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igh pristess 女祭司(四)

the high pristess 女祭司(四)

徹厄恩王朝公曆1390年1月4日

漸漸駛向斯科爾州的少年一行,兩邊的路面的白色遮蓋物,慢慢變的稀薄,另一邊,依舊在博戎恩鎮,坐鎮的艾利維斯,一旦獨自回到空蕩的宅邸,如果沒有確切的事做,便會換件衣服來到鎮上的酒館喝酒。

「嗨,中午好,來杯烈酒吧。」

習慣性的與店主打着招呼,艾利維斯和往常一樣來到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在顯眼的地方坐着。

刺鼻的酒味從他的鼻腔竄到胃底,艾利維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喝完酒的他又跑到櫃枱旁,問老闆要了一根煙。

在安達澤特州並不流行「情花」,就算是貴族階級也和平民一樣吸這種粗厚的煙捲,只有幾個年輕些的貴族會通過各種渠道搞到高級品,現在的艾利維斯稍稍有點想念那種感覺了,他只是需要一點點。

原因出在哪呢,艾利維斯看着店老闆濃密的鬍子,在老闆不能理解的目光下突然笑了起來。

「廣闊的安達澤特州,為什麼感覺缺少女人?無論是妓院還是酒館的老闆,都是男人。」

酒店老闆是個年過中年的男人,性格隨和大方,在這種蕭條的經濟下,依舊和從前一樣打理自己的小店,他聽了這個有着官腔的青年抱怨這種問題,不由的笑了起來。

「女人,街上不總是有着忙碌幹活的女性嗎?」

「不,我的意思是,她們一看就是夫人。」

「小姑娘?!不,如果按您說就是小姐,哈哈,我們安達澤特州的小姐們就算上街,也不會搔首弄姿的。」

「可是…布威特。」

「首府,那種地方開放,到處的人都有,人們的想法多少都會改變,但是純正的安達澤特人,是看不起那種小姐的。」

老闆將洗完的杯子收回櫃枱里,繼續給一臉不理解的艾利維斯解釋。

「這是我們長久以來的傳統,或者說習慣,我想是來源於我們偉大的祖先「戰神」,男人一定要是真男人,我們欣賞那種從小就堅強的男孩,他們入伍,嚴格律己,勇敢,不怕困難,有氣概,我們都為之自豪,女人們大多欣賞這種男性,這也影響了男人對女人的看法,她們應該是男人們堅強的後盾,而不是輕浮的在男人眼前亂晃,你要想想一個軍隊出現這種狀況,士兵還能好好打仗嗎?我們就依次類推到周圍的事物上。」

「哇哦。」艾利維斯聽完拍了拍腦袋,好像大有收穫的樣子,「怪不得安達澤特的軍隊一直強悍,這一點倒真是很重要啊,沒想到「戰神」對你們的影響如此之大。」

「沒錯。」店主升起了榮譽感與自豪感,在艾利維斯的讚譽下繼續滔滔不絕的講到。

「很久之前的安達澤特就是四分五裂的部落,幾個部落間打來打去,很少有安寧的日子,你可以想像把整個大陸都統一的「戰神」,最低層次他帶給我們安寧,這樣我們才能多幹些其它事,而不是惶惶不可終日,更不用說他之後帶來的繁榮與富強了,他可是我們安達澤特州永遠的自豪與驕傲。」

「戰神」凱爾特?海雨曼,大陸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到不像這個時代的開創者查理曼,宣傳佔着更多的比重,雖然兩個人都是偉人,但是要比較起來,明顯是前者更加偉大,像所有的英雄傳說總有着難以美滿的結局,「戰神」到末期的時候,他的英明睿智的性格突然有了明顯的轉變,就如同吃錯藥了一樣,甚至連一個正規的子嗣都沒有留下,這一點引起了後來不小的動蕩。

艾利維斯抽完土煙,告別了酒館老闆,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鵝毛般的雪片蜂擁的落到他的頭上,身上,幾乎要遮蓋他的視線,貴族少年的話就像沉重的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上。

「鎮守,艾利維斯,你明白它的涵義嗎?」

「就是無論如何把這裏守住,回頭交給您。」

「艾利維斯,那是就算你覺得只有你一個人,大地卻在不斷的顫動,而作為大殿立柱之一的你,一定要頂起一片天空,呼喚着你的兄弟,守護好地下的人民,同時也是你自己,不被掩埋在廢墟之中。」

