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武管亥

第五章 比武管亥

五千兵士,迅向著廣宗的南門集中。

盧植的五萬軍,自然不可能將黃巾的四座城池全都四面圍困,那還能圍住誰?事實上,盧植用兵求穩,五萬軍都集中在一處,只在巨鹿城正門外對峙,顯然官兵的目標,主要就是這三位冒頭的兄弟。

黃巾之戰要想結束,也只能以這三顆腦袋為信物,否則官兵是不會退軍的。

廣宗的南門,離盧植軍最遠,有時會少量的探子往來,但盧植要想調動大部隊趕來,王歷等早就得到消息退回城內了。

「哈哈!你就是王虎的兒子?看起來倒是挺精神的!」一個壯漢騎馬趕到,絡腮鬍子、虎背熊腰,身後跟着三個護衛。

管亥!王歷眼裏隱晦地射出一道精光。管亥:黃巾第一高手、第一猛將,也是王歷很想拉攏的人才。

三國時代什麼最貴?當然是人才。美女只能排第二,那些文臣武將,如同星光燦爛,才是三國最動人的篇章。

看管亥也就二十齣頭,王歷也就不願以晚輩相稱,拱手道,「家父不幸蒙難,管兄前來弔唁,在下不勝感激。」

「你怎麼說話酸溜溜的?」管亥嗓門很大,「沒你父親敞快!」

「呵呵,請!」王歷擺手示意。眾人行進了半里,城裏第三個大方也趕到了,這人叫李大目。大目並不是只有一隻眼的意思,而是指他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大家都這麼稱呼他,時間一長,就成了草莽中的綽號,他自己也以名號為榮。就好像江東的悍匪嚴白虎,素以白虎為旗,就被人稱為嚴白虎。

三方勢力,雖然同城,但交往不多,此時見面,立即互相寒暄。王歷敏感地察覺到,管亥和李大目,對自己都有着淡淡的輕視之意,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年齡小惹的麻煩。王歷面色不變,心中卻想着主意。

城外不遠處就是大片樹林,諸親衛挖了坑,將王虎的靈柩埋好,立了墳頭。王歷跪拜,大聲道,「若父親在天有靈,保佑我黃巾興旺!保佑我將士平安!」說罷磕頭,鏗鏗有聲。

王歷手下的三個渠帥,也不好站着,只能跟着磕頭,五千將士同樣如此,於是眾人除了管亥、李大目幾個外,全部跪拜,蔚然大觀。王歷心中默念道,「王虎,我與你從未見面,借用了你兒子的身份,今日也算為你風光。他日我若為帝,亦追封你為皇,若你真的能有靈,也當佑我萬事順利才是。」

叩拜了父親,又下葬了孟岩,王歷既往不咎,也認真祭奠了。

辦好了喪事,眾人以為事畢,王歷卻對管亥說道,「管兄留步,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管亥奇怪道,「還有何事?」

王歷笑道,「在下初任大方,想要培養手下兒郎們的尚勇精神,知道管兄乃是黃巾第一猛將,特此大膽,願在我父的墳前,向管兄討教幾招。」

管亥上下打量王歷,不斷搖頭,就要拒絕。王歷大叫道,「拿我槍來!」杜勤早就得到吩咐,立即送上銀槍,並牽來一匹白馬。

王歷跳上馬背,躍馬揚槍,朗聲笑道,「管兄莫要拒絕,也莫要以我年少。須知這是在軍中,軍無戲言。你拒絕了我,我手下五千將士的面上,也不好看。」

管亥又氣又笑,指著王歷叫道,「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我就和你比一場,不過我有言在先,我是不會留手的,你若是輸了麵皮,可不要怪我。」

「願賭服輸!自然不用留手,管兄莫要客氣,也要小心,莫要一會輸了不服。」

宣慶在後面忍不住,上前對王歷小聲勸阻道,「管大方武藝出眾,比武最好還是私下。」王歷左右看去,都是擔憂之色,顯然沒一個看好自己的。

王歷搖頭道,「我為領,豈能畏戰?寧可戰敗,亦不退縮也。宣兄莫疑。何況,這只是比武切磋,不須分生死。」

見王歷態度堅定,宣慶無奈,和眾人都退下,空出大片場地來。

王歷與管亥都騎馬,管亥用的是大刀,兩馬相對,管亥看着王歷,說道,「勇氣可嘉,接刀!」說罷,打馬衝來。

王歷也催馬,並開始在馬上蓄力,二馬交錯之際,一刀一槍猛然撞擊,鏗鏗作響。

兩馬繼續前沖,之後被二人帶住。

剛才一招只是試探,二人打馬迴旋,靠近之後,放開韁繩,只以腰腿之力馭馬。也不再借用馬力,一心比試雙方武藝。

馬蹄達達作響,只用兩招,管亥便收起了原本的輕視,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王歷在武藝上浸淫了多年,來到這漢末,正是如魚得水,如龍在淵。然而管亥也不愧是這個時代的猛人,大刀霍霍,絲毫不落下風。戰到酣暢處,管亥大呼痛快,身後的將士們,看得瞪大眼睛,吶喊聲直上雲霄。

