登山。
那輛馬車卻一往無前,載着臨海王悍然攀登。
馬蹄如飛,氣勢如虹。
在其背後,黑壓壓的人群緊緊跟隨。
看到這一幕,九爺和大個臉色陰寒,四條腿悄悄發顫。
「刀疤洪老七、光頭唐五、六指小黑……」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被認了出來。
這些人,每一個都能和九爺勢力對抗。
這些人聯手,頃刻間能讓九爺所有勢力灰飛煙滅。
更何況,九爺今日沒有勢力,只有一個大個隨行。
「果然不愧是臨海王,一呼百應!」
九爺和大個心驚肉跳。
不多時,上山隊伍齊聚墳前。
各方大佬,加上麾下精英,還有雇傭兵,至少兩千人。
黑壓壓的人群間,長刀、鐵棒,乃至長槍短槍,比比皆是!
他們一擁而上,什麼樣的鋼筋鐵骨,也會被剁成肉醬、砸成肉泥!
賀元昌臉色煞白,忽然後悔,剛才沒有堅持趕走江景天他們。
來的人太多了,景天他們如何能夠逃出生天?
對面,楊文聰、李在蘭、楊小振和康小棟看到江景天,心底的恨意瘋長,化作猖狂,四下飄蕩。
有臨海王助陣,他們確信,今天就是江景天的死期!
臨海王一雙眸子落在九爺身上,淡淡說道:「小九,多年不見,應有的禮數已經忘了嗎?」
「潘九,臨海王在此,還不跪下參拜!」
光頭唐五跨前一步,厲聲喝道:「難道你真想和整個臨海城灰色地帶為敵?」
九爺臉上肌肉一抽,咬牙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臨海王已經退隱江湖。他不問江湖事,我潘九敬他是前輩,他被人收買,破戒出山,潘九瞧不起他!」
「好好好……」
臨海王咧嘴微笑,說道:「小九有種,我留你一個全屍!」
「臨海王放心!」
光頭唐五舔了一口手中的匕首,獰笑道:「有您這話,我親自料理潘九。」
江湖盛傳,他嗜好虐殺。
死在他手上的人,的確都堪稱全屍。
但每具屍體上,至少都會留下成千上萬的刀口。
他喜歡看着對手血盡而亡!
九爺陣陣惡寒,強行冷笑道:「老五,拿好你的匕首,小心我先摘了你腦袋!」
氣氛,劍拔弩張。
「楊文聰,你今天給我製造了一個小小的驚喜。」
江景天跨前一步,淡淡說道:「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的底牌居然是臨海王王彪。」
「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楊文聰咬牙切齒的說道:「江景天,你現在跪下謝罪,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我也留你一具全屍!不然,我今天把你剁成肉醬喂狗!」
「就算留他全屍,也不能太便宜了他!把他吊起來,暴屍三天!姐,你在天之靈別怪妹妹心狠,只怪你生了這麼一個喪盡天良的畜生!」
「我要把他吊在咱家門口!這個畜生,害死了我姐,毀了我一輩子,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招惹我們楊家,不得好死!」
李在蘭和楊小振惡毒發聲
「說得好!」
康小棟咬牙附和道:「招一群禿鷲,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四個人就差沒要自己上嘴,去把江景天生吞活剝了。
江景天毫無懼意,更無怒火,反倒輕輕笑了。
戲虐的眼神,在他們四個人身上掃過,就好像在看一出小丑鬧劇。
「小畜生,你笑什麼?」
楊文聰喝問道:「還不跪下受死?」
「我在笑,你們這些人怎麼會這麼無恥。」
江景天說道:「楊文聰,我的親小姨夫,當年是你買通歐陽健明,延誤對我的治療,想要把我耗死在急診科的吧?」
「李在蘭,我的親小姨,醫院救下我一條命之後,是你找了歐陽健明,給我開具精神病證明的吧?」
「楊小振,表弟;還有你抱着的楊小娟,表妹——是你們倆親自找到瘋人院,給那個叫錢小光的護工塞錢,讓他把我推下山崖的吧?」
「康小棟,是你夥同楊文聰,把我兄弟斯年抬上鐵軌,偽造卧軌自殺假象的吧?」
「明明是你們,一個個對不起我在先。」
「明明是你們,在七年前,陰謀陷害我,坑害我!」
「到了你們嘴裏,怎麼好像我才是十惡不赦的那個人?」
他呵呵笑了,問道:「臉呢?」
當年舊事,一樣樣擺出來。
他語氣水波不驚。
只有潛藏其中的怒氣和恨意,衝天而起!
「江景天,難怪你死咬我們楊家不放,原來你查的這麼清楚!」
楊文聰嘶嘶冷笑道:「不錯!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們做的!」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我不但讓歐陽健明延誤治療,還偷偷給你注射了毒藥!」
「讓你小姨找歐陽健明給你開精神病證明,也是我的主意!」
「還有小振、小娟,他們兄妹去瘋人院勾結錢小光,同樣是我指使的!」
「對了!說到賀斯年,我不怕告訴你,也是我帶人把他綁走的!」
「囚禁他的那一個多月里,我每天都會拿燒紅的烙鐵燙他,燙他的頭、他的月匈,他的腿……還有,他褲襠里的那塊肉!」
「就算我和小康不送賀斯年去死,他也活不長了!」
「除了一張臉,他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
他張狂笑道:「我放狗咬他,狗都下不去嘴!」
「畜生!你才是畜生!」
賀元昌悲嚎一聲,踉蹌上前兩步,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當年,他給賀斯年收屍,被火車碾成兩段的屍體,已經讓他慘不忍睹。
而在殯儀館,他也沒有錢,給賀斯年準備一場像模像樣的送別儀式。
所以他並不知道,賀斯年在死前還受到了如此慘無人道的折磨。
想想兒子遭受的這般非人待遇,賀元昌痛徹心扉。
「賀叔叔!」
江景天兜手接住他,摸了摸他的脈象,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