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圓矩之術
聽聞有墨家的防守之術可以學習，江山還沒反應過來，酒道神便下意識的點點頭，先問了出來。「哦，墨家防守之術，我也想學一學，不知墨家能成全我這個老頭子嗎？」
眾人坐在鉅子房間的蒲團上，李白道：「你個老酒鬼，學這個有什麼用？用墨家術法造酒啊！」
「造個屁的酒，我看你做酒道神算了，嗝，比我還嗜酒。」
酒道神不屑一顧，眉頭一挑，瞥了李白一眼。李白收掉腰間長劍，將右腰間的酒葫蘆摘了下來，放在鼻前吸了一下，閉着眼睛輕笑一聲：「我只喜歡喝酒，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酒道神擺擺手，連忙阻止了李白。「得得，你繼續喝吧！」
墨家鉅子眼神掃過江山和酒道神，最後停留在江山身上，認真說道：「既然江小友和酒道友皆與墨家有緣，這墨家防守之術可以教。」
酒道神眼珠子一轉，六人身前各出現一杯綠色青酒，他自己拿起一杯，一飲而盡，接着對其他人說道：「這就對咯！小輩，各位，來一口？」
「嘻嘻，前輩有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綠萼拿起身前的酒杯，笑嘻嘻的說到，之後看向江山，對江山眨了眨眼，似有所指，接着端起酒杯，溫吞吞的喝了下去。
喝完酒後，綠萼臉蛋微紅，輕輕的打了一個酒嗝，竟有一番豪放不羈的姿態。江山看着綠萼笑了一下，這個小女孩還是那麼可愛。
「多謝前輩」
江山也不拖泥帶水，一口喝完，酒盡杯失。
青酒入后，酒氣滲透全身，不斷在體內散發出溫和之力，彷彿在蘊養身體。溫熱的感覺順着酒氣傳遍了全身，特別舒爽。
鉅子喝完青酒，砸了咂嘴，一手摸過嘴唇，道：「墨家俠士皆不辭酒，道友，你可要多留一陣子了。」
謝止瀾彬彬有禮，雙手托起酒杯，微笑之下，將酒灌入口中。「好酒，果真是好酒。酒入喉，深展眉，酒氣如狂龍席捲，一杯解千愁啊！」
李白不知何時已經喝盡了杯中酒，手指捏著酒杯，對酒道神催促道：「一杯哪夠？再來兩杯，喝酒不過三杯，枉然也。」
酒道神給李白再次推出兩杯酒後，憤懣道：「省著點，善飲者善醉，為何不見你醉？」
「酒醉心不醉，如何醉人？」又是兩杯酒下肚，李白滿臉愉悅的嘆了一聲。
鉅子問道：「墨家善守，這防禦之術多不勝舉，不知俠王可有什麼意見？」
李白看向綠萼，問道：「小綠萼，你想教他什麼？」
綠萼皺着眉頭，如水的雙眸轉個不停，仔細想了一會，表情認真。「教圓矩之術吧！」
「圓矩之術？」
鉅子和謝止瀾沉吟不語，李白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就連酒道神也興緻勃勃，斜靠在蒲團上，雙眼明亮，不過這次他卻沒說話。
「圓矩之術？」江山心裏默念，這是什麼術法，他卻不曾聽聞。
江山直接問道：「綠萼，這圓矩之術是？」
綠萼笑道：「圓矩之術，分為圓全之術和守矩之術，是墨家最深奧的防守之術，具體還要等你了解以後才會懂。」
江山聞言，心裏震驚，墨家最深奧的防守之術，他這個非墨家門徒如何能學？於是連忙開口道：「既然是墨家絕學，我如何能學？這不行，我看這防守之術還是算了。我本來里就打算離開俠域了，如今你我故人相見，知道你安然無恙，我也就徹底放心了。」
綠萼盯着江山一言不發，只是她雙眼炯炯發光，如一泓清水，卻又有幾分不舍和緊張。
江山說話的同時，墨家鉅子卻是看向李白，此事他要在意俠王的看法。李白此刻放浪形骸，近乎半躺，左手撐著蒲團，右手握著酒葫蘆，輕輕敲打着葫蘆，時不時地要抿上一口。
「好，那就教授這圓矩之術吧！只是一種法術罷了，雖然你們非我墨家門徒，但這天下，人人相愛，墨家門徒學得，你們也學得。」
墨家鉅子點點頭，一手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腿，彷彿農人歸來，在給自己按摩放鬆一樣。
「鉅子前輩。」
江山還欲出聲，鉅子搖了搖手，接着說道：「酒道友以酒為道，幾乎與世無爭，江小友，你既然能結識俠王和綠萼，又能教出綠萼這樣的女俠，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惡人。既然如此，兩位道友學了這圓矩之術，也未嘗不可。尤其小友你，前路未知，多一門技術也能多一個生存的機會。」
鉅子似乎看出了江山心中的顧慮，再次出聲:「不用過意不去，不過你學了墨家之術，以後可千萬不要作惡，否則，墨家弟子會清理門戶。」