涼風習習,王歷與管亥這一戰,兩人刀來槍往,要爭高下。一直戰了一百五十餘合,仍分不出高下,二人俱感疲憊,忽然刀槍相交,兩人眼神相視,同時大笑,管亥道,「人尚能戰,馬力已乏,奈何!」王歷也喜道,「管兄武藝之高,實在下平生僅見。」

一場比試,二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大起知遇之感。並馬而行,在馬上相擁,同時大笑。

孔東在後面,欣喜不勝道,「壯哉!領允文允武,將來必成大器也。」其餘諸將也都一臉喜色,與有榮焉。

回到城中,盧植軍果然沒有來阻擋。王歷又開始了大練兵的日子,只是偶爾會到管亥或李大目的軍營,幾方來往明顯增多。

夜間,王歷也對軍中的校官們加強了文化上的培訓和精神上的灌輸。鑒於軍中將士,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尊敬了許多,再不敢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王歷暗喜之餘,擴大了培訓範圍。將培訓對象擴大到了屯長,以及親衛營的隊率一級,大帳中每晚聚集了二百多人,來聽王歷講軍規,講軍事謀略,講軍紀是重中之重,講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屯長們有了這樣的學習機會,受寵若驚,反而是大帳中最積極的一群。

王歷也藉此,理清自己頭腦中的軍事知識,逐步形成了帶有王氏特色的戰爭思想。

不過這種和平的練兵日子,註定不會持久。一周過後,張角的傳令兵趕到,命王歷至巨鹿城議事。

王歷將頭上黃巾紮好,在城外會合了管亥和李大目,一同趕往巨鹿城。經過這幾日王歷的熱心結交和投其所好,幾人已經有了初步的戰鬥友誼,特別是管亥,是王歷關注的重點,王歷還幾次對管亥講解自己的軍事思想。

管亥身上,草莽的氣息很重,這是其性格決定的。不過,草莽氣息未必就練不出精兵,條條道路通羅馬,王歷只是進行了適當的引導,要想讓別人信服,還是要實打實的戰鬥才能說明問題。

三人每人都帶着十人左右的親衛,進了巨鹿中央大帳。

這就是張角?

一進大帳,王歷便立即看到了前方正中央位置端坐一人。其人非常醒目,即使不坐在那個位置,王歷也定會一眼看到他。

這人眼睛不大,但眼神黑幽而靈動,使其整個人有種秀氣的感覺。膚色不算白皙,卻也不黑,眼珠滾動間,有聰慧和圓潤之感,雖然聰慧一般都用來形容孩子,可靜坐時的張角就是給人這個感覺。

以前的王歷,並沒有見過張角,不過看這人的位置和坐姿,除了張角不會有別人了。

這是一個以智謀統馭手下的人,王歷得出結論。

張角看樣子約四十歲,留有不長的黑白鬍須,身上披着青衣,上面畫着圖案,看着像八卦,又似是而非,可能是張角自己畫的。不過手中沒有拂塵,在腰間陪着劍,顧盼間,面色有些威嚴。

張角的兩側,左右各盤坐一個男子,身穿道袍,頭戴道冠,年齡都在四十上下,長得也很像張角,應該是張梁和張寶了。不過這二人,都沒有張角的那種秀氣靈動之感,顧盼自雄之神韻,「兩個因人成事的濁物罷了。」王歷暗道。

張角兄弟都坐在前邊主位,主位之下,還有着許多座位,王歷留意查了一下,正好是十九個,顯然對應的是巨鹿郡全部的十九大方。王歷便隨管亥二人,隨便撿了個凳子坐了。

看大帳中還有七八人左右伺候着,其中幾個穿着水火道袍,打扮得像道童,想起路上管亥說過,大賢良師收了些弟子,明白這幾位就是了。而另外幾位,披掛的全身鎧甲,就不知是弟子,還是張角親衛了。

王歷坐在凳子上,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隱約感覺,張角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過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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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視鷹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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