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血念

「誰？」

秦風凝視血色風暴。

是誰在說話？

「道友？」陳一笑容微凝，不解的看着秦風。

「陳兄可曾聽到聲音？」秦風見陳一不解，開口問道。

陳一搖頭，眉宇皺得更深，難不成血之始源地除了他們還有他人？

只我能聽到么？

秦風眉宇也緊皺起來。

那絕對不是幻聽，的確有人在說話，且只說給他聽，會是誰？

「你連我都不知道？」

在秦風疑惑警惕時，那道聲音繼續傳出，清晰的響徹在他腦海中，「你果然太弱了，連我都不記得，此刻更是連此人都不及，只怕連自己是誰都還不知吧。」

「你是誰，我又是誰？」秦風凝聲再問，神色都是驟然一變。

聽那道聲音，似乎知道他是誰。

他知道自己是第十人，身懷秘密，但對於事關天尊之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依舊毫不知曉，而此刻看來，這暗中之人恐怕知道所有秘密，知道他到底是誰。

「同樣的血意環境下，此人能有蛻變，而你卻沒能做到，如今的你，已經羸弱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嗎。」那道聲音沒有回應秦風，只是自語着。

「曾經的至強者啊，如今卻變得如此孱弱，甚至連自己是誰都還不知，真是可悲啊。」那道聲音嘆息道，聲音中又帶着幾分可笑，像是在看什麼笑話般。

「你到底是誰？」秦風低吼道。

此人明顯知道他的秘密，甚至知道他究竟是誰，這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只是那道聲音根本沒有解惑的意思，依舊自言自語的感嘆著，「百萬年過去，依舊還在苦苦掙扎，甚至一次不如一次，如此看來，你是極有可能徹底湮滅的。」

秦風神顫。

他有太多疑惑，聽不懂那道聲音是什麼意思，但那極有可能徹底湮滅這句話，依舊觸動着他。

這是在說他嗎？

終有一日會徹底湮滅？

「你不該在這般狀態下找到我，如此孱弱的你，就敢來到我面前，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道聲音忽然森冷起來，「與其看着你湮滅在其他人手中，不如讓我送你一程，也算了結了你我之間的恩怨吧。」

轟！

遽然間，血色風暴極致躁動，無邊無際的血意翻滾咆哮，從四面八方朝着秦風覆蓋而去。

嘭。

血神訣的力量瞬間破滅，天神體都在那股血意威壓的壓迫下破碎掉，秦風的身軀直接被掀飛，吐血不斷。

他的氣勢在那一擊之下瞬間潰散，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股悲涼。

那股力量根本無法抗衡。

他就要死在這嗎？

他笑了，卻笑的苦澀。

他凝視着血色風暴，澀然的眼中帶着一抹不甘，「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既然要殺我，讓我死個明白。」

「我是誰？」

那道聲音冷笑起來，笑聲中帶着猙獰，似蘊藏着無限怒意，「我就是你啊，你來到此地，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應，不覺得很契合此地嗎？」

秦風神色震顫。

他的確有種無比契合的感覺，就像是劍和鞘的關係，本就互為一體，只是，那是血意的契合，和人又有什麼關係？

「你就是我，那我又是誰？」秦風再問。

「你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那聲音獰笑着，沒有正面回應秦風的問題，只是無邊血意滾滾而來，要當場湮滅秦風。

「血神訣！」

一旁的陳一悍然出手，血將凝聚，率領諸多血兵朝這邊殺來。

他雖然沒有聽到那些聲音，只聽到秦風自言自語，像是瘋癲般，但突然的變故，讓他意識到此間必定蘊藏着什麼危機。

在未知的危機面前，救人便是救幾。

「螻蟻而已。」

那道聲音冷笑着，充滿不屑，隨意一道血色風暴朝陳一覆蓋而去，便將血將和血兵同樣湮滅，如秦風一般，瞬間被掀飛，氣勢急速衰竭。

「血神意，你是血之始源地中蘊藏的血念。」

陳一突然驚呼，似猜測到什麼，神色變得無比驚駭。

難道傳聞是真。

血之始源地，留有血族始祖的血意，秦風能聽到聲音，血之始源地又掀起這般血意殺伐，顯然是有血念。

哪怕不是血神，也必是血族。

同時，他也無比震駭的看着秦風，難道他溝通到了那等存在，以血兵之境，就能溝通血神，或者血族？

只是，既已溝通，為何會是這般局勢。

那血念似要徹底毀滅之。

難道沒能得到血念認可？

那道聲音沒有在意陳一的驚呼，只掀起無邊血意，朝着秦風瘋狂覆蓋過去，讓秦風感到無比的絕望。

他滿臉的痛苦，身軀都在搖曳破碎，快速祭出斬神劍，催發瞳祖的力量，卻依舊難擋這股血意的侵襲，讓得他更加絕望不已。

「人祖的劍，瞳祖的力量，你還是這樣令人討厭，喜歡製造出一些令人討厭的東西。」那道聲音越發冰冷起來，蘊藏着極致怒意。

「你以為你還能逆天改命嗎，苦苦支撐不願接受湮滅的結局，只會讓你更加痛苦，死的更慘罷了。」

那聲音冷冽道：「你無法改變命運，又何必苦苦支撐，平添痛苦呢。」

秦風慘然道：「一旦閉眼，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那聲音冷笑兩聲，道：「曾經的至強者，對生命的留念依舊是那般強烈，只是這種無力的掙扎感，倒是有幾分樂趣。」

說話間，血色風暴極致咆哮，猶如浪潮般將秦風籠罩進去，似要直接湮滅掉一切。

可突然間，秦風血骨中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道意，化作一道血印漸漸撐開了血色風暴，猶如一隻從血海中伸出的血手，朝着血色風暴中抓去。

「這是……」

秦風有些驚訝，這突然的變化並非由他掌控，那股前所未有的血意，彷彿並不屬於自己，卻又像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該死！」

伴隨着那道血印出現，血色風暴被層層推開，血意中的那道聲音傳出碎罵聲，似受到一定的制衡。

甚至隨着血印不斷抓取，漸漸變得有幾分急切和無奈。

「好了，住手吧。」

最終，那道聲音無奈的道，血色風暴漸漸歸於平靜，血之始源地也漸漸平息下來，猶如死水般毫無波瀾。

但秦風卻是難以掌握那股血意，即便是能，他也不會輕易收手，既然扭轉局勢，定要問清楚一切。

「我是誰，你又是誰？」秦風質問。

「真是螻蟻一般，連自己的道意都無法掌握，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那聲音依舊沒有回應秦風的問話，帶着強烈的輕蔑。

「別以為憑藉契約之意能夠制衡我，就能徹底壓制我，別說是現在的你，就是曾經的你，也做不到。」

伴隨着這道溫怒的聲音傳出，血之始源地明顯震動了下，秦風血骨中瀰漫出來的道意瞬間飄散，震蕩着他連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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