說的真確切,就這樣交給了他,從前的皇家騎士生活,更多是活在比賽,訓練,和榮耀與讚美的光圈中,和一堆所謂的夥伴,朋友;現在的他,則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少年走了,佛森走了,尤恩走了,就算表面上他和勛爵的關係不錯,常常出去騎馬,參加有些競技型的娛樂活動,包括和某些貴族,也常常一起聊很久,但是,沒有人可以同他在將要做的事情上分擔互助,而這又是一個州郡艱巨的現實任務,艾利維斯覺得無論是煙還是酒都沒法讓他很好的把持下將要面對的壓力。

雪還在肆意的沖向街上本來就不多的每一個人,在他們沒有包裹的肌膚上粘附,融化。

艾利維斯用手稍稍遮擋着眼前的雪,好看清一些前方的路,以免撞到別人。

曾經的高階騎士的想法沒錯,他的正前方確實蹲著一個人影,好像把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不介意隨手幫助他人的騎士蹲了下來,幫忙撿著東西。

原本蹲在地方的人轉臉望向低身幫助她充滿酒氣的男人,她認真的打量的目光讓艾利維斯不由的也回視過去。

女人讓他眼熟的臉龐,尤其是那種氣質,很快讓艾利維斯想起她就是妓院的那個充滿貴族氣息的女人。

「現在連這種採購的事情都交給你們做了,還是那位大叔把你買了下來。」

女人在男人開口說話后更濃烈的酒氣味中向後傾了一些,臉上馬上露出排斥的表情,也許艾利維斯沒有多少專指的味道,只是平淡的敘述看法,但到女人的耳中就變的刺耳起來,她一把拿過艾利維斯撿起的東西,飛快將剩下的拿起來放回箱子裏。

真是傲慢的女人,都不知道在憑什麼驕傲,心理暗暗的做出評價,女人的態度又讓艾利維斯想起上次不怎麼愉快的相處。

女人抱起箱子站起來就往妓院的方向走,艾利維斯不緊不慢的在旁邊跟着走,看着女人有些坡腳的步子,雖然同情,他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嗎?都可以走路了。」

女人不理會旁邊的人在她看來輕浮討厭的舉止,正視前方走自己的路,傲慢到不可救藥的女人,艾利維斯再次評價,這種感覺總會讓他和某個憎恨的人重疊。

女人彎曲濃密的睫毛沾了些白色的雪花,乾淨的面孔欠乏健康的血色,但也不至於虛弱,挑不出缺點的漂亮鼻樑,和明顯乾燥卻不失和諧的嘴唇,她確實是個漂亮的女人。

「給我來拿吧,看不下去一個女人抱着這麼東西。」

艾利維斯說着拉過女人手中的箱子,卻被女人行為加話語冷冷的拒絕了。

「我自己能行。」

到頭來女人一直走自己的路,不像艾利維斯大部分時間都歪著頭盯着女人,女人連目光都沒有側一下,這讓艾利維斯突然想起他之前的預想,他以為這個女人在這幾個月的摧殘中肯定會受不了,沒想到她還是和之前一樣,不,是比之前更有精神,連腿都好的差不多了。

拉舍一如既往的躺在妓院算是客廳的長條沙發上抽煙,腦子裏一片空白的時候,迎來了一筆出乎意料的生意,出去買雜貨的女人帶了一個主顧回來。

艾利維斯熱情的向拉舍打招呼,拉舍如同之前一樣慵懶的取出嘴中的大煙模糊不清的說了聲好。

「我想把她買下來。」

「哦。」

拉舍約略驚訝的回應和女人的反對同時響起。

「我拒絕,就算是妓女至少也該有選擇買她的人的權利。」

看樣子她真的沒有搞清狀況,她以為她是高級妓女,老爺們的情婦,貴族們熱捧的對象嗎。

拉舍沒有理會女人,而是用目光示意艾利維斯,他會出什麼價碼,交易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很快,他只是舉了三個指頭,對方就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拉舍的同意讓女人把箱子直接放到客廳的地上就衝過來向老闆理論。

