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時間來到這一天

現在的時空是大二。

五月底的一天。

我照例安穩出去，這次不是逃課，是請假。

暑假來了，我需要一個新的地方，作為可以暫時避暑的地方。

我要發現有趣的事情，有趣的地方，幫我建立有趣的文字。

可就是這樣平常的一天，卻成了我難以置信的…

那天，月薇也是請假回家，我則閑暇下來，準備再次開啟自己的短途旅行。

我還是跑步，從古銅北街到薩瑪街，那是通向另外一個國度的道路。

這邊是遠離海邊的一面。

可是，我明明看見海面上漂浮着幾根木塊，海水從遠處奔浪而來，將木塊打進海里，稍後又冒了出來。

不遠處的船，形態有些不同，外形像是一隻大熊貓，近點，再近點，能發現海盜旗，這是一艘海盜船。

一群海賊，個個手持長劍，笑意凜然，張狂地望着前面，似乎對於燒殺擄掠，志在必得。

「哦，你是哪裏來的人？衣服好奇怪…」

「會喝酒嗎？一桶一桶的那種…」

「喂，知道寶藏在哪裏嘛？帶我們去…」

「海軍基地在哪裏？不要離得太近…」

「還有，這裏有什麼好吃的，比如烤肉，美味的烤魚…」

「還有修船廠，我們的船主體破裂了，桅杆也被折斷了，我們需要一個以廚師為事業的男人…」

「這附近沒有海王類生物吧！這已經是被吞沒的第三隻船了…」

「我們可能沒錢了，這裏小鎮富裕嗎？應該搶劫一點…」

「還有指南針…」

我慢慢走向海里，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用線牽引着我的身體，我的大腦和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啊！嗷…」

我清醒。

原來是樹枝扎住了腳，我嚎叫了一聲。

我定眼一看，這完全沒有海水的影子，我甚至聽見了海上鋼琴曲，但是眼前呈現出來的卻是一片森林。

我的面前沒有腳印，腳前的草叢也沒有倒向一個方向，我就直直地立在原地，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我是空降下來的嗎？

突然，又來了一聲奇怪的叫聲。

它有着鳥喙，像南國的花卉一般色彩鮮艷，腳爪是橘黃色，這是北方的鳥嘛？

根本沒有一點北方的感覺。

這是什麼鳥？

這傢伙腹部雪白，脊背烏黑，這種地方倒是跟企鵝有些相似。

我猜想這應該是一種海鳥吧！

我從草叢裏撿起已經發硬的土塊，朝着鳥所在的樹枝就用力扔過去，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鳥兒紋絲不動，我手臂倒是抽痛了一下。

「喂，小子，你是來偷鳥兒的嗎」

突然，身後又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又嚇了我一跳。

「不，不是，我就是試探一下，我是學生，大學…」

「看你也不像壞人…」

出現的老人，鬍子拉碴，足有近三十厘米長，明明的有點熱的天，卻裹着一件長袖，實在奇怪。

「請問老人家，這是什麼鳥？」

「海鸚…」

「既然名字叫海鸚，那一定是海鳥了，我猜的不錯…」

我有點得意忘形。

「但是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鳥啊！」

「那肯定，這種海鸚只在這一片森林裏…」

「這樣啊！」

他們擁有南國一樣顏色鮮艷的鳥喙，有點不像北國的鳥。

它們到了春天便在海邊集體築巢，在巢中孵蛋育雛，秋天和冬天則飛翔在大海上，以捕魚為生。

他們只吃魚，一年中大概有七八個月壓根兒不上岸，就在海上過日子，就像海上的鋼琴師一樣。

世界上有太多各種各樣的鳥，但是像這傢伙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鳥兒，只怕絕無僅有了吧！

一看就知道，這是海鸚。

「那這裏就這一隻海鸚嘛？」

「肯定不是，大概有幾百萬吧！」

「這麼多…」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們芬芬告別聚集地，海鸚就都出海去了。

八月的最後一周，他們就會進入海上模式。

還好，我趕上了。

不過，只是看到其中一隻。

秋天的時候，雛海鸚還是小不點兒，父母就要出遠門啦！

孩子們？

怎麼辦？

海鸚的父母將孩子養育到一定大小的時候，就彷彿說着「接下來你們自己應付吧！」似的，頭也不回地飛到海上去了。

身後留下一群尚不懂事的孩子。

孩子們某一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父母遺棄，再也不會有人運送食物來了。

它們靜靜地等待了好久，「還不開飯嗎？」

可是爸爸媽媽已經走了，怎麼也不回家，肚子越來越餓，百般無奈，它們走出巢穴，在本能的反應下扇動翅膀，飛到大海上自己覓食。

抓不到食物的小海鸚就這樣一命嗚呼了，真是簡單的生存法則，極其簡單的世界。

倘若換成人類，就不會這樣了。

如果被父母遺棄，哪怕碰巧保住了性命，這件事也會留下心靈創傷，恐怕要妨礙今後的人生。

而直到昨天還在不辭辛苦、勤勤勞勞地為孩子覓食的海鸚父母，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你從今以後就不歸我管啦」。

從此銷聲匿跡不知所蹤，如此冷靜清醒的人生觀中，似乎大有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最終的結果是，再怎麼說是出於本能，成為孤兒的小海鸚也並非都能順利飛往大海的方向。

不過，能起飛的都是不錯的海鸚，開始能飛翔，能捕魚，有了生存的本能。

很快，海鸚飛走了，老頭就告辭了，我也往回跑，我喜歡這樣美麗的生物，在跑回來的時候，越想越興奮。

但是，我剛到了河邊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我走了…」

就聽到這三個字，掛斷了，我能很明顯聽出來，這是月薇的聲音。

回撥過去，號碼居然成了空號。

我內心越發不安，趕緊開始在路邊打車回去，再打月薇的電話，也成了空號。

我在計程車實時播報中，聽到就在不遠處有幾處車禍，我開始莫名擔心起來，希望不會是這樣。

月薇走，居然一點線索都沒走，除了手機號，我找不到再聯繫到她的東西，就這樣我們失聯了。

她家並不是在這裏，具體的地方也不知道，兩個人就是在一起，分開也不過是短暫的，沒想過要有準備什麼的。

我開始瘋狂地找，是她自己回去的，我只是送她除了別墅，至於去了哪站我都不知道。

我開始瘋狂地尋找，她留下的東西沒有一點線索，只是在新聞上的一張模糊照片，我的心蹦了出來。

這個臉龐特別像是月薇，難道是出了車禍，這是一輛公交車。

隨後在不確定名單里，只是給出了一個報告，這是一個死亡報告，就這樣我得到了這個結果。

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我絕望，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所有關於她的消息似乎都不存在了，就像一個人的所有突然消失一樣，我開始哭泣。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漸漸明白，即便是再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接受了。

我也能感受到，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東西是錯誤的，一定還存在空間，可是卻一點也不能靠近，更無從查起。

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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