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江湖事（二）

（特作說明，冷斷雲是無法說話了，但是便於以後大家閱讀，我就都寫「他說」了）

白道大概分為兩類，一類是宗門，他們不像黑＃道那樣遮遮掩掩的，他們光明正大，沒有像小說里說的那樣一個幫派如何如何，幫主多麼厲害、武林高手有多少、這個堂哪個院的。他們更多的是依靠宗教信仰的憑仗來展勢力，文職人員所佔比例很大，而且很多的人還很有實權，這就是因為他們很多是依靠香火錢、信徒來張勢力的。

這類勢力，典型的就是傳統的老牌宗門：少林寺、武當、峨眉、太極拳陳楊兩派、青城等等。還有很多小的宗派，比如如山東劉家的黑虎拳就自成一家，這些小門小派往往是幾十個人身子幾個人，在全國多如牛毛不勝枚舉，有些是走正道有些是歪門邪道甚至黑＃道，總之五花八門。

還有一類就是世家，這類家族式的流派不見得比宗門傳承時間短，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家族的開山鼻祖都是一代人傑，而且家族底子雄厚。世家子弟中每一輩都是人才輩出，所以能夠傳承至今，而且和政府關係密切，互為倚仗。每一個家族最少都有一門獨特憑仗可以支撐家族，使政府不敢輕易得罪或消滅他們，比如醫藥、鑄造、兵器、珠寶、礦藏、釀酒、奇門遁甲等等，但是每一個世家裏面都是高手雲集，都有自己家族傳承的武功秘籍，勢力錯綜複雜、枝繁葉茂，讓人輕易不敢下手。

這類勢力，典型的是西北的馮家、馬家，漢中的郭家，西南的李家、上官家、趙家，華南的陳家、葉家、許家、丁家，華東的田家，還有中原的、東北的、內蒙的，還有來歷神秘的端木家族等等，大小加起來大概也有三四十家吧。

白道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和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很多政府系統的軍隊、保鏢的教練甚至內部普通人員本身，內供御醫等都是白道子弟擔任著。別的不說，大家都知道武警總隊的總教頭就是少林寺出身，但是你們知道一些特種兵、特警穿的防火、防彈衣、頭盔，甚至一些個冷兵器很多都是江湖世家製作的嗎？

白道和黑※道最大的區別在於——前者很少直接涉及非法的活動和政府政策不許可的事情，比如黃、毒、賭，無故草菅人命等等，而後者大多的生意和此密切相關、樂此不疲；前者更多的是被政府允許或是和政府處於合作的態勢，後者大多數是政府禁止或是和政府處於隱晦的對抗狀態。

這些知識都是今後你們要小心應付和自己接觸中琢磨的，所以提前告訴你們這些就是要你們心裏有些基礎。」

顧老神仙的話，在顧仁龍和朱世明的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他們一直認為自己的本事已經夠強大了，在江湖和戰場上少有敵手，尤其是顧仁龍，他自己創建了戒毒所，以為自己的本事十分的厲害。沒想到，今天聽爺爺一說才知道自己距離那些大的門派和幫派、世家還有很遠的一段路要走，那剛剛沾沾自喜的心態現在已經蹤跡不見。

「那，爺爺！我師父、冷大叔還有幾年前的馮遠征叔叔，他們都是什麼出身呢？爺爺你對江湖這麼了解，那你、黑爺爺還有道士爺爺，你們的身份應該也不低吧？」顧仁龍思索良久，終於問出了心中隱藏了很久的疑問。

「哈哈！他們幾個年輕人先不說，我們幾個老傢伙的地位在現在的江湖上寂寂無聞。不過，五十年前爺爺有個綽號叫做『鬼見愁』，也就是爺爺仗着兩手醫術在江湖上故人們抬舉，形容爺爺蹩腳的醫術而已。」

說着蹩腳，只看老神仙那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皺成了核桃皮，就知道老傢伙自得的很。就連他自己的孫子，顧仁龍都忍不住嘴角抽動了兩下——別介啊，至於得意成這樣子嗎？還「謙虛的說蹩腳」，讓其他醫生情何以堪。不過他相信還有其他好處，否則爺爺不至於如何「我得意的笑」。

果然——「爺爺走到哪裏，江湖人士無論黑白兩道都要抬舉幾分，就是不認識我的，一搬出來爺爺的外號，人家就很尊重。由於爺爺醫人無數，而且大多是性命攸關的傷勢，所以很多人自覺的送很多東西給爺爺，包括一些秘不外傳的武功秘籍。爺爺遇到危險，一聲江湖求援，一呼萬應都是少的，無數人心甘情願的冒死相救、救援人士萬里奔波往救。

所以啊，爺爺在江湖上的地位很獨特、很微妙，也很少有。五十年前，那時的我還很年輕（年輕？冷斷雲心裏涼：也就和我現在差不多，我都開始自稱老人了），當時由於國內局勢動蕩不安，江湖上更是混亂，於是在很多朋友的提議下，成立江湖仲裁委員會：我，青雲牛鼻子，老黑，司徒美唐，玄空大師五人組成。青雲和玄空代表白道勢力，老黑和司徒代表黑※道勢力，我的地位比較獨特，作為第五人被大家選為代表。