「我不願意,這不是我的意願。」

拉舍習以為常的重新吸起煙,沒有和女人理論的意思,倒是在一旁的艾利維斯想要讓這個思維有異於常人的女人認清現實。

「難道你接客的時候還能按照意願選擇,有權利拒絕嗎?」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女人安靜了,但是並沒有退縮,她轉而看向拉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從他最終能聽到最終的裁決,拉舍深深的吸了幾口煙,順暢的吐出來后,對艾利維斯說起女人的基本情況。

「她的名字叫做迪格內特?瑞厄蕾,是個沒落貴族唯一的女兒,她們家本來就拮据,他的父親又被所謂的好友欺騙,欠了一大筆外債,很快病勢,她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她比起家裏的那堆破爛傢具要值錢的多,就被強行賣來抵債了。」

「和很多到這裏來的女人一樣,值得同情的遭遇,迷糊的落魄貴族父親,迪格內特?芮歐拉貴族小姐,淪為妓女的悲慘經歷。」

艾利維斯不疼不癢的說出這段總結性的話,讓在一旁被勾起痛苦往事的女人憤懣不平。

「我的名字叫做迪格內特?瑞厄蕾,我的父親是為了堅守信義才會這樣,他是個真正的貴族,不是你口中說的那樣,粗俗的男人。」

反抗起來,依舊帶着貴族那份自恃甚高的強調,艾利維斯將身上所帶金幣大部分都用來買身旁的女人,在掏錢的時候,他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衝動了,可他還是把錢給了出去。

「抱歉,我剛好想到某個孤傲美麗的女神,那個傳說中西南山脈的守護者。」

芮歐拉,叼著煙的拉舍聽到艾利維斯這麼解釋,知道為什麼剛他講的時候會覺得熟悉,這是安達澤特州本地的傳說,從安達澤特州中心一直向西南方向行進,很遙遠的地方,地勢越來越高,那裏有着雄偉的高山,聽說在底下看不到山頂,那裏終年積雪,芮歐拉就是那裏的守護女神,因為和高山積雪聯繫起來,就覺得她是個高傲而美麗的女神。

本來以為把女人帶回卡詩米利行邸的一路會比較辛苦,沒想到沒落貴族的女兒,為了避免不被拽著到處走,傷害到她貴族的尊嚴和形象,安安穩穩的走在他的旁邊,保持着絕對的距離,

盡職的讓娜在少年離開后依舊和之前一樣,努力的打理好宅邸中的每一項工作,匆匆跑去開門的她,看到一身酒氣的艾利維斯把一個裏面穿着艷麗的衣服披着粗麻披肩的女人推了進來。

「讓娜,這可是一位有着貴族習性的妓女,為了她我可是付出了不少錢。」

其實從鮮艷的顏色就可以看出來,一般女性是不會這樣穿的,尤其是在安達澤特州,除非是熱愛打扮的小姐或者貴婦,但她們不可能穿這種質地的衣服。

「您好。」

習慣了尊稱了讓娜對着被推進來剛站穩的女人低頭打招呼,換來了對方相同的問候。

「不是貴族嗎?還知道對不是貴族的人客氣。」

艾利維斯的接連不斷的冷嘲熱諷完全沒有影響到女人一貫的挺胸抬頭的標準站姿,當然不是軍人的,是屬於貴族小姐的典型傲慢。

「卡詩米利行邸,你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所謂皇家騎士?」

女人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問著艾利維斯,迪格內特?瑞厄蕾在走進這個宅邸時,就在考慮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這個年齡加上官腔,只有可能是傳聞中騙吃騙喝的騎士。

曾經的高階騎士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後這樣評論他,他早就習慣了,但這樣當面不屑的說出來,多少都讓人接受不了,說出了一些明顯傷人的話。

「是的,就和你一樣,明明是妓女,還把自己當貴族。」艾利維斯朝讓娜抬了下手,「讓娜,你先去干別的,讓我單獨給她講一下在這裏該注意些什麼。」

讓娜終究是女僕,不能對主人的事情插手太多,雖然她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可是根據她長期以來對艾利維斯的了解,他是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的。

「好的,艾利維斯大人。」

「他不配稱為大人。」讓娜的回復立刻引起被贖回來妓女的反對,「像他這種喝酒,抽煙,**,也許還賭博,說話粗俗,沒有教養的男人,不夠資格稱為大人,再說,他也沒有貴族身份,只是個所謂的皇家騎士!」