「好了，綠萼，你先帶江小友去接受圓矩之術的傳承吧！酒道友可要一同前去？」
酒道神斜靠空氣，突然如反彈一般直立起來，盯着李白問道：「自然，這圓矩之術，我老頭子已經饞了很久咯，就是不知道這圓矩之術能不能擋住俠王的劍術。哈哈，小丫頭，我們走吧！」
綠萼起身，對三人行了一禮。「鉅子，師傅，謝大叔，我們先走了。」
江山也說道：「多謝墨家，晚輩感激不盡。」
謝止瀾指了指擺在雙膝前方的無鋒長劍定風波，對江山提醒道：「以後可不要為惡，否則我會親自出手，去吧！」
「晚輩告辭」
「我的劍，自然不會攻向圓矩之術，哈哈！」
江山跟着綠萼走出了這墨家鉅子的房間，外面酒道神正在和綠萼說話。
「綠萼，會不會有麻煩？」
酒道神笑眯眯的道：「唉，你這小子，迂腐！墨家防守之術千千萬，學一個圓矩之術又能如何？我沒說錯吧！綠萼丫頭。」
「這圓矩之術如果流露到外面，可是會引起腥風血雨的，不知有多少人會為此搶破了頭。這可是墨家最善防守的法術，自然非比尋常，既然有緣，你就不要推辭了，多個法術傍身也好，免的又落入魚腹。」綠萼點點頭，她自然知道這圓矩之術代表什麼，這宇宙中的幾十個聖地中，墨家的圓矩之術應該是最強防禦。
「這次可是沾了你小子的光了，圓矩之術，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啊！」
江山說道：「謝謝你了，小綠萼。」
綠萼膚光勝雪，如明珠生暈，秀麗之極，笑吟吟的道：「嘿嘿，不就一個法術嘛！墨家門徒都學過的。」
「綠萼丫頭，你這樣，只怕達不到墨家的兼愛天下咯！」
酒道神一笑，似笑非笑。綠萼卻神色平靜，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不認同的酒道神的說辭。
「兼愛天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難啊！到了，這裏就是圓矩之術傳承的地方。」綠萼一指前方的一個小小的峽谷，那裏清風迴旋，生機盎然。
江山難以置信，問道：「這種法術的傳承，就在這裏？」
「這裏是墨家，誰敢打這裏的注意，放心吧！江山，酒前輩，你們自行進去便可。」綠萼看向江山的眼中飽含鼓勵，她自己當然希望江山能學會這防守之術。
「好，老頭子我就不客氣了。」
酒道神飄了過去，江山也跟着邁進了這小峽谷。
……
鉅子看着李白，不太理解為何要提議教江山墨家的防守之術。「你一向眾生平等，為何這次卻要送江道友圓矩之術？」
李白灌了一口酒，閉上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解和憤懣。「因為他和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想，他需要這份術法傍身，墨家俠義，但是多個善緣也好。」
「江山殺過很多人，他殺性極重，只怕會成為第二個七殺星主。」謝止瀾提起白起時，神色複雜，左手不自覺的握起了身前的無鋒劍。
白起從不留情，死在他七殺刀下的墨家門徒非常多。
「他不會成為第二個七殺星主的，他是一個俠義之人，只是和我們所走的路不一樣罷了。」
鉅子和謝止瀾同時看向李白。「那就信俠王的，對了，最近流放戰場魔氣更甚從前，你可曾有了解？」
果然不出兩人意料，李白眉頭一擰，妄圖矇混過去。「魔氣一事，我有所耳聞卻不了解，你們做主就好，這種事就不要為難我了吧！我負責聽你們的。」
鉅子和謝止瀾看着李白，有些好笑。「你好歹也是墨家俠王，統領非攻一派，怎能如此憊懶？」
「你們知道，我是愛酒之人，喝酒誤事，這種大事交給我，萬一因酒耽誤了，那可真就沒地方說了。依我之見，你們完全可以搞定這些事。」他果真是三句不離酒，剛說完，便灌了一口酒。
「能者多勞，你就不要推辭了，到時候善使回來，你們可以互相配合，查一下此事。」
鉅子提起善使的時候，李白更是面色發苦，恨不得插翅而逃。
「我就知道，你們喚我回來准沒什麼好事，果不其然啊！」
「你不願和善使同行？」
謝止瀾和鉅子一同注視李白，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當然喜歡」
想都不想，一口先應下來，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心裏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