其實呢，爺爺在中醫界呢並不是最厲害的，論針灸之術我比不過一代針王的王祥執，論藥方我比不過一代藥王之稱徐圖劑，還有摸骨神醫戴景林、一貼治病的郭嘉藍等等。但是爺爺能夠比他們名聲大，主要原因就是爺爺的綜合實力比他們都強，無論針灸、藥劑、摸骨推骨、合劑貼等等爺爺基本都會，而且都非常的精湛。」

說罷，老神仙傲然的捋捋白鬍子，剛剛侃到這裏，就聽見孫子高聲阻止：

「唉！爺爺，等等。這個司徒老爺爺我是知道的，網上就能找到他的資料，他可是在一九五六年就去世了啊！」

「你們知道什麼？！當時的司徒才八十多歲，比我現在都要小，他一生習武，怎麼能夠那麼早的離世!他當時感覺到自己和太祖還有很多人的政見開始不合，他的出身讓他感覺到自己逐漸被很多人疏遠。這讓建國開始時期滿懷大志和激情的他有點兒厭倦，身為民主人士的他感覺到自己作為道具開始，用的時候被人擺佈、不用的時候閑置擱置，這與他的預期相去甚遠。他感覺到了政治的可怕，那時，社會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人人以說謊為榮、誇大各種事實的趨勢，隨着一系列事情的展偏離他的期望，他未雨綢繆借『死遁』開始過着隱居的生活。

不過他當時和牛鼻子的師傅、玄空大師關係都不錯，他們也算是高了我們三個一輩兒。不過，誰又能夠料想到他死後又能執掌江湖二十餘載，直到徹底老去。直到五十年前，炎黃帝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動蕩開始了，江湖上一片紛亂，恩怨情仇在各地、各門派、全國普遍上演，很多積壓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仇恨都給藉機提了出來。有鑒於此，我們仲裁委員會應運而生了，有我們五個人的威望，更重要的是司徒、青雲背後的師傅、玄空的威望，解決了很多問題。最後現很多無知的百姓如同瘋狂般的對很多黑白道，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尤其是一些宗門，建築神仙被毀壞無數。

無奈之下，大家一致決定——白道各個派系徹底歸隱。有的集體向深山老林深處遷移，有的解散分與塵世，有的泯然眾人，甚至有的也跟隨那些全國上下的瘋狂人士四處毀壞。就這樣過了十年，這期間我們五個無事可做，聯繫漸漸少了，司徒和牛鼻子的師傅、玄空大師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后二者更是在我記事時就是那副蒼老模樣，也沒人知道他們具體是多少歲，所以他們在十四五年內相繼離世，也算將來在天堂相互有個照應。……」

說着說着，老神仙開始跑題了，人年齡一大就開始回憶過去的事情，就連他這種世外高人也不能例外。隨後，他再也無心教授二人知識，隨即出門去院子裏轉悠去了，看來是想藉機遣散心中煩悶。

剩下的事情看來只有交給「虎王」了。

「雖然司徒老人家和我們洪幫沒有直接關係，但是我們當年畢竟受他恩惠很多，因此我們幫里現在還供着他老人家的牌位。

說起了漢中郭家，我想說的是他們和馮遠征的馮家原本的武技師出同門，後來因為一些恩怨的原因，現在兩家是宿敵，這些年沒有大的衝突，但是互不來往已經有了多年。郭家的是『風雷刀法』，馮家的是『奔雷刀法』，郭家的是拔刀如雷鳴、刀風如雷，刀未到雷先至，奪人心志、迷人心神，稱得上是詭異的另類刀法；馮家的是雷隨刀走，以雷壓人、制人，如五雷轟頂，讓人心神俱碎，肝膽俱裂！雖也有迷人心智之功效，但是更多的如山如雷的霸氣，所以說是霸道的刀法。如果你們今後接觸，自可細心體會，仔細琢磨。因此郭家被稱作『鬼刀』，而馮家被稱為『霸刀』。

而兩家的衝突來由正是在刀法上，此刀法原是郭家獨門絕技，後來機緣巧合下一個馮姓習武天才弟子挽救郭家於危難，所以破格被傳此刀法。後來，馮姓弟子鑒於此刀法太過詭異，和霸氣、一往無前的刀格格不入，在此基礎上改進形成了『奔雷刀法』，從此有了馮家自己的刀法。兩家後人的爭執正是源於此處，爭了幾百年無所謂誰是誰非，但從此互相仇視、老死不相往來。

到了近代，馮家又出了幾百年出一個的習武天才馮遠征，他從十二歲起就開始棄刀習劍，機緣巧合下他得到了傳說中的『紫玄劍』，修得『重劍訣』，自創『幻影移形』身法和十二招『奪情劍』，悟出重劍訣最高境界『輕如絮』，等等。這個傢伙的風流債、殺人如麻、習武天分、痴情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誰知道被你師傅給生生的硬壓了一頭，哈哈！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也幸虧兩家有積怨，否則兩家聯手對付你師父，恐怕他一家三口未必能夠活到今天。」

虎王下筆龍飛鳳舞，出手成行，一點兒也不必說話慢，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師傅，現在你、上官叔叔、馮叔叔你們三個到底誰的武功高啊？」這回卻是朱世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