沒有貴族身份,只是個所謂的皇家騎士…一模一樣的語句從不同的人嘴中吐出來,雖然語氣並不一樣,卻足以讓他把那時候的場景又回復一遍。

艾利維斯知道朝女人動手是十分愚蠢的行為,但是迅速上涌的血液帶着過去深刻的恥辱讓他毫不留情的拽著否定他的女人到他的房間。

「身份,好,我就讓你認清什麼是身份。」

讓娜的阻止被怒火中燒的艾利維斯粗魯的推到一邊,所有人都是在旁觀的角度容易冷靜,當事態落到自己的頭上時,曾經教育別人的語言都變的虛無而飄渺。

被帶到房間中的女人先是被摔倒地上,底邊早就褪色的裙子被有力的男性順着破損的開口就扯開了,因為力道很大,裙子直接被撕裂到膝蓋上方,艾利維斯突然止住了,他多少覺得底下該穿層襯褲,這麼冷的冬天,可是裸露的肌膚透散的涼氣告訴他女人一直在忍受着寒冷,女人也在他的停滯中愣住了,兩個人都有種不言而明的感覺,但想要讓妓女認清自己身份的念頭如此強烈,讓他很快繼續付出行動。

「你自己看清楚,再好好想一想,這麼久你都和多少人做過了,和什麼樣的人你沒有做過,你都做了多少次了,可笑的是還還在自命不凡的自謂貴族,你從哪裏來的驕傲,從哪裏來的資本,你只是個只要誰出錢就可以乾的妓女,看清楚!」

男人說着將她的裙子本來就撕開的裙子掀的更高,另一隻手使抓着她的頭髮好讓她看清楚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接着想要把女人上身的衣服也扯下來,一向保持着貴族式高傲與冷靜的女人在他這樣明顯的侵犯下,想要保護自己的兩隻手變得慌亂。

「看清楚了嗎?你現在只是個妓女,過去更是被無數個人要過的妓女。」

艾利維斯並沒有進一步的實質行動,他只是想讓對方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現在的真實狀態,然而這種冰冷的精神上的蹂躪,則是把無數次的蹂躪雜糅在一起的回放,哪怕是將刀子割進肉中的痛苦,都沒讓女人留下眼淚的堅強,現在卻溢滿了淚水。

讓對方難過流淚並不是艾利維斯的本來目的,他只是心中彆扭著,糾結在過去與現在,身份與地位,自尊與恥辱之間,這種錯位的疙瘩被一個相似的人挑起,而他現在,把過去受到的東西,用類似的方式發泄給了另一個人。

在艾利維斯放鬆手勁,思考自己行為的時候,獲得一些自由的女人抬起頭來,用不變的姿勢,不變的語調,直視就在之前還壓迫摧殘她的人。

「可我的心從沒有屈服過,它一次都沒有。」

高階騎士的思索的表情凝固了,他彷彿從妓女黑色的瞳孔后,遙遠深邃的一個點,看到另一片空間,那裏是一座教堂,巨大的風鈴般的懸鐘在教堂的頂端傾起光線的射角,撞鐘內的圓形桌球重重的落到厚重的銅面上,「咚——」的巨大聲響,毫無阻隔的震顫到他的內心的底層。

「我的靈魂從未被玷污過。」

妓女說完從徹底鬆手的艾利維斯身旁向旁邊蹭了過去,撿起掉到地上的粗麻披肩擋着重新站了起來。

靈魂從未被玷污過…可我的心從沒有屈服過,一次也沒有。

艾利維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終於體會到舌頭打結的滋味,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接續面對,說出這種話的女人。

「讓娜!」

選擇離開自己房間的他一出門就叫起來讓娜,不過顯然他不需要這麼大的聲音,因為讓娜就站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動靜,女僕時刻準備着在裏面發出巨大的尖叫時進去阻止某些不好的結果發生。

「是的,大人。」

出門差點撞到讓娜的艾利維斯和女僕同時退了一步。

「給她收拾一下,先住到伊修的那間房子吧。」

「好的,大人。」

艾利維斯說完就離開門口,讓女僕進去看怎麼處理,他需要獨自思考一會,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來的心結,在心中芥蒂的存在,在一個沒落貴族的女兒,一個妓女,的一句話后,變成了虛無的存在,唯一真實的,就只有女人的那句話。

我的靈魂從未被玷污過…可我的心從沒有屈服過,